末路情枭 by 林染(狠毒帝受 强攻弱受he)-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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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情毒伤凶险,这几日都不敢再向宫弦求欢,宫弦逐渐习惯了爱抚的身体却觉得有些寂寞起来,只是羞於显露,两人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他连偷偷的自我抚慰也是不能。
想著秦非情那日所说,任由自己以色相诱,宫弦竟真的颇想尝试,若被笑话揭穿。。。。。。便说自己只是寻机杀他好了,绝非真的有意主动与他交合。
秦非情自然注意到他这幅眼光闪烁的样子,微笑著拍一下他的头:「阿弦,又在打什麽坏主意?」
宫弦眼角飞起一片粉色,斜斜看著秦非情的浓眉薄唇,一股热力从小腹之下逐渐涌上。他眼珠转了转,低低开口道:「。。。。。。风太大,我不舒服,好像有些受凉,我们回舱罢。」
秦非情知他肯定有古怪,也不多言,挽著他走回舱内。
舱门一关,宫弦便往床上倒下,抚著腹上低声申今:「非情。。。。。。我有些腹痛,你来帮我揉几下。。。。。。」
秦非情面露担忧之色,坐在床侧真的帮他揉了起来,他又恼又急,申今得更为大声,倒把秦非情吓得住了手,捏住他脉门仔细探查。
探脉之下,并无什麽不妥,秦非情疑惑的看向他脸上,只见他已是脸色绯红,恼意上面,一个用力打掉秦非情的手。
「你平日那般下流,此刻却故意装作不知,秦非情,你好!」
「啊。。。。。。」秦非情这才明白他所为何事,开心得一把抱住他:「阿弦,你是开了窍麽?可惜我毒性未散,不能与你真刀真枪,不如我用手帮你可好?」
宫弦冷冷回道:「不必了!」
秦非情抓耳挠腮,甚为无奈,只得压住他倒向床上:「罢了,拼著毒发身亡,难得阿弦主动求欢,我便舍身喂你吃得大饱。。。。。。」
这等下流言语令得宫弦羞惭不已,眼中却泛起浓浓的喜色,秦非情吻了他几口,看到他如此得意的目光,竟推开他坐了起来,「阿弦,你又在哄我!你这般开心,定不是因为我与你亲热,你是盼著我死!」
宫弦连耳根都被情郁染得红透,却顺著他语意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便是如此,是你自己叫我这般引诱你,何必这样恼怒?」
「。。。。。。也是。不过仍然被我看破,阿弦,这几日我定会忍住,你使出浑身解数也是不得。你若把我逼急了,我便狠下心肠把毒性过一半於你。」
宫弦不知他所说真假,身子忍不住向床内一缩,想了一想却又面露迷惑,「你才是骗人!你若能传毒於人,早可随便抓一人来过毒,何必如此辛苦?」
秦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随即摇头苦笑,「阿弦,你以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麽?除了为你杀的那些,我平生未曾伤过一人,横竖他们也不是什麽善良无辜之辈。且过毒之法须与那人交合,我可不愿随便抓一人便上。阿弦,我若想把毒过给你,你愿不愿意?」
宫弦身子僵住,颤著声音道:「我反正打你不过,只能任你宰割,何来愿不愿意?」
秦非情凑近他眼前慢慢的道:「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宫弦凝视这人英俊却憔悴的面孔,本应讥讽嘲笑,却不知为何犹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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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弦凝视这人英俊却憔悴的面孔,本应讥讽嘲笑,却不知为何犹豫了起来。
片刻之後,秦非情哈哈大笑,压在他身上一阵猛亲,「好阿弦!你能为我犹豫片刻,我已不枉爱你一回!什麽过毒之法,自然是假的,即使是有,我也不会舍得让你这般受苦。我临死之前,定会用最快的方法送你过去,也不会让你等待很久,我随後便跟著你来。。。。。。」
宫弦实在不愿听秦非情提起这个话题,干脆奉上了自己的双唇重重吻在秦非情的嘴上。秦非情大喜过望,抱著他好一阵细啃,直把他弄得披头散发、口水满脸。他竟也不再觉得恶心。
纵使情潮如涌,秦非情仍是极力克制,点到即止便罢。他一身毒伤极为凶险,又要担心被身後的杀手追上,若再恣情纵郁,恐怕连江都过不了就要归西。
但他心情委实兴奋,宫弦待他明显不同於往日,两人间只要眼神相交,他就忍不住情思涌动,只想把对方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吃完晚膳之後,他强行运了一会功,总是心思杂乱、真气不纯。调息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上已是汗透重衣,再撑了片刻,勉强收功,终於力竭虚脱,从椅子上歪了下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躺在床上的宫弦吃了一惊,身上的大穴都未解开,只得眼睁睁看著秦非情不知是死是活的倒在地上。
捱了好一阵,他才发觉手脚似乎可以移动,秦非情自再次中毒後,点穴的劲力小了许多,竟未到时辰便自行解开了。宫弦的心开始砰砰乱跳,第一件事就是起身轻手轻脚下床。他慢慢走到秦非情身边,看著对方双眼紧闭、面色憔悴的模样,伸出发颤的手指在这人鼻下探了探。
微微的热气从手指传来,这人尚在呼吸,他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提脚便向舱门所在的方位走去。
走了两三步,他脚步却又停住,回头看了地上委顿著的人几眼。若此时离开。。。。。。客船也尚未到岸,他终是无法离开这艘船的。万一这人醒来,又把自己抓住。。。。。。没准就一剑两段,死在一处。
不错。。。。。。便是如此,贸然离去也极为艰险,还有身後追踪而来的杀手,自己独身一人更难自保。宫弦为自己找了必须留下的理由,犹豫的心绪终於定了下来。
他在秦非情身边蹲下轻唤了几声,对方紧闭的眼睛仍未睁开,只得伸出双臂托住这人的身子,用力抱著往床上拖去。他手脚久未活动,秦非情又生得高大健壮,一番施力之下,直累得他气喘吁吁,总算把秦非情平放了在床铺上。
坐在床前守了一会,秦非情仍没半点苏醒的迹象,他束手无策,又对这种无力之感甚是厌烦,几乎就要扔下这人掉头而去。总归不想这人死在他面前,却只能白白看著,他坐立不安的盯著这人的脸,伸出手指在对方人中、印堂一阵乱掐。
经过他一阵手忙脚乱的施为,秦非情低低申今了一声,他欣喜之极的在对方脸上用力拍打,总算令这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大声叫唤秦非情的名字,声音中已微带哽咽之意,秦非情眼神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垂在身侧的手也抬起来抚住被他打肿的脸。
「阿弦,你打得我好痛。。。。。。我又对你做什麽了?」
宫弦泫然郁泣的破口骂道:「你。。。。。。你刚才晕了!说也不说一声。。。。。。就倒了下去!再这麽吓我,我就把你杀了!」
秦非情「啊」了一声,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想起昏倒之前自己真气走岔的那一刻来。
他那时心绪浮动,体内忽热忽冷,真气乱串,本以为即刻会死,最後想著的一件事便是提起真气先杀了宫弦,哪知越是焦急就越是不济,之後更失去了意识。如此一来,两人却又可多活上一阵,也算是时辰未到罢。
他转动脖颈看向宫弦,须臾之间便发觉对方的特异之处,眼中浮起真真切切的惊异和欣喜,「阿弦,你穴道自解了?你竟没有趁机杀我?也没有弃我而去?我。。。。。。我当真想不到你对我也有情意,阿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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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弦放在他额前的手一僵,表情也变得甚为窘迫,偏过头冷冷打断他,「你毒发成这个样子,我可不敢靠近。。。。。。你若突然发难,我未必敌得过你。若丢下你跑了,你醒来第一件事也是把我找出来杀了。客船尚未到岸,我能往哪里躲?」
秦非情无论他嘴里说著什麽,一双眼睛都含笑盯在他面上,他脸渐渐红了起来,低声开口:「你在看什麽?我这次可没说谎骗你。」
秦非情想了一想,敛了笑容,脸上神色甚为怅然,「阿弦。。。。。。其实方才我真的差点杀了你,可惜真气提不起来。现在我可以杀了你,却又不舍得了,我既然未死,总想再与你相聚几日。我心意仍然没变,临死前定会先杀了你,只是没来得及。。。。。。方才昏迷之时,三岁小儿也可把我杀了,你却不敢下手。。。。。。你若下次寻到机会杀了我,我不会怪你。但你若把握不住,反给我狠心先对你下手,你也不要怪我。」
宫弦听得心底冰冷,愤然骂道:「你若要杀我,现在便动手罢,说这麽一番话试探戏弄我又有什麽意思!」
秦非情嘴唇掀动,似是要嘲讽他几句,末了却黯然一笑,轻声叹息,「我并非刻意戏弄试探你。。。。。。我说的都是真话。阿弦,我累了。。。。。。我缠了你这麽久,把自己也弄成眼下这般样子,我已行至末路,本该心灰意冷,你现下却待我比往常好了许多,我又舍不得你了,想要努力求生。。。。。。许是因为到了这般田地,才越发的不想放手。。。。。。阿弦,不如你我就此言和,不要再斗了,我只求你好好陪我度过最後的几日时光。」
宫弦一句句的听著,心里忍不住又惊又惧,秦非情说话从未如此意兴萧索,更极少开口求他,既然说到此处,怕是真的没有几天好活了。
他尚有很多话想痛骂秦非情,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只愣愣注视著对方瘦削青白的面孔,不过几日下来,秦非情的脸就缩了一圈,比起初见时那个雄姿英发、珠圆玉润的少年差得实在太远。无论是也好,非也好,这人一生心思都花了在他的身上,这人平生狂傲至极,除了他,只怕从未求过别人什麽。临到头来不过求他相陪几天,就算了结这纠缠半生的孽缘?
秦非情看他默不作声,微微笑道:「阿弦,你既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来,陪我躺一会吧。。。。。。你只管放心,我此时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再不能对你做什麽了。不过,你若还有兴致居於上位,我定会好生配合,我也只得这几日可以陪你了。阿弦,你想怎麽做都好,我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宫弦脱了鞋袜躺在他身边,手伸出去握住他的,昔日温暖炙热的体温竟也降得如此之低,反比宫弦向来冰凉的身子更冷三分。宫弦抖了几下,伸手去拉身上的被褥,他自己也察觉到此点,苦笑著抱住宫弦,「对不住。。。。。。以後再难为你暖身了,你向来畏寒,记住寻几块暖玉随身带著吧。」
宫弦险些哭了出来,却强自忍著泪意硬梆梆的回道:「你又在骗我。。。。。。上次你便是这般假情假意的哄我信了你,结果令我後悔莫及。你这次肯定又在骗我,对不对?我再也不会信你了,你这妖孽,哪有这麽容易便死了?」
秦非情低低笑著,将他抱得更紧,「好,就当我仍在骗你,这次你无须为我掉泪,只要这般让我抱著便好。」
此话一出,宫弦眼里的泪珠登时掉了下来,秦非情凑头轻轻吻去,柔声道歉,说自己这一生错待他良多,却从不後悔当初强迫了他。这才是最最对不住他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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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非情昏迷那晚过後,两人之间竟亲密平和许多,整日里依偎在一起,说的话虽然不少,却再无相互嘲讽揭短。
秦非情身子不好,对情郁之念都淡了下去,宫弦也没有心思再想什麽诱惑之法,只安静的陪在秦非情身侧,倒像是回到两人最初相识的少年岁月。
那时相识相交,也曾像现在这般把臂同游,甚至也曾同床共枕,只是那时宫弦尚不知秦非情对他爱慕至深,顶多当作对方一时情迷的胡言乱语,拒绝之後便不肯与这人同房而睡。这一次却是不同,他清清楚楚知道对方待他的情意至今未变,铭心刻骨,但又随时准备著亲手杀了他。
不知为何,他竟并不如何害怕了,也许是秦非情一次又一次的说要杀他,反而让他看穿了对方其实下不了手。若能下手,何必多次重复,显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才这般像个妇人般念叨不停。就如他心中离开秦非情独自回宫的念头,虽然从未断绝,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但未有一次真的做出,若说是全因胆怯,他自己也不太信。
两人深夜长谈,有许多从前未说的话俱都一一说出,彼此对应之後只觉得世事荒谬。
比如当初秦非情第一次强迫他,乃是因为恨自己一片真心被他利用;他当初恨上秦非情,也是因为对方辜负他信任之心。
那个晚上,两人都曾痛苦至极,如今想来只余荒唐怅惘。。。。。。秦非情说,最对不住他的便是从未後悔过这件事,若不是那一晚,一生都不能与他如此纠缠。能够遇见心爱之人,却一生都只能陌路而过,他既然决心要做皇帝,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古野心勃大却任性於小节者皆无善终,他宫弦想必也不会例外,与其让他死在别人刀下,不若让自己成为他最大的仇人。
宫弦痴痴出了一会神,竟吐露了一个深藏心里许久的秘密。他道当初与秦非情结识不久,两人同床共眠之时,曾在心底想过隐退宫廷,跟随秦非情一生一世快意江湖,但这个念头刚一生出便被他自己压了下去,两个男子日後总要各自成家,何来什麽一生一世?
後来秦非情对他当面表白,他更以为秦非情存心戏辱,只贪图他美貌皮相,与宫中那些欺负他的太监皇兄并无不同,心下恼恨之极,绝不把从前那个天真的念头对秦非情说出。到了那晚,秦非情强行压在他身上,他更是心灰意冷,再不信除却宫引之外的任何一人。如今回想起来,自己那时根本不甚明白,为何会对秦非情生出一生相随之心,想是太过年少,连朋友之义或动情恋慕都分辨不出。
这一番话令秦非情听得险些晕去,又是惊喜、又是叹息,若宫弦早些开窍,信了自己对他是真心爱慕,该省了多少悲情辛苦?但幼年所受之苦令宫弦极为厌恶男子对其萌生情郁,秦非情表白之时也只是少年,情动时一边说著甜言蜜语、一边抱著宫弦强吻。便是这一阵强吻,令得宫弦当场翻脸拒绝、落荒而逃,从此不信秦非情对他是痴心仰慕,而是只拿他当一个泄郁的娈宠。
之後的这许多年,两人一个强逼、一个苦忍,宫弦也未曾细想,为何秦非情从不与其他人同床;秦非情更不曾想,为何宫弦从未在他床上得到过半点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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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许多许多,最後相视苦笑不绝。此时能够容忍对方细细叙说,只因秦非情人之将死,两人都敞开了心怀,记取对方待自己最好之处,不再像往日般话不到三句便相互冷嘲热讽,或是直接缠到了床上去。
半生纠缠至此,所谓深仇大恨不过是误会重重,两人除了相视苦笑就是大感荒谬,天意弄人,此为最甚。
夜深之时,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秦非情终於吻著宫弦轻轻道:「阿弦,我再不疑你,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会信。」
宫弦苦笑著执他的手放在胸口,「可惜。。。。。。太迟了些。非情。。。。。。我至今也不知自己待你到底是如何心意,你往日并未给我机会好好想过。眼下就更不能再想清楚,现下是你没了机会等我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