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攻易躲,暗受难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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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事后燕云舒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了又穿回了身上,可是湿嗒嗒的总归不好受。这雨怕是没个停劲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淋下去,展颜看起来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好,你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燕云舒拦腰将人抱起来飞身掠上枝头,不知道这附近还找不找得到破庙或是废弃的茶棚,也好让他们暂时躲避一下。
也是他们运气好,燕云舒没走出多远就看到有一条河,河边有一个茅草棚,应该是给过渡的人准备的。他心下欣喜,抱着展颜轻轻松松落在了茅草棚前。这棚虽简陋,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算是个避雨的好地方了,燕云舒进去看到里面有几个树桩做成的矮凳子,墙上还挂着一件船夫的蓑衣。他把展颜放到一张矮凳子上,扶住他的身体先输了些内力给他驱寒。
“冷不冷?”燕云舒看着寒气从展颜身体里四散出来。
“还,还好。你别浪费那么多真气在我身上了,自己的伤也才刚好。”
“我没事,你别说话了,保存点体力。”
展颜真的不说话。他在想他和燕云舒以后要怎么办。景灏还在扬州等他,他又该如何跟他解释这一切?还有他的病,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他和燕云舒这样一场疯狂又改变得了什么?
“云舒,我们刚才。。。。。。”
“我会负责的!”燕云舒将最后一股真气输入展颜体内,撤掌扳过他的身体来正色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
展颜无力的拉扯出一丝笑,他又不是什么姑娘家,要他负什么责,难不成还真的八抬大轿来娶了他不成?
“你不必对我负什么责。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
“不许你说死。我不会让你死的。等我办完了事我就带你去找神医,他一定可以治得了你身上的怪疾的。”
“云舒。”
“不要再说了。若你是因为身子给了我觉得对不起景灏就想寻死,我是断不会应允的。”
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随便说死。”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那一番言语不妥当,燕云舒又改口道。
“不害臊,谁是你的人。”
“你啊,还不承认。不然我们再来一次。”燕云舒作势就要上去亲他。
“不要,不要,你快些走开。”他自己也连连倒退,一动才发现脚上痛的紧。12teQ。
“哎哟!”
“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崴了。”
“快让我看看。”低头一瞧,果真见脚踝处已经红肿了起来。
“怎么不早点说,都肿了。痛不痛?”通用手指轻轻一碰,疼得展颜直往里缩。
“痛。”
“是我不好,你受伤了都没有发现还动手打你。你打回来吧。”燕云舒一脸的歉疚,将脸凑过去听凭发落。
“你老实答我几句话我就不生气了。”
“你说。”
“沈姑娘到底是你什么人?”
他心里还惦记着那条帕子。展颜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半老徐娘的老板娘开过的玩笑,公子这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吧?连给他多看一眼都不行,一径贴身放着,不知道多宝贝。而今那帕子转手就到了沈玉娘手上,他这心里若不是扎着一根刺也不至于闹出这些事端来。
燕云舒看他一脸气愤的模样顿时心里暖暖的,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展颜瞪他。
“我只是高兴。”燕云舒将人一把揽到胸前,展颜的衣服虽然已经半干了,但身上还是凉的。燕云舒又抱紧了些,想要将他的身子捂热。
“那条帕子的确是我送给玉娘的。小时候玉娘一直对我很好,每年我过生日她都会送一样小礼物给我。可是这么多年我却什么都没有为她买过。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
“真的只是这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沈姑娘喜欢你吧?”展颜将信将疑。
“可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啊。”明白了展颜的心意,这样的话再从燕云舒嘴里说出来就不那么犹豫了。
展颜听得面上一红,这人怎么老是把喜欢喜欢的挂在嘴上,也不害臊。可是心却是做不了假的,竟是满满的窃喜。
第七十一章 妒心起 杀意生
更新时间:2013…5…29 10:36:54 本章字数:6829
燕云舒握着他的脚踝小心翼翼的揉着,时不时的问问他痛不痛,真正是温情到了骨子里。殢殩獍晓展颜痴痴的看着他,想起片刻之前的痴缠竟不觉有些红了脸。
这个坏人,拜了师的吧,专偷人家的心。
转念一想到另一个,又觉得一片歉疚,这辈子,总归怕是要负了他了。想来这么多年的情谊就这么断了,不觉就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云舒,我们会不会遭天谴?你辜负了沈姑娘,我也背叛了景灏,老天爷会不会惩罚我们?”展颜有些哀伤的看着他,世事变化无常总难以预料,谁又能预估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怕吗?”
展颜点头,片刻又摇头。12Cxn。
“傻瓜,就算真的有天谴,也有我替你遭着。有我在,没有什么是可以伤害到你的。”
“不要,如果真的有天谴我们也要一起,你不准留下我一个人。”他再也不想重蹈和景灏的覆辙了。
“好,我们一起,我不留你一个人。”
“云舒,你说了会对我负责的,你可要记住。”展颜搂紧了他的腰缩进燕云舒怀里。不管将来会变成怎样都好,就算真的有天谴报应也好,他现在不想放开这个人,他再也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了。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你不要逃跑才是。不对,你就是逃跑了我也要把你抓回来,你已经是我的了。”
“那你记得一定要把我绑牢点才行啊。”展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困意,听起来没有一点生气。
“你怎么了?”燕云舒一摸,这才发现他的身子有些烫。
“你发烧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你穿着这一身湿衣服不行的。”
“阿乔要笑我的。”怀里的声音越发软了下去。
“他要是笑你我就把他逐出师门。”
“阿乔听到这话肯定要高兴的跳起来了。他说你一直不肯收他做徒弟,其实心里早就承认了他是你徒弟了对不对?”
“看他的表现了,我才不收笨蛋当徒弟。”
大雨一直从下午下到黄昏才停,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天黑的也特别早。燕云舒还记挂着废茶棚里的沈玉娘和乔木,他和展颜都出来几个时辰了,他们肯定都等的急了。
“雨停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木头他们肯定都等着急了。”
“嗯。”身子越来越沉重,展颜靠在燕云舒怀里渐渐昏睡了过去。
再说沈玉娘和乔木,久不见他们两个回来确实急了。沈玉娘还坐得住一些,毕竟她知道燕十三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出事的。乔木就没她那么沉得住气了,要不是燕云舒让他留下来照顾沈玉娘,他估计早都要跑进雨幕里寻人了。
“沈姑娘,你说师父和阿颜他们没事吧,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这天都黑了!”他焦躁不安的在茶棚里走来走去,晃得沈玉娘头晕。
“乔公子,你安心坐下来等一会儿吧。云舒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事的。”
“也对,也对,师父的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找到阿颜?”
“展公子和云舒,他们似乎关系很好。”那个叫展颜的书生一直让她很在意。女人的直觉天生灵敏,若说在客栈的时候她还只是有些怀疑,那现在怕是已经心下有谱了。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抗拒着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是啊,师父只要对着阿颜说话就特别温柔。”对他就凶巴巴爱理不理的。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在我认识师父前,他们两个就已经认识了。”
“展公子他,是不是也对云舒特别好?”
“阿颜啊,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每次都对师父凶巴巴的,其实心里比谁都要关心师父。”
想着这一日多来展颜和燕云舒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朦胧感,沈玉娘越听心越往下沉。
“啊,他们回来了!”乔木瞧着暮色中走来的人影,惊喜的叫了出来。
“阿颜,师父,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阿颜他怎么了?”乔木见着是他二人,急急奔了过来。却见展颜浑身狼狈,鞋子也掉了。双颊上透着两抹不正常的潮红靠在燕云舒怀里昏睡了过去。
“他淋了太久的雨又掉进了积水的陷阱里险些丧命,现在怕是发烧了。”
尽管已经输了些真气给他驱寒,但也只能暂时应一下急。展颜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还是湿的,又加上那一场雨中的折腾,体力早该透支了。
“怎么会这样,阿颜,阿颜你醒醒啊!”
“现在是叫不醒他的。木头去把他的包袱拿过来,他这身湿衣服得赶紧换掉,不然等寒气入侵到肺里就麻烦了。”
“快点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哦,哦,好。”乔木这才回过神来急急转身回茶棚里去取展颜的包袱。
“云舒,你有没有受伤?”玉娘看到人回来也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们回来虽没多久,燕十三的眼睛一直没离过展颜身上。她纵有千万个疑问也知道不该挑这时候问,只是心里像是平白塞了块石头进去,堵得慌。
“我没事,玉娘,得委屈你下一段路骑马了。可以吗?”
“我无妨,展公子他没大碍吧?”
“怕是不大好,淋了雨又受了惊,我们抓紧赶赶到前头镇子里去,得找个郎中给他瞧一瞧才行。”
“师父给,阿颜的包袱。”
“木头你去把马牵来,玉娘和你一道骑马,你照顾着些,我先去帮桂花糕把衣服换了。”
“好,我马上去。”
“要不要我帮忙?”
“不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你等着木头把马牵过来就行了。”燕云舒说罢抱着展颜进了马车,急忙忙从他的包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来换下他那一身湿黏黏的脏衣服。
沈玉娘站在马车外横竖心里不是滋味。燕十三对她的态度完全及不上对那个展颜十分之一的热情。不过就是发个烧就急成了这样,她委身在倚红轩这么多年也不见他露出过半分心疼的神情来。想来这些心里竟是越像是扎了根针,起了细细绵绵的疼。
燕云舒替展颜换好了衣服,又细心的拿了个软垫子垫在他腰下。这一次虽没中什么奇怪的毒头脑也是清醒的,总也怕疯狂之余没顾全到他的身体,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弄伤他。马车里备了薄毯,燕云舒也细心的替他盖了掖好,这才撩了帘子出来。
“师父,马牵来了。”
“玉娘,上马吧。我扶你。”说罢便扶着沈玉娘上了马,转身又对乔木吩咐了起来。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阿颜他没事吧?”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又是这语气,好像那个展颜已经是他不可推却的一种责任,事事都和他联系在一起。这种感觉让沈玉娘很不舒服。
“那我们先走了,你慢慢跟上来。”
“沈姑娘还会骑马?!”乔木见她跨上马不由惊讶。还以为只是个柔弱的女流之辈,没想到跨上马背倒也不乏英姿飒爽。
“小时候骑过,久不骑了,不知道技术生疏了没有。”沈玉娘嘴里说着技术生疏,手里却不含糊,一扬马鞭,竟是撒开了蹄跑,倒把乔木吓了一跳。不是说技术生疏了么,这不要命的跑起来气势竟比他这男儿还要强上几分。
“沈姑娘你慢点,小心被颠下来。”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抽马屁股跟着追了上去。
燕云舒这才转身上了马车,怕赶得太急颠着展颜,又怕赶得太慢耽误了看病。横竖怕他不好,这才理解了心头有记挂是种怎样的感觉。
下过雨的空气变得异常的清新,沈玉娘久不骑马了,心里又郁着一股气,索性让马撒开了蹄子的跑,倒把郁结在心头的这口气散开了些。只可怜了乔木在后边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哪是技术生疏了啊,要是天天这么遛上一圈,这都比得上那善射猎奇的番邦女子了。15401133
没跑出几里地他们就来到了离宿州城外不远的凤来镇。说起这凤来镇的得名还有一段渊源,相传曾经有一只凤凰栖落在镇东头的凤来山上,也不长栖,每年只来那么几日。每每凤凰来那几日,镇里总会有好事发生,不是东家久病的大娘身子突然转好了,就是西家久战不归的汉子回了家。长此一来,流传在民间的传闻就神乎其神了起来,都说这凤凰是天上的王母娘娘派来的吉祥鸟,飞到哪里哪里就有好事发生。后来人们就把凤凰常栖身的那座山叫做凤来山,这个镇子也改名叫了凤来镇。
沈玉娘和乔木自然是先到的,进了镇也不敢走远,只在镇口等着燕云舒的马车追上来。比起怕展颜颠着,燕云舒更怕晚了耽误病情,要是这寒邪之气侵入了肺腑那就真的糟糕了。一路上也没敢放得太慢,总算只晚了一刻也赶上了沈玉娘他们。
凤来镇虽比不得宿州城,但也算是个大镇。一场大雨刚停,街上来往活动的人便多了起来。天色暗了下来,街旁的店铺三三两两渐渐亮起了灯笼。等燕云舒的马车一到,他们便就近寻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偏偏只剩了三间房,乔木犹豫着要不要换一家,燕云舒二话没说就定下了。
“玉娘一间,你一间,桂花糕生病了,总得要有个人来照顾他,我和他一间好了。木头你先去镇上请个郎中过来。”
“哦,好。”乔木最近跑腿跑利索了,只消燕云舒一声吩咐,跑得比谁都快。
“小二,快带我们上楼。”
“好嘞。”
燕云舒径直抱着展颜上去了,竟没发现身后的沈玉娘是不是有跟上来。她本也不是个小气的女子,只是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计较,唯独燕十三这个人不可以。自从八岁那年见了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邻家弟弟,这辈子的目光就再难在别的男子身上停留了。
燕云舒实在也是心急,展颜这一路上竟是越烧越厉害了。等到乔木把郎中匆匆请过来,他这额上烫的都快可以摊熟一张面饼了。
“怎么样?”
燕云舒看那郎中一会儿搭了展颜的脉象,一会儿又翻看了他的眼皮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的,弄得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寒邪入侵,再加上这位公子体质太虚,体内又有一股道不明的郁结之气,怕是有些棘手啊。”
“虚就进补啊,方子你尽管开,别怕我们付不起钱。”乔木一听就急了,怎么淋个雨就这么严重了呢?
“公子所言差矣,体虚也分很多种,进补虽可以缓解但也要根据节气和病人的体质来。这位公子体内的郁结之气缠身已久,早已侵入了脏腑。”
“那你的意思是没得救了?”
“也不是。若只是祛个风寒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要根除他体内的这身病怕是有些困难。”
“你怎么当郎中的,难道就找不出原因?”
“木头,别说了。那劳烦郎中先替他开了这祛风寒的药,务必要药到病除才好。”
“这是自然。记得喝了这药多拿几床被子捂着出一身汗,再修养几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有劳了。”
“无妨无妨。”
郎中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乔木让他跟自己先去抓药。燕云舒留在房里没敢离开。
“玉娘,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等木头回来我再叫他把晚饭送到你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