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龙八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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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使见状,向前进言道:“先生,现下进城,就算能找到地方落脚,契丹兵士难免排查。此处东面有一座山,山名苍莽,地势高峻,植被森郁,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楚衣凌闻言,颔首道:“你在前领路。”陈雨安水云袖二人喝到:“走!”余者拍马跟行,不在话下。
这晚,却是楚衣凌自出岛后最为后悔最为痛苦的一晚。为甚?他听力异常人,尽管已经远远栖在山顶上,仍是能隐隐听到城内传来的兵弋相交,平民的断断续续地哀号声。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正待唤醒众人离开这座山头时,却见南面山底下有兵营围来,十余万众,兵甲铿铿;西面对立处,旌旗招展,百万之数的骑兵步卒迅疾向这座山头底下围拢包抄。
号角声呜呜作响,大批战马蹄踏铮铮,将陈雨安水云袖众人惊醒,极目望去,数不清的契丹兵甲持刀列阵,长长的队列直伸展到天际。水云袖自未见过这么大阵仗,眼下有契丹人内哄,她恨不得欢欣起舞,亲自下山为作战双方擂鼓助阵。萧图自进了辽境,亦是头次见着如此多同族之人,见契丹人各个神勇,心下赞叹,又不免忧心这场仗打完,多少同族兄弟要葬尸此地。
陈雨安抬袖掩面,望着楚衣凌道:“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双方在山下作战,刀箭不长眼……若有贼子逃窜上山来,岂不惊扰先生了?”
楚衣凌垂眸,抬袖抚平陈雨安翘起的发丝,低低道:“无妨。一动不如一静。你且看下去,契丹人排兵布阵与我宋人自不相同,但眼前双方形势却容一观。山下南面中央大帐的,该是辽国主耶律洪基,虽兵甲较少,但兵容严整,调度有序,西面队阵的该是篡位之军,人数泱泱,进退无序,军心显见不一,勿忙召急。若是谋略得当,当可以少胜多。”顿了顿,又道:“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便不在少数。只是此地地形乃是平原,双方正面对敌,哪一方都占不到利。除非……”忽然想起这场战靠的便是萧峰以一己之力力擒敌首,转败为胜。心下不免扼腕,才知道此刻与萧峰竟只有半山之隔。
众人都支着耳朵听楚衣凌说话,正自好奇,却见他不再说下去,相顾无言。水云袖却道:“先生,除非什么呀……怎得不说与我等听听。”楚衣凌抬袖屈指,弹了她一个脑门,道:“看你的热闹去。这仗够你看一两天了。”水云袖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呜呜不止,随即转头吩咐随从道:“先生说啦,没那么快打完,快给姑娘我备饭。我饿啦,先生也饿啦……”
楚衣凌见状,便任由她去胡闹。以他如今武功,百万军中来去自如,自是不将眼下这场阵仗放在眼里。吩咐了陈雨安几句,便寻了颗树,端坐静修。
那辽人战场,对敌厮杀整整一个上午,双方阵中间己难以寻到一块完整的平地,皆被马蹄踏成泥泞。草原平地上,入眼皆是断肢残骸,人骨肠子内脏分溅得整片青地块块血红。到得下午,双方整顿兵马,请出几十名“骂手”,各个口齿伶俐,声大喉粗,几名骂手聚在一起,放大喉咙骂开时,便能声传数里,数十万军士便都听得清楚。骂得好了,己方士气兀自胜了一筹。
直骂了一个下午,久久不歇,骂到后来尽是诸般污言秽语,恶毒至极。陈雨安坐于楚衣凌树下,闭了五感静修;水云袖听得哈欠连连,又连连感叹,只叹从未听过这样的骂战,她跟着学了不少,又觉得学了这些没地方用上,失望不己。余者散开四处,少有游兵窜上山来逃走,他们远远将其赶开。
直到日坠西山,双方约好明日再战,便都呜金收兵,耶律洪基安营扎寨于山脚下,点起营火,升起大帐。星空璀璨,新月如勾,广茂草原上兵马声渐渐歇了,只有巡夜兵甲来往游走,换队时命令切口声隐隐传开。
楚衣凌早令众人歇下,仰面躺倒树干上,对着月亮寂寥饮酒,有些人长在身旁,忽然离去,分开得久了,便自有些想念,亦是人之常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入肝肠,竟也似同无味,他并非好饮之人,更非靠饮酒解愁之人,眼下情景虽好,却也无心再饮下去,便欲将洒壶收起,便在此时,耳朵听到山腰中有人步行上山,脚步着地沉稳有力,显是内功极为深厚之人,虽是缓行,但步伐极大,须臾向山顶又近了几分。
楚衣凌垂袖侧头,凝目望去,只道哪位有心人夜半无心睡眠,上山赏月,哪知来者竟是熟人。掌力轻吐,将掉在树下的面幕抓到手中,罩在脸上。想了想,遥遥出指,弹指间抚了水云袖等人的睡穴,便将头靠在树上,屈起一脚,抬手举着酒壶置于膝上,另一只袖子自然垂放一侧,静侯来人上山。
楚衣凌的酒是好酒。酒香清冽,飘飘荡荡传开,萧峰未抵山顶时便己闻到。他内功深厚,目光精湛,循着酒香,遥遥己见山顶树上靠着一人,苍月般一身白衣,独自饮酒赏月,也不知是敌是友。但此时此刻,天幕低垂,万籁俱寂,他是好酒之人,又浑身是胆,便也不俱,大踏步向那人树底下行去,出声招呼道:“好酒!”
楚衣凌听道,轻轻睁开了眼睛,侧首向下望去,悠然笑道:“纵是好酒,也需有人懂得品它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为
萧峰目力极好,半山腰上遍察觉树上那道人身形,白衣白幕遮面,说不出的熟悉之感油然而升。待近前,其侧头说话,那双承载星空般的眼睛望将过来时,心下登时喜不自禁,欢愉之情手足难表,目光朝楚衣凌坐的树枝看去,只见他半卧半坐,整个人占去了整枝树干,他想上去坐到他身边,只怕会将那树干压断,只得退而求其次,择了树干另一面的树干,也跟着坐了上去,哈哈畅笑不己。
楚衣凌将手中的酒壶向萧峰抛去。萧峰接住,咕咕饮了几大口,这才笑道:“楚兄,我原以为别后无期,没想今日竟然在此相聚,纵是明日对敌千万,我萧峰亦是不枉来这一遭啊!”楚衣凌扬眉,道:“你喝得倒快,也不怕酒里投毒。”萧峰听罢,朗声笑道:“楚兄乃仁善之人,投毒乃小人行径,楚兄自是不屑为之。我何虑之有。”
楚衣凌心道:“你个蠢人。我可不是君子,也不屑那套大家理论。投毒与否只在一念之间,哪管你萧峰是不是盖世英豪。与我何干?”嘴上却道:“我只叫你知道,那酒原是有毒在里头,乃我入辽以来新寻到的一味药,入酒无色无味,却可不声不响置人于死地。我喝自然无事,但你喝……”眼见萧峰皱眉,低头摇了摇酒壶,嗅了嗅,又自喝了几口,接着道:“自然也保你无事。”
几句话间,萧峰己将壶内剩余的酒喝完,便任酒壶由树上滚落下去,掉落到草地上,壶身尚且不坏,才知道这酒壶也非俗物。这才迎面对楚衣凌道:“楚兄于我有大恩,便是此刻你要我萧某这条命,萧某也即刻舍了去,不会多问一句话。”
楚衣凌“哼”了一声,道:“萧兄开口闭口俱是恩情,楚某难道是那携恩图报之人?若是如此,你我此后还当作不相识,也勉去你心中挂怀。萧兄酒也喝过,便自作别下山去罢。”
萧峰心惶,拧紧眉头,抱拳诚恳道:“萧某决不是这个意思。楚兄万不可作如是想。”
楚衣凌本是存心戏他一戏,哪里会有怪他的意思。此刻听他说的真挚,目光便朝萧峰脸上略去,见他神情虽还带些抑郁,眉目间却已有了精神,便知他己逐渐走出身世阴影,遂道:“不提这些没意思的。且与我说说你如何到了此处,又如何与辽国军队混在一起?”
原来那日自小镜湖别后,萧峰又将阿朱阿紫姐妹二人送与她父母身旁,又借机当面向段正淳对质,方解心中疑惑,为彼“大恶人”非眼前人而心喜之余,又不勉为自己身世零丁神伤。而后又花大力气遍寻旧人旧物,竟无一所得。
正是黯然颓丧之际,忽见阿朱现身劝诫道:“萧大哥,父母血母深仇自当要报,然大哥岂可因恨废弃己身,这岂非罔顾大哥爹爹的一片心意?当年他将你抛出涯上,不是便想让你好好活下去?那“带头大哥”消声匿迹多年,便是隐在哪处暗暗看江湖上一切事端……大哥不若多处走动,说不得突然就有线索了也未可知。”阿朱见萧峰脸色阴郁,眉宇愁苦,如今在江湖上行走,少不得碰到故人旧友,善意的摇摇头离去,恶意的见面唾弃便打,实是苦不堪言,便想劝他离开宋国,往大理或者其他地方行去,也省得他心绪愁结难化。
萧峰辞别段正淳不久,便发觉身后辍了两条尾巴,知是阿朱阿紫二姝,也曾严色喝阻过,但二人不仅不以为忤,反是堂而皇之尾随,萧峰见喝令无效,也不再多言,任其由之。阿朱伶俐善徕,妙龄解语,萧峰素喜。彼时听她一言,暗思自己生来为契丹人,却从未真正踏足漠北,亦不知自己父母生活过的家乡是何样貌,便有意克乡,以此悼念亡父亡母。遂取道北上,哪知途中阿紫胡性乱为,招惹旧仇,为其添了不少麻烦。萧峰自是不喜,可惜甩脱不掉,少不得出手为其解决旧怨,后来因缘际会,拜识义兄耶律洪基,又见其蒙受国难,不忍弃之而去,相随至此地沙场,百万军中对阵。哪知夜半上山消愁,得遇他乡故知?怅意乃消。
楚衣凌听罢,又拎出一壶酒,拔开瓶塞,递与萧峰,萧峰好酒,来者不拒,又有好友陪同,自是多多益善。闲话间,淡月渐隐,恍然一夜己过,天色将明。山下呼呼竹哨吹起,铁链声啷啷不绝。萧峰奋袂而起,抖擞精神,向楚衣凌作别后,龙骧虎步,径自下山。
一顿饭后,山下鼓声雷呜,铿铿锵锵,兵甲军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营中队队兵马开出,谨守要处。水云袖等人逐次醒来,洗漱过后,陈雨安来到树下,见树下空了几个酒壶,跺脚嗔道:“先生废夜怎能独饮如此多的酒,如是这般,安儿以后再也不为先生置酒。”楚衣凌但笑不语。
一个时辰后,两阵兵甲己战在一处,来往冲杀,血肉横飞,数万人马,斗到后来,尽数死去,沙场上堆垒死尸如山,前面的兵丁倒了下去,后面的兵甲蜂涌而上,踏过战友尸身,有的干脆将尸堆当作掩体,陡放暗箭,令人难妨。
杀喊声、嚎哭声、双方主将对骂声不绝传上山来。陈雨安观了一阵,忽向楚衣凌道:“先生,今日便是决战之时。”又观了一阵,忽见山下疾出一马,冲向对阵,神勇难挡,顷刻于万军中取一主将敌首,极目望去,那人身形魁伟,神威凛凛,高鼻阔口,不是丐帮旧帮主乔峰又是谁?不禁“咦”出声,道:“先生,那是……萧峰,萧大爷在山下对阵,他怎会在此?”水云袖拍手道:“姐姐,他武功好生厉害。他的马都给射死啦,他都没事……看,他往对营主将台上冲去啦。”只片刻,又急道:“不好……有个使鞭的女子好生难缠,他给困住啦!啊呀,啊呀,放箭的太多,他臂上中了一箭。”陈雨安皱眉不答。
楚衣凌上前两步,凝目望去,只见一黑衣长发,眼神木然的女子,使一支四尺有余的长鞭,缠住了萧峰,虽功力不及萧峰高深,但其身形诡异难辨,飘忽不定,萧峰功力虽深,一时间却难以将她掌毙,一旦被其长鞭困住,数十万兵甲涌来,齐齐放箭,百j□j而难脱此难。
只片刻,萧峰腿上又中一箭,身形为之一滞,境况渐危。楚衣凌蹙眉,暗暗骂道:“蠢人蠢人!为个义字奋勇不顾至此。”水云袖不悦道:“先生,他就要死在此地啦,早知他要死在此处,当初咱们何必花大力气救他?”陈雨安横了她一眼,忧容回望楚衣凌。
眼见萧峰胸口又中一箭,楚衣凌挺身振袖,慨然道:“大丈夫当如是。吾不如他矣。”陈雨安上前绊住他的袍角,跪伏在地,她知先生脾性,垂首泣泪不言。
楚衣凌摸了摸她的发顶,哂笑道:“丫头何须忧心至此。你随我良久,至今尚未见到我的本事,今日便叫你等开开眼界。起来收拾行李,领众下山来见我罢。”话声未毕,抬眼间,一袭衣角己在山腰,又一眨眼,白衣己入沙场。
作者有话要说:
☆、力挽狂澜
甫入战场,楚衣凌疾向阵中萧峰行去。他身法绝伦,如风如絮自在游走于战场上,两阵兵甲尚自未发现有人打入战地,仅仅寥寥兵丁背后身前忽然一道风刮过,也不以为奇。
彼时萧峰力战不下,他自幼聪明伶利,少年时又得少林玄苦大师悉心真传,生平罕逢敌手,习得是刚猛稳重的路子,与人对敌不怕对方招数巧妙,更不怕强敌内力比他深厚。只是眼前使鞭女子好生歹毒狡猾,甫一照面,他便掌力倾吐,力求一掌将其毙命,哪知她长鞭一甩,从一旁马上卷起个披甲将军,一把挡在身前。那披甲将军叫萧峰掌力一吐,登时骨断筋碎而死,而掌力仍向后涌去,使鞭女子又是一鞭卷来一人,那兵丁顷刻又死,这才堪堪将萧峰掌力余下挡下,而她人却己借势游到萧峰另一侧,长鞭一甩捆向他的腰盘,要将他拦在此地。
那使鞭女子所使的鞭子较常用更长上一尺,更细三分,她只将那长鞭子使得咻咻作响,护住头脚,只不进攻一味拦腰闪避,只看得见条条黑影,左飘右闪,上窜下跳,端得十分气人。
萧峰既被拦下,四方箭雨蜂涌而来,他本欲抓起身旁敌军身体来挡箭,哪知那些兵甲见使鞭女子敌我不分,只一味拿人命去挡,纷纷退开三丈外,弯弓搭箭,寻机放他冷箭。无法之下,只好紧将脚下成堆死尸一一踢出,截住大半箭支,又往地上一滚躲去余下箭羽。他心底暗自寻思:“若换其他地方,少费手段便能擒下此女,然则此处乃敌方阵营,稍错便要丧生此地。可怜我杀父杀母大仇未报,连大仇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天要亡我乎?天要亡我乎!也罢!大丈夫言出必行,既然我先前己向义兄言承会保护好他,此刻抛头颅洒热血,拼去一身性命不要,也要斩下敌首。”思毕便即不再犹豫,只专心御敌,不再多分心拔开箭矢,不一会儿,他己身中三箭。
便在此时,楚衣凌己来到萧峰身后。只见他挥袖为萧峰拨开射来的几支箭羽,又抬袖出掌击向黑衣使鞭女子,那女子身形极快,又只缠不打,见他抬袖便即转形换位,躲开一掌。可惜她虽身法超绝,又怎及得上楚衣凌身法玄妙?他浸淫“凌波微步”多年,身形步法己入化境,早在山上一窥,便即看出其乃是按三十六周天游走。适才出掌只为引她撤鞭,待她转换步法时,人己来到她身后,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击,将其砍晕过去,遂即挥袖将她扫向萧峰,萧峰抬手接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彼时百万军中对阵,岂容萧峰发呆,只一愣神,他便即醒转,左手拎着黑衣女子,右手擒敌,或摔或掷,脚踏战马,万军执矛难近其身。楚衣凌甩开二人,直冲中军主将台飞去,只他方才略一停顿,身形己然暴露。不同于萧峰与黑衣女敌对,彼时尚有顾忌怕箭矢错伤女子,众将瞧准了才敢放箭射去。眼下只见白衣人缓步行来,主将台前数万步卒挥盾而上,叠列两层,中间隐有空洞,洞中露出箭矢,身后兵甲填围而来,将楚衣凌困在中央,主将台上一人喝令:“放箭。”
霎时漫天箭雨,密密匝匝,斑斑点点,须臾间便要将楚衣凌射成个刺猬。楚衣凌扬袖,目下无物,左脚在地上一顿,右脚竖起脚尖,运力在原地上划了一个圆,平地一跺足,只见地上圆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