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蚀狂夜 (出版版本+所有番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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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别抱着妓女回来我就该对玛利亚说感谢了……」
佛罗多斯小小的微笑下,不同颜色的眼睛闪动着最纯粹的光彩「……你在告诉我我如果乱来的话……你会嫉妒吗?我还以为……我的修是不会嫉妒的人呢……」他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小心翼翼然而希翼的问。
「……」没有立刻回答,西雷索林只是冷静的凝视着佛罗多斯的脸,过了很久,当室内浮动的色彩湮染上他苍白的容颜,带起一层暧昧的光泽时,蒙特里耶教堂的神甫冷静的回答了一个字「……是……但是……凯萨琳除外……」像是表明什么似的小小追加了一句。
「……!!」听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回答,佛罗多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啊!笨蛋!
他骂着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自己怎么跟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子似的?!
在心里面为自己辩护了一下,随即,佛罗多斯无奈而沮丧的在心中点头;好吧……他承认,这是自己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属于爱情的微妙味道。
为了情人的一个眼神而高兴上一天,而哪个眼神却完全可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为情人的一个表情而揣揣不安许久,却不知道那只是对方习惯性的一个表情……
明明知道怀里的人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却无论如何也要情人的嘴唇吐出确定的语言才肯罢休的自己,其实是小孩子一样的心性呢……
「……我爱你哦……修……」他低低的说,害羞的把头埋到他的颈窝。
「我知道……」西雷索林在他的头顶上方说,用下颌摩挲着他的额头,微笑。「因为……我也爱你……」
长夜漫漫,等一向低血压的西雷索林在被索需了一夜之后疲劳醒来的时候,佛罗多斯已经整整齐齐发穿戴好坐在他的身边了。西雷索林没有任何起身的欲望,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只是翻身,让自己面对着佛罗多斯。
白色的被单随着主人的翻身而轻微的拢起,优雅的线条起伏昭示着他未着寸缕的姿态。
西雷索林安静的看着佛罗多斯,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要走了……大概……半个月之后回来……」
「……」西雷索林微微张开嘴唇「……你如果没有活着回来……我一定到了天堂也不会原谅你。」
俊美的容颜上浮动起温柔的平和微笑,佛罗多斯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如果……在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人品尝到了只有我能独享的嘴唇的话……」他的笑容里面搀杂了些微危险的因数。
「……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哦。」
「……」没有给他任何回答,西雷索林只是抬头,吻上那对他早已品尝过无数次的嘴唇。
「……我的保证,」在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的时候,佛罗多斯猛的一把推开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修……你真是个恶魔……」佛罗多斯抹着嘴唇「我真想把你推倒再要你一次……跟你在一起是会上瘾的……修……你就像是极品的麻药……任何男人碰过你一次之后大概……就一辈子都甩不脱了……」
「……抱歉……我可不打算让别的男人也象候爵您一样折磨我。」西雷索林淡淡的说,撑起还在酸痛的身子,任被子滑下自己单薄瘦削的身体,露出其下布满各色青紫的淤痕肌肤。
多少对自己的任性作为感到愧疚,佛罗多斯轻轻伸手摸上他肩膀上的一点咬痕「……疼吗?」
「……就算是我说疼……你也不会不碰我吧?」抓起旁边佛罗多斯拿过来的衣服,西雷索林没什么表情的说,全然不在乎身旁人微妙转变的脸庞颜色。
「……」发现只要不是在床上就几乎总是被西雷索林堵的无话可说,佛罗多斯皱起了眉毛,半是恼怒半是害羞「下次我就让你的嘴唇除了喘息和接吻之外没有别的作用好了!」
开始套外衣的西雷索林冷冷的借口,意有所指的看他一眼「……如果您有这个能力的话……」
这回真的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气闷的看着西雷索林穿衣起床,佛罗多斯看着他僵硬的姿势略微忏悔了一下「……对不起……」
连看都没看他,西雷索林系好自己的腰带「……你少折磨我点就什么都好了……作不到就不要说话……」
好!好!他是不要指望在西雷索林这边听到什么好话了!
「……」佛罗多斯赌气的靠在门边「修~~~~~~~~~~~人家要走了哦~~~~~~~~~你真的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终于整理好了仪容,西雷索林安静的看着他,良久才说道「……如果你下次再在告解室里面骚扰我……」他微微眯细了褐色的眼睛「……我发誓绝不会让你进蒙特里耶教堂一步!」
任何言辞都不足以形容佛罗多斯此刻的面部表情,他只是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凝视着他的情人,几乎是哀求了「修……你真的和我没话好说吗?」
看着他黯然的表情,西雷索林微微的摇头,他走近佛罗多斯,捧起那张俊美如今却孩子气十足的容颜,吻上他的唇角。
「……平安……回来……」
半个月后
一道从罗马城里面奔驰而出的骑影呼啸着席卷而来,带起的尘土扬在清澈的空气中,像是下起了一道黄金的雨!
在蒙特里耶教堂的门前勒马,马还没站稳,一道修长的身影就从马背上跳了下去,直直的冲进教堂,也不管自己的马儿拴上没有!
从教堂的正门冲进去,他看着那个在十字架之前单膝跪拜,因为门撞到了墙上发出的巨响而惊讶的回头的男人,骑士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修~~~~~~~~~~~我胜利了!我活着回来了!」
看着蒙特里耶教堂的神甫西雷索林·修褐色的眼睛中混杂着惊讶和欣喜双重的神色,得胜回来的教皇军将军佛罗多斯·冯·佛罗多斯一边高兴的叫着,一边甩掉肩上全是灰尘的披风,把神甫纤瘦的躯体搂到了怀中。
终于活着把心爱的人搂到怀里了!
佛罗多斯不由得感激起上帝来。
低头,啃咬一般吻着西雷索林的嘴唇,他辗转吮吸,贪婪的要求那对嘴唇内一切的甜美。
开始,西雷索林还合作的让他吻着,可是到了后来,当他发现情人的手指开始不规矩的探进他的领口,而嘴唇也开始攻击他敏感的颈项时,后知后觉的西雷索林恼怒的推开他,掩上自己的衣领。
「佛罗多斯!我告诉过你吧……不可以在教堂里骚扰我!」
早就想了一路的佛罗多斯露出了一个奸诈与俊美同具的微笑「……修,你只说过告解室不可以……可没说正堂不行哦……」
接着,整个教堂里面响起了各种各样奇妙的声音……
其中,有一句伴随着喘息落在佛罗多斯耳边的话让他温柔的微笑。
「……你……能回来……真好……」
妖镜
“她让人疯狂的不是美貌和完美的肉体,而是隐藏在她眼睛深处的疯狂和狂乱——”
——艾德拉克·什佛扎献给卢克丽佳·波鲁吉亚的十四行诗
“……知道吗?卢克丽佳死了。”和自己的侄女下着棋,阿雷迪家族第七代侯爵伊斯梅尔忽然淡淡的说,一双紫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棋盘。“……中国的围棋真的很难下……”
“……您说的是那个梅克林娜?欧洲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娼妇?”未来的阿雷迪第八代侯爵没有表情的观察着棋盘,绿色的眼睛凝视着形式错综复杂的双色旗子。
“贝尔班妮……你要是能做到她一样,你就会成为一个可以支配欧洲的女人了。”伊斯梅尔淡然的说着,带着东洋人和西洋人混合特征的容颜俊秀而优雅。“这个时代只有娼妇才可以被推崇备至,贝尔班妮,她是你最好的老师,你该多学学。”
“这样啊……”年轻的女子点头,清澈的象是水晶的绿色眼睛微微的抬了下“……那么……舅舅,您觉得……您觉得卢克丽佳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乍看之下是依靠美貌和肉体来支配男人,实则却是以自身的手腕和才智行事。”他这么回答着,捻起一枚温润的白色旗子“我在她还小的时候见过她……怎么说呢……伟大的女性。”
“……哦……这样吗?”未来注定要在暗中决定欧洲方向的少女抬起了头,感兴趣的看着他“舅舅,她是个怎样的女性?”
“……”伊斯梅尔微微的笑“……一面可以映照出一个时代所有颓废奢靡堕落的伟大镜子——而在她眼睛深处的迷乱之中,男人会因为看到自己的污秽而兴奋——于是,为她牺牲一切——”
1492年·罗马
英诺森特八世教皇在他的教皇生涯第八年中,在无数人的诅咒之中去世,人们很快就遗忘掉他的存在,而只把眼光投注到谁会是新的教皇上,所有的枢机主教都为了可以坐上圣彼得遗留下来的椅子而努力着,而大笔的财富,各种各样的承诺、阴谋在基督的殿堂,墙壁上历代圣徒们的注视下流动着,流淌出成倍的鲜血和眼泪。
而拥有足以在暗中操纵罗马帝国选帝侯的更迭、罗马帝国皇帝人选之影响力,其财力也可以和名满欧洲的富格尔家族一较高下的阿雷迪家族族长对罗马的造访,让教皇的产生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
拒绝了所有罗马的权贵向自己伸出的友谊之手,阿雷迪家族第六代侯爵约书亚和自己的继承人伊斯梅尔在罗马的别墅落下了脚。
“……伊斯梅尔,今天晚上枢机主教罗德里戈家族有宴会,你代替我去吧……”约书亚似乎因为长途跋涉不怎么舒服的样子,用白皙的指头按在了额头,一双绿色的眼睛写着疲惫。
“……我们家族这次决定支持波鲁吉亚家族吗?”伊斯梅尔淡然的问到,轻轻的用手指揉着约书亚的额头。
“……至少他是目前为止最值得投资的。”约书亚淡淡的说,然后吩咐他“带上款子去……用你的眼睛改判罗德里戈有没有做教皇的资质好了……”
“……还真是伟大的任务啊……”年轻的伊斯梅尔嘲笑一般的看着他,饿阿雷迪的族长显然不为所动。
“你可以离开了。”他这么说着。
伊斯梅尔在黄昏的时候来到了波鲁吉亚家族的府邸,作为阿雷迪族长的代理人,年轻的伊斯梅尔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对于奢侈一事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伊斯梅尔旁若无人的穿行过正在进行酒神之宴的大厅,来到了罗德里戈的附近。
未来最有可能成为教皇的男人身旁围绕着无数的人,而在他们嘈杂的声音之中,一个娇柔的少女嗓音分外的吸引了伊斯梅尔的注意力。
“不嘛~~~~~罗德里戈要陪我~~~~~”
谁感这么大胆?枢机主教的情妇?可是未免太年轻了……伊斯梅尔这么想着。
看到阿雷迪年轻继承人走过来,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礼貌的向周围的鞠躬道谢,伊斯梅尔看到了攀附在枢机主教手臂上年轻的女孩子。
那是一个12岁左右的少女,模样秀丽,身材苗条,一脸的娇憨可人。
大概是教皇的女儿卢克丽佳吧?
这么想着,伊斯梅尔向前走了几步,对枢机主教鞠躬,然后吻他的蓝宝石戒指“幸会。”
而就在这个瞬间,他看到了攀附在父亲身边的卢克丽佳一双绿色的眼睛正闪动着纯洁无暇的光彩凝视着他。
谈判很成功,在这种急需金钱的时候,阿雷迪家族以自身的影响力和财力为罗德里戈提供登上教皇宝座的一切条件,而罗德里戈承诺登上教皇宝座之后,要发布伊斯梅尔具有继承阿雷迪家族爵位的饬令。
这实在是很划算的交易,只要能让自己坐上教皇的宝座,罗德里戈是不会在乎伊斯梅尔到底是不是约书亚的儿子、或者是伊斯梅尔除了是是一名土尔其人之外,还是基督教最大的敌人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的孙子这样的事实的。
在午夜时分,伊斯梅尔礼貌的告退,他向外走去,却在独自穿越中庭的时候看到了卢克丽佳纤细的身影坐在喷泉的边缘。
在月光之下,她象是一只瑟缩的小小夜莺,在星光和水光朦胧的界限之间温柔的吟唱着,而那小小的歌声则惊破了水的温润。
伊斯梅尔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他看着水边的少女,而卢克丽佳也向他的方向看来。
她眼睛里的神采在瞬间改变——
片刻之前在枢机主教身旁的娇憨无邪和方才的柔弱在片刻之间被一种十二岁的孩子所根本不会拥有的苍白气质所取代。
苍白的,病态的柔弱,一种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的自暴自弃的美丽,却又偏生带着入骨的艳魅……
这样的风情让伊斯梅尔有瞬间的熟悉,随即了解了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伊斯梅尔冷笑了起来。
“您好,卢克丽佳小姐。”他恭敬对对面的少女低头。
“伊斯梅尔大人吧,”她依旧坐在喷泉的边缘上,美丽的象是月光之下诱惑阿尔戈英雄的塞壬。“很感谢您支持我的父亲呢。”
“这是侯爵大人的意思而已。”他以对待贵妇人最无可挑剔的礼节向她鞠躬,而十二岁的少女也表现出一种成熟贵妇人的气质和仪态。
“那也非常多谢。”她矜持而客气的说。
如果不是卢克丽佳的兄长塞扎尔的到来,他们之间无趣的对话可能还要持续着,但是从远处传来的呼唤却让卢克丽佳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我的兄长正在找我。”她这么礼貌的道歉之后就跳了下去,象是一只敏捷的小鹿向正在朝他们走来的少年奔去。
伊斯梅尔仔细的观察,看到卢克丽佳在被黑发绿眼的少年拥抱进怀中的瞬间,金发少女的整个气质再度改变。
那是一种坚强、甚至可以说强悍的女性特质在她的身上散发开来——
遥遥的和绿眼的少年——枢机主教和瓦诺扎夫人的长子塞扎尔·波鲁吉亚点头致意,伊斯梅尔离开了波鲁吉亚家的府邸。
“……那还真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呢……”约书亚听完他的描述之后,这么评论着,而伊斯梅尔则在一旁微笑。
“是啊……她似乎可以通过对一个男人非常短的时间观察,就可以根据男人的心理来调整自己的气质——真是天生的娼妇。”
“在这个时代绝对可以称的上是天才的才能。”约书亚这么淡然的评论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他“那么你呢?你看到什么了?”
伊斯梅尔微笑着,轻轻低头,靠近他,紫色的眼睛温润的象是水晶一样。
他恶意的微笑,然后吻他的嘴唇“……你啊……我亲爱的约书亚——”
“……只不过不知道……”轻轻舔着约书亚的不为所动的唇角,他的恶意更加的浓厚“……您所能在卢克丽佳身上看到的是谁呢?”
“……不会是你。”约书亚这么平淡的回答着。
“然后呢?”贝尔班妮感兴趣的问道,绿色的眼睛兴趣盎然的看着他“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那个女人就用自己的肉体帮助了自己的父亲登上教皇的宝座了……”伊斯梅尔淡淡的说道。
“那么,我的身体可以价值那些吗?”贝尔班妮很有兴趣的问道。
“如果你好好把自己雕琢打磨下或许会很好。”伊斯梅尔这么淡然的说道,然后下了一子“……我再次见到她是在五年后……她的第一任丈夫和哥哥胡安双双被杀的那个月。”
波鲁吉亚家族被诅咒了!
整个罗马都这么说着。
这个长久占据着权力的宝座然后为所欲为的家族终于为自己的奢侈和残忍付出了代价!
人们这么说着,彼此之间传递着幸灾乐祸的因子,而当人们坚信关于波鲁吉亚家族死亡的噩耗是惩罚的时候,伊斯梅尔却不这么认为。
“……我倒是觉得这对贵家族而言实在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呢。”这么说着,被邀请到波鲁吉亚府邸做客的伊斯梅尔对正在为他倒茶的塞扎尔——刚刚脱掉教士的外衣,成为了瓦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