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黑暗王座-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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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小的空间中；一条银线走过一个神纹的符号，温柔的轨迹变化数个方向，最后与原本的痕迹一起，轰然破碎。
　　仿佛被传染一样，符号周围的无数符号一起悄然溃散，随后连带着整个空间也一起消失。
　　又失败了。
　　维恩平静地收手；世界树的基础结构如此稳定，如何定义出其他的基本神纹；他还是没找到头绪。
　　“不要心急，成果不是随时会出来的；而是要通过大量的实验与技术积累，从而寻找出规则自身的可重复性与稳定性。”意识流中交流的一个影子安慰道。
　　“这个我清楚，不过群里的其他人也太不给力了；管一你们要加大一点进度，这种我一个人提供60％以上研究资料的情况我受够了！”维恩冷冷道。
　　“……那个十三……我觉得你可以找个老婆。”管二的神色掩盖在一片光影之中，但手指微微颤抖，“人生不只是研究这一种事情……”
　　“嗯？”维恩冰冷的视线投过去。
　　“……上次和你一起破解基础神纹的各种力量表达，我在意识空间陪了你四年了，我想去见见老婆……”管二弱弱地说。
　　“你可以退出。”维恩冷酷无情地说。
　　“算你狠！”管二叹息，“现在这次试验已经完成了，什么时候再来？”
　　“明天晚上。”维恩说完，比他更快的下线。
　　“要不要差别这么大……”管二摇头，左右一看，“你们都不会抗议的么？”
　　“怎会？你看十三，他精明，严谨，精力过人，一看就是不能容忍自己和别人犯糊涂滴。他完全符合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教授形象。话说选他的课肯定很容易挂掉的，吼吼……”一个看似只有旁人一半高度的身影兴奋道。
　　“七号我没问你！”管二怒道，然后转头。
　　身后的身影用咏叹调吟唱道：“那是在真理边缘挣扎的朝圣者，他在膜拜与祈祷中倾听冲撞在撕裂世界的声道，虔诚和不渝揉碎在因无声哀嚎而扭曲迸裂的心灵。当情感的弦度崩溃，年轻的肌肤分崩离析，恬静深流的血液斑驳，天启之钟已然奏响……”
　　“十一，说人话！”管二头痛道。
　　“他才会不理你！”十一平静地回复，“睡觉去了，回见。”
　　“管一，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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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恩睁开眼睛，右眼中银符若隐若现。
　　他伸出双手，洁白的骨爪很快浮现出几许血管，分裂出无数细胞，很快，那修长的鬼爪变成了人类的双手，修长洁白，完美的仿佛艺术品。
　　他再看了一眼，手上的皮肤肌肉消没，很快还原为一对骨爪。
　　他伸出手右手食指，插入了自己右眼，几乎放入了整个手指右眼，却没有一滴鲜血，仿佛那只眼睛通向另外一个空间。
　　他从里边挖出一颗眼球，但右眼还在眼眶，仿佛是从虚空中取出来的。
　　他右眼银符再度浮现。
　　面前的眼球在他的视线里锁定一点，猛然放大，虹膜上的一排细胞完整的出现在他视线中。
　　细胞迅速放大，进入内层，在线粒体上，闪烁着细小的符号。
　　符号再次被放大，出现无数组成符号的细小符纹。但这种符号是移动的，跳跃的，仿佛心跳一样有着固定的频率，牵引着虚空中的魔法力量。
　　形成中转一样的作用。
　　这就是我本身眼睛的力量等级吗？
　　真是弱小。
　　维恩右眼的银线牵引出无数细丝，侵入这眼球中，开始修改每个细胞中线粒体的符号，这次精细工作极耗心神，很快，他就有种大脑被抽空的感觉。
　　不过他没有停下。
　　现在真实之眼代替了自己的右眼，而本来的右眼，就可以用来实验自己的设定。
　　他将以黑暗之主伊尔明斯的符纹为基础，去掉在其中代表巨大的那一部分，替换为死亡之神符号中代表分离的部分，再加入毁灭之神代表‘清除’的部分，重新编写了连接，在反复修改了契合度之后，整个眼睛的符纹，变成另外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神纹。
　　当维恩收回右眼改造用的丝线时，放置在他面前的眼睛发生了改变，整个眼睛也不再是血红的虹膜，而是变成了墨绿色，阴气森森的散发着绿色光芒。
　　理论上，这种集合了毁灭、死亡、以及黑暗的神纹会拥有极大的攻击性，正准备试验一下的维恩突然发现，有无数的丝线连接到了眼球之上。
　　这个是，信仰之线！
　　我还没有开始盗版，这个居然就可以吸收信仰之力了？
　　虽然不多，但这只是想对这些信仰之力的主神而言。
　　主神得到的信仰大多都用于反馈信徒，维护神国，真正可以使用的反而并不多，他盗取的虽然少，但纯度非常高，而且，这样的话，使用这只眼睛完全不用他本人的力量，只要那几个神灵不陨落，还有信徒，那完全就是永动机那样的存在。
　　要不要放到左眼，不过自己的右眼是红色的，左眼是绿色的话会不会太俗气？会不会被罗兰笑话？
　　不过维恩觉得太累了，没有试验，精神力透支过度的他直接抱着身边的罗兰，和他一起躺到床上。
　　当他醒来时，罗兰安静的躺在他身边，他沉睡的模样温和安祥，修长的手臂将他圈在怀里，没和一刻松开过。
　　他伸手划过他的眉梢眼角，吻上他的唇。
　　那个人依然安睡，没有醒来。
　　“罗兰，我好久都没有发脾气了，生气也是要人的，你不说话，我都慢慢变的不会吵了……”
　　“早知道喜欢你那么麻烦，我就，我就……”维恩想了想，“好吧，除了你，我大概也不会喜欢谁了。”
　　“罗兰，我突然想你了，虽然你就在我身边。”维恩把头埋在他颈里，“真的好想。”
　　“时间，一向是最无情的杀手，只有真正的长生种，才能在漫长的时光中保留自我而不受影响，罗兰，如果我对你的喜欢被时间消磨掉了，你怕不怕？”
　　“……亲爱的你别吓我好不好。”罗兰无语地摸他的头顶。
　　“谁让你醒过来的！”维恩勃然大怒，抬手就扁，“我还没危险！”
　　“你说的话比死人还可怕好不好。”罗兰叹息，“我都不敢再睡了。”
　　“吃了十年的世界树之源还是一点用也没有是吗？”维恩冷哼，把头偏过去，“居然这样不相信我，你给我滚！”
　　“我滚了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男人。”罗兰谄媚道。
　　“你真是够了！”维恩不自在地道，“格里哈斯特才送来一份世界树之源，你醒来一次那么辛苦，我去给你拿。”
　　“那个就不用了，”罗兰一把拉住他的手，安慰道，“你让我睡一觉就可以了。”
　　维恩一愣，随即偏过头：“好吧。”
　　“别急着让我睡嘛，我想多陪你一会。”罗兰话没说完，猛然卡在喉咙里。
　　因为维恩刚刚变回了人类身体。
　　……
　　“亲爱的不要用那么眼神看我，我其实不介意的。”居然还有这么美好的误会，老天果然待我不薄，罗兰急忙上前安抚脸色难看的爱人。
　　“你给我滚！”
　　“别，”罗兰死不松手，“亲爱的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每次和我说话我就象心里有个小兔子到处乱撞。”
　　“对，我是说过。”维恩冷眼看他。
　　“那现在，小兔子是不是长大了？”
　　维恩：“早撞死了”
　　“亲爱的你再推三阻四我们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了……”罗兰哀怨道。
　　“是吗？”
　　“我从来就不骗你。”罗兰在这方面极有自信。
　　“好，来吧。”
　　维恩闭上眼睛。
　　罗兰兴奋地提枪上阵。
　　只是一扑的后果……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罗兰蜷缩地指控。
　　“血肉诅咒的时间怎么变了？”维恩非常关心地道，“一不小心就变成幽灵体了，让你扑空真不好意思，你的东西没折吧？”
　　“怎么会没有，你摸摸看。”
　　“不要，脏死了。”
　　“亲爱的你真的够了……”罗兰抱怨道，“我的天极圣光是光辉之主亲自赐予的，要是让他知道我用来治疗这种伤势，没准会把我逮回去关上一千年呢。”
　　“让他来好了，如果从我的前世算，我和他是生死大敌……”想到这，维恩一把提起他的领子，“如果有一天，我和戴维打起来，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肯定是帮你，光辉之主哪用的着谁帮。不过你放心，他已经不会追究我了，陛下向来很痛快的。”罗兰安慰道。
　　“要是我杀他呢？”维恩冷冷问。
　　“亲爱的你别闹了，这种可能性低到道连设想都没有必要——别打我脸……”
　　“你废话真多，治好了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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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戴维：这些圣灵，不知道提我的名字我就可以听到那整个一句话么？作死！
　　

☆、灵魂之神

　　　　雪花在黑夜里飘舞。
　　维恩一步一步走在沙滩上；他眼前，是无尽的亡灵之海。
　　这里是星坠海，当一个世界陨落，就会被深渊吸附，大一点的，会生成通向深渊的路途；被点点蚕食，而小一点的；会被巨大的引力撕碎，化成无数碎片；其中活着的人也好，死去的人也罢，都会被离心力甩出世界；落到这片海。
　　这里的水只有亡灵腐液，那种除去黑曜石外，可以副腐蚀一切的东西。
　　就算如此，过多的亡灵让这种液体也无法全数吞噬，从而一一叠垒。这里看不到大一点的水面，全是亡灵，密密麻麻，无穷无尽。一个压着一个，一群压着一群。
　　只有超过四级以上的亡灵，才可以寻找回生前的意识，被星坠海的法阵让可，传送到亡灵深渊，成为亡灵深渊认可的居民。其它的时候，只有需要大量杂兵炮灰时，才会从这里抽调人力。
　　维恩站在海岸上，一波又一波的亡灵如潮水一样轰击着岸边的封印法阵，每一次攻击，就引发法阵上神力的巨大力量，无数亡灵在白光中灰飞烟灭，但又有下一波继续涌上，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维恩平静地看着这一波又一波的亡灵之潮，轻轻伸手。
　　一枚散发着绿光的眼球自他掌心飘起，冰绿的眼睛美丽妖冶，在空中飞舞翱翔。
　　它无视海岸上延绵千里的巨大的法阵，无视千万亡灵潮水，漂浮在天空之上，散出水波一样的涟漪。
　　“神灵分为两种，一种是自世界树上结果掉落的原始神明，他天生掌握光明、黑暗、死亡、生命这种基本法则，这是远古神明；另外一种则是自有智慧生灵后，以智慧灵魂中巨大的信仰之力而封神，并以此为存在理由的源生神明，他们一但信仰人数少于2000，就会没有足够的信仰之力来支持神火燃烧，从而陨落。”维恩仰望着天空，“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信仰之力，只要我愿意并不怕被神明发现，那么我的信仰之力基本可以超越所有神明……”
　　“但是我没有神格，虚拟神格一是没有材料，二是会被世界树意识攻击，弊大于利。”维恩的视线落到那颗眼球上。
　　“如果只用信仰之力来启动神器一类的物品，未免太过浪费。那么，我必须明的远古神明的神力是如何运做的。”他没有再犹豫，轻轻一抬手。
　　眼球猛然爆发出一股浓浓的负能量气息，那是一种临近死亡，如同深渊般的恐怖能量气息。
　　他为了弄明白神力的原理，花了百年时间将死亡之神的神符完全刻印在了眼睛里，那可不是最初的一个细胞线粒体里刻几KB字数的基本改变，而是将一个线粒体刻几百MB的改变。
　　刻到最后时，他整个人都有点不正常了，当时鲜血骑士王想过来取一千分死亡精华，当时自己居然说：“拿个整数吧，1024份，省的麻烦。”
　　当时鲜血骑士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专门让恐心来看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次奥，给恐心那个八卦王解释这种科学性的东西是这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
　　想远了，维恩看着眼前，在奇异光芒的传染下，无数亡灵身体上蒸腾出如烟雾一样的东西，他们越来越浓，越来越密，最后，居然化成一个个模糊的烟雾人脸。
　　那是扭曲的面孔，有痛苦，有仇恨，有绝望，有恐惧……果然，亡灵都是带着怨恨不甘的心留在世界上，所以才会有这样多的负面情绪。
　　不对……为什么，灵魂那么少？
　　“因为亡灵的灵魂并不完整。”恐心从黑暗之中走出。
　　“灵魂不完整？”维恩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恐心这种活了不知道到多少岁月的老怪物就是一本会走路的百科全书啊，自己埋头苦干了上百年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资料库呢？太失策了！
　　维恩的眼睛闪闪发光。
　　“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本能的把想起来咬人的狮子头按下，恐心微笑道，“我对你的研究很有兴趣，来交换一下吧。”
　　“你先说亡灵的灵魂问题。”维恩伸手在空中一划，漫天雪花凝聚成一套华美的桌椅，无数冰雪蔷薇在周围抽芽生长盛开，将周围变成一个美丽的花海，无数细小的雪花阻隔了亡灵的撕吼，一时间，周围美丽的如同天国净土。
　　恐心点头座下：“生命在死去后，虔诚者会进入神国，而浅信者或者无信者就会被虚空中的锁链扯入冥河轮回。而亡灵的执念让他们留念世间，但虚空中的法则非常强大。不愿意轮回的灵魂总会有或多或少的一部分被锁链拉走。只留下最执念的那部分。所以那么多的亡灵就算意识极少，还是会去做自己的事情，攻击生者也是因为本能的想到缺少的部分灵魂补全。”
　　“所以，低级亡灵相互吞噬，而一但到达四级，灵魂被补全后就不会再被本能压制，而完整的灵魂，也可以给长眠者提供信仰？”维恩一瞬间明白了关键所在。
　　“就是如此。”恐心平静地看着天空中浮起的无数面孔，“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维恩看着无数虚空中浮起的情绪，看向恐心。
　　“亡灵存在的理由，就是仇恨。”恐心轻轻叹息，“你用那只奇异的眼睛吞噬了那些面孔，也就剥夺了亡灵存在的理由。”
　　维恩仔细地看着空中，右眼银线闪动，果然看到虚空中无数锁链，将亡灵之海中的麻木的灵魂束缚，扯入无处不在的冥河。
　　“不是光辉之主戴维那种全然的消灭，而是强迫他们放弃执念，轮回。”恐心歪了歪头，“这才是死亡的真意。”
　　“轮回吗？”维恩仿佛明白了什么。
　　“对”恐心低头，虔诚地吟唱出一首温柔的诗歌。
　　“娇艳的玫瑰也会凋谢
　　盛开的百合终将枯萎
　　星星光辉不会恒久
　　灵魂轮回永不止息　
　　亡者遗愿永不忘记
　　生者祈求铭志於心
　　漫长道路终有尽头　
　　天空浮云不曾停留
　　古老的神木年寿有终
　　壮阔的故事必有止休
　　愿逝者不再旁徨犹豫
　　愿生者传承悠久使命
　　星星光辉不会恒久
　　灵魂轮回永不止息……”
　　“这首诗的名字是？”
　　“安魂曲。千万年前，灵魂之神就是吟唱着这首歌谣，守护着无数灵魂的尊严。他在的时候，没有亡灵，没有破碎的灵魂，只有不屈的意志。”
　　“那现在呢？”
　　“他在诸神之战中陨落了，为了灵魂回归的次序不被扰乱，他陨落之前化为冥河连接物质世界的桥梁，将死去的灵魂带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