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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消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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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间,门锁响动,余萧立刻起床,光着脚出了房间。
  王翔正在收伞,看见他,“嘘”了一声,把他推进屋,顺手关上了门。
  “你没睡?”门关上之后王翔才问。
  “等你。”余萧回答,急切地看向他。
  王翔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有出租车被抢了,刚找回来。”
  余萧没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已经临晨了,窗外的雨似乎停了,仍然有风。
  王翔揉着眼睛,半晌问:“你的电话怎么回事?”
  “不知道。”余萧拿出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很奇怪,别的电话都能打进来,只有你的不行。”
  “有这么怪的事?”王翔的哈欠只打了半个,满脸惊讶。
  “不信你试啊。”
  王翔看看他,当真拿出手机拨了号码,他的手机能清楚地听见接通的提示音,但余萧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二十九
  “怪了。”王翔又拨了两次,还把号码给余萧看,但余萧的手机就是不响。王翔又试家里的座机,结果跟余萧在办公室的时候一样,手机很正常。
  “奇怪。”
  “别管这个了,你倒是说说你找到什么了?”余萧把手机放到枕头上,焦急地问。
  “具体点说,什么都没找到。”王翔倒到床上,摸出一只烟来点燃。
  余萧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王翔吸完半只烟,才坐起来,打着哈欠说:“我睡了,有个东西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一边说一边去拿枕头边的那件衣服。
  “笔记本吗?”余萧连忙问。
  “对啊。”
  “放枕头下了。”
  王翔拿出笔记本塞给他:“有点乱,你慢慢看,我先睡了。”
  余萧坐到桌前,冷风一丝丝地扑到脸上,睡意全消,他开了台灯,翻开笔记本。
  读了两页,余萧才明白,他是在看一个故事或者说一部手抄本的小说。余萧困惑地问:“看这个干什么?”
  没人回答,一扭头,王翔已经呼呼地睡着了。
  余萧皱起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耐着性子往下看。
  他看的很快,草草扫一眼,直到看到“桃花潭”三个字。余萧吃了一惊,急忙翻回第一页重头看起。
  笔记本上的文字写的很乱,删改很多,有些地方几乎看不清楚,墨迹浓淡不一,有的还是有铅笔写的,也不是连贯的故事。
  出现“桃花潭”的那篇写的是余萧听过的那个传说,翻了十多页,余萧又看到这个故事,但是故事内容却跟原来那个相差太多。
  “桃花山的传说很多,大部分都是围绕桃花潭展开的,今天听周婆婆又说了一个,她说老辈子传下来,桃花潭出妖孽,每隔几年就会下山吃人,男女老少不论,妖怪大抵不挑剔……”
  余萧看的一头雾水,眼皮打架,伏在桌上瞌睡。
  又开始做梦,梦见漫山遍野的桃红柳绿,梦见很多人来来往往,梦见箐箐,在花树下巧笑靓兮,梦见他和她之间看似伸手可及的距离,却要用完一生的时间……
  “大哥,醒醒!”有人推他。
  余萧直起腰,迷茫。
  “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王翔站在他身后。
  余萧抹了把脸,满手心冰冷的水,他吸气,看向窗外。
  天晴了,仍然有风,早春的清晨,干净纯粹的让人心慌。
  “你看完了?”王翔从他胳膊下抽出那个本子,很小心地放回衣兜。
  “没看懂,这是谁的?”余萧老实地问:“都是些故事。”
  “这是那个师傅给我的,殡仪馆的那个。”
  “他病好了?”余萧跳了起来。
  王翔迟疑地摇头:“他说话很没条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说什么了?”
  “去吃早饭吧,我慢慢说给你听。”
  余萧反复挑着面条,就是放不进嘴里,胃里像塞满棉花,身上僵冷酸痛,他看看王翔,见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有点愧疚。王翔在这边辛苦找线索,自己却在城里花天酒地犯错误。
  “本子是三十年前那个教授留下来的。”王翔慢吞吞地说。
  “他不是教生物的吗?怎么……”
  “他是教生物的,可是他老婆是作家,他自己好象也喜欢写点东西,本子上是他随时记下来的听到的传说和故事,还有些民风。”
  余萧想起箐箐,她实习的时候做过记者,也是随身一个笔记本,时不时记下点趣闻乐见。
  “笔记本怎么会在……?”
  “从头说起吧,这位教授老家就是h县的,解放前家里是h县最大的米商,殡仪馆的师傅是他家的帮佣,从小跟着这个少爷,感情比较深。教授下放回来,这个师傅帮了他不少忙。”
  “教授姓龙,因为家庭成分被牵连,又因为性格直,被批斗的很惨,回h县的时候,家里那些亲戚跑的跑走的走,留下来的远房也不敢跟他有牵扯,只有这个原来的跟班还恋点旧情。龙教授当时已经结婚,老婆刚生了个女儿,大概是为了孩子吧,老婆和他离婚划清界限,下放到这里的第三年,他前妻自杀了,娘家人也不愿意带那个孩子,就把小丫头送到h县,就留在那个师傅家里,当然这些都是偷偷干的。三十年前,教授带了小丫头去桃花山摘野桃,小丫头丢了,这个教授受了刺激,变得神经兮兮,常常半夜上山去找,有天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第三天才被砍柴的发现已经死了,就在桃花潭下面的山坡上。”
  余萧沉默了很久才问:“是那个师傅说的?”
  “不是。那个师傅只说了教授是他的少爷,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只是念叨龙家大少爷。这些是老杨从旧档案里找到的,他回去找教授老婆娘家人去了,今天会回来。”
  “查这些有什么用呢?”余萧还是不明白。
  “看看这几起事件有什么联系。”
  余萧没接话,他还是看不出这其中能有什么内在的联系,沉吟良久问:“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龙教授的照片是怎么来的还不清楚,但是我舅舅的那张,殡仪馆的人说因为有些死者家属想拍些追悼会的照片,所以殡仪馆随时准备有相机,但是要有家属要求才会拍,那个师傅就负责拍照,相机由他保管。”
  “三十年前也是一样?”
  “不知道。那个时候相机不像现在这样,又大又沉,殡仪馆也是才解的,应该不会准备相机,我们估计是照相馆的人拍的。可惜那个师傅已经死了,他家里人说老头子保留了很多老照片,这张没给家人看过,是死了之后清理遗物才发现的。”
  王翔吃完面,笑了:“你不饿吗?”
  余萧的碗里的面条已经凝结成块,他摇摇头,付了钱,王翔拉拉衣领,站起来:“走吧,我们去喝茶,老杨中午就会到。”
  余萧满腹疑问地跟他进了一家老茶馆,茶馆破旧肮脏,比起冷杉的茶楼来简直有天壤之别。余萧叹了口气,两三天没跟冷杉联系过,她也没有给他来过电话,不知道身体有没痊愈。至于他和冷桃的事,余萧相信冷桃不会说。
  余萧怅怅,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关系。
  茶是普通的花茶,香气跟茶中的茉莉干花一样,漂浮在表面,茶是茶,花是花,除了苦涩,不见其他好处,不比冷杉那里的上等绿茶,虽然淡,却香味清幽。
  口味高了就会变的挑剔。余萧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他开始想念冷杉的茶了。
  “你有点心不在焉。”王翔一针见血地说。
  余萧需要深呼吸才能集中精神,他苦笑:“我已经快疯了,自从你姐姐走后,我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交代。”
  “也许她是身不由己。”
  余萧摇摇头。
  “还有一件事。”王翔低声说:“相馆师傅去世时,也是在殡仪馆里,当时殡仪馆那个师傅已经退休了,也去了追悼会,完了之后悄悄找到相馆师傅的儿子,问他有没看过这张照片,说找到照片就交给他,还说当年照片是他的,他一直没去取。然后这张照片才被找出来,可是相馆师傅死后两天,那个师傅也病了,相片就一直没交出去,我去调查舅舅那张照片的时候才拿到这张的。”
  “现在的影楼老板,也就是那个师傅的儿子,当时看了我舅舅的照片非常吃惊,他很清楚地记得这张照片,十多年前的彩色照片不多,他很感兴趣,也跟着父亲学冲洗,当时在暗房冲洗出来的时候把他吓得不轻,他还记得当时他父亲拿着照片看了很久,说了句又不太平了,另外告戒他不许对外说一个字。”
  “这么严重?又不太平了,是不是说这个师傅也知道原因?”
  “可能是吧,可惜他死了。”
  余萧捧着茶杯没说话,茶已经凉了。从大门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高山的轮廓,有薄雾缭绕,显得高且远,他收回目光,看的久了,茶馆内光线不够,眼前很黑,甚至看不清王翔的五官。过了很久他才问:“我还是想不通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王翔伸了个懒腰,笑了:“现在我都不肯定有没有联系,但是相馆师傅说又不太平了,应该以前还出过类似的事,问题在于,这两起案件都是单独的,每次只有一个受害者,不太平是什么意思?不太平应该是影响比较大的事,但是目前还没看出有什么相关的现象,如果箐箐的失踪跟这个有关,现在也没有看到其他不太平的现象,包括那个流浪汉,也没有相关的事情出来。”
  余萧似懂非懂,越听越糊涂。
  “等老杨来了再说吧。”王翔说:“他应该回去可以查到什么的。”
  等人是极为焦心的事,而且余萧的想法非常简单,他一直认为王翔和老杨应该动用警方的力量找到箐箐,找到了箐箐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我还是觉得找箐箐才是最关键的,那两件事已经很久了,破不破案好象没什么关系吧?”余萧小心地说。
  “问题是到哪里去找箐箐?我们已经托人去找了,但是跟你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王翔摇头:“人海茫茫,去哪里找?”
  “登寻人启示。”余萧说。
  “已经登了,你没看到?”王翔惊讶地问。
  “登哪里了?”
  “早报晚报全登了。”
  余萧张张嘴,没说话,他这一个礼拜全部心思都在冷杉和冷桃身上,根本就没看过报纸。余萧有点惭愧,同时又有点诧异办公室的同事怎么没跟他提起过。
  吃过午饭,老杨终于回来了,进门就把两个人推进王翔的房间,并且锁上了门。
  余萧看的出他两眼放光,有点兴奋,自己也兴奋起来,他相信老杨查了什么,他很希望老杨已经找到箐箐的下落,既然寻人启事都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余萧不敢问。
  老杨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个信封,递给王翔,里面是两张照片。
  余萧凑过去看,一张是个男人的照片,清瘦,头发花白,背景是医学院的大门,而一张则是很旧的黑白照片,是个女人,照片上很年轻,还梳着两条麻花辫。
  “这是谁?”王翔问。
  “这个男的就是春节时死的那个流浪汉,来头不小啊,以前是胸腔外科专家。”
  “不是生物老师?”余萧惊讶。
  “不是,是医生。这张照片是他八年前拍的,那年他退休。”
  “医生怎么会成为流浪汉?”余萧还是不敢相信。
  “问题就在这里。”老杨点了只烟,深吸一口气:“据他家人说,他退休后一直在家栽花种草,很悠闲,偶尔去医院坐坐门诊,去年春节前后,突然提出要去看看当年下放劳动过的地方,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家里人早就报了失踪案。”
  “去年?”余萧打了个寒噤。
  “他也是当年下放到这里的干部?”王翔问。
  “是。”
  这个答案余萧早就猜到了,还是禁不住心脏收缩了一下。
  “我们来看看这个时间。”老杨拿出一张纸,上面罗列了几行数字:
  龙程,生物学教授,死亡时间:1974年6月
  陆杰:生物老师,死亡时间:1988年9月16日
  伍育林,医生,失踪时间:2004年1月28日,死亡时间2005年2月11日
  成家兴,影楼老板,死亡时间:2004年5月13日
  江永刚:殡仪馆工人,2004年5月16日突然昏迷,随后痴呆
  陆箐箐:失踪时间:2004年4年5月11日
  老杨拿了只笔在后面三个人的名字上圈了一下,说:“这几个人除了时间比较接近外,还有一个共同点,清明节都去上过坟,而且上坟的时间都是4月6日上午,成家和江家的人都说在山上碰到过陆箐箐,并且这两个人还和陆箐箐单独说过话,具体说的什么,其他人都没听到。”
  余萧背心又开始出冷汗,他一直希望箐箐失踪是单独的一件事,他不敢去想箐箐和这几起怪异的凶杀案有联系,但是一看到这个时间表,心顿时就掉进冰窟窿。
  “那前面三个又有什么联系呢?”王翔紧锁着眉头看着那张纸。
  “这两个,”老杨又把前面两个名字圈起来,用笔指着说:“他们是同一段时间下放到这里的,认识并且关系可能不错,伍医生回城的时间是1977年,也就是说龙教授死后他还在这里呆过三年,也许他知道什么,他老伴说他退休之后有段时间一直做噩梦,说以前有个朋友的女儿丢了,还说这个朋友托梦给他拜托他去找,伍医生梦到的就是龙教授。另外伍医生有记日记的习惯,我看了,可惜他老伴不肯借给我,我只记下了关键的几点。”
  老杨说着又摸出个笔记本,像做报告般清了下嗓子,要是平常余萧肯定会忍不住笑,这会儿他却是竖起耳朵认真听了。
  “我很清楚地记得小毛丫的羊角辫,也清楚地记得小毛丫的大眼睛,她叫我伍伯伯,她说她最想吃妈妈做的糖糕。”
  “那年端午节,没粽子可吃,毛丫说要跟爸爸去摘桃子,还答应我给我带最大最甜的回来,结果她再也没有回来。”
  “我知道龙程半夜出去过,去了山上,他是去找毛丫。”
  “毛丫怎么会走丢?她不似很会走路。”
  “龙程也失踪了。”
  “找到龙程,已经死了,听说是摔死的。”
  “龙程的遗物中有封信给我,我没看懂。因毛丫丢失,龙程神志失常,出现幻觉。”
  “龙程的死因不明,无外伤,怀疑是心脏病,嘴唇发青,无心脏病史。”
  “听说龙程的尸体上出现奇怪的痕迹,没亲眼看到,不知真假。”
  老杨抬起头,说:“就这么多,这是他退休后写的,有点象回忆录,没写完,也没找到上面说的那封信。”
  三十
  没人说话,王翔翻来覆去看那照片,似乎想透过纸面看到什么;余萧脑海里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其中的牵连和头绪。
  “那这个女的是谁?”王翔突然问。
  他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嘴角微扬,笑的有点羞涩。余萧皱了下眉,觉得有点眼熟,伸手接过照片。
  “这是龙教授的夫人,69年因为龙教授被下放改造,她刚生了孩子不久,为了保孩子和教授离婚,74年初吊死在家门口的树上,按现在的说法,是患了忧郁症,她死后孩子,也就是小毛丫被送到教授身边,借养在江永刚家里。龙夫人跟江永刚有点亲戚关系,娘家以前也是龙家的佃户,文革的时候是造反派,不肯收留黑五类的孩子,就把孩子推给了龙教授,据她大哥说,当年她和龙教授结婚还是江永刚做的媒,所以我带回这张照片,看江永刚能不能够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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