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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杨朔-凝脂寒+篇外(虐心+经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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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言重了,人生苦短,我何苦贸然寻死。” 

  他叹了口气, 

  “施主既然早已感悟,又何必执迷于红尘辛苦,不如早早地归去。” 

  我疑惑地盯着他,他也在看着我,喃喃自语, 

  “红颜祸水啊。” 

  我笑,祸水?我是这天下的罪人,万恶因我而生。那么请问道长,谁又是我命中的定数,叫我如此痛不欲生? 

  他说,施主,你既已决定此生的罪过,就该清楚这是一段孽缘。 

  他说,施主,你注定了是这天下王道的变数。 

   

  次日太子离开吴州,只有我一人没去送行。 

  一个月后,一旨诏书,册封宁月华为太子妃。 

  姐姐平静地接过圣旨,一如她平静地送张宪远去边关。 

  宁家从此飞黄腾达,攀龙附凤。所有的一切,无不令人眼红。 

   

  那一年,我十四岁,送姐姐离开吴州的时候,我们相顾无言。 

  时间,从此变得好慢。慢到我以为几经轮回,是否早已化做尘埃。 

  我和恒显之间,只剩下了沉默相依。 

  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我这样对自己说,也对他说, 

  他拉着我的手,说, 

  “我们从此隐居山林,再不问世事,可好?” 

  我麻木地看着他,却无法回答,无法开口。 

  好难…… 

  我听见自己的心这样在说,好难啊,恒显。 

  我开始试着忘记,试着将抖散的一切拼回从前那样。却只觉得越发空虚。 

  然后, 

  四年前,皇上驾蹦,太子登基。 

  不久,我和苏恒显便奉旨进京述职。 

   

  那个下着雨的夜,他紧紧地抱着我,然后对我说, 

  “酒词,我要当皇帝。” 

  我看着那张变得陌生的脸,看着。 

  雨水打湿在脸上,密密麻麻。为什么明明没有下雨,我的脸上却濡湿了一片? 

  恒显,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第十五章 

  不久之后廷尉府审理刺驾一事告一段落。莫烨台具认不悔,画押认罪。 

  莫氏九族被诛,莫烨台弑君谋逆,被攀凌迟之刑。 

  行刑当日,百官奉旨观刑,一同看看这个大逆不道之人罪有应得的下场。 

  我陪坐在君侧,脸上依旧挂着往日迷人的笑容。 

  所有人看来,宁酒词也不过是那个喜欢血腥的妖孽。 

  刑场上,那个人被绑立在众人面前。 

  他抬起头看向我,一笑。 

  身旁的人见状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他,表情困惑。 

  我的笑容仍是完美地维持在脸上,看着整个行刑过程。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莫烨台表情平静地闭上双眼,那一刀一刀下去,好象不是割在自己身上一样无关痛痒。 

  一刀,一刀,心里的某处,也忍受着同样的凌迟之刑。可是我却不知,那个刽子手,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这一切的元凶。 

  行刑结束,一直看着整个过程自始至终的,只有两个人。 

  恒显,你现在可是心中极为畅快? 

  我宁愿你畅快。 

   

  站起身,陪同君王一道离开。 

  我没走两步,脚下还未踩实,忽觉眼前一片晕黑,四肢无力,便斜斜向一旁倒去。 

  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他的脸。 

  莫烨台…… 

  眼里的泪水,被落下的眼睫打落,尘埃。 

  红尘,烟雨,一梦。 

  今昔梦醒,何夕重头? 

   

  “宁大人可好些了?” 

  一个女官莲步轻摇来至榻前,手中的玉石碗轻轻推来, 

  “大人请服下吧,太医说了,您受了惊,需小心调理。” 

  受惊? 

  我在心里冷笑,受惊需要调理? 

  没有多问什么,我接过递来的药喝下。 

  “皇上呢?这里是哪?” 

  看周围的摆设,这里不像凝脂宫。 

  “皇上现在北书房议事,请大人在此处安歇,皇上忙完朝政便来。” 

  “我问这里是哪?” 

  我皱了下眉,平日宫里没见过这个宫女,而且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畏惧与我。 

  这里……莫非不是皇宫? 

  女官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笑道, 

  “宁大人请放宽心,您不会有危险。” 

  我冷笑, 

  “好个伶牙俐齿。” 

  掀开身上的丝被,我起身下床。那女官见了,忙上前阻拦, 

  “宁大人仔细身子,唉……” 

  我绕开她,刚走到门前便停了下来。原因是一人此时恰巧推门而入,拦了我的去路。 

  他见了我,看一眼不远处的女官,扯出一抹讥笑来, 

  “怎么不听话老实地歇着?难道是没有他抱着就不舒服了?” 

  我心口一窒,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床上坐好。 

  他也走了过来,吩咐女官退下。 

  屋内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只这么干耗着。 

  “你昏迷了一天了,现在可好些?” 

  我听见他微微叹口气,声音极轻。心里泻了气地回头看他,只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 

  “没什么。”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转了几转,我只垂下眼帘,没去看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想他?” 

  语气又充满了嘲讽,我无心理他,倒回床上。 

  既然把我关到了这里,不好交代的应该是他,我才不用费心。 

  “你突然晕倒,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椅子“哗啦”一声响起,他离开了座位。我回头去看,却已见他来到床边,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苏恒显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 

  话并没有说完,他自己打住,旋即一笑, 

  “算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他说着坐到了床边,那笑容似乎还有些欣慰。 

  我看了不免心中一痛,撇过头去, 

  “是啊,人都已经死了,你就不用再多想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从你手中把宁酒词夺走,他永远是你的凶器,从前是,以后永远都是。根本就没有过什么变数,你又何必担心? 

  这一生都在你的掌握,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大皇子死了。” 

  我闻言一惊,坐起身来。 

  “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吧,刚才皇上收到河南来的消息,在驿馆遇刺身亡。” 

  “凶手找到了吗?” 

  他看着我,笑了起来, 

  “酒词,你要他死的人,有谁能活去的?” 

  我听了也笑了起来,目的达到,当然是要高兴。 

  “萧在出了河南不远的县里身亡,同行的也被除掉了,没有活口。” 

  “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想到是他。” 

  “想不到也无所谓,反正人已经死了。” 

  “现在大皇子也除掉了,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我看着他,苏恒显在沉思。 

  “酒词,你如此知我心意,不妨猜一猜。” 

  我闭上双眼,了然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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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是受害者,我以为是悲惨的命运,躲不掉、斩不断的纠葛。然而是谁曾说过,我其实才是那个毁了一切的人,我其实伤害了身边所有的人,反而躲起来哭。 

  ——红颜祸水。 

  没有人对不起我,只是我对不起天下人。 

  我是这天下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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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大皇子河南遇刺仅隔半个月,北番传来消息,宝月公主欲行刺番王,未遂自杀。 

  我笑,亦是一个痴人。 

  与北番的战事也因此正式挑明,现在不管那些文臣还要说些什么,这一丈,是非打不可了。可是令群臣失望的是,被圈禁府中的七王爷并没有因此获释,而是由大司马亲自领兵征讨北番。 

  苏恒显领骠骑大将军,帅六十万大军挥师北上。 

   

  “司马大人,明日起程,必定是马到功成,我在此就先预祝大军旗开得胜了。” 

  我举杯欲饮,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苏恒显看着我,似在叹气, 

  “你醉了。” 

  我笑着推开他, 

  “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当然要不醉不归,你多年的心愿,等得不就是今日吗?” 

  “酒词!” 

  他皱起眉头,强硬地拿走我手中的杯子。 

  “你真的醉了。” 

  我看着他,惨然一笑, 

  “醉了,也好。等不到明日你走,我醉死在这里。我也累了。” 

  “说什么胡话呢。” 

  他无奈地说着。我拉住他不放,抬手抱住他, 

  “恒显,你说,你高兴吗?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回报,你不高兴吗?” 

  他奇怪地看着我,觉得我今日十分反常。 

  “你说啊!” 

  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为什么牺牲了这么多换来的东西,当它真的到手了之后,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酒词……” 

  他拉下我,柔声哄劝着, 

  “你真的醉了,不要再胡闹了。” 

  “我没有,我要你回答我。” 

  我执拗地抓着他的前襟,不肯松手。他也不再与我推脱,只定定地看着我,然后说, 

  “我很高兴。” 

  “撒谎。” 

  我松开手,茫然地看着他, 

  “你一点也不高兴。” 

  “酒词,不高兴的是你,你不开心。” 

  不开心…… 

  是啊,以前也有一个人跟我说过相同的话,他说我并不开心。 

  我不开心,我如何开心?我早已经不知道何为开心,又如何叫自己开心了。 

  这世间,有几人能真正开心? 

   

  “恒显,抱我。” 

  我扯住他的衣袖,他一怔,不可思议地瞧着我, 

  “酒词,不要再胡闹了。”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僵硬又狼狈,我笑他, 

  “我胡闹?哈哈……是,我是在胡闹,那么司马大人可愿意陪我一起胡闹?” 

  狠狠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从来只会逃避的男人。 

  “苏恒显,你不敢吗?是因为我是碰不得的人,还是你根本不屑于碰我?” 

  我步步紧逼,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苏恒显没有回答,紧抿着唇不愿开口。 

  我恼了,拽开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么?!” 

  他吃惊地上前把我扯下的衣服重新拉上,十分愤怒, 

  “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 

  我哭着看他,咬着嘴唇, 

  “明天你就要走了,难道到现在还不愿意碰我吗?……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我说着,他听了一皱眉, 

  “说什么傻话呢,等我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没有!我们没有时间!” 

  你我心里都明白,没有时间了,根本就不会有将来。梦就是梦,它不会变成现实,不管你如何努力过。……这次,真的是最后了。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恒显,我求你……” 

  他拉下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开。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愤怒地朝他丢去一颗石头, 

  “苏恒显!你这个懦夫!” 

  那个背影停住,僵在那里。不稍片刻,他已转身向我走来。 

  我被他从地上粗暴地扯起来,苏恒显怒红了双眼,按住我的头狠狠地吻上来。 

  霸道又粗鲁的,一点也不温柔的吻。可是这些,即使是他对我的发泄,却也都是我想要,但是不能要的。 

  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痛苦,这种痛,你可也感觉到了? 

  恒显!恒显! 

  你要我如何爱你?你要我如何不爱你? 

  早已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全都乱了套了。 

  我只是想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因为这样你才会开心,因为这样我才能开心。 

  可是为什么,不是这样了呢? 

   

  我回应着那个人的亲吻,回应那个人的拥抱。流下的泪被他用手抹去,却还是止不住地哭着。 

  恒显,为何今时今日,我们竟只能这样,假装漠然冷淡,或是自暴自弃? 

  结束那个长吻,他紧紧地抱我在怀中, 

  “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我听着耳畔低柔的声音,闭上眼,任泪水在他怀里滚落。 

  恒显,宁酒词这一辈子都在等一个人,可是就算到现在,我还是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第十六章 

  次日一早,苏恒显领兵北上,皇上亲至城门,百官跪送。 

  我望着红尘辘辘的大军远去,心中一片漠然。 

  自那日以后,凝脂宫的寝室里,我再未离开半步。 

  不上朝也不见任何人,除了陪着他,只陪着他,也再未与任何人接触。 

  夜夜笙歌,纵欲欢爱。 

  我用浮华奢靡的东西来麻痹自己,我用自己来麻痹这个至高无上的君王。 

  与北番的丈一打就是七个月,等到又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边关六百里告捷,西北大胜。 

  全国欢庆,长京城内到处张灯结彩,迎接他们凯旋班师的大军。 

   

   

  把手中的信折丢进火盆里,看着它灰飞湮灭,我方起身离开。 

  坐到床边,我看着榻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他气色不好,显然连日来操劳过度。 

  “最近上来的折子上都说些什么?” 

  从膝盖上那一堆奏章中抽出几本看了看,我挑除了一些有关苏恒显大军如何如何的上奏, 

  “有山东剿匪的事,不过看来李严甲差不多已经把那些叛匪清除干净了。” 

  “哦,他到山东似乎得罪了不少人。” 

  榻上的人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抚着额头。 

  “他是钦差,有皇命在身,下头的官员不会怎么放肆。” 

  “谁知道呢。” 

  又是一笑,他睁开眼看向我, 

  “苏恒显何时抵京?” 

  “下个月初七。” 

  “今天是几日了?” 

  “二十八。” 

  “还有九天……” 

  他喃喃地说着,执起我的手握在手里, 

  “酒词,这次筹办庆功宴,你打算交给谁办?”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极有趣的人选, 

  “皇上以为姚光如何?” 

  “姚光?” 

  他有些惊讶,没有料到我会指名这个人。 

  “姚光做事死板,到时候他一定会伤透脑筋。” 

  “这又不是好玩的事,出了差错怎么办?” 

  “我就要他了。” 

  我毫无商量地开口,他宠溺地一笑, 

  “好,朕依你就是。” 

  极为高兴地主动偎进他怀里讨好,我只是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是否能够看到期望中姚光的窘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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