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游戏江湖-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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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扔给他了一把刀。
军官走上了前,手中同样抓着一口腰刀,“扎木塔,今个咱们爷俩就比划比划,生死由命,公平公正,只看谁的把式硬朗。”
扎木塔看了下周遍,那些警卫军士已经全部退下了,心中算是有了点底,眯着眼恶狠狠地看着眼前军官,“汉狗,想拿爷爷做磨刀石,美得你了。”一扬手中钢刀,身形一闪扑了上去,“看刀。”
“看小爷如何成全你一回。”军官的级别不高,就是个队率样子,可眼中的杀气极浓烈,身躯如浇铜般一动不动,手已扬起,刀横卧空,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整个人两脚踏地,一动不动,安稳如石。
扎木塔的人本来还在丈余之外,此时脚尖一顶,双臂一振,如大鸟般飞扑而起,刹时就到了军官面前。寒光骤起,他手中腰刀在空中一扬,划起一条白色的弧线,斩向军官的脖颈。
这一刀去势极快,刀光陡起,天空中仿佛无端腾起一道白光。刚猛有力,不愧是胡骑的顶尖精兵。
刀风激荡,军官则似乎并没有闪避,只不过把身子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在掀天巨浪中轻轻一晃,连脚步都没有移动过,就避过了这一记凶猛的劈杀。
刀锋堪堪从他身旁劈落,扎木塔一刀落空,立即回刀横削,变招之快,速度之捷,也说得上经验丰富,全在电光石火之间。
可他快,军官更快,身子依然只是微微一晃,很从容地就避开了这一刀。“斩!”大喝之中,手中的腰刀劈下,寒光一闪,刀已临头。
血溅三尺,扎木塔的脑袋只有一道血皮连着吊在后背,断了头的身躯惯性的冲出去了两三米,才轰然倒地。
军官对此全部没放在心上,“萨达何在?”
“咚”,却见一条大汉已经瘫软在地,“大人开恩,大人开恩,饶了小人一命……”
“饶你一命?”军官冷冷一笑。看着手中的花名册厉声道,“那你当初怎么不饶我汉家血脉?来人,给我按住他。”
两名警卫军士大吼扑上,死死地按住萨达。
萨达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奋力想挣脱军士的控制,一边尖声叫喊道:“大人饶命哪,小人以后再不敢了,只要你放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为仆为奴,永不反悔,永不反悔。”
“这……就是犯我强汉的下场!”军官神色如冰,高高举起腰刀,言毕就恶狠狠地劈下。
噗。扑!
鲜血飞溅,人头落地,萨达呲牙嗔目、神色狰狞,可脑袋已经永远地搬家了,旁观的俘虏和盗匪们人人大骇,阵形顿时大乱,唯恐下一个会轮到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后躲。
“站住!”
军官厉喝一声,一扬手里滴血的腰刀,惊恐后退的俘虏们顿时噤若寒蝉,木偶般僵在原地再不敢乱动、更不敢喧哗。
“随后的三个月里。只要你们好好配合,认真陪练,是可以饶你们一命的。现在把木刀木枪发给他们。”
一旁列队以待都有段时间了的左营右部军司马大声叫道:“左曲,前都所部出列!”
……
……
回到河东最初的一个月里。祝彪每日都没有停歇的踏过了河东的每一县,河东军的每一部。从郡城附近开始。到随后的整个河东诸郡。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详尽细致的了解、观察了整个河东军的现况。
这些切实的详情不是他坐在家里看系统栏就能掌握的,虽然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却是值得的。
同时鸳鸯阵这个练兵之法也在河东军中推广了开来。为了更方便调度指挥,祝彪直接改革了军制。每什由十人扩涨为一十二人,如此一都就有一百二十人,一曲的战兵达六百人,一部一千二百人正兵,但加上军司马的亲兵以及部曲的辎重兵,最终人数接近了一千四百人。
五部一营,不算校尉直属,单是五部就有了七千兵,比之原先超出了许多了。而一营校尉手下不仅要有亲兵、辎重队,更要有文书、军正以及医官,最终人数达到了七千六百人众。祝彪索性又每一营增设了一个后备曲,编额四百人左右,如此河东军一个营头满编下来就有了八千军兵。单纯粹的战兵就无限接近七千数!
杨延彰、高燮、李攀龙、呼延庆、李宪,祝彪手下步将中拿的出手的五人,以每人麾下两营编制,再加五人直属兵马,若是全部填满建制河东军步军总兵力当是十万人之多。加上骑兵五军,连同亲卫营、具甲铁骑营,以及新兵营,祝彪军力总数会达到十八万这个惊人的数字。
不过很显然,这个惊人的数字是祝彪现在所不可能实现的。人数好凑集,兵甲难装全,更有人吃马嚼,就他的这点家当玩不起这样的大场面的。
祝彪打算是先满编五个步营,就是说步军兵力四万。再由李延拉起一支具甲铁骑来,人数不一定要很多,但至少要有千骑,如此才上规模可以一用嘛!骑兵五营、亲兵营补满,如此步骑总兵力八万左右。
有着这支数量的嫡系兵马,未来中原战场上才能搀和一脚,否则再如开州所遇,可就太坑人了。而且,在再下中原之前,祝彪还要好好跟胡人亲热亲热。有这支嫡系做基本,再有周军的襄助,他不知道能否完成那个久违了的s级任务,可他一定是倾力去做的。这些唐王也是答应了的,是祝彪离开北平时候与之立下的约定之一!
十二月二十日,祝彪启程南下北平。新年了,地方文武重臣要入朝朝拜了。河东、河西等军事重镇也不例外,今年北汉可是十几年来难得一遇的好年景!主力集中在了陈国边外的胡骑,甚少有兵锋南下,惠及的可不仅仅是河东一地,整个北汉边疆莫不是如此。财政上又有了唐王的扶持,一年之修养下来国力一振。
十二月二十五抵到北平,次日,祝彪命人备上了一份厚礼送到了易北候府门上。
“父亲,祝彪命人送来了年礼……”余昕贤怯怯对父亲说道,手中捧着礼单,明明轻薄的很的一张纸。捧在他手上却如烫手山药一样。
停下笔,但余子良的身姿半响也没动上一动,只两眼愣愣的看着书案上笔墨犹湿的手书,眼神中充满了惆怅、痛惜及愤恨!
恍惚中,当初的一幕幕在余子良的眼前浮现,往日之景至今还记忆犹新。自己容易吗?慧眼如炬好不容易给外孙女挑了一个好外孙女婿,现在却弄的连登门都不成。裂痕已经深深地种下了,再弥合也恢复不到如初啦!
……
正月初一,诸臣朝贺。在一片歌功颂德和莺歌燕舞当中。新年到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这一天可真是忙碌,先是大朝,百官先到含元殿向新王姬昀朝拜,然后再到文华殿向太后朝拜。虽然太后的寝宫并不是文华殿,但长生殿在后宫,外臣还是不能进的。
本时空不比祝彪前世的明清,膝盖都是弯着的。在这里,那是真正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对着君王行三跪九叩大礼,一年也就是这么一次。不管姬昀王位是怎么来的。小两年的时间积累,尤其是今年整个国力的好转,姬昀的王位也是真正坐牢的了。
祝彪列在武官的第四位,太尉蔡珽慎、兵部尚书马髦、平北将军武恒飞。然后就是他。看着玉台王位上正襟危坐的姬昀,也不知他此刻有没有想过依旧被囚中的父亲。
王太子之事,祝彪就不信到现在还没有人明白过来。姬昀与云家,态度的骤然转变。唐王对北汉的一再插手,痕迹太明太重了。天下间的聪明人可多的是!
但一切已经注定。姬昀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汉王了。且上层的这些腌臜事,知道的人也都自觉守着上层权力游戏间的规则,绝没有肆意向着中层、下层扩散。
看着简直让自己有些自惭形秽的祝彪规规矩矩的在自己面前叩拜,姬昀心中涌起滔天的喜悦。之后,姬昀又完成了君王告祭太庙的大典,这一刻,他完全沉醉在百官臣服的喜悦当中。
比较起来,祝彪的神情一直很冷淡的,君臣裂痕既定,跪拜一对连自己老爹和丈夫都能抛弃而仅因为权利的母子,他心情能好才是怪。
不过这时候祝彪外表的冷淡只会更让姬昀飘飘然,完全压倒自己的喜悦让他好在告祭太庙的时候,几次都差点出了差错。
告祭太庙之后,姬昀传旨设宴甘露殿,大宴群臣。祝彪随着蔡珽慎入席,蔡珽慎贵为太尉,自然要忙着和群臣交杯换盏,马髦没他那么大风头,倒更给祝彪说了些话。性格耿直、忠心耿耿的他,往日里虽然与祝彪交情无有,可内心里却对唐王,也对新王态度的转变,抱有很大的介意。
坐在席位上,他低声给祝彪指点着一些新晋臣工和王孙勋贵。尤其重点的指出了两人,王子常、越骅,唐王在北汉的代表,马髦用‘非是汉臣更胜汉臣’这句话来愤怒的形容。
祝彪对王子常不很熟悉,但是对于越骅可是老对手了。他们在北汉朝堂会扮演着什么角色,不问可知。
但祝彪却没心思和必要去关注他们俩,自己已经跟唐王达成了协议,一些事情就必须忘掉。马髦也不是碎嘴的人,跟祝彪很快就把话题聊到了鸳鸯阵上。
宋军万里征途,一路上鸳鸯阵威力尽显,早已经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了。身为北汉兵部尚书的马髦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还打主意早点从祝彪手里得到那一阵法,以及秘要。
马髦是个文官,兵书虽然读过不少,却自认对领兵没那个能耐的。他不是蔡珽慎!但是对兵法兵书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他,却也清楚阵法不是光看阵图就能行的,那是要有秘要,要有真传之秘。否则为什么一样的阵法落在不一样人的手中,那威力简直是天地之差?鸳鸯阵还是小团队战阵,更适用于零兵搏杀,也就更要有独门诀窍了。
当马髦拐弯抹角的向祝彪探听鸳鸯阵秘要的时候,祝彪这一天嘴角第一次万万翘起。他哪里有什么秘要啊,那完全是系统增幅。
不过对鸳鸯阵已完全领悟贯通的他,随口总结了三点,还是听的对鸳鸯阵有所了解的马髦大点其头。
中原北疆,一处绝对秘密之地,同一时间里。
石室中,酒水撒满了桌案,上面只有残羹剩饭,一个穿着棉衣的中年男子,边幅不修的醉倒在室内的木床上,睡的像死了一样。
室内还有一张书桌,有笔有墨有纸,墨汁未干,桌心一张文纸上写满了字。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中。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第七百三十章 元武元年
冷冽的寒冬渐渐走到了尽头,大地慢慢褪去了无垠的白sè。和熏得chun风下,脆弱的小草,发出嫩绿的chun芽,一点点绿sè如燎原的星火改变了大地的颜sè。
chun天是耕耘的季节,是播撒希望的季节,它所代表的往往是“勃勃生机”。可是在元武元年的chun天,是的,天京城里君临天下的那位新皇改元--元武了。
最让人记忆的不是chun季的播撒,而是嗜血的搏杀。
一场决定着两个部落兴衰的大绞杀,在塞北进行着;一场已经毁乱了两个千年古国的厮杀,在东隅进行着;更有一场主宰着中原三万里疆土的战争,在ri演yu烈……
二月份,草原上的冰雪已经融化,但天气依旧冷凉。四十万周军集结待命,同时一同汇聚的还有十万的陈军和二十万燕军,十万的卫军。
北汉、赵国两地,二十余万汉军、十万中山军、二十万赵军,也全都枕戈待旦,多达一百三十万大军的一次对胡狄二族的全面反扑,就要拉开序幕了。
河东军,作为汉军拳头部队,自然囊括在了此次出征的汉军当中。祝彪也确实出兵了,严格遵守太尉府的招呼,出师三万。其中四营骑兵、一营步兵,外加自身的亲兵营。
合计两万铁骑,一万步甲。因为高燮的营头成为了河东军序列中第一个新制满编的步营,总兵力八千军!
河东留下了祝仝所部,由祝忠、陈孟仁、周子昂、夏云逅四营随祝彪出征,四部军力各在四千上下。人配双马双鞍的河东骑兵,军力添加起来可要远比步军困难多了,到现在也没能恢复满编,加之四营再留下了部分兵力当种子。出征的人数就只有每营四千人骑了。
祝彪的亲兵营总数达到了三千七百人骑,包括八百陷阵在内。如此合计全军总兵力正好三万。
因为北汉与中山两国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十万中山军配给了赵国。但这没问题,对汉军没有大的障碍,贴近主战场的汉军,此次大反击中主要的任务就是策应陈国北境的主战场,而不是像赵军、燕军那样需要纵深切入!
比如祝彪,河东军的任务就是打过yin山,打过出云口。但并不挺进草原腹地,而是坐在yin山巅头,隐隐威胁胡骑南路的安全,尽可能的多吸引一些胡骑的注意力。连上河西、罗州、延东、延西四部,二十多万这次出击汉军的任务都是一样。
内衣、中衣、外罩。祝彪的衣服一件累着一件搁在床头,被单玉屏整理的整整齐齐。刚刚开心了两个月,祝彪就又要出征了。
不过这就是军人的价值,军属的付出。
祝母是早就习惯了的,单玉屏也不是不明理的人,相对比军中的士卒和中低层军官,她这样能跟丈夫相聚两个月。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兵进出云口这么大的事儿,朝廷一个援兵也不派来,只让你带着河东三万步骑赶去,实在是有些过分!”河东只剩下了两万来人守卫。能让人放心吗?整叠祝彪的衣服中,单玉屏还在一边抱怨着。
总兵力还不足六万人的河东,三万步骑一出去可就是去了一半军力还多,漫长的yin山山脉可不是只有出云口一个通道。
延东现在都已经把军力补充到了十二万人。临近边儿上的河西军,总兵力也达到了十万。主力战场的罗州就更不用说了,武恒飞麾下兵多将广。最后只有河东兵最少!六万尚不足。
“比起来我到河东的第一战,三万步骑,已经翻倍啦!”
祝彪则半点不在乎,他现在跟新王跟云家可是隔阂依旧的,如果朝廷真的派大军进河东了,恐怕那时候他还会不放心的。
“你把陷阵营都抽走了,就不怕中原的那些江湖人趁机来上将军府寻仇?”八百名实力最低在三流层次的军人啊,这股力量就是全盛时期的九曲剑派也要为之侧目。有着强大的个人武力,有着严密无间的团体配合,江湖人比之就是一群游兵散勇。只要有这个陷阵营在,就几乎可以不去担忧上将军府的安危。宋滢竹考虑的事情与单玉屏有极大不同,但对祝彪言,都是一样重要。
“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风雨,如何见彩虹?”祝彪没有正面回答宋滢竹的话,但意思却明白无比。
祝家想要堂堂正正的立足在这个世界间,不能只靠着自己一个人。祝强义、祝强生、祝磊、祝山、祝大海、祝长荣等等,这批成长起来的祝家子弟该是要经历考验了。
当然,祝母、单玉屏母子、小妹的安全也是要绝对保障的,在这点上祝彪自然有后手留下。
……
……
北平城。涵秋馆后院大堂,灯火通明,一位伶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吱吱呀呀用中原官话唱着,“开书唱,习书,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