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殇-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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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我疼……”张黯然装模作样的揉着下身，发出一种如春哥唱歌一般的声音道。
“再装，信不信我把你的……再踢一次？”小妖女红着脸作势欲踢。张黯然才迅速的翻过身来，乖乖的站了起来。
“呆子……有件事求你……”小妖女低下头来，一脸的羞涩，让人无端端生出许多怜爱来，说女人天生就是演员这句话还真是一点不错。张黯然亦没了几魂，道：“小妖……哦萧姑娘有事直说，我张黯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的吗？”小妖女抬起头来往着他，那水汪汪的笑靥让张黯然没法不点头。
“我的缘木鱼空间不够了，呆子你就帮我把这石头收着先吧，出去之后我再找你要！”
“不就是块石头吗？放心放心，绝对难不倒我！”张黯然顺着小妖女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勒个去！
给点阳光你还真就灿烂起来了？望着这巨大的象石，张黯然直感到一阵无力。
为了腾出空间，张黯然脸上抽搐着将许多鸡肋的矿石从缘木鱼中清了出去，石头不知是何物质组成，无法压缩亦无法破坏，而且本身奇重无比，饶是以张黯然的力量，将这象石收进缘木鱼时也禁不住喘了起来。然而这石头收进去之后，原本放置石头的地方平白多出了一个洞窟！幽暗、狭小，与外面的宽阔完全不匹配。与小妖女交换了一下眼神，张黯然一步跨了进去。然而小妖女想要跨进来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拒之洞外。
“太不公平了！”越是奇怪的地方这小妖女越想去看个究竟，但这次吃了闭门羹让她怎能痛快？
见到张黯然轻易地就进了里面，小妖女气道：“要进也是本姑娘进啊，佛祖你莫非是打瞌睡就放错了机关了？这呆子比我笨比我傻，又不虔诚又不好看的，为什么就把他放进去把我拒出来？……”
张黯然听得一阵无语，索性封住听觉在这窟洞中摸索起来。管他有没有什么好东西，逛一圈就走。
“蓬”身后的入口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一盏青灯冉冉点起，张黯然细细凝神感觉，却没发现有一个人。眼睛适应了昏暗后，才发现这也是一间起居室，其中布置与张黯然所居并无两样，然而再将目光左移时，却看到一具高大的白色骷髅，骷髅双腿盘膝，正襟危坐，骨骼上布满了金黄色的咒印！
见惯了骷髅，张黯然此时当然不会感冒，只不过望向这骷髅，穿着僧服，竟也是左手横置左膝上，右手向上屈指做环形。在昏暗的灯光中散发出淡淡的威严与慈祥，即便是张黯然这等六阶仙，也禁不住产生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这是何人？长年居住在此然后坐化吗？张黯然心中猜测着，想起小妖女所言拜佛则诚，心想拜一拜也不吃亏，便跪坐在蒲团上，缓缓叩了下去。
“咝”三叩之后，静坐的骷髅化为烟尘缓缓散去，张黯然靠近前去时，却看到一卷经文置于灰中。拿起来一看，开头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张黯然敬启！
这是专门留给我的？张黯然只觉头都要大了，自己若非机缘巧合碰上净土大师，根本不知道有胡禅寺这个地方。本来好奇心强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得要领进入这说法相的世界里。若不是小妖女，自己甚至不知道巨石竟然拦着一个漆黑的窟洞！若这些都被这写信之人算到了，那这家伙也太可怕了吧？想到这里，张黯然心中忍不住恶寒了一把。
既然是专门留给自己的，那想必这窟洞之中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吧？然而搜遍整个窟洞，除了一枚黄铜色的戒指外，根本找不到其他什么好东西了。索性坐在另一处蒲团上，将这信拆了出来借着古灯细细看去。
第112章 般若幻象
整张信纸上没有写一个字，只画着一尊盘坐大佛，其五官皆是空白一片，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张黯然挠头想了想，这才回忆起在朱雀圣界里的那尊佛像，与这竟是出奇的相像！然而刚回过神来，却发现这佛像面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双眉毛，接着是双眼、鼻子，然后嘴唇也终于显了出来，咧开嘴朝他嘻嘻笑了起来！
这什么东西？张黯然见惯了奇怪的东西，一时间也是惊得将信纸往前一扔，便见金光一闪，一个秃着脑袋的和尚便悬浮在半空中呵呵道：“乖徒弟，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怎地那么熟悉？张黯然抬起头来看去，虎躯一震，两行泪水缓缓淌了下来。眼前的和尚小小的眼睛嘻嘻哈哈地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缝着色彩不一的布，还挂着一堆莫名其妙的瓶子，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与眼神，这不是妖齿道人又是谁？
“师父！”张黯然大喊一声就扑了过去，然而只觉眼前一虚，便狠狠撞到了墙上，被这股反弹之力弹了回去跌坐在地上。
“呵呵呵，傻徒儿……”妖齿望着他，眼中透着慈祥亦带着些许安慰道：
“你都位列仙班了，怎么还不将这性子改一改？若是传出去让别人说我的徒弟是个一天到晚没事就哭的孬种，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师父教训的是。”张黯然尴尬的笑了笑，望着妖齿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初是亲手将您埋葬的。现在怎么？”
“难得你现在才想起来。”妖齿板起脸道：“若是在天神界，你凭着相貌就轻易判断我是妖齿，你丫早就被人暗算不知多少次了！”
“师父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绝不会错的！”望见张黯然傻笑的样子，妖齿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够成熟，以后要怎样才能担负大任？徒儿，你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些端倪么？”
“师父，我……”张黯然一直在情感颠覆与修身修心中度过，却是没有想过为何如此，当下老脸一红，再不做声。
“罢也罢也，人之本性，顺其自然吧。”妖齿问道：“你可知我究竟是谁？”
“当然是我张黯然的师父。”张黯然虔诚的跪下道。
“其他的呢？”
“是个秉承着追求力量的信条去摆弄尸体结果遭人唾弃被逼至深山老林中苟延残喘没事打手枪的孤独老男人……啊！师父我知错啦！”张黯然捂着脑袋上肿得老高的包嬉笑道。虽然无法接触师父，但这一下打下去还是让他确信这不是梦。
“还有呢？”妖齿将鞋穿了回去，望着张黯然，不知是喜是忧。
“师父也是自上古神界下凡而来的某位佛祖吧。”张黯然抬起头看着妖齿的眼睛答道。
“不错，想必你也猜得出了。能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胡禅寺里的一个密窟中的，无论怎么想也逃不开一个佛字。”妖齿双手合什道：“这是我飞升前留在此处的幻象，而你之前所述的妖齿亦是我无数轮回中的一人，我成佛时，法号般若。”
“般若？就是那般若法的撰写者？”即使隐约猜到了些，但如今闻得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自己
心中一震。
“不错。”般若转头望着桌上的古灯道：“此处便是我成佛时所居之处。虽然简单了些，但也比天神界之中舒服上许多啊。”
“世间纷争，原本出自心中不平。若任人都怀着颗平衡心，又有什么纠纷可言呢？”张黯然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呵呵，放你在这轮回中走了一遭，总算有点收获了。”般若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这句话，便收起嘻笑的表情道：“我这幻象存在的时间不是很多，跟你唠叨了这么久，也算是把那一世的因果做了个了断，妖齿这身份亦可以安歇了。现在我要跟你说的事你可要好好记住。”
见张黯然闻言收起了心思，般若手中弹出三枚鸽蛋大的舍利再道：“你学我般若法，也算是我真正的弟子，以后但有何事，只需将舍利掷地，我便会出身相救，但人生当自立，若你想要走出你自己的道，你最好完全靠自己。有因必有果，这乃是我修佛至今所悟出的唯一真理，你以后也自会明白。”
“何谓之道？又道给何人？”张黯然问道。
“世间万物皆有道。我送与你的般若法中亦多有阐明，但那只是我之道。多行善事，多积福荫。我为妖齿时也这么叮嘱过你，以后你要发展成什么，那便看你造化了。”
见张黯然似懂非懂，般若继续道：“人间守护四圣兽皆为汝师，但至今圣兽青龙仍未现身，这也是天之命数看你造化。待得诸般功法齐现，你应该也能从中参悟一二，在此我不便多说。我般若穷尽智慧演算这宇宙万物，却也看不出你未来的方向。也无法指明你的方向。”
“师父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未知的，任你怎么算都无法算尽~啊！师父我知道错了别打我！”
般若将鞋子收了回去继续道：“且不管未来，现而今人间多灾难，而胡禅寺亦受困此地，你既为我弟子，也当算是佛门中人，我便助你一臂，破掉这海底之障，领我佛门众人斩妖除魔！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好！”在般若的授意下，张黯然学着双手合什，将脑袋抬了起来，闭上双眼，耳内便传来无上禅音。
般若每一字皆以无上佛音发出，直震人心，尤其说到魔字之时，竟使张黯然心神混乱，几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但见般若从随身瓶中打开一只，往张黯然身上轻挥而去，一颗沙砾大小的金色物体便往张黯然眉心轻轻贴去。
“啊！”沙砾甫一触到张黯然的皮肤，便就这般悄无声息的埋了进去，随后一点殷红自眉心处蔓延开来，如莲花般盛开。张黯然全身筋脉喷张，竟是痛得大叫了起来，昏了过去！
“想要瞬间提升修为，就必须承受巨大的代价，我这逆天之举，也终将受罚。但即便是佛，也有着想要摆脱命运的决心。徒儿啊，这未来便掌握在你手中了。吾智终有尽，天高几时穷？善哉，善哉。”般若宣了声佛号，又化为一卷经文，盖住那古灯之火，缓缓烧尽。
第113章 时光之砂
与身体的伤比起来，这能让灵魂颤栗的痛楚几乎让张黯然发狂。那一粒金色的沙砾根本不受玄武金身的阻滞，如游鱼入水般迅速迁移，便这样畅通无阻的穿破头颅，直入识海。强忍着疼痛的张黯然以残余的知觉渗入其中，看到的一幕令他几乎不敢相信！
这粒金砂从识海正中央缓缓钻出后，便渐渐膨胀开来，金黄色的触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着，顷刻间覆盖整片识海，不停的吸收着识海中的能量生长着。待到一定规模后又再次分出无数的细须相互纠结缠绕着，将识海之中原本浩瀚无比的元素一点一点凝固起来。整片识海，正一步一步却又不容质疑的朝着大地转化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识海异常的变化让他的剧痛如同筋脉一点一点爆裂开般难受，原本识海便是他的力量之源，经过这沙砾的折腾，竟开始现出枯萎的迹象，逐渐缩小，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师父啊师父，你还是老样子啊，每次要提升我的力量都用那么狠的刻骨铭心的方法！张黯然回忆起从前由白丁修心时的经历，心中不免感慨万分，但这痛苦却瞬间熄灭了他的想法，即便是在识海之中，他也渐渐不支，只觉神魂都失去知觉般慢慢麻木起来。
魔珠与神珠失去了识海中元素的滋润与支持，却也不见黯淡，反而各自旋转起来发出一黑一白的光芒，不断反哺着这逐渐成型的土地。而识海之中的四兽皆睁开眼来静静注视着识海的改变，身上涌出强大的气息逸散开去，元素交叠着平缓这随时都似要崩溃掉的识海。
在铸就玄武金身时都未曾沉眠的他，此时已觉得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迫使着他放弃对识海的知觉。但他的心中却知道若这次睡了下去，只怕以后都再也醒不过来了。放下心中杂念，收敛心神，张黯然死死看着这片原本属于自己的识海，如岩石般支撑着自己的信念，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识海完全被同化为土地时，那枚沙砾终于消失不见，玄黄色的土地蔓延到整片识海，或者已经可以称为张黯然的世界了。四尊巨兽八只眼睛淡淡的看着着他，眼神复杂不已。
“盯着我干嘛？这不关我事的……”张黯然吃力的摆摆手道。土地成形之时，那痛楚亦随之烟消云散，乍然失去压力的他只觉浑身欲裂，每一个细胞都要透支了般，只勉强维持着力气答道。
“小子，这时光之砂是谁人赠与你的，如此舍得赠送此珍贵至极之物，本应当是善举。但他却又这般胡乱的揠苗助长，瞬间将你的功力提升至斯，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极有可能会让你死无全尸么？”赑屃不复往日的平和，表情严肃道。
“额……这个嘛，师父说要助我一臂，便手一挥把这玩意儿挪了进来。这东西叫时光之沙？”张黯然勉强集中精力回答道。
“唉你小子，我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无知也就罢了，可你明明那么无知居然还到处显摆，你到底是吃什么玩意儿长大的？咱能给点智商好吗？”鸱吻叽里呱啦骂道：“时光之砂，乃是这浩瀚宇宙运行中积存的运行残留痕迹，它在大法力的催动下能瞬间加速时间至无限快，但这沙砾何其罕见？数万年都难有一粒！你那什么师父便是将它打进你的识海之中强行加速，并将自身力量输进其中助你进阶。若非我四兽相助，你的识海早已崩溃殆尽，莫说一身修为全毁，连魂魄能否保住都是问题！再说那将沙砾打入识海之人功力定非人间界所能有，如果他操纵失误，他也会身受五狱之劫，神魂魄散也极有可能！真是乱来啊！”
“原来是四位兽尊鼎力相助啊，晚辈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张黯然忙躬身拜着，心中却道那般若是这般若法的创始者，知道有兽尊帮忙守护识海才敢冒此危险强行提升我的功力吧。心中感动不已。
“感激？你还来得及感激？”饕餮长大的巨嘴几乎咆哮起来道：“你若真的要谢我们，也得等自己安然无恙之后再说吧！”伸出手爪指了指张黯然身后，便与其余三兽齐齐回归原位，闭上巨眼静坐起来，比雕塑还要雕塑。
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张黯然勉强回过头来一看，浑身打了个冷颤，终于明白了饕餮的意思。
两只黑色巨兽，带着惊人的威压，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来。两只均为走兽之形，左面为狮身龙头，右面为虎身龙头，无边的煞气夹着雷霆般的威势，巨锤般敲击着他的心灵。张黯然打了个寒战，求助的眼光急急射往最照顾他的赑屃。
看着张黯然一脸哭丧的样子，赑屃叹了口气传音道：“左边的那是狻猊，乃文殊菩萨坐骑，右边的是狴犴，乃是狱门守护者，这二者狮虎相搏，脾气也不甚对头，但这次却因你那师傅强行为你提升修为，你的般若法空相连跨二阶，升至空相六阶，但这般乱来的后果便是本命兽尊与魔心兽尊无法相互脱离，你眼前这两只巨兽便只能靠你的力量将它们击败，这样本命兽尊才能归位！”说完之后便不再理睬。
“什么？这次没有本命兽尊保护了？”张黯然终于失去了镇静叫了起来，却闻得一声冷笑，饕餮嘻嘻道：“哪有那么简单？他们俩兽尊神魔一体，便是分开时两倍的力量，因此你现在面对的，相当于四只兽尊！若你渡不过此劫，便等着魂飞魄散的命运吧！”
“……”张黯然很想张开嘴狂骂般若这混蛋，然后再撒开蹄子四处逃。但一来般若只怕早就战略转移了，即便骂了他也听不见，二来这是自己的识海，能逃到哪里去？三来眼前俩孩子用几万年没吃到肉一般的眼神赤条条的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