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禩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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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互对视，最终却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
行走了许久，路过一处溪水，二人跳下马来，歇息一下。
“还需加快些脚程。日落前必是得赶到热河。”胤禛看了看周围的山林溪水，说道。
胤禩捧起一窝溪水，扑在脸上。
“这水甚是清凉，京城少能遇到。”
胤禛没有搭话，侧耳听着身后的声音。
只见影拔了刀站在了二人身后。
再看看，几个蒙面之人一字型排开站在影的对面。
“什么人？”胤禛皱着眉头走近胤禩，却是开口问对面几人。
那些人并未回答，举了刀就冲将过来。
影虽是武功高强，对面的黑衣人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中间武功略胜一筹之人与影正面对抗，其余几人自其他方向举刀攻击，一时间竟是也把影逼得略微有些狼狈。
“其他暗卫呢？”胤禩一边紧紧盯着舞剑生风的影，一边问身边的胤禛。
胤禛道：“除了近身保护的‘影’还有负责食物的‘饕餮’和负责验毒的‘毒’之外，其余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可是，”胤禩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看影有些吃力。你可是要为十三想想。”
“影是个独立的人，是我的贴身护卫，并不是十三的附庸品或者因为十三就要有什么特殊优待。他既然选择护主周全，就要有能力和心理准备要随时为我付出生命。而且，影不是一般的护卫，此刻他连八分之一的力气还未用出。”胤禛冷冷的说道。
胤禩对胤禛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感到十分不满，却又有些好奇影都如此了，为何连八分之一的力气还未用出。
胤禛知他心里所想，便一边警惕四周，一边解释。
“所谓生克奇门有八重，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影已是八重全部打通。他不屑于此等毛贼，连一门都未曾打开。”
胤禩向来对这些江湖奇士十分感兴趣，听得如此，倒是越发崇拜起了影来。
第111章 谁是主子
胤禩向来对这些江湖奇士十分感兴趣，听得如此，倒是越发崇拜起了影来。
果不其然，没多久，原本似要招架不住了的影如换了个人一般，出手变得犀利起来。
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向胤禛胤禩劈了过来，却不知被自哪里飞来的石子给打歪了刀锋，身形一晃收不住势竟是撞向一边的树干上。
黑衣人一愣，很快就发觉那石子不是影的方向打过来的，心下便有了计较。
他对影身边的几人做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退去。
“主子，追吗？”影回身问道。
“赶尽杀绝。”胤禛冷冷的吩咐道。
胤禩赶紧拉了拉胤禛的袖子，劝道：“不能，穷寇莫追。且此时我们去追容易落人口实。”
“但若是此时不追，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如此被动，一路上都要被人牵了鼻子走。”胤禛担忧的分析道。
胤禩指了指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耸了耸肩：“没必要追了，跑没影儿了。”
胤禛看了一眼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影：“你倒是把八贝勒当了你正主子了。”
“难道不是吗？”胤禩挑眼看他，压低声音说道，“你人都是我的了，你手下的暗卫哪个不是我的？”
胤禛看了看一旁一脸忍笑的影，冷冷的说道：“你可以退下了。”
影立刻遁了身形。
周围仅仅余下溪水潺潺与鸟虫阵鸣，拂面微风让人感觉慵懒，再也没有方才的杀气阵阵。
“你与这些暗卫倒是一点也不见外。”胤禛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什么都肯当着他们的面说，一点做主子的威严也不留给我。”
胤禩十分有理的点头道：“他们既然忠心与你，我怎么做也不会对你那做主子的威严有半点损害。”
“好好好，总是你有理。”胤禛牵了马，将缰绳交与他手里。
其实方才让影去追赶也不过是给黑衣人做做样子，负责跟踪的暗卫早已经跟去了。
“方才那些黑衣人和诚郡王那些蒙古壮汉有何关系吗？”胤禩突然开口问道。
胤禛收了缰绳，降了速度，回到胤禩身边。
回答道：“这个还说不准。不过你我与诚郡王并无太大的利害关系，且他这人向来怕事。即使他有这个心也断断不会挑了这个时候来动手。现在知道我身边有暗部组织的皇子不在少数，谁也不会做这等冒险不讨好之事。”
“既然皇子不敢，我就想不到其他人有何理由要杀你我了。”胤禩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方才的感觉不对。”
胤禛微笑看他，道：“你难道没发现方才黑衣人压根就没有要杀你我的意思吗？”
胤禩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觉得不对的地方。方才周围虽是有杀气，却似乎不是来自于那些黑衣人，倒是影和暗卫多一些。更何况既然领了灭杀的命令，非有主子下令，一般的杀手不会轻易的逃走吧？”
“如此一来，倒是怕这些人有了三种来路。一者是在京的皇子，二者是山西方面的人，三者……”胤禛说到此处顿住。
胤禩突然瞪大眼睛：“皇阿玛！”
胤禛微微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那若是皇阿玛也说不通，派人试探你我是有何意？拦了你我的路，对皇阿玛有何好处吗？”胤禩又摇着头推翻自己的猜测。
胤禛拉了一把向风驰蹭去的电掣，道：“试探的大概是暗卫，或者，是你我的关系。想来，皇阿玛还是忌惮着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血滴子’和我的暗部吧。”
胤禩不置可否，瘪了瘪嘴。
“赶路了。这一路上还是莫要掉以轻心，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傍晚时分，二人终于赶到了热河境内。
“哪里是你的产业？快快给我找地方歇息吧，这整个人都要被这撒欢儿的畜＼生给颠散架了。”胤禩收了缰绳，死活也不肯再多走一步了。
胤禛颇有些无奈的瞧着他，拍了拍手。
“我都累成如此样子了，你倒是拍手叫好？”胤禩微微发怒的看着他。
胤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一路上有注意过我吗？我拍手的意思只是在召唤暗卫，让其赶去传一下，也好早些为你做好准备，可以立刻用上热乎的饭菜。”
胤禩知道自己误会了，便低着头嘟囔道：“我都如此了，脑袋怎能转的快？谁会将你这拍手的细节回忆的一清二楚？还要怪我……”
胤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接着抱怨了。
胤禩不大高兴的抬起头，这才惊讶的发现二人已经来到了闹市区，果然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咦？如此热闹之地倒是不常见到。”
胤禩感叹道，随手在小摊上拿起一个做工略微粗糙，造型却十分别致的一个琉璃鼻烟壶。
胤禛看他喜欢的样子，便掏了钱袋替他付了钱。
“京城中闹市区也是有的，不过是你不常出门闲逛，倒是知道的少了些。”
“为什么替我付钱，我又不是姑娘家。更何况我只是随手看看，也不是一定要买的。”胤禩皱了眉头看他。
胤禛知他此刻又是别扭了，只得安抚道：“哪里有那么多说的。我想送你东西便付钱，你若是不乐意，也可买了东西送给我。”
胤禩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却是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那个鼻烟壶。
胤禛看他一脸宝贝的样子，心中暗暗发笑，却也是十分感动。
这一路，二人你给我买一个，我给你买一个，玩的不亦乐乎。
自从小时候偷跑出宫之后，许久未曾如此开心的似寻常百姓一般的闲逛游玩了。
“去别院吧。”胤禛看着虽是一脸疲惫，眸子却是亮晶晶闪烁着的胤禩说道。
“什么别院？”胤禩疑惑道。
胤禛指了指前方：“此处有我一处宅子，平日里不常来。此刻倒是也有了用处。”
胤禩被他这么一说，身体中被压制住的乏意涌了上来，便点了点头。
“前边带路吧。”
第112章 李公公
“前边带路吧。”
胤禛只牵了胤禩的风驰，那没有立场的电掣就乖乖的跟上了。两个马背上都驮着些二人起兴买的些杂乱玩意。
他的左侧，走着两手空空的胤禩。
虽是行路了一整日，胤禩却是时刻注意形象。衣衫打理的很整齐，恰到好处的衬托他的气质风华。头发梳理的很细致，与他俊秀的面庞相得益彰。连身侧垂着的双手指甲都修剪的很圆润，干干净净纤纤长长。
胤禛身旁走着这么个鲜衣怒马、顾盼风流的爱人，心下十分自豪，嘴角的弧度上扬的越来越大。自己也是不禁挺直了胸膛，振奋了精神。
“四哥，你在那里兀自高兴些什么？”胤禩疑惑的侧过头，问道。
胤禛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转而又微笑着把头转了回去，轻轻的摇了摇。
胤禩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碍于身体乏困，也不大要去刨根问底。
“到了这别院中，便可不必再担心，你也可整夜安寝。”胤禛抬手替他摘去落在肩上的叶子。
胤禩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笑道：“若是真说起来，需要整夜安寝的是四哥吧？昨夜里醒来，你竟然还无丝毫睡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千年来也未曾有过改变。你虽是并未颠倒过来却是也违背了。”
胤禛道：“我本就是少睡之人，早早歇下了也只是躺在那里，并无困意。就着夜色看你安睡，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胤禩看着别院外迎着的一位老仆，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
胤禛抬起头也看到了老仆，笑着道：“李叔。”
平日里胤禛对下人虽是体贴优待，却从未见他对哪个喊过一个‘叔’字。
那老仆迎了上来，接过马缰，毕恭毕敬的道：“贝勒爷。”
“李叔久未进京，也是许久未曾见到了。身体还硬朗吧？”胤禛竟是停下脚步，关心道。
老仆点头，呲着没牙的嘴那么一笑：“老奴这身子骨还算硬朗，伺候贝勒爷仍是遛遛的。贝勒爷您名义上让老奴给您看家护院，实则让老奴在这里养老，落得清静，闲的开心。”
本来拘束着的老头的这么一笑，倒是让胤禩禁不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八贝勒。”胤禛给老仆介绍道，“您知道的。”
老仆点头笑道：“老奴知道。当年老奴也是多多少少的看着八贝勒成长的。许多年不见到，八贝勒越发的俊朗了。”
胤禩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老仆，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胤禛。
胤禛笑着解释道：“李叔是佟母妃，不，母后宫中的管事。自幼看着你我长大的。”
胤禩这下倒是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合着这老头就是当年那个天天笑眯眯的喊着“四阿哥、八阿哥别闹了，这都几更天儿了？该歇息啦！”的那个李公公！
“李公公！是您！”胤禩有些激动的走上前去，“这许多年未曾见到了，您竟是在这里颐养天年！我就瞧着方才那笑容恁是熟悉，怎就没想到是您呢？我就奇怪自孝懿仁皇后薨了之后，怎就不见了您，合着您在这里呢。”
胤禛也是点了点头：“这里名义上是我的别院，其实我来的次数少之又少。李叔不喜京城那般喧闹功利，我就把他接到这里来颐养天年了。”
李公公那没牙的嘴咧的更大了，眼睛边上的皱纹仿佛都能夹死路过的小＼蜜蜂了。
“贝勒爷，八贝勒，咱院子里头走着。这街跟前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李公公引着二人向院子里边走去。
“贝勒爷，这院子里主卧是常年为您留着的，各处厢房也是每日打扫。您看八贝勒住的应是哪一间？”李公公在胤禛近旁问道。
胤禛瞥了一眼四处闲逛的胤禩，压低声音笑道：“李叔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公公笑的意味深长：“老奴不过是和贝勒爷在说笑，睡榻上的铺盖和房内的用度摆设一应俱全。只有您用不着的，没有老奴想不到的。”
胤禛笑看着李公公，道：“李叔您倒是和当年一样风趣幽默。”
“今晚我要住哪一间啊？”胤禩走近问道，眼睛却是一直偷瞄着旁边一间摆了许多古玩字画的屋子。
胤禛知道他的喜好，苦笑道：“别想着那间了，那是李叔的屋子。今日里头你跟我去主卧歇息。我二人寝在一处，遇到事情也可方便一些。”
胤禩瘪了瘪嘴，转过头对一旁的李公公问道：“公公，我可否先去您那屋子里头参观一下？”
李公公征得胤禛同意后，前头里领着胤禩进了自己个儿的屋子。
胤禛回到主卧里关了门，堂下已是站好了一排的暗卫。
“今日之事已经处理妥当了吗？”他已是收了笑意，严肃的问道。
“回主子的话，那伙人并非是去客栈与诚郡王的人会合，看方向是往京城方向赶的。属下已派人跟上了，不日就能得到消息。”一个暗卫颔首答道。
胤禛点头：“如此，也算是排除了一方人马。今后几日仍是不可大意了，想来也断断不会是只此小猫小狗来捣乱。今晚不必全留，你们也该歇息一下。”
影微微皱了皱眉，道：“主子，请恕属下直言。虽是这李公公是看着您成长起来的，且还得了您如此的恩惠。但毕竟也是许久未曾见了的。更何况无根心不定，还是需提防着些。”
胤禛知道影的话也在理，心中却是不愿意去怀疑李公公。
这人是最尊敬的孝懿仁皇后身边最值得信任的管事公公。自幼也是照顾自己起居成长的。若是连此人都不能相信，又该去相信谁呢？
自己十分信任李公公，否则也不会让其知晓自己与八弟的事情。
有时候不是不会去怀疑一个人，而是不愿意去怀疑他。心里本来的那份信任似是某种人情化温柔化了的信仰，若是怀疑了，即如沙雕崩溃一般顷刻坍塌。
胤禛沉思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第113章 晚膳
胤禛沉思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四哥，李公公那屋子里边好东西真多嘿。”胤禩推门进来。
此时，房间内已是仅剩下了胤禛一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看来李公公生活倒是十分考究，房间内古玩字画琳琅满目。想来李公公也是有些财力的，能玩的起这些，决计不会只是看家护院养老这么简单。除了他的俸禄，你到底给他贴了多少钱？”胤禩凑近胤禛，轻声的问道。
胤禛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也算是个老人了，总得让他过的开心些。毕竟是孝懿仁皇后身边的老公公了。”
胤禩知道事情必定没有这么简单，见四哥似是不愿意回答自己，便瘪了瘪嘴坐到一旁去了。
胤禛见胤禩许久未言语，甚是奇怪，便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胤禩坐在一旁的圆椅直直的瞪着自己。
“怎么了？”
“看你此刻心情不好，也不敢过去打扰。”胤禩拉着长调说道，大有不乐意的意味。
胤禛笑道：“我何时心情不好了？不过是想些事情。”
“哦，在想事情呀。”胤禩挑眉点了点头。
胤禛苦笑着：“你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