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禩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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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有些委屈的嘟囔道:“还不是高无庸那厮说的。”
“无庸说了什么?”胤禛一听他提到了自己府上的管家便立刻来了兴趣。
高福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却已是晚了。
他只好据实回答:“无庸哥哥说了,做一个好管家时刻都要知道主子要的是什么。而要知道主子到底想要什么,就要揣摩主子的心思。如何揣摩主子的心思呢,就是时刻看着主子在做些什么,主子的表情、动作、语气都一个也不要落下。奴才想着这话说的容易,得怎么做到呢?思来想去也只有听墙角这个法子了。”
胤禩感觉到自己唇角不能自制的抽了起来,同样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奴才,怎么自个儿家的这个就真真的这么笨啊!
胤禛倒是来了兴趣,笑道:“怎么,这次高官家竟是肯去向无庸虚心求教了?以前不是很排斥无庸吗?”
“奴才哪有排斥?”高福嘟哝道,“奴才是个好奴才,虽然和无庸哥哥在某些方面不尽苟同,却也是为了主子什么都肯做的。既然主子要高福学无庸哥哥,奴才当然虚心求教了!”
胤禛一脸笑意的看着胤禩,弄的胤禩也不禁笑了起来。
“我家这个蠢奴才真是个宝贝。”胤禩笑着说道,“少贫了,快去准备午膳。”
高福听了夸奖,得了令,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主子。”高福甫一离开,房间内立刻出现了一个暗卫。
胤禩有些诧异的四处看了看,待发现哪里没有容得一人进房的空隙之后,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胤禛当然看到了他好奇的表情,却还是先与暗卫说话。
“如何了?”
暗卫竖起耳朵听了一圈之后,压低声音说道:“属下今日探查了一番,果真发现了些事情。那前任巡抚温保、以及布政使甘度府邸比在京的同级官员要奢华的多,且仆人护院多为嚣张跋扈。倒是现任巡抚噶礼还算是低调。不过听闻噶礼虽为现任巡抚,周围心腹却是少之又少。本地官员多和温保和甘度沆瀣一气,基本快要架空噶礼手中的实权了。有个自城外进来的人偷偷摸摸的与温保秘密会面,属下私认为可能是山匪。但听老百姓谈论时的语气,似乎对这些山匪甚是敬仰。”
胤禛低垂着眼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胤禩脸上方才好奇的表情也是一扫而空,皱着眉头紧咬着下唇,一脸若有所思。
“继续监视着,有进展立刻回报。”胤禛终于抬起头,然后吩咐道。
胤禛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时而停下,时而走起,走走停停。
胤禩知道这是他正在思考问题,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
“这事情你怎么看?”胤禛突然走到胤禩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问道。
胤禩用脸颊蹭了蹭胤禛的手背,回答道:“山西匪患不能单单看做匪患,也许是有其他隐情也不一定。这事情定不是平一平匪患就可以了,这里的吏治也是个大问题。”
胤禛点头表示赞同:“山西吏治一直是我朝的一大头痛病,自顺治爷便已开始。不过是这些年在皇阿玛的大力治理下有所收敛。到底山西匪患是官匪勾结还是官逼民反,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你我且再观望观望。”
胤禩歪过身子靠在胤禛身上,说道:“虽是需再观望些时日,可是你我已到达的消息相信不日便可传到这些人的耳朵里。到时候他们做些什么掩人耳目的事情,再查起来可就困难许多了。有些事还需早作准备才好。”
“嗯,掌握主动权总归是好的。”胤禛应和道,“不然被人牵了鼻子走,若是颠倒了是非,将来你我的名声也得受到影响。”
胤禩反手抱住胤禛的腰,笑嘻嘻的说道:“皇阿玛特意让你我搭配着来,也甭管最初用意是什么,毕竟是交与你我了。我们须是得将事情完成的漂漂亮亮的,将来回到朝中也可挺直了腰板,在与太子的争夺战中又多了个筹码。”
胤禛看他一脸狐狸模样的精明表情,觉得煞是可爱,不禁又低下头吻上。
胤禩本也无意挣扎,一脸笑意的承接着来自胤禛带着宠溺的吻。
“主子……啊!”高福推门进来时又被眼前一幕给吓了一跳。
方才被主子夸了夸,心下兴奋的很。竟是忘记了敲门先问,推门就进,又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这蠢奴才,忒是不得人心。才说你莫要学人听墙角,这会子你就学会进门不敲门了?”胤禩有些恼羞成怒的骂道。
高福瘪了瘪嘴,一脸委屈的说道:“主子,方才奴才亲自下厨准备的膳食,四贝勒的暗卫却非要验验毒。奴才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被主子和四贝勒怀疑过。”
胤禛还未开口,胤禩便笑着安抚道:“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毒’不过是例行公事,这是必须要做的。且不说你那食材是在集市上买来的,就是那碗筷也是可以下毒的。若是万事都防备周全了,你也可少些事情,不是吗?”
高福想了想,觉得主子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第124章 总归会来
高福想了想,觉得主子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主子,温保已经得到您二位到达山西的消息了。”暗卫又如凭空出现一般站在房内报告。
胤禛看了一眼胤禩,有些无奈。
“该来的,不该来的,总归会来。”
胤禩不以为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他不成?”
胤禛把削了皮的苹果递了过去:“四贝勒亲自为你削的,请享用。”
“嗯,功夫不错。”胤禩接过苹果,微笑着夸奖。
眉眼间含着温暖的笑意,一口一口的吃着白白胖胖的苹果。
饶是站在一旁的暗卫早已习惯了二人如此亲近,却还是看红了古铜色的脸庞。
胤禩歪着头看着低着头的暗卫,笑道:“四哥给你起了什么名字?”
“属下是追风。”暗卫没想到胤禩会与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胤禩正吃着的苹果沫子‘噗’的一下喷出了许多。
“追风?那不是老十四的马吗?四哥,你起名字的功力着实不怎么样。”
胤禛一边擦掉喷在自己身上的苹果沫子,一边皱着眉头对追风说道:“下去吧。”
追风才一退下,胤禛立刻扑向胤禩。
“你倒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给我留下,总是挑暗卫在的时候让我难堪是吗?”
胤禩把苹果举过头顶,空出身体让胤禛抱住。
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四哥这是要与我置气?”
“你这是吃准我不会与你真真儿的怄上一次气,才会说出如此话来?”胤禛笑道。
胤禩点了点头,哼道:“自小到大,也就是当年我领着一众兄弟去看弘晖之时你真真的与我置气了,余下哪次是你我二人几日计较的?”
“嗯,这事你倒是记得清楚。”胤禛无奈笑道,“收拾收拾,我们去会会这里的官员。”
“现在就去?”胤禩有些诧异的问道。
胤禛站直了身体,在一旁坐下,食指关节在桌子上轻敲。
“等着温保和甘度之流先来,他日二人倒台后传出去,你我可是冤枉了。不如来个全体会面,你我如何也是占理的。”
胤禩的手覆在胤禛手上,道:“别敲了。你如此一敲,我总觉得这屋子里又会出现一个人一般。”
胤禛任着自己的手被人握住,道:“他们每个人的召唤方式都不一样,需要敲桌子的那个这次没有跟过来。”
胤禩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歪打正着有一个需要敲桌子召唤的暗卫。他觉得自己脑门上似乎有汗滴流下。
“四哥,你令暗卫想法子弄来一份温保、甘度一党的名单来,我们也可化被动为主动。”胤禩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全无一点褶皱的袍褂,一边说道。
胤禛看着眼前白衣胜雪之人,突然不想让旁人看到他。想得一天下最美之庭院,将八弟安置其中,做个快活闲散的王爷。
不过,八弟并非家养猫咪,而是踞卧酣睡的老虎,又岂可圈养?
“在想什么?”胤禩在他面前站定,奇怪的问道。
胤禛站起身,平视道:“换一身袍褂吧,这个容易脏。”
胤禩不以为然:“平日里我也总穿如此,怎就容易脏了?高福也跟着,脏了自可让他拿去浆洗,担心什么。”
胤禛有些无奈,总不能说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着白衣的样子。只好微蹙了眉头不言不语。
胤禩看他这一副纠结的表情,心里虽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却也能大概的知道四哥不喜自己穿白衣出去。
他无所谓的走至衣橱前,又取出一件石青色的长衫出来,换好。
胤禛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不加个马褂?”
胤禩指了指窗外,道:“我想着有时间去街边走走,先问问百姓的态度。着的太过打眼儿便会引人注意了。倒是普通一点,如寻常百姓家的一般,也可问出些话来。”
胤禛有些无语,哪个普通百姓会用云锦做长衫?便是能做个短褂也是个值得称耀之事了。
虽是如此,却也没有说什么。何况,这件的确是所有衣\服中最朴素一件。
二人一前一后出门,胤禛对守在门外的高福说道:“我们走了之后,你便进房中。莫让闲杂人等进去。”
胤禩不知怎的便想起小时候惠母妃哄自己就寝之时唱的“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不禁笑了出来。
另外两个人看到他在一旁兀自偷笑,哪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三人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主子。”
最先被吓到的当然是平日里甚是胆小的高福,‘妈呀’一声跳了起来。
追风显然没料到高福是这个反应,被他这拔高的惊呼吓的退后了一步。
胤禛忍笑,问道:“什么事?”
追风瞥了一眼高福,说道:“属下方才扮成自乡下来省城里谋生的村夫,问得所谓山匪在这里被他们称为是‘大人’。听说做的多是劫富济贫的买卖,帮了他们不少。反倒是一提到这里的官吏,全部都是讳莫如深,便闭口不提了。”
胤禛和胤禩对视了一眼,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不错,继续打探。”
追风哪料到主子会夸奖自己,竟然愣了几秒,之后才如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高福瞪着眼睛瞧着追风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这是人吗?来无影去无踪。我都没瞧见他身后有影子。”
胤禩照着他的脑袋拍了过去:“废话!追风方才站在暗处,若是有影子才真见鬼了。”
高福委委屈屈的瘪了瘪嘴,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知道了,主子。”
“知道了就滚进去,呆呆愣愣的。”胤禩抬脚踢上高福,吼道。
高福便进屋,边揉着脑袋和屁\股嘟囔:“人家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高福笨也不知道该怪谁……”
胤禩挣扎着咬牙切齿道:“四哥你别拦着我,这奴才真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胤禛一边拉着人一边劝道:“行了,跟高福计较什么?你我还有正事要做。”
胤禩这才想到要出门做什么,愤愤的平静情绪。
第125章 八贝勒
胤禩这才想到要出门做什么,愤愤的平静情绪。
二人行走在街道上,一身贵气引得旁人偷偷瞧过来。
“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比京城,生活总归是不富裕的。”胤禩看着两边路摊感叹道。
胤禛摇头:“这里地域富饶,且又是省城,断不应该是如此。看来,定是有些隐情在里边。”
二人突然被前方一阵吵闹吸引住了,胤禩刚要移步过去,却被胤禛拉住了胳膊。
“莫凑那个热闹,你我还有正事要做。此处不宜多生事端。”
胤禩微笑看他:“四哥,作甚要如此谨慎?适当的亲民也是应该有的。平日里高居庙堂,哪有人晓得四贝勒到底是如何一人?若是借此机会为百姓做些事情,他日真正在山西露面时也可多得些呼声。”
胤禛早知他会如此算计,只好无奈的跟上,说道:“只看一看就可,莫再要多惹事端!”
胤禩摇开手中纸扇,一派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走了过去。
“奴家家贫如洗,无钱葬父,愿求好心人施舍银两葬了老父,奴家为奴为婢伺候好心人一生!”
一女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胤禛挑了挑眉,怎就如此巧合出现这么一出?
胤禩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瞧着泪眼朦胧紧紧盯着胤禛不放的女子。
“四哥,你我出行也合该多行善事。我瞧着这女子也算标致,你便帮了她也可为我找个嫂嫂回来。”胤禩突然煞有介事的说道。
胤禛知他就不肯如此老实,便斜眼睥睨,叹了一口气。
怀中掏出一锭元宝递了过去:“这里有些银两,拿去把老父葬了。余下的给自己置办点东西,嫁个好人。”
旁人见到胤禛如此大方,甚是诧异,相互之间交头接耳。
“恩人,奴家愿为奴为……”女子见其如此大方,又是一口京城口音,便立刻仰头说道。
胤禛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
胤禩好整以暇的看着胤禛,添火道:“四哥,你就收了吧。”
胤禛暗地里小施惩戒的捏了胤禩一把,说道:“此次出门,长途跋涉,带个女子终是不便。再者府上下人够用了,不必再添人手。姑娘还请自谋生路。”
说完也不顾那女子在身后哭诉自己将来无亲无靠,拉了胤禩便走。
“你做这多余之事却是为何?方才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多惹事端,你全都当做耳旁风声了不成?”行至暗处,胤禛有些恼火道。
胤禩收起方才的笑容说道:“你误会我了。我瞧着她出现的够巧,不过想带在身边看她何时露出破绽,并无要戏弄四哥的意思。”
胤禛定定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胤禩眼帘低垂,轻道:“四哥,我并不是掂不清轻重之人。”
胤禛抬手做噤声的手势,说道:“此事莫提了,走吧。”
胤禩用余光看向胤禛手指的方向,似乎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
他心下了然,便甩开折扇跟上胤禛,又恢复了方才那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方才二人已是差人通知州府衙门了,所以二人到达之时,欢迎场面甚是壮观。
为首的是现任巡抚噶礼,身旁只跟着零零散散几个官员。他们对面却是以温保为首的一众富贵做派的人物。
“下官拜见四贝勒,八贝勒。”一众人行礼欢迎道。
胤禛摆手示意平身,胤禩也是一脸温和笑容的看着众人。
噶礼和温保在同一位置上引二人进门,看上去让人觉得似乎是有两个巡抚一般的感觉。
若是细细观察起来,却发现公职人员多数都是听命与温保,对噶礼皆是带理不理的态度。
胤禩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胤禛,跟着进了门。
“我和八弟奉旨来山西督办剿匪一事,诸位可否将详细情况与我二人说之一二?”胤禛坐在上方,冷脸说道,端的是一派不怒而威。
胤禩在一旁只是微笑着端着茶碗喝水,谁也猜不透他的态度,也是不容小觑。
噶礼近前一步,进言。
“回四贝勒的话,各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