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禩传-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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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撇了撇嘴，转头有看向胤祯。
“小十四～”
胤祯缩了缩脖子，往单薄的宝白身后躲了躲。
胤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道：“你们这些人，枉为兄弟！”
言罢，转身回营。
边走边拉过一个随行侍卫，狠狠说道：“回去陪爷喝酒去！”
余下四人面面相觑，有些好笑的骑上马去。
“看来皇阿玛倒是没如了老九的愿。若是让老十过来，他也不会如此无聊。”胤禩狡黠的笑道。
胤禛看了看头顶半圆的明月，道：“若是早日解决了此方匪患，也可让他二人早日团圆。”
“这里的匪患根本不值一提，难攻的是吏治。”胤禩拽了拽缰绳，让风驰向前冲出去。
胤禛驾着电掣紧跟在他身后也冲了出去。
倒是胤祯和宝白还在原地磨蹭。
胤祯仗着夜色掩护，执意要和宝白共乘一马，宝白却坚决予以拒绝。
二人就僵持在那里，谁也不肯让步。
第133章 闭上嘴巴
二人就僵持在那里，谁也不肯让步。
翌日，三人来到州府衙门。
本来应该人声鼎沸的地界，却是门可罗雀般冷清，只有噶礼和几个手下侍卫坐在里边。
噶礼一见他三人一同前来，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因其并未见过十四阿哥胤祯，却见他眉眼间依稀有胤禛的样子，且是一身贵气，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
胤禛介绍道：“这是十四阿哥胤祯。”
噶礼闻言赶紧行礼道：“下臣见过十四阿哥。”
胤祯点头道：“噶礼大人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就好。”
“这衙门怎么如此冷清，连个应有的排场也没有？”胤祯环视了一圈奇怪的问道。
噶礼叹了一口气，给他三人斟好茶。
回答道：“不瞒十四阿哥，这山西实质控制权还是在温保等人手上，下臣也不过是个被架空了权力的空壳子。现在您要是去温保府上看一看，那才真真是个州府衙门呢。”
言语间不难听出其十分不满与自嘲的情绪来。
胤禛问道：“如此局面，巡抚大人没想过要改变吗？”
噶礼垂了垂眼帘，道：“下臣既做了这巡抚，自是想要改变此番局面的。无奈手中无半点兵权，也没有温保之流那般以百姓血汗中饱私囊，怎能与之抗衡？”
胤禛回过头去看了胤禩一眼，没有说话。
对于手无兵权便无说话权这点，他也是有些感同深受的。
胤禩却抬起头淡淡的说道：“巡抚大人，肃清吏治可不止是在此愤懑怨怼就可以解决的。若是真有决心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噶礼闻言抬起头看向胤禩，道：“还请八贝勒指点一二。”
胤禩耸肩道：“我也不过是个未经大事的皇子，平日里也只喜做个闲散贝勒，也说不得个什么好法子。不过，我倒是晓得一个道理。若是真心想要的得到什么，必是要在下定决心后再拿出些实际行动来，只知怨怼抱怨，永远于事无补。”
噶礼闻言有些脸红，知道自己这副抱怨的嘴脸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胤禛微笑道：“八贝勒说话直，你莫要往心里去。”
“下臣自是知道八贝勒此言是为了下臣好，怎敢抱怨！也多谢八贝勒警醒下臣。”噶礼阖拳颔首道。
胤禩笑着抿茶，说道：“也不知这温保有何软肋没有？”
噶礼一愣，想了半天答道：“温保虽是贪婪，为人却是十分谨小慎微。在位之时虽是极尽搜刮民脂民膏，却全无留下半点证据。便是因为此点，也令百姓十分愤恨。他和布政使甘度沆瀣一气，将这山西搞的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下臣自当上这山西巡抚后，本是立志整治一番此处吏治，却是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那他与东部山脉的山匪勾结，可有证据？”胤禩问道。
噶礼点头：“那些山匪时常是有去温府上做客密谋的，一开始还掩人耳目，日子长了便也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就连那温府上的几个护院，也有几个是自山上派下来保护温保的。”
“这些并不能作为证据来用。”胤禛摇头道，“这温保终是得收拾的，可是眼下当务之急却是剿匪。山西吏治混沌也不是一天两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终是得从长计议。”
噶礼闻言突然跪下：“请四贝勒八贝勒和十四阿哥对西部山脉山匪开恩呐。”
胤禛略带笑意的看了一眼身旁二人，然后将噶礼扶起。
“巡抚大人何必行此大礼！有话但说无妨。”
噶礼有些激动，打千的手都是抖的。
他颔首说道：“这东部山脉上的山匪本是自西部山脉上的山匪寨子里叛逃出来的，是一伙只知巴结温保的走狗。那日来与温保密和时被西部山脉上的大当家的给抓了个正着，抓回去关了起来。后来被其手下给营救出来便逃到了东部山脉上自立门户。这西部山脉上的山匪虽然是以山贼自居，却是不轻易打家劫舍，多是将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富贾们的财产夺来以各种形式分散给百姓，余下以少部分才留作山上家用。这曲阳县城里有几户大户人家是白手起家做正经生意富裕起来的，这西部山上的却从未动过他们分毫。百姓常唤他们做‘大人’，端的是比爱戴父母官还要崇敬他们。”
胤禛点头，问道：“这西部山脉的主要当家的，是不是有六个人？”
噶礼一愣，点头：“四贝勒怎么知晓的？这西部山脉上本是有七个当家的，各守一个堂口。叛逃的那个是老五。老大是个黝黑大汉虽是一脸莽夫样，肚子里却也是有些子墨水的，武艺也是精湛；老二是个单薄后生，耍的了刀棒，武艺不精却是这山头上的军师；老三老四老六都是些个莽撞的绿林好汉；老七是其中最魁梧却也是最冲动的一个，曾经因为好色被老大吊起来打了一天一夜，这才改好。这叛逃的老六平日里就是个尖嘴猴腮的模样，心思最为不正。”
胤禩失笑：“巡抚大人倒是对他们了解的一清二楚。”
噶礼闻言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跪下：“下臣也是常听得百姓们谈起，并未与其有过过深接触，便是连真正相貌也是未曾得见的！”
胤禛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瞪了胤禩一眼，将噶礼再次扶起。
“巡抚大人不必害怕，八弟不过是与你玩笑罢了，并不是出言责备。”
噶礼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道：哪个说的这八贝勒是个温润谦和之人，端的是胡说！这笑面虎模样，真真比这冷面的四贝勒要怕人的许多！
一直不语的胤祯自一旁笑道：“噶礼大人，我八哥不是什么狠戾人物，你不必害怕他。他问什么你答什么便可，不用多想。”
胤禩也不知自己这几日为何出口就如此直指要害，心下思想要不要最近都闭上嘴巴？
“巡抚大人，不然一会子我都不开口好了。”
他话音还未落地，噶礼又‘当’的一声跪了下去。
胤禩这次是真真的无语了，有些无辜的看了看另外两人。
第134章 来客
胤禩这次是真真的无语了，有些无辜的看了看另外两人。
果然不出胤禛所料，那六人第二日傍晚果然来到了客栈拜见。
“主子，外边儿来了六个野蛮大汉要见您三位。还有九爷，也在打听咱的住处呢。我怕动静太大，没敢理他。”高福一阵小跑来到了楼上，跑到胤禩身边通报道。
“老九不好好在城外守着，跑来做什么？”胤禩皱眉道。
胤禛倒是没计较这事，反而是站起身道：“把那六位请上来。”
“四哥，我们这么主动好吗？倒让他们觉得我们上赶着了。”胤禩转过头去看已经往外走的胤禛说道。
胤禛回过头来，笑道：“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有求于他们吗？礼贤下士总是对的。”
胤禩不置可否，看了看胤祯。
胤祯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我去看看九哥。”
那六个人被高福引着进到胤禛胤禩所在的房间，略有些拘束的站在那里。
胤禛亲切却不失威严道：“几位请坐。”
那六人拘手拘脚的坐在宝白刚刚才在其他房间内挪过来的椅子上。
“我未曾想几位今日就过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胤禛抬了抬手刚要招呼高福看茶，却见宝白已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那日里天色虽晚，这屋子里的人却也是都见过的。胤禛他们几个倒是无甚想法，反倒是另外六人因曾经对人数次举刀感到很尴尬。
那日里天色暗淡，加之骑马在外多少染些土气，互相之间也是看不太过真切的。今日宝白这一袭白衣，倒是让那愣头老七眼前一亮。
只见他接过茶碗后，忙不迭的点头说谢谢。
宝白对他颔首一笑，拎了茶盘便要退下。
可巧胤祯领着胤禟也要进来，在门口刚好看到那老七盯着宝白看的目光。
他伸手把宝白拉到自己的身边，阴沉沉的说道：“让高福伺候着就成，你回屋歇着吧。”
宝白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微微皱了下眉头，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胤禟自是也看着事态的发展，似笑非笑的靠在门边看着胤祯。
那边胤禩也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待再一侧目看到胤禟后，就使了个眼神，颇有一会子我再找你算账的意味。
胤禛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老九，把门关上。”
胤禟没料到第一句话倒是跟自己说的，怔了怔，回身把门给关好。
胤禛这才转过头来对新进的六人说道：“分开时，我曾劝各位回去好好想一想，不知各位得到些什么结果？”
那黑老大半天开口问道：“若是我兄弟几个归顺朝廷，不知朝廷会怎么处置我们？”
“这次来山西，圣旨上是说让我和八贝勒全权处理，所以各位不必担心。”胤禛略顿了一顿，道，“归顺朝廷不过是个名头，各位若是还想住在山上也可，为民做事也罢，必不会有人多加阻挠。你六人每人头上可弄个一官半职，将来做事也可方便一些。只不过这打家劫舍的事可是莫要再轻易做了，不然给温保一众留下把柄可是不好。”
自宝白离开房间后就一直愣神的老七突然开口道：“四贝勒您这话听着怎么跟水浒里昏君招安那梁山泊好汉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
“老七不的胡说！”身旁的老六立刻在他头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黑老大也抬起头赶紧对胤禛解释：“我家这兄弟脑袋缺根弦，还望四贝勒不要怪罪。”
胤禛摆了摆手表示无碍：“这老七的直性子倒是与我十弟很像。只是这话在这里说说便可。出去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不知道要编排成个什么样子。”
胤禩在一旁接话道：“虽然也算是招安，可是那宋朝皇帝岂可与我圣上相提并论？山西此处，也算是朝廷疏于管理，吏治向来是个问题。这治理起来却也不是一日两日便可解决的。但请各位放心，总有一日，四，呃，朝廷定会将此处吏治肃清。”
旁人也许没有注意，胤禛却是真真切切听到了胤禩那个差点脱口而出的‘四哥’。
看来，八弟这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让他四哥来做皇帝呢。
他心下如此思量着，声音也不禁带了些笑意。
“实情不妨与各位透漏个清楚。初来此地之时，我们已然向百姓打听清楚，这西部山脉上的六位都是为民着想的好汉。真正该剿灭的匪类却是东部山脉上的叛逃者和百姓讳莫如深的官家蛀虫们。此次我们并未向朝廷要许多兵力，意图自是没想与各位真正交锋。我们真正想要解决的不过是和温保一众沆瀣一气的东部山脉。朝廷珍惜人才，对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自是爱护有加，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全部剿灭呢？”
除了那松了一口气的六个人，余下几个知道兵力少的内情的几个人皆是忍笑到内伤。
想来说一不二的四哥到底也是被逼到了一定份儿上，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练的不错。
“若是我等归降，不知四贝勒要如何解决东部山脉，也只是招降吗？”一直沉默的军师老二开口问。
胤禛本是就没到要怎么解决这东部山脉上的问题，被他问的一愣。
倒是一旁胤禩解释道：“现在东部悍匪敢如此嚣张跋扈，不仅是因为温保等人的庇佑，更多的是因为各位的声望。因各位在百姓心中地位非常，所以他们算准了朝廷不敢轻易动各位，若是西部山脉安好，东部山脉也自是无忧。”
那六人自是听出胤禩话语中给他们戴的高帽，细想想却也是这个道理。
“因温保党不知牵扯到了多少人，朝廷并不能立即一网打尽。所以我们需要足够与之抗衡的力量。各位也是知道巡抚大人噶礼现在的尴尬处境，若是西部山脉可助他一臂之力自是极好的。”胤禛认真说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那六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话。
第135章 怄气
那六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话。
归降朝廷不仅是他六人的事情，当然也是手下一众兄弟的事情。
这六人沉默了许久之后，留下一句再容我们想想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胤禛终于舒了一口气。
“四哥八哥你们倒是真会解释，皇阿玛不给拨兵之事生生让你们给掰成了那番意思。平日里头八哥也是不屑给人戴高帽之人，怎就沦为如此境地给山贼说起好话来了？”胤禟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借着月色离开的六人，低声笑道。
胤禩咕噜咕噜的将茶碗中的茶水全部喝掉，冷声道：“若是你这一路上被人围追堵截，来到这又被这些仗势欺人的蛀虫给欺负了，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被人围追堵截？”胤禟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胤禩想起了那日土坡之事，问道：“我且问你，你家那个厉害的护院前几日被你派出来过没？”
胤禟也不知他问这个作甚，疑惑的摇了摇头。
胤禩一副‘你看我说对了吧’的表情看着胤禛。
胤禛开口解释道：“那日我们在行路之中，看到一群人别灭杀，用的刀法还有摆尸癖好与你那护院如出一辙。”
胤禟眉间蹙起了个小疙瘩：“死者何人？”
胤禩摇头道：“全部死者并不清楚，不过里边倒是有太子府上的人。”
“什么啊，这是要诬赖到我头上吗？”胤禟突然站直了身体，嚷道。
“你先把窗子关上，再喊。”胤禩皱眉提醒道。
胤禟强压着怒气问道：“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的？有其他人发现吗？”
胤禛递给他一盏茶，道：“那处并不是官道，没什么人。我令暗部擅长用火之人把尸体全部处理干净了，这点你倒可放心了。”
“放心？这是你们看得到的，那照顾不到的地方，不定被人扣了多少污＼秽腌臜东西。”胤禟眯了眯眼睛，喝了口茶，“怎么这盯上我们的还不止太子一拨？倒是有多大的胆子敢与我们几个抗衡？”
胤禩皱眉打断：“什么叫有多大胆子敢与我们抗衡？我们到底有什么让人惧怕的？别说你在没在人前摆出这种优越感的姿态来，单是有这想法也是要不得的。八、九、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