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禩传-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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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做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
胤祯横眉冷竖看向康熙，梗住脖颈，厉声道：“那梁山泊也都是好汉，断不会做出冤枉好人、指鹿为马、颠倒是非之事。莫说是梁山泊义气可以是以命换命，就是让我为八哥去死，我也义不容辞！”
康熙一拍桌子，自旁边取出刀来扔给胤祯。
“你如今要死便死！”
众人见康熙震怒，赶忙跪下替胤祯求情。
连平日里温柔安静的五贝勒胤祺也是护在胤祯前面。
胤祉见状，不情不愿的也跪了下去。
被御前侍卫压跪在地的胤禩突然开口求道：“皇阿玛，十四弟还是孩子心性，难免顽劣了些。儿臣自知有罪，还望皇阿玛饶了不懂事的十四弟。”
康熙看了一眼他，摆了摆手。
“罢了，把十四这个逆子给我打二十板子去。”
众皇子赶紧跪谢皇恩。
“今日叫你们来就这事情，都散了吧。”
言罢，康熙环视了一圈后，便起身离开。
离开之前康熙悄声嘱咐梁公公去议政处和宗人府打点一下，莫要让胤禩遭受一点委屈，定要好吃好喝伺候着。
胤禛也是一刻不敢停留，赶紧离开，去替胤禩打点。
殿外天空一片阴霾。
第170章 深夜探视
殿外天空一片阴霾。
当真是如胤禩之前预想，胤禩果然被革了贝勒，成为闲散宗室。
那日胤禩被锁拿到议政处，几位议政大臣已是得了梁公公的指示，只是问了些浅面儿上的问题便遣人将胤禩领去宗人府了。
但这宗人府也早已被胤禛打点好了，过去后也是舒舒＼服服的被伺候着。
不日，张明德一案便被审结。
顺承郡王布恭巴供词中提到：“张明德谓普奇言皇太子为人甚恶，欲与其谋划暗害，约我入伙。我不从，便将此事告知直郡王胤眩Ｖ笨ね踉裕骸阆饶耸滤党鋈ィ业背伦唷Ｄ闳羰钦业酱巳耍伤偷轿腋侠础！罄矗憬琶鞯滤徒ァ！�
问到胤禟胤祯的时候，供言：“八哥曾经与我们说过有个相士张明德曾经到府上言说‘皇太子行事穷凶恶极，现在有好汉欲谋行刺之事。’八哥厉声拒绝道：‘此事甚大，你等是何许人竟敢说出如此狂言？是有癫狂之症吗？你等有此等心思，断断不可！’其后便将张明德撵出八贝勒府邸。”
再审到胤禩之时，胤禩坦然供言的确曾以此言告知过身边几个阿哥。
所有人的供言皆与张明德的供词相同。
康熙以胤禩闻知张明德口出癫狂之言竟不上奏，遂革去贝勒，贬为闲散宗室。张明德罪大恶极，著凌迟处死。行刑时命与此事有干连之人皆去当场观看，其意实为杀鸡吓猴，以儆效尤。
虽是被贬为了闲散宗室，胤禩倒是空前的轻松惬意。
他以闭门思过为由整日待在府中，谢绝见客也不去早朝。
“贝勒爷，这天气也是逐渐转冷了，您莫要在院子里待太久了。”张氏腆着个肚子走到胤禩身边，轻声说道。
张氏因为怀了身孕，被允许可以在府中随便行走。
胤禩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是叫的谁家的贝勒爷？”
张氏一怔，立刻便要跪下。
胤禩见她身型不便，便摆了摆手。
“罢了。你这身子也莫要乱跑了，安心养胎，准备临盆吧。”
张氏开口还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闭了嘴。
“四哥，那女人也是可怜，你就莫要对她如此苛刻了。”胤祯待胤禩回到书房后，劝道。
胤禩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胤祯，道：“十四阿哥何时如此关心张氏了？”
“八哥……”胤祯可怜兮兮的叫唤了一声。
胤禩一个没憋住，笑了。
“你这人，倒是真把自己当个孩子了。”胤禩敛了敛笑容，“我就看不得她那副样子，心烦。”
胤祯与他一同坐下，劝道：“再看不得，她也是怀着八哥你的孩子。以后你还要将人家肚子里的亲生骨肉送给钰瑶姐去养，可也算是亏待她了。”
胤禩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
胤祯见他点头，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又不能说的太多。
毕竟人家的家务事，点到即可，多说无益。
“对了，那日在朝堂上，你怎么就顶撞起了皇阿玛？多亏了众皇子为你说话求情，你这二十板子倒是受得也轻松，连点儿皮肉伤也没有受到。”胤禩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胤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哼，皇阿玛老糊涂了，我不过是敲打敲打他。再者，为了八哥，那二十板子便是结结实实打下来，胤祯也是会受着。”
“我看皇阿玛说的恁是有理，你就有些梁山泊义气，还以为自己多英雄。他日里莫要再做出此等会伤害自己的事情。”胤禩嗔怪道。
胤祯也不反驳，倒是笑嘻嘻的看着胤禩。
“八哥，这四哥虽是未曾帮你说什么辩白的话，倒是将一切都替你打点好了。想来他对你还是有些情分的。这个时候，京城里的皇子恨不得和你我、九哥都划清界限，倒是他，不怕吃了闭门羹，也不怕皇阿玛知道了怪罪，四处替你求人。”
胤禩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第二日夜里，一向浅眠的胤禩被一阵窸窣微小的动静弄醒。
他警觉的眯着眼睛透过睡榻边纱帘打量着门口微显出魁梧身型的黑影，一边暗暗思量着自己的胜算有多少，一边自身侧摸出和胤禛相同的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刀。
那黑影渐渐靠近，胤禩手中的短刀也是越握越紧，以待随时刺出。
待那人将纱帘撩开，他手中的短刀也已出鞘刺出。
黑影侧身躲过，然后压低声音开口。
“是我。”
胤禩握着短刀的手一晃，被掉在了睡榻之上。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胤禩坐起身来，难以置信的问道。
胤禛替他捡了短刀，放在一边，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这两日担心你担心的紧，这嘴边也是急起了一圈的燎泡。在府上也是待坐不住了，便命暗部护送我进来你府中。”
胤禩摸了摸胤禛略嫌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怀中。
问道：“你在外边等了多久了？”
胤禛笑笑：“不是太久，子时过来的。”
“那为何不进来！这已是过了近一个时辰了。”胤禩皱眉低吼。
胤禛抚了抚他的头发，笑道：“来时见你这房内已是止灯了，估摸着大概你也是刚进入梦乡，怕再吵醒你又一宿睡不安生。想着待你熟睡了些再进来，却没成想还是将你吵醒了。”
胤禩叹了一口气：“我一向浅眠，只要是有人靠近便必会惊醒。你在外边待这许久却是让人心疼的紧。以后若是再来，莫要等着，随时进来便可。”
说完又将手抚上胤禛的面庞，替他暖上一暖。
胤禛将人怀抱着，笑道：“你若是心疼我呀，便赶快掀了被子让我进去。”
胤禩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让开地方，让胤禛进到锦被中。
“以后若是方便，我夜夜都过来陪你。”胤禛把人搂进自己的怀中，温温柔柔的说道。
胤禩在他胸前蹭了蹭，禁不住咧了嘴角笑了起来。
胤禛感受着来自胸口的温暖，胸腔内似乎是燃起了一个小火炉一般，幸福的感觉自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觉得通体舒畅。
若是这一刻能永远停留，那该有多好。
第171章 相拥
若是这一刻能永远停留，那该有多好。
“明早何时离开？”二人沉默了许久后，胤禩突然开口问道。
胤禛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未到卯时便得起身，日出前离开。到时候你就莫要跟着起身，继续睡下便好。明日夜里大概子时时候我再过来。”
胤禩在胤禛胸前点了点头。
“那到时候我给你留盏灯，免得你再摸黑进来。”
胤禛笑了笑：“你这屋子，我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摸进来。你给我留了灯，再招来些不该招的人，倒是徒惹了郁闷。”
胤禩叹了一口气，把手搭在胤禛腰上。
“这两日我闭门谢客，皇阿玛对我这里的监视大概放松了些。改日里我也想出去走走。这院子里安静归安静，可总归是太闷了。钰瑶这两日回了娘家，高福也是染了疾病起不来床。整日里我只能面对着那两个腆着肚子的张氏和毛氏，心烦的紧。”
胤禛闻言一愣，问道：“张毛二人已是要临产了吧？稳婆都准备妥当了？”
“嗯，”胤禩应道，“虽说是妾侍，可肚子毕竟也是皇八子的孩子，合该找个稳妥的稳婆来接生。额娘和惠母妃产子之时找的都是同一个稳婆，虽是年纪大了些，可毕竟是经验丰富。这次便请她过来接生。”
胤禛点头：“皇阿玛可是赐好名字了？”
“出事之前已是给赐了名字，事后并未收回，想来也就先叫着了。按宗谱，名中必有‘弘’之一字，另一字赐了个‘旺’。想来皇阿玛是想让我这府上人丁兴旺的意思吧？”胤禩扬了扬嘴角，“若是她二人能生出个一子一女来，我也算是有个儿女双全了。”
胤禛想起八弟之前说过此生不求再有子嗣，那时候表情倒是坚决。而如今日渐不如意，心思倒是都归在了这将要出世的孩子身上。
这样也好，多少八弟也能快乐一些。
八弟心思本来细腻，皇阿玛弄出这事虽说以演戏为由，可真真假假在里边，有怎能分得清楚？这八爷党心齐的厉害，朝中偏袒八弟的大臣也不在少数。皇阿玛毕竟是做了近五十年的皇帝，历史上被逼退位的皇帝也不是没有。皇阿玛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忌惮着八弟。
这些，八弟又怎能不知？
不过，知道了又能怎样？只能佯装不知，接受皇阿玛给安排的一切或真或假的罪名，默默的承担着。等着不知哪日到来的更加惨淡的遭遇。
想要这天下的皇子不在少数，为何皇阿玛唯独盯上了口碑最好的八弟？想来八弟这出头的椽子成了皇阿玛的眼中钉肉中刺，拔或不拔，皇阿玛都得肉疼。
自己虽说是有了暗部，可是若想与皇阿玛抗衡，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
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整日整夜的袭上心头，如万蚁噬心一般煎熬着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胤禩见他许久未曾言语，便问道，“睡着了？”
胤禛把人搂紧了些，轻声道：“没有，在想些事情。”
“与我睡在一处还不安分，不知又去想你四贝勒府上哪个福晋侍妾了吧？”胤禩酸酸的讽道。
胤禛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那是，听闻倚翠楼最近来了个绝色的姑娘，人美心巧才艺多。我倒是想着哪日里过去看看捧捧场。”
胤禩闻言一僵，抬脚便踹了过去：“若是想着去捧场现在便去，此刻也刚好是那花魁接客的好时候。把你府上各种奇药都带过去些，让那人美心巧才艺多的女人伺候你，倒是也可让你二人有个销＼魂的夜晚。我这八阿哥府留不得你这大佛，快快走开吧。”
胤禛双＼腿夹住胤禩踢过来的脚丫，摩蹭了一下。
笑道：“不过开个玩笑，你倒是当真的了。哪里有什么花魁在？便是真有，也唯独是你才能留得住我。”
“可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胤禩冷哼道，“我才不似你后院那些福晋侍妾一般想着法儿的留你。这今夜里过来陪我也是你自己个儿自愿的，莫要弄混了才好。”
胤禛点头，将人抱紧。
“好好好，是我自己个儿自愿要过来伺候，还请八弟莫要跟我一般计较。”
胤禩迎着月光挑眼看他。
许久，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二人这一夜也是讲些鸡毛蒜皮的扯皮之事，未曾注意，便已到了寅时日旦。
胤禩赶紧推开仍在他脖颈出留恋的那张嘴，恼道：“赶紧睡下，你不是要卯时起身吗？明日里你还要早朝，瞌睡了可是要遭皇阿玛责骂的。”
“以前未曾觉得两个人相拥到天亮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此刻却是期待着时间莫再走一分一秒。”胤禛在胤禩肩窝处咬了一口，道，“若是来世，我定然还要与你做兄弟。自出生到离世，一刻也再不离开你。”
“别吓我！若是从生到死一直腻在一起，怕是呕也要呕死了。还是留些距离彼此也觉得美好吧。”胤禩假意打了个寒战，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胤禛见他唇角荡漾着的微笑，便知他的想法。也不反驳，只是将人搂进些，闭上眼睛假寐。
胤禩摊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想要描画近在眼前的眉眼。
手到近旁，却是不敢再进一下。
自己本就浅眠，四哥也是一向觉轻。平日里一点四哥他都会醒。
伸出食指，借着月色隔空描画着四哥刚毅深刻的五官。身体再靠近一些，感受着魁梧异伟的躯干。自心底而发的热量温暖着体寒的自己。
能够如此相拥着，自己终究还是幸福的。
胤禛当真是在卯时轻手轻脚的离开。
走之前，倒是在熟睡了的胤禩额头上印下一吻。
替他掖好被角，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床榻上那人，虽未睁开眼睛，唇角却是扬了起来。也不知是感知了什么温暖，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胤禩才起了身。收拾停当之后踱步到了高福的屋里。
那高福已是可以坐起来了，见到胤禩进来便紧忙想要下榻。
胤禩拉住他，摇头道：“蠢奴才！该有礼节时不曾记着，这时候倒是注意起来了？”
高福委屈的瘪了瘪嘴，苍白的小脸越发的尖瘦下来了，圆圆的眼睛显得尤为突出。
“不是说傻子不会得病的吗？看来这古话也是不能当真的。”胤禩笑着打趣道。
高福更加委屈的看着胤禩不语。
第172章 变了
高福更加委屈的看着胤禩不语。
“过去整日里大鱼大肉的喂着，养的白胖。现在倒是清减了许多。你这小脸也是越发俊俏了，看来还是让你少吃的好的才好。”胤禩摸了摸高福的头顶，笑道。
高福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胤禩：“主子，您……您这是怎么了？”
胤禩收回了手，又恢复了以往的脸色：“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这奴才虽说是蠢，可毕竟也是伺候惯了的。这猛然没了你在耳边聒噪，倒是十分不适应了。所以我过来提醒你，赶快给你主子我好起来。”
高福裂开嘴笑了：“主子您这是在关心奴才吧？”
胤禩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别处。
“有什么好关心的？蠢奴才一个，才没有人家四哥府上的高管家聪明稳重。”胤禩仿佛想到什么，问道，“我正奇怪着，你和高无庸回了一趟老家回来身体就一直不好，精神不振。竟是突然一夜就病的起不来了。平日里也不是如此体弱的。”
高福苍白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红晕，赶紧捂住了脑袋。
“哎呀，主子，奴才突然头晕的紧，耳朵里边也是轰隆作响，哎呀……”
胤禩先是十分担心的扶住他，其后看到了他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