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车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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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闪点点头,起身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不打算让我替你搓搓背?”
何力培笑道:“刚才的一番运动,你的劲还没耗光吗?”
花闪丢给何力培一个媚眼,又坐下来,说:“别忙,我再给市里的一些朋友打打电话,多了解了解有关白玉洁的情况。”花闪说打就打,且一打就是40分钟。不过,这40分钟没有白费,还真的得到了许多关于白玉洁的信息,走进浴洗间冲掉了身上的汗气,重新妆扮后出来,何力培说道:“花闪,先吃晚饭吧?”
花闪道:“何总,您自己吃吧,我觉得我应该现在就去临江饭店见白玉洁!如果她是钱老板请来对付范天策的,那么,今晚去见她,正钞机!因为范天策无论怎么花心,下午刚刚丧妻,晚上也不可能去白玉洁那里。”
何力培道:“你分析得非常正确!花闪,按说好的办,只要你把事情搞定,我说过的话,算数!”
花闪走近何力培,让他吻了一下,“哦”一声,走出何力培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去找那个在市里道道上名头极响的白骨精白玉洁了。
白玉洁其人,据某一知情人透露,属于美籍华人。具体点说,白玉洁的母亲在美国生下她,她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也有人说,白玉洁的母亲是20世纪国内较为走红的电影明星在美国的私生女,丈夫是一位美国男子,这一点,似乎可以从白玉洁那两颗黑中藏蓝的眼眸得到佐证!更有人说,白玉洁的母亲到了美国之后,美国人并没有谁把她当成明星,为了生计二不得不做起了出卖肉体的生意!而且,女儿白玉洁,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很小的年龄就懂得招惹男人,并在18岁时到过泰国,练就了一身迎合嫖客的过硬本领。
当然,在许许多多的有关白玉洁的传言中,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是子虚乌有的。不过,白玉洁的混血儿特征似乎不容怀疑,属于西方女人而不属于东方女人的那种过浓的欲望,似乎也不容怀疑,至于她几乎接近白种人的肤色、白得毫无瑕疵的肌肤,自然就更不容怀疑。
白玉洁自己明白自己的肉体具有什么样的之于男性的魔力与诱惑。明白点说,白玉洁深知自己丰隆光洁雪白无瑕的欲望之地,是所有享受过的男人都会赏而忘餐的画卷。也正是凭着自身胴体的妖娆无比,白玉洁近两年在道上名声大振财源滚滚!这一次,钱老板就是出到一月10万的高薪把她从市里请到临江。
对于白玉洁来说,只要有人出钱,让她用自己绝妙的肉体去陪谁,一般都不在乎。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无法人流的男人,也不可能拥有问津她白玉洁的钱财。这就是说,能与她白玉洁一亲芳泽的,要么有权位,要么有金钱。
下午与秘书长范无策的一场厮磨,倒令天南地北都到过的白玉洁心生感慨!她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小的临江县城,竟然藏有一个范天策这般如此懂得女人和驾驱女人的绝顶高手。应该说,范天策让白玉洁所体味到的感觉,白玉洁差不多自归国后就不曾有过,习惯了外国男人或曰从许许多多外国男人身边滚过的白玉洁,之于同胞男人肉体对话的功夫早已不屑一顾!因此,范天策的出现,或者说自范天策在她青春的画纸上画出“雪峰鸣鸟”与“翠竹映泉”的作品之时起,白玉洁就明白,她这次应钱老板之邀来临江挣钱的过程,亦是享受自我绝妙的肉体给自己带来绝妙快乐的过程。
走进浴洗间,拧开热水开关,任哗哗的水流从她洁白的肌肤上欢快地流淌。微闭双目,双手力度轻微地抹着属于自己躯体之上或凸或凹的联想。是的,白玉洁是那种十分懂得享乐的女人,这一刻,与其说是她想冲涤掉身上的一些汗气,不如说是她借此机会凭自己的双手延续或寻找属于范天策创造的那一份感觉。
刚刚走出浴洗间,还没来得及晾干和擦干头发上的水珠,便有人按响了门铃。简单地围了条浴巾,走到门后,手准备旋动门柄时,白玉洁还是先问了一声:“谁呀?”
门外站着的花闪道:“一个可以给你带来财运的女人!”
开了门,白玉洁愣怔了半天,惊疑不定地问道:“是找我吗?可咱们并不认识呀?”
花闪友好地一笑道:“白小姐,我叫花闪——现在,也许咱们就算是认识了吧!”白玉洁让进花闪,从内间着装齐整后出来,泡了杯香茗,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花小姐,你一开口,就说是给我带来财运的,要知道,我的财运一向很大的。”花问道:“我清楚得很!不了解白小姐,我也就找不到白小姐了!说真的,白小姐,我真羡慕你,你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本钱,真是福气!”
白玉洁道:“花小姐,如果你要与我商谈的业务很复杂,或者说在十几分钟内,咱们之间结束不了谈话,我建议,到一楼的餐厅吃点东西怎么样?”
花闪道:“这个主意不错!白小姐,请!”
当白玉洁与花闪婀娜多姿地出现在餐厅之中时,餐厅里仿佛一下子亮堂了许多。究其原因,大概是就餐的先生们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所致吧……
在县局级干部的见面会上,新书记李枫只讲了两句话,一句是介绍自己姓名的,一句是说今后工作在一起,望大家彼此在工作上相互协调积极配合。讲完这两句话后,李枫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包括秘书长范天策、公安局长耿东生在内的十几号县局级领导,本来是准备好了一副耳朵和安定的心情,来听李枫就职演说式的训话的,没想到李枫的讲话如此的简短,简短得近乎全部的省略。
见面会后,范天策是第一个走进李枫办公室的人。毕恭毕敬地立在李枫面前,道:“李书记,您昨天下午来到临江,我这个作秘书长的,没有做好接待工作,特来请求处分!”
李枫含笑地让范天策坐下,道:“我是提前上任的,不能怪你们!老范呀,今天,您能强忍着失妻之哀来班上,已经很不易了!我准您一个星期的假,把妻子的后事办办,自己也调养调养。”
范天策站起来道:“李书记,这么快……您就知道了,谢谢您的关心……后事,我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火化……”
说着说着,范天策的眼睛就发红。李枫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道:“老范呀,节哀吧,手头上的工作,暂时放放休息几天再说吧!”
范天策道:“李书记,副县长唐滔的……追悼会怎么开,什么时间开,您指示一下,我也好安排。”
李枫道:“先火化吧,开追悼会的事,不急——啊,老范,看看耿东生和高吟走了没有?如果在,让他俩分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对了,老范,小车队的现状,我看不尽如人意,该调整就调整。”
“是——李书记,您看,今天晚上,是不是准备一桌酒席,就算是迟到的接风宴吧!”
李枫摆摆手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老范,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您要是再垮了,县委这台机器,怕真的要停止运转的!”
范天策一出来,就见到了众人都在走廊里,似乎还较有秩序。走近高吟、耿东生的身边时,范天策示意了一下,说道:“李书记让你俩个分头去一下他的办公室。”大家都知道范天策刚丧妻子心里哀痛,也只是用沉默和宽慰的眼神与他打打照面。范天策一走远,耿东生就推了高吟一把道:“高书记,你先请!”
高吟笑一笑,心里想,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见一个新书记,至于像老鼠见猫吗?事实上,高吟于李枫之所以没有什么生疏感或曰距离感,还因为高吟与李枫是高中同学。
两人见了面,没有说话,只是两手紧紧握着,足足握了三分钟,李枫才道:“什么都别说,晚上,上你家喝酒,让弟媳炒两个下酒菜,怎么样!”
高吟与李枫的手击了一掌,道:“痛快!”
高吟说“痛快”的声音十分宏亮,令等在外边的公安局长耿东生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高吟走出来走近他的时候,他问道:“高书记,什么痛快呀!”
高吟道:“什么该痛快,就是什么痛快!”
耿东生略有所悟,又等于一无所悟。走进李枫的办公室,还没等李枫开口,耿东生立正敬礼后道:“李书记,昨天夜里,局里的兄弟……啊局里的干警铁锤和段造给您添堵了,都是我平日里要求不严……嗯……不严,昨天夜里,我赶回局里,就关了他俩的禁闭……嗯!”
李枫扬扬手道:“耿局长,临江县公安局干警的素质差在全市是有名的!我责令你整顿提高,并不是因为昨夜的那一曲巧戏,而是公安局队伍的现状到了非整顿提高的程度!当然,这也是市委与市局就要展开的工作重点!而且——耿局长,你的声名似乎已经很响嘛,有几起老百姓告你的状子,都到了市级法院。耿局长,我也算是给你提个醒吧,公安局长要是犯了法,同样是要被人民审判的!”
耿东生的脸上已经淌着汗珠:“李书记,我在工作上一向是勤勤恳恳,一心为公啊!您知道的,我这一行,容易结怨,有几个埋藏祸心或报复之心的人诬告我,应该说是正常的吧!”
李枫道:“中国有句俗语,叫无风不起浪!还有一句,叫脚正不怕鞋歪。耿局长,我也希望你所说的与事实相符合……好了,去吧,别忘了尽快拿出方案!”从李枫的办公室走出来,耿东生才发现自己的衬衣差不多被汗水湿透。有了这一回简单的交谈,耿东生似乎觉察出了某种不妙!不过,耿东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想,他这个地地道道的临江“活阎王”,真较起劲来,不一定就会在小小的风浪里翻船。
第三章
两个月前的一天,准确地说是2001年6月2日,当金县长把唐滔传进自己的办公室,向他说了自己得了肺癌需要住院治疗,并把一系列的工作移交给他之后,唐滔就下意识地明白,临江县属于金县长的时代就将结束,而属于他唐县长的时代就要到来。
自金县长住进医院,老县委书记被调离而新县委书记还没到来的近两个月的空档里,唐滔与范天策几乎同时竞争上演着临江一号人物的角色!从效果上看,较为名正言顺一些的唐滔占了先机,因为金县长在移交工作时是向他移交而没范天策什么事儿,因此,唐滔的风光与锋芒基本上罩住了范天策内心中的叫板。
住院前,虽说金县长有过口头指示,说在他住院及新书记没到任的期间,临江县委的日常工作由唐滔副县长主持,但唐滔还是表现出了比较谦逊的姿态,遇到某些较为重要的事情,他还总是先同范天策打打招呼。在范天策看来,唐滔的这种举动不是对他的什么迁就或曰尊敬,而是想让他替唐滔分担一部分领导责任。的确,唐滔心里也正是打着如此的算盘,一日晚饭一时,当小舅子牛冲高质问他为何事事都请示范天策时,唐滔就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在我主持工作的时期中,让范天策办事处事,有成绩那是我的,出了错他范天策还有好日子过吗!
当官当到副县长这个层次,应该说唐滔的智商是合格的。唐滔明白,由副县长到县长,这个级别的升迁,等同于在部队由营级向团级的升迁,看似可以一蹴而就,事实上,许许多多的时候,副县长同副书记一样,每当自己的前方出现空位且觉得那空位当由自己去填充时,往往就会从别的地方调过来。因此,唐滔决定,在自己面前这个已经遥遥可及的职位出现之后,应该抓住时机,创造条件冲上去!当然,冲不冲得上去,唐滔心里明白,自己的努力是一个方面,市里组织部以及主要领导的点头,才是最要紧的一面。
是此,要想上升,就得向上跑,也就是世人所说的“跑官”。至于跑官,唐滔似乎更有自己的体会!他觉得跑官的“跑”字,是由人的“足”和“包”组成的,也就是说,跑官,要带着包跑,至于包里应该装些什么,似乎在跑者的心里,早已一清二楚了。
跑官是需要钱财的,唐滔深知这一点!而且,在临江所在的市域内,跑官者,或日能让他人升官者,贪财之心见长的同时贪色之心也日见浓烈!于是乎,就有如此的一段顺口溜在临江一带传开:
官靠跑,要跑官
工作成就放一边
包里有钱就有戏
包里没钱莫怨天
官靠跑,要跑官
能力水平放一边
只送钱财不送色
就得按步而就班
凭心而论,唐滔的领导才能是十分出色的,多年来,他就是凭着自己的出色才能创造出的成就,才由一个镇办秘书,一步一个脚印地升到镇长、镇委书记的。在此前的升迁中,唐滔跑是跑过,但所下的本钱太大,虽说给上峰送过烟酒什么的,但毕竟没送过美人。那时节,也许还没兴起送美人的风气。
那是一个天空下着朦朦细雨的下午,也是唐滔主持临江工作的第三天,走进办公室的唐滔还没来得急泡上一杯香茶,范天策就打来电话,说是小车队的司机牛冲高和车队长打起来了!唐滔急忙忙下了办公楼,可不是,牛冲高和车队长在众人的强行抱住后还在恶言相吵!车队长道:“牛冲高,你给我听好,今天的事,老子跟你没完!白道上赢不了你,咱黑道上见!”
牛冲高道:“你算什么东西!在临江,白道黑道,我牛冲高怕过谁?要不是大家拦着我,我现在就敢废了你!”
唐滔远远地听见,想一想,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对范天策说:“范秘书长,牛冲高和车队长的斗殴事件,你就一手处理吧!”
范天策在电话中问:“唐副县长的意思是……”
唐滔道:“如此低素质的队长和司机,我的观点是,辞退!”
范天策又问:“司机牛冲高……唐副县长,这……”
唐滔提高了嗓门道:“范秘书长,工作纪律、组织原则第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考虑其他的什么因素。”
不知为什么,听到唐滔这种公正的语气,范天策觉得有些刺耳。范天策不是不想对牛冲高痛下杀手,而是看不惯唐滔俨然一个上司的姿态指令自己去办这件事。把车队长和牛冲高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范天策把在唐滔面前所受的那股无名之火全部都转移到他俩身上,先是一通臭训,完了让车队长停职反省让牛冲高停车一月,扣发一个季度的出勤奖。
牛冲高不服气地道:“范秘书长,他先动的手,凭什么对我处罚得这么重?”车队长道:“他妈的是你不服调配先动手,在范秘书长面前,还敢诬陷人!”范天策有力地一挥手道:“行了!你们再要是争吵下去,明天都统统给我滚蛋!”这一声大喝还真管用,牛冲高低下了头车队长低下了头,悄悄地走出了范天策的办公室。范天策明白,牛冲高这一出去,就会立刻去唐滔的办公室诉苦。果不其然,牛冲高见了唐滔,就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一言不发。唐滔问道:
“怎么了”
“姐夫”
“什么姐夫!我对你说过多少回了,公共场所、办公室里,叫我唐副县长!”“是——唐副县长,我被停车一月了,因为与车队长动了手,范秘书长处理的。”唐滔道:“知道了,该写检讨写检讨去吧。”
牛冲高道:“姐——唐副县长,这事你得替我说句话!”
唐滔道:‘有话晚上到家里说,去吧!“
牛冲高的心里真是觉得有些窝火,姐夫唐滔所表现出的不冷不热,令他想得到一点抚慰的心思成了泡影。回到自己的单身房间里,牛冲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