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皇子有礼-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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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祚儿被我宠坏了,但没有坏心眼,有什么得罪之处,不如就此机会,都忘了吧。唔,有些喝上头了,浑身乏力,就不坐你们跟前出丑了。”
又指了指屏风,让年羹尧拉起,还搬来一张小桌,请女眷入位,并重新上了酒菜。
落座的李韶棠,神色缓和许多,对着面前这位,面庞清俊、双目有神、内敛而自信的深衣少年拱了拱手,“李棠,我家二姑娘的管事,因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六爷,我们就不客气地前来打搅了。”
胤禛微微点头,“家中排行第四,白继礼。”
顿了顿,又想起唤过祚儿,继续说道:“祚儿排行第六,白继祚。曾与你家姑娘见过一面,祚儿真被我宠坏了,今儿怕又是次赔罪宴了。”说完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韶棠听着名字心中咯噔一下,继礼十分正常,继祚这个可不是普通人能取的名字。脑海中一边快速地过了过白姓大家,一边又大方地哈哈一笑,原本略显深沉的五官,顿时阳光起来。
“白老弟过谦了,令弟憨态天然,仪态不凡,虽傲气了些,但也有傲的资本,是个惹人疼爱的小弟。只叹我没有这个福分,有这么个百般好的弟弟。”
胤禛眉目舒展地看向窗外飘飞的雪花,淡淡一笑,便和李韶棠闲聊起来。
小六亲手捧着一碗醒酒汤进来时,瞧见四哥与李棠已经坐在一起,又喝上了,将汤递给了跟上来的年羹尧,吩咐了声,
“四哥要是问起我来,就说我回府了,还有,李棠不简单,你悄悄地提醒下。”
薛蟠见着六爷站在门口只吩咐了几声,并没有走进来,对着四哥与李棠拱了拱,轻手轻脚地追了出去。
赶上人后,又看了眼,坐在楼下角落,兀自捧着一碗饭,快速夹着几盘菜的石栓。止住他要起来的动作,轻声说了句,“没事,你吃,我跟着六爷,有我在,左右不会有事。”
石栓犹豫了会,之前就因为让那个李管事给六爷撑伞了,被年羹尧好一番的收拾,现在又不跟上去,怕连四爷那都说不过去了。依旧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起墙角靠着的油纸伞,打开,默默地遮在主子的头上。
薛蟠握上伞柄,拍了拍石栓的肩膀,“没事,你去吧,四爷知道我追出来的。”
石栓这才吐口气,对着薛蟠笑了笑,又对六爷弯了弯腰,搓着手臂,速度闪了回去。
小六笑了笑,“怎么,就吃这么会就饱了,还是和我一样躲出来了?”
薛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六爷,您猜的可真准,本想出来开心下的,结果碰上这几人,看爷一路伤脑筋,现在又换成四爷,吃什么也都没滋味了。不过六爷我有个既能心旷神怡,还能有热乎乎饱肚的好去处,不知道爷赏不赏脸?”
小六眼眸亮了亮,低咳一声,故作矜持道:“好,就当我为四哥先尝试尝试。不过,要是没你说的好,可是要罚的。”
薛蟠咧嘴一笑,将爷引进一家铺子,转身去安排。当四爷看到薛蟠递来的话时,俩抬暖轿,已在风雪中缓缓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表示面对六一的诱惑,要矜持,但是,但是……
抛去一切的成长烦恼,大家一起来狂欢吧~~~(≧▽≦)/~
还有抱歉,本来应该早就更上来的,由于渣作者设错了时间……
捂脸,感觉好蠢…………
☆、第81章 做事要高调⑦
俩乘轿子稳稳地落在一座朱红大门前,里头早就在遥遥张望着的中年管家;眼睛一亮;往后一挥手。
一行人快速凑到轿子前,撑起油纸伞;打开轿帘;管家带头行了一礼,头也不抬地塞了个暖炉到六爷手里,又躬身退开。薛蟠则快步走来,眼眸晶亮地将六爷请了出来。
此时的雪花已飘的十分密实,怀抱着暖炉的小六,疑惑地望了望周围,冷气飕飕中,隐有暗香浮动,小六略走几步,只见黑瓦白墙上,探出几支娇艳的腊梅,雪花的纷飞中,微微晃动着枝桠,红的晶莹剔透。
小六拂开飘起的大氅系带,露出抹笑容,调侃道:“难怪薛大爷如此笃定,原来早就摸好爷的喜好了,但今儿也才观过腊梅,也不甚心动,薛大爷这是主动来找罚了?”
薛蟠眼睛闪动了下,将手臂递了过去,“路滑,六爷,我们进去吧。”
小六应了声,扶着薛蟠的手臂,微微垂头缓缓前进,走入院落内,才知道貌不惊人的小宅院内,竟只有三墙围绕,另一面空缺着的,中间做了个敞亮的高阶青石台。整个院子内种满了红白腊梅,在雪花围绕中,味道清雅、颜色清丽,充满着蓬勃的生机。
薛蟠对后面的人挥了挥手,领着小六往石阶上蹬,很快就有人抬着一应器具,手脚麻利地铺设,准备。
小六站定后,才瞧清楚,缺了一面墙的这头是个什么风景。只见那滔滔的泥黄色河水,在风雪中上下翻腾,像一只暂时收起爪牙的巨兽,虽在睡梦中打鼾,但威胁依旧在。
伴随着锅子的揭开,一股香浓、暖人的气味袅袅升起,徐徐冲淡了空气中的冷冽与凝重。小六转首一看,原来是一锅煮沸了的羊肉浓汤,下面的炭火红彤彤的,烧的正旺。
而薛蟠正弓腰片着热气腾腾的羊肉,外皮剔透,内里纹路细腻,撒上一层研磨好的调味细粉,越加浓香怡人。
只如此一锅简单的烹调,令小六有了抛却一切杂念,只酣畅淋漓地好好吃一顿的想法。盘腿坐下后,薛蟠已捧上一碗浓汤,“爷,先去去寒。”
炭火噼啪声中,小六点了点空位,让薛蟠坐下,自个则微微眯眼,缓缓地喝着汤,偶尔夹起一片羊肉,细嚼慢咽地品尝着。
味美鲜香的味道在嘴内缠绵,熏染,一日的疲惫、寒湿皆渐渐散去,由坐变半卧,遥望着不时有船只行过的河道,慵懒地问了句,“可有米酒酿?”
薛蟠想了想,估摸着四爷过来的时辰,对着侍立在旁的小厮挥了挥手指。打开旁边的箱子,取出块花斑虎皮子,往六爷侧卧着的身上轻轻盖上。
待一杯颜色清亮,微带玫红的米酒酿放在小六面前时,小六轻嗅了嗅,抿了口,清甜清冽的味道滚下喉头。
薛蟠瞧着六爷,一杯又一杯地小口浅酌着,一手托着额头,一手轻拍着膝盖,怡然自得,不再是被算计着遇见李棠几人后,面色紧绷,眼中发闷的模样。
刚满足地笑了笑,却听见六爷一声问,“这里准备了多久,花了多少银子?”
薛蟠顿时自位子上站起,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这里原是一位米粮商人的小别院,不远处就有个靠船码头与米仓。
之所以看中这里,不仅仅是建造的颇有文人风味,还是个能暗中观察米粮进出的实际数量。也是废了好大劲,花了大代价才弄到手的,只是这些都是暗中筹备了许久。
至于建筑的风格,虽说是按照六爷的喜好来的,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派上用处。
这时家丁来禀报说是四爷来了,薛蟠赶紧告罪着亲自去引进来,心里同时也长长地吐了口气。想着六爷也渐渐地大了,虽说性子照旧温和,却已隐隐有了四爷的敏锐思维与韬光养晦,已不适合过于明显的逗他舒心了。
叹了口气,将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四爷,小心地扶上了台子,重新安排好座位。又加了盆炭火,自四下敞开台子边缘拉出薄薄的隔档,放下毛褥帘子,俨然变成了一间屋子。
炭火蓬蓬的热气中,小六自薛蟠手里,扶过四哥,觉得酒味有些重了,担心地问了句,“四哥,你喝了多少酒了,还来寻我。”
只见四哥微阖着眼,神色有些倦怠,也没答话,便环顾了下四周,觉得这里也挺暖和的。就让小厮们铺设好睡榻,捧来衾被靠枕。
待将显得十分安静的四哥,安顿好后,才转首对着薛蟠说了句,“待会煮碗醒酒汤来吧,可能要叨唠一晚了。”
薛蟠应了声,“已经让人去煮了,”小声地问了句,“四爷,漱漱口,擦把脸吧,这里还有些羊汤,喝了暖身子,能舒服些。”说罢自小厮手里接过一杯温茶,欲要去扶起四爷。
小六顺手接过茶杯,喂了几口,待四哥吐净后,又接过热巾子,擦了脸和手。
胤禛也没睁眼,只觉得身子在往下沉,倚靠着的小六要撤开了,翻身一抓,搂住腰部就将人拖入怀中,抚了抚他的脸庞,咕哝一声,“祚儿,想你了……”说完后又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扯开被衾,一起盖严实了,才安静下来。
四爷的那句虽说的含糊,但靠近的薛蟠也听的分明,眼看着六爷眼中漾着水光,将脸埋在四爷胸口,只余耳尖绯红,暗自叹息,‘看来四爷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压下酸涩的情绪,缓缓退下。
待人都退走后,小六才抬起头,看着四哥安然酣睡的样子,气恼地捶了下他的胸口,恼怒道:“谁要你想,小爷在这舒服多了,你一来,准没好事。”
胤禛微微睁开眼,烛火照应下,里面光华流转,缠绵悱恻。对视许久,捂住小六显得过于水润的眼睛,低哑地说了句,“别这么看胤禛,”翻了个身,将人侧搂着,避开敏感部位。
但又忍不住抬指蹭了蹭他的嘴皮,轻啄一口,“你不要,我要的。”
只是这么一啄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在热烘烘的酒意下,总渴求着再亲近些,互相挨蹭了会,终于觉出小六还穿着外袍,便让他自个去脱了。
沉淀了会心情,感到小六躺进来后,敲了敲额头,想了会,闭眼说着正事,
“这次的事,终于办成三成了,那个叫李棠的,其实就是李五爷。和我调查的一样,李五爷只想将李家继承下去,并不想搀和任何事端。但他的父亲是太子爷的人,而几名庶子,却十分亲近大爷的门人。”
小六边听边想着,揉了揉眉心,吐了口气,“不愿趟浑水,却迫不得已地浸在里边吗?那他愿意帮我们的条件是什么?是要分宗族,撇清关系单个过,还是要编入官家粮商,一切账目归入内务府?”
胤禛猛地睁开眼,翻了个身,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小六,看了会后又躺了回去,“分族等于将许多姻缘关系也抛却了,就算他是李家掌权者,也是不可能的事。做官家粮商,一切是撇清了,但掌权惯了,又吃多油水的人,更加不会去选这条路。”
小六闭眼浅浅一笑,“还有一条路,暗中助你,等待皇阿玛的圣裁。事情若是成了,你可以替他邀功,若是不成,他只要做好平衡,也不会有事。四哥,我困了,今晚歇这吧,唔,还有米酒酿,真好喝,明儿记得问薛蟠要一坛子……”
身边久久都没动静后,胤禛才将人搂入怀里,叹息一声,“他选的确实是第三条路,想必他也知道,一旦助我,不管成的了事不,他只能依附于我了。我若真能将河南的米粮、漕运、河道衙门掌握住,皇阿玛就不需要再日夜难安了。”
小六反手搂住四哥的腰,轻轻嗯了声,沉沉睡去。胤禛却是一直睁着眼,就着摇曳的红烛光,眼神复杂地呢喃了句,“就算祚儿哪一天能自保了,也不要离开胤禛,就这么全然依靠一辈子,只喜欢胤禛一人,可好?”
说完将脸埋入小六的脖颈旁,汲取着他身上淡雅的香味,一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出没~~~可调戏,可推到~(≧▽≦)/~
☆、第82章 小鬼实难缠
第二日率先醒来的四爷,先是动了动脖颈;看了眼紧挨在身侧;睡的正香甜的人,随后警觉地四处看了看;有些恍惚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眯了眯越来越清亮的眼睛,将暖烘烘的家伙往身上托了托;直到完全贴合在一起;才闭目想着事情。
原先的诱饵早已抛足,其他人也是摸清底细;才会有昨日的事;不然李韶棠也不会出现。也趁着任何人都自以为摸清底细时;已和李韶棠谈妥了一干事宜,剩下来的事会是要撕开各自的脸面,与各路人马相斗了。
而祚儿也可功臣身退,不需要再抛头露面地应付那些人了。想起昨日瞧见的,还未曾得知祚儿真实身份的李韶棠,竟然放□段,弯腰为祚儿拂净沾染到的薄雪的样子。
这种动作,作为伺候主子的石栓,做了是尽职与讨好。薛蟠来做是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来做是自然而然的顺手动作。而李韶棠只初次相处了会,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做出如此不得体的,过于亲昵的举动,四爷心中一阵发闷,将人往怀里再紧了紧。
想着,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这场无硝烟的争斗没落幕前,是不会让祚儿再搅合进来了。偷亲几口后,将人轻轻放下,自个则穿着中衣,趿着鞋唤年羹尧进来伺候。
梳洗更衣后,四爷对着镜子正了正暖帽,还算平和的眼内闪过一道厉芒,但很快就垂下眼帘,理着袖口,
“你去告诉薛蟠,六爷醒了后,想怎么样都可以,只一点,不能走出这间宅子。无论要哄还是骗,一定要将人稳住。至于原来住的地方更不能让他回去,那里全都是眼线。还有,事情没办完之前,我就不过来了,让他照看好六爷。”
年羹尧并没有多问什么,手指灵巧地替四爷系好一只有些老旧了的荷包,跟在四爷身后,轻手轻脚地将门重新阖严实了。
薛蟠听到四爷的这种吩咐,略一思索便想通了事情,四爷放下六爷另外保护,怕是理的差不多了,要动手那证据了。而上下牵扯,必定大动干戈,要是有人狗急跳墙,还会有危险。
心中有些焦急,急的热汗直冒,顾不得会不会打搅到正在用早膳的四爷,径直闯了进去,直到四爷眸光冷淡地瞥来,才冷静了下来,敛目问了句,“听管家说,宅子外面已有不少陌生面孔晃悠着,是否要加派人手护院?”
四爷放下筷子,举勺吃了两口雪鸡粥,“不妨,已让马总兵,暗中调派人手过来护卫了,他是皇阿玛的人,其他人不敢妄动。而我们的真实身份,李韶棠也不会说的,因为他已经将整个米行的账册都交给我了。我和你六爷若是出事了,他只会更怕。”
话落下后,室内只剩下四爷用早膳的声音。
石栓已候在高台檐下,只等六爷叫起。而薛蟠与年羹尧一道,静静地候着四爷。
四爷也没再说什么话,梳理着接下来要办的事,直到步入暖轿快要离去时,猛地转身,紧紧盯着薛蟠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了句,
“六爷就交到你手里了,一定要妥善照料,该狠心时,就不能顺着他,绑也要绑在宅子内,直到我归来。”
薛蟠慎重地点了点头,垂头,单膝跪地,高喊一声,“主子走好,小的在此等候爷回来。”
四爷对着年羹尧动了动手指,一抬小轿,在落了整整两天的冰天雪地中,渐渐远去。
时辰尚早,街道上行人并不多,肃杀的寒风,伴随着轿子的吱呀声,开启了四爷在各方的暗潮汹涌中,首次展露出的雷厉风行的才干,与独定乾坤的勃然气势。
一个月后,所有的一切很快落下帷幕,四爷将所有的事情都写成折子,送入京,却并没有马上带着六爷返京,反而在十个衙门九个空,等待最终裁决的时候,整日都奔波在各段河堤上,操心着桃花汛来临前的河堤大防。
瞧着日渐黑瘦,却因河防搁置而急的满嘴燎泡的四哥,被困在宅子内,整整一个月的小六,也不好再与他置气,与薛蟠两人行走在衙门内,左右游说。但皇阿玛的旨意还未曾下达前,以吏制的严谨,只有皇阿哥头衔的小六,并无人买账,照旧给四爷小鞋穿。
这日,小六刚迈进河道衙门,便觉得不太对劲,一直挂在檐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