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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红楼]皇子有礼-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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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府里,能和你住一屋的,除了福晋也没人了啊。”
  四爷微微皱着眉收回目光,被小六这么一说,再这么一看,这人不装扮时,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面前的桌案,思绪有些纷乱。
  脑子还在梳理着丝丝缕缕的不对劲,嘴巴上便随口应了声,
  “这里是四贝勒府,而且书房这院子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福晋也不行。”
  小六一改之前的安静,有些高兴地弯了弯嘴角,虽然并不清楚到底在高兴什么。
  四爷忽地神情一变,拍案而起,不但面色冷了下来,连目光也冷厉的宛若实质,射向柳忘,
  一字一顿地问了句,
  “你与六弟同岁,你与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在我无计可施备受折磨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希望,助我实现不可能的想法。
  派出去查访的门人回报说,怎么也找不到你说的那座修行山庙,连那座山都不存在。我看不到你的恶意,所以将一切都归结为你确实有独特的技法,而我确实渴求他。”
  四爷毫不避讳地指了指小六,并重新将他抱入怀中,以占据的姿态,亲昵地抚了抚小六的嘴唇。抬起头时,再次看了眼依旧平静无波的,恍若局外人的柳忘,话都说到这份上,此人却连姿势与态度都没有变,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此人若是能用好将是大才的想法。
  眼眸再度沉了沉,掩去心思,嘴上是冷笑出声,“曾经问过你,所求何事,你回了个别无所求。那么现在你的答案是否依旧如此?”
  小六张了张嘴,复有闭了回去,本有些紧张的眼神也渐渐安定下来,回搂住四哥的脖子,静等柳忘的回答。
  柳忘露出一抹苦笑,“四爷,您眼睛里有没有杀意,我还是看的到的。”
  随后又拱了拱手,往前几步,凝视着六爷的侧脸,神情严肃,“自从见到六爷后,命运的轨迹越来越乱,我已无法参透,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解开外袍的衣襟,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抹金色软缎来,待全部抽出展开来时,竟然是一件小婴孩的贴身小肚兜。语带叹息地继续说道:
  “两年前两位师傅忽然说小道有红尘俗世未了,劫难一天不度,一天就不是他们的弟子,于是便将小道赶下了山。走之前,又将这个交给了小道,说这东西就是小道无法去除红尘的因。”
  小六一见那颜色,手指就微微颤了颤,瞪大了双眼细瞧了上面的同色纹饰后,霍地站了起来,跑到柳忘面前,细看了几眼,竟然愣在原地,目光发虚,嘴唇颤抖着停不下来。
  四爷并没有如小六那般凑过去。
  一门心思全在小六身上时,连他身上所用之衣料都是亲力亲为地挑选的,只消几眼就能看出这东西是真的,连上面的针凿,暗纹都是为落地婴儿准备的,无需再确定了。
  皇室御用之物,无论大小,无论用的,穿的,摆设的,都有记档。不管是销毁、遗失,还是转赠,就算是脱线补绣都要详细记录补了什么内容,用了那些丝线,多少用量。
  所以说,能快速查出究竟的,唯有皇家之物。但这种事无论查出什么,都不会是件好事。更何况如今不用查,都能揣测出一二了。
  鸦雀无声的屋子内,气氛有些凝滞,四爷瞧着一直都无法回神小六,淡定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将人捞回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喃喃地安慰了会后,方才叹息了句,
  “真没想到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个捅天的事。联系你的相貌,十二年前只有六弟与七弟落地了,他们只差半岁不到,这件事只能等皇阿玛回来后再行决定了。皇家的血脉不容混淆,不管是有人掉包了真血脉,还是你是后宫斗争下的牺牲品,都得回到该呆的位置。”
  小六红了红眼眶,忽地落下眼泪,哽咽着说道:“四哥,你和小十四最为相像,兄弟几个都或多或少地带有皇阿玛的影子,唯有我一个谁都不像。四哥,你说我是不是假的?我要是假的,那该怎么办?”
  四爷拍着小六的后背,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柳忘后,转身将小六密密实实地遮在身前,亲了亲他的嘴唇,浮浮又沉沉的眼底写满了真挚,
  “不管真假,你都是胤禛的,胤禛也都是你的。你若真,胤禛便耐心等待你,你若假,胤禛便带着你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
  小六听着这样的话,原本的惊恐与震惊全化为泪水,搂紧四哥的肩膀,呜呜咽咽了会,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声哭了出来,哭到后面都有些气喘了。
  柳忘抹了把脸,这时候已不再适合说什么看不透的生死大劫,亦或是其他,也不再打搅这两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又大摇大摆地坐着轿子回到荣府,一边按照约定继续做个假六爷,一边又继续想着心事,想着所谓的因果。 

☆、第99章 福祸祸皆不知

  四爷好不容易将大哭一通的人哄不哭了;吩咐人进来将一切都收拾收拾,也都换了身干爽的;继续将人抱在怀里轻拍着;等他睡去。
  哭累了的小六其实很困了;就是不肯闭眼睡觉,睁着眼睛盯住了眼前的四哥;哼哼唧唧。
  刚哭过的眼珠子很水润;里面还带着清清楚楚的脆弱与依赖,红红的鼻尖;浮肿的而眼皮,四爷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既心疼又想笑;亲了亲他的嘴唇,
  “刚才哭的那么凶,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现在能听了吗?”
  小六收回目光,被这么一说,心中的害怕依旧压过羞愧,眼泪珠子又开始外冒。
  哄人没经验的四爷,眼见着这家伙又开始了,十分头疼,快速地说了句,“别哭了好不好,”又摸了摸自个脑门,情急之下挤出句,“那东西说不定是宫里流失出去的……”
  小六打了个嗝,“瞎说,”翻身欲要再哭,四爷没办法了,将人压在身下,无比迅猛地吻了下去。
  本想适可而止的吻,在小六的竭力纠缠之下,是怎么也停不下来,四爷仅剩的清明也被小六的热情灼烧的丝毫不剩,动作也渐渐有些急躁起来。
  小六是害怕的,软成一团的身体在被彻底打开的那一刻,本能地颤抖着,想要推开身上的四哥,这种姿势也让他感到羞耻,但伏在身上的人是四哥。那发出粗粗喘息的是四哥,声音哑哑地央求着的也是四哥……
  咬着嘴唇,默默地喊着四哥四哥,但眼泪止不住地下掉着。
  四爷的手指兴奋地逡巡着即将属于自己的领地,一圈圈地绕着,慢里条斯地抚摸着,当抽手转身去取药膏罐子时,却听见细碎的哭声,对视上小六害怕又隐忍的神情,身子震了震。
  闭了闭眼后,快速起身,翻下榻,冷静了好一会才将人抱了出来,哄拍着,“没事了,不要怕,不要怕,四哥在,四哥在的……没什么事可以让你害怕的,没有……”
  四爷喃喃低语的暗哑声音,在小六听来有几分陌生,却意外的安心,伸出手指描摹了圈四哥的五官,忽地泪意再度上来,往他怀里钻了钻,
  “四哥,要是真查出我不是皇阿玛的小孩怎么办?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四爷轻拍的手掌顿了顿,叹息一声,
  “若你不是,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只过我们两人的世界,没有福晋,没有朝堂之事,更没有阴谋诡计。要不是皇太祖母将私库给了你,那些蒙古王爷承认了你,后面的这几年也不会有这么清净。
  不过皇阿玛他喜欢你的,不然不会将你取名会胤祚的。国祚,家国社稷,皇四伯伯一出生就被皇爷爷封为和硕祚亲王。所以这个字很重,承载了皇阿玛为人父,为人君的期盼。
  这么多儿子当中,皇阿玛对嫡子的观念是极重的,他躬亲抚养太子,是因为他是元后留下来的唯一嫡子,大清未来的希望,愿意带着我,是因为皇阿玛对佟额娘的爱屋及乌,至于你,就是完完全全的喜爱了。
  说着又将小六往怀里颠了颠,蹭了蹭脸颊,继续说着,
  “除了我们三,皇阿玛也没有亲自教养过谁人了。只是荣宠的那一刻也带来了祸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所以我懂了若是有极度喜欢的,再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一定要掩藏深了,现在我将你偷龙转凤在这里,也就是这道理。”
  小六点了点头,看了好一会四哥后,又垂下头,小声地说了句,“刚才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怕。”
  四爷看着这小动物般的行为,亲了亲他的脑门,闷笑出声,
  “那也是不愿意,没事,四哥忍忍就过去了,你不在身边的这半年,四哥不是都忍过来了。再过些日子吧。咳,别多想了,不管是何结果,四哥都在的。”
  小六乖乖地伏在四哥怀里,一直都没动,四爷都要以为他睡着了,才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好字。
  伴随着这声好字消散,四爷也轻轻地说了句,“睡吧……”
  将人哄睡后,四爷披衣起身走出内室,瞧了眼规规矩矩地守在外头的苏谙达,压声问了句,“什么时辰了,福晋可歇下了?”
  苏谙达打了个千,小声地回着,“四更天了,按理今日是,是爷的……爷您是不是也略去坐坐?”
  四爷颔首,将披着的外衣拢了拢,问着,“福晋有没有遣人来问话?”
  苏谙达上前将四爷穿戴齐整了,回道:“并没有,只问了声能否用小厨房。那会六爷还在,奴才也就没进来打搅。”
  四爷眯了眯眼,挡了下他欲要来挂荷包玉佩等物品的手,念了句,“累赘,”
  顿了顿后又道:“这家宅内院的事以后就交给福晋了,这种小事不必再来问了。”
  由苏谙达小心翼翼地捧着琉璃灯,引着往后宅的正院一步步走去。昏黄的灯晕下,听着夏鸣虫声声欢快的音调,四爷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苏谙达也放慢了脚步,心中叹息着,难怪宫里都说自家的爷疼六爷是疼到骨子里了,原还以为都是表面的功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只是四爷对女人的心思委实不了解,这问小厨房的一层意思是问候宅子的主人可还好,第二层则是福晋会亲自准备些酒食,第三层则是将来都是一家人了,厨房也就是洗手羹汤,展现心意的地方,盼望着将来能举案齐眉,日子能如用膳一般,平和却彼此需要……
  四爷刚靠近福晋的院子,已有丫鬟掌灯来迎,屋子里也是通明一片,稍稍顿了顿脚步,面色平静地进入婚房。
  一老嬷嬷满脸堆笑地前来掀开帘子,将四爷迎入内屋,屋子里也没点熏香,只有几缕淡淡的鲜花香味,陪嫁的丫鬟们行礼齐唤了声四爷后,只留下唱礼的老嬷嬷,便退了。
  老嬷嬷也没急,只倒了杯茶给四爷,笑着说道:“爷忙了这么久,还是稍微歇会,福晋特意吩咐了,说是爷不喜熏香,让人采些带露水的花来。”
  四爷不置可否地掀开茶盏,看了眼,是小六喜欢喝的味甘而清香的云片茶,浅浅地喝着。
  这半年小六不在四爷身边,不知不觉中,四爷总喜欢用些小六喜欢的东西,包括习惯。除了几位打小伺候的,新来的也都误以为面色严肃的四爷,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因为喜好的东西都是暖暖的。
  看来这福晋也不似面相那般绵软,才进门就打听到了内院才知道的事情,用不了几日就能在这宅子里过的很好了。
  这样也好,府里确实不需要娇养的花朵。
  老嬷嬷又道:“这个点了,四爷可想用点夜宵?新娘子今日不好洗手羹汤,都是提早准备好的,爷可要用些?”
  四爷当然点头,再过一更天就要去宫里了,能混些时辰也是好的。
  当丫鬟们捧着各色膳食鱼贯而入,四爷瞧清了菜品时,不动声色地拿手指随意点了几下,转头看着福晋问了句,“多棋木里,你要来用吗?”
  掩在龙凤喜帕后头的福晋,点了点头,随着头部的点动,点缀在喜帕上的金色绣线,在红彤彤的烛火下氤氲出流水一般的光泽。
  四爷搁下筷子,瞧了眼老嬷嬷后,拿起喜盘上的杆秤,轻轻一挑,喜帕便如水流一般顺势滑落。
  四福晋庄严而温婉的妆容,少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清婉,也没有了之前在永和宫的宫门口,见到的那一抹认命的苦涩,多了几分稳重与使命感,或许还有几分决心。
  四爷点了点头,一边听着老嬷嬷的唱词,一边与福晋完成最后的成婚礼。礼成众人退下后,四爷坐上了椅子,继续吃着。
  四福晋只稍微愣了愣便解下沉重的喜冠,披着一头软滑的细发,上前伺候用膳。
  四爷吃的很慢,并不是不喜欢吃,而是做的也还不错,虽不是熟悉的味道。但也证明了,这是四福晋早就备好的。虽然这菜式依旧是小六的口味,但摸的确实准,而且还能在嫁进来前准备好了,看来这府里依旧被塞了不少的人马了。
  这福晋是在提醒还是有着其他的意思?
  直到用完膳,漱口,洗手,重新上了茶,四爷也还是没有开口。这久久的沉默相对,让福晋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福晋再久的练习,面对预想之外的事,一时半会地也问不出:爷是否要歇下,这种初次闺房的话,当然会表露出几分真实的紧张。
  她一不自在,四爷也只好站起声,走到窗户边上,遥看着天上被雾云如披薄纱般,小心拢在中心的明月。
  直到窗外的那颗启明星摇摇欲坠,天色即更替时,四爷的眼睛终于亮了亮,低咳一声,
  “这几日你顾着些自个,我得了空就会过来的。还有既然你来了,府里的人,你都看着办吧。不过正院的书房,你就不必管了,我若是呆在书房,也自有人照料的。
  还有委屈你了,将来我若能得我所爱,也定让你有个圆满的人生,这是胤禛对你的许诺。”
  福晋眼眶红了红,还是选择张嘴说出这几日的思量,
  “这种事亘古有之,爷爱谁,娶进门就是了,除了福晋之位是皇阿玛给的,我不能让之外,其他的,我可以给她任何,如今四爷却要为一个人守节,置我于何地?
  爷们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今日是你,明日是我,就这么明争暗斗地绕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这都是女人的命,我们已习惯认命,爷却连这个认命的机会都不给吗?”
  四爷揉了揉眉心,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露出一抹认真的态度,定定地看着福晋,一字一句地缓缓说着,
  “他,我无法娶……坦白来讲,也知道委屈了你,但我真的输不起,也不能输。你说的我都知道,别说眼前的,就是外放的官员有的也是妻妾成群,外头养着小妾,还一得空就厮混在青楼。更知这样做等于是毁了你所有的希望,但我早已将一颗心给了他,只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四福晋忽地笑出了声,“一生一世一双人?纳兰的词?但你已经明媒正娶了我。”
  说完利落地蹲身行礼,被噎到的四爷也没有再说什么,大步地离开这里。
  四爷走后,一日的疲惫,还有这一夜的紧张,让四福晋的面容都有些苍白暗淡。克制不住地出了口气后,最后还是微红着眼眶,不知所措地看着铺在大红锦被上的素白帕子……
  同样守了一夜的嬷嬷走了进来,看了眼齐整的内室,还有福晋纹丝未动的衣饰,叹息一声,说道:
  “四福晋,委屈你了,奴才是德妃安排的礼嬷嬷,任何事都不会传出去的,但这素帕还是要送上去的,那只能如此了。”
  说着取下一支簪子,往手指上戳了戳,又往帕子上抹了抹,还撒上些清水,待微干后仔细地收拢放入捧进来的金丝楠木盒子内,躬身行礼、后退。
  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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