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杀-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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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简单教授下,最常做的事情,是日复一日地练习看起来华丽在实战中却很不可思议的中国功夫,从咏春到太极、罗汉拳、八卦掌等等等等。不敢质疑家明的训练方法,但当长长的时间过去,她偶尔也会在心中评估,这样的训练,倒底有什么用。
最好的评估办法,自然是进行实战,然而每次与家明对打,虽然结束之后对方会大概咕哝一两句:“好像比上次强了一点……”、“好像是灵活了一点……”但也全是不确定的语气,每次在同样的时间内被家明顺手打倒,或者卸掉了手臂关节,无法进行更具体实战的薰也很难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进展。
而在此时,她才终于看到了这些东西。
一次次的抵挡,全凭本能的闪避,在以前看来有些神奇的动作,更加娴熟的池樱千幻,令她真实地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变强了
这个人的力量,与当初的大伯或许差不多吧,假如自己的体能不曾消耗掉,或许……或许有可能找到他的弱点,打败他吗?自己……可以吗?
每一次在千钧一发间躲过对方的进攻,薰在心中一遍遍这样的询问着自己,希望显然很渺茫,然而却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对于目前的薰来说,窘迫的境况似乎己经成了不重要的东西,她只是本能地躲避着,脑中不断想起家明的身影,他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
“武功什么的只是说来好听,其实无非就是打架的技巧,用刀用剑用棍子用石头,到现在用手枪。有人说技击的目的就是击倒对方,这虽然没错,但往往后面引申出的结论就很恶心了,所以空手道是世界上最强的武学啊,所以跆拳道是世界上最强的武学啊,所以泰拳是世界上最强的武学,那都是狗屎……”
“武学发展到现在,作用就是用于认识和开发人的潜能,譬如说就算你这样的菜鸟那把手枪对准我,我也能够通过你肌肉的运动感觉到你的动作,在你开枪的一瞬间进行躲避,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的确是可以实现的事情,死亡是最好的催化剂,能够将人的潜能激发到极限,一个人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后往往就会形成条伴反射。你想试试吗……不过我躲过之后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杀掉你哦……”
“所以呢,以锻炼身体潜能的方面来说,最强的武学系统,毫无疑问是中国功夫,这不是什么身为中国人的自尊,因为我最开始其实是从空手道学起,但是发展了五千年的中国功夫,几乎已经涉及到人身体的任何部分,手脚只是最基本的,头部、肩、膝、肘、手指、指节、指尖,到类似于沾衣十八跌之类的东西,真正要懂很困难,但是如果你真正可以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做出精准的调控,毫无疑问,也就能做出那样的效果,然后呢……位于顶点的,那是太极,后发而先至,以柔克刚,这个境界的人不仅可以掌握自身,还能够精确掌握对方的每一次动作,嘿,比较深奥,我都做不到,就不说了……”
“总之呢,一切花俏的招式,其实只是用来让人认识自己,认识自己以后,你自然就可以忘掉它……”
认识自己……忘掉它……
黑暗中,拳风再一次袭来,薰陡然间一个转身,与这记重拳擦肩而过,随后,手臂横扫而来,薰已经跨出一步,连开拳风的范围,全身的力量在这一步之中聚于右拳,双拳横打向约瑟夫的胸膛。
忍术·死拳。
感受到攻击,约瑟夫一脚横扫而来,然而还在半空,似乎是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他猛然间收腿,狼狈退开,避开了与薰的这次接触。
砰的一声,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拳扫在旁边的树干上,闷响之中,树干仿佛从内侧爆开,木屑飞溅而出,证明了约瑟夫躲避的正确。忍术中的死拳看似简单,一次跨步,简单横扫,击出的甚至不是拳头的正面,然而在致死率上,却要比散弹枪的射击更具有威力,一旦击中胸口,便相当于用大铁锤猛烈直击心脏,方才若约瑟夫不退,接下来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情况。
这也是开战至今,约瑟夫的第一次退让。
不过,临阵磨枪,或许能够带来片刻的闪光,却无法真正弥补实力上的差距,这一拳过后,薰的身体微微一颤,面对再次扫来的一记横踢,已经无力躲避。做好手臂骨折的准备,她陡然举起双手护住头部,下一刻,有人揪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直接向后扔飞出去。
后背砸在了地上,但出奇的却并不很痛,这里距离有路灯的地方很远,前方一片漆黑,即便将眼睛睁得再大,也看不到那里的景象,只能隐约察觉有两个人在激烈的打斗,水花飞溅。
仅仅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原本追她追得无比从容的约瑟夫发出了两次气急败坏的吼声,随即一声闷响,某具身体倒在了地上,脚步声传过来,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扶起她的肩膀,一手伸入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雨滴落在她的脸上,感受到那人的胸膛,她忽然觉得所有的累啊、痛啊全都消失无踪了,只是依旧没有一丝的力气,这个理由可以让她在这个怀抱中多躺一会儿。
“我看到了,干得不错。”
温暖之中,那人第一次地夸奖了她……
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五十六节 … 生日快乐
开门进去时,薰蜷缩在家明的怀里,全身上下其实己经完全湿透,双眸微闭着,带着水滴的睫毛轻轻地颤抖,像个熟睡中的孩子。
在玄关踢掉脚上的鞋,家明踩上地板,抱着她径直朝着浴室走了过去,随后让薰坐在马桶上。
“还能动吧,我帮你放水,自己先洗个热水澡。”
“唔……”
脱掉雨衣扔到一边,家明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调节了一下水温:“虽然你体质很好,不至于会感冒,但还是稍微洗得热一点比较好,后面的你自己搞定,我先出去了。”转身正要出门,望着弯着腰脱下了鞋子的薰,家明又停了下来,之间薰的左脚背上显然有着一处擦伤,跑了四万米之后,已经明显红肿起来,渗出的血液结成了血痂,与短丝袜黏在一起。
“中午的擦伤?”
“嗯。”薰抬起头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去拿药箱下来。”望了望那处伤势,家明转身去往楼上。不一会儿提着药箱下来,推开门时,薰正将内裤从腿弯褪了下来。眼见家明进来,她将双手放在了身侧,十六岁少女的赤裸身躯在家明眼前一览无余。
下一刻,家明顺手拿起白色的大毛巾披在了她的身上,遮盖住本该是少女隐秘的三点。
“在任何男人面前,都不该将这样的行动做得若无其事。”
蹲在薰的面前,家明微微抬起她受伤的腿,淡淡地说道。
薰咬了咬下唇:“是顾君的话……没关系的……”
“呵,如果将对手定为我,穿好衣服会更有效果,虽然这样的状态会令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但相对而言,时刻保留矜持与害羞的女人能够更加激发出男人的征服欲,对你而言,也就更方便控制。”
听着家明说的这些话,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是。”握着她的小腿腿弯,家明已经开始将丝袜向下褪去,灯光之下,白皙的双腿与粉嫩的玉足显得格外诱人。薰的足型很是小巧,令人想起古代裹脚的仕女,就连家明也不由得联想到,如果是在古代,女子的这里甚至是比胸部与私处更为隐秘与羞耻的地方,许多女性就算将身体给了自己的丈夫,仍旧很少给丈夫触碰她的双足。
另一边,薰只是静静地望着家明的动作,如果是一般人看见这样会引起自己痛楚的事情,或许会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开吧。但她只是专注地望着家明的手。血痂被缓缓撕开时,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能能从腿弯跳动的血脉中可以知道她也是感受到了痛楚的,随后,目光跟随着那只手,望着他为自已轻柔地擦洗、消毒、上药、包扎,仿佛要将这一切都镌刻在脑海中一般。
尽管披了浴巾,但有时当薰抬腿稍高,依旧可以看见双腿之间的光景,每当这时,家明总会皱皱眉头,将她的腿放下一点。
“好了,注意这只脚别碰到水,衣服我会帮你拿下来放到门口。我先走了。”
拿起一边的雨衣,家明一边转身出门一边说着话,薰的目光微微颤了颤,望着那身影转出去,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就那样坐在原地好一会儿,她目光有些茫然地站起来。扔掉了毛巾,进入浴缸里,热水包裹住她身体的肌肤,门外再次传来家明的声间:“衣服放在这里了。”不久之后,开门与关门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怔怔地望着浴室的墙壁,随后口、鼻、双眼、额头缓缓地沉没进了热水之中……
离开水后的第一次呼吸声,竟有些类似于哽咽,不过,水滴从她的脸上滚下,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没有哭出来的迹象。
热水之中泡了十多分钟,她从浴缸中走了出来,擦干净了身体,随后赤裸着推门出去,浴室的光芒蔓延进漆黑的客厅,一摞衣物就放在门边的地上,她抱起那衣服,如同幽灵一般的上了楼,推门、上床,默默地抱住了床上的大熊猫。
无法清楚心中是怎样的感觉,无法把握住内心的期待。将身体展示在他的面前,源于一种无法理解的冲动,或许是因为方才与那人对打时心中升起的感激,或许是因为曾经受到的对待而兴起的顽皮的恶作剧,然而将家明作为对手,那的确是她想都不敢去想的一件事。她的内心不是不清楚上床、失身这些词的概念,但如果是他,那似乎的确是没关系的一件事——她没有在欺骗和战斗啊。
处理了该处理的事情,他不会再留在这里,原本是理所应当的认知,然而望着他那样干脆的离开,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一如他偶尔过来,训练之后却又离开的深夜,而其中又似乎有一种比失落更为深刻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由何而来,或许是家明方才的包扎太过温柔,又或者是疲累与疼痛降低了意志力。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着,没有月光,她赤裸着胴体,抱着熊猫一动不动地睡在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她陡然抬起了头,开门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随后是脚步声,那是家明未加伪装时的熟悉频率。
家明进来了,却没有说话,没有过来找她,不多时,下方似乎响起煤气灶开火的声音,然后锅铲轻微的摩擦。她从床上坐起来,穿好了家明给她准备的衣裙,那似乎是她来中国时天雨正则等人为她准备的最名贵的一件晚礼服,大概是考虑到她也会参加宴会的缘故,不过薰当然没心情在意这些,将半湿的长发在脑后挽起马尾,她从房间里冲出去,下到楼梯转角时,看见家明正在厨房那边忙碌。
“顾……”
“喔,下来啦,找了你的冰箱,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应该还没吃晚饭,所以我去了一趟食堂,打包了一点冷饭和菜叶回,给你炒个蛋炒饭,简单一点,别介意。”回头望着楼梯上的薰,家明微微皱了皱眉,“穿晚礼服就是这个打扮吗?至少该上去把头发吹干,脸上稍微擦点粉吧,你这个样子我看得很别扭。”
“呃……喔。”
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薰连忙回到房间,拿出电风吹吹干了头发,挽好之后在脸颊上淡淡地扑了层粉,走到门口,却又返了回来,从抽屉里拿出从没用过的口红淡淡地涂了一层,稍微上些腮红,使她看起来不那么疲倦,夹起了睫毛……十多分钟后从楼上下去,餐厅的桌上放了一盘热腾腾的蛋炒饭,家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国际新闻。
淡淡地扫过一眼,家明点了点头:“喔,吃饭吧。”旋即又将目光转回了电现屏幕。
没有夸奖她,心中有股淡淡的失落,隧后又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只夸奖过她一次,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开口。不过,没有骂她,代表着她的化妆还不错吧。
吃着蛋炒饭,时而抬起头来往家明一眼,某一刻,家明也望了过来,皱起眉头:“怎么了?不好吃?”
“好吃……”回答虽然轻柔,但行动上却已经努力张大了嘴,大口地吞咽着饭菜,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满意,家明点了点头,继续看新闻。
某一时刻,抬起头来望着家明看电视的一幕,薰忽然记起了到家明那里去的几次,似乎也是这样的情况,家明与灵静在准备早餐,沙沙在看电视或者整理书包,偶尔当然也会有灵静在洗碗,家明在休息的情况。那种各得其所的温馨感觉薰在日本时从未感受过,然而眼前的一幕,与那种感觉竟然如此相似,他在看电视,自己在吃东西,吃完了东西得洗碗……
“我吃完了。”从桌边站起来,薰端着盘子想要去洗干净,家明却忽然间叫住了她:“不用洗了,先关灯,然后过来。”
“呃?”不敢违逆家明的话,薰走到门边关上了灯,走到茶几边,家明也已经从茶几下方拿出一个圆形的盒子,那是一个生日蛋糕,打开之后,住上面插着蜡烛。
“今天天雨正则打电话给我,说是你的十六岁生日,希望我能帮你庆祝一下,本来是没必要的,但因为约瑟夫的事情,反正要过来一趟,就干脆给你庆祝一下算了,时间仓促,也不是什么很贵的蛋糕……老实说,我讨厌奶油……”点燃火柴,随后一根根蜡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先许愿,然后吹蜡烛吧。嗯?”
火光在黑暗中晶莹闪炼着,她怔怔地站在那儿,忽然间一动也无法动弹,目光之中,家明带着那始终淡然的表情,挥灭了手中的火柴。
“生日快乐。”
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五十七节 … 春梦
一只蛋糕吃了五天,然而他没有再过来。
生日的那天晚上,家明陪着她吹蜡烛,陪着她吃蛋糕,听她说在家里时训练的过往,说严厉的父亲与死去的母亲,然后一直待到她抱着熊猫熟睡后方才离开的事情仿佛是一个错觉,此后没有再提起,倒是训练的强度加了倍,家明依旧严格,然后开始具体地教她制作和拆除炸弹的方法。她还记得他说过讨厌奶油,因此傻傻地将蛋糕外面的奶油首先吃掉了,不过直到蛋糕吃完,他没有再过来与她分享,大概是因为生日已经过去,愿望也就没有了实现的必要。
蛋糕吃完那天,她洗干净了那只泡沫圆盘,抹干净包装盒的硬纸,按原状包好之后小心地放到了床下,准备以后带回日本。
当然,那算是后话了。
发生在武术社中那场惊人的斗殴事件,最后由天雨正则通过炎黄觉醒暂时摆平,学校给薰一个记过及通报批评的处分,却没有多少实质上的惩罚,就此不了了之,纵然也有许多人腹绯不满,但真正敢正面挑衅这名日本少女的人,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了。
另一方面,在雨夜之中被家明摆平的约瑟夫于第二日清晨才醒来,其后才终于无奈地离开了圣心学院,他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为了请求帮助,而不是结下梁子。知道在玛丽莲母女以及薰背后的那人已经手下留情,他也就不敢再多做挑衅,对方既然神通广大,自然会知道他的来意,玛丽莲也会请求帮助,至于结果,就只能等待了,反正与甘比诺的家族战争也不是现在就开打。目前双方都处于蓄积实力的阶段。
四月过后,五一假期三天,圣心学院的校庆,其实便是在五月二号。这大概也是为了确保曾经的毕业生们能够有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