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by 风弄 (虐心+阴谋+经典+推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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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方面的资料,已经全部收集好。黄先生,真的要自己全部亲自看?我可以看过之后汇总给您。看得太细致,容易劳累。”
听周恒这么说,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打量他。
周恒并不局促,这点我很佩服他。换了别人,可能要紧张地猜疑我这吐气扬眉的董事长要想点什么坏主意整整他。
看他泰然站在那里,我问: “周恒,你对日本方面的事务,是否熟悉?”
周恒说: “还可以,我以前在东城集团,专门负责日本方面的业务。”
我靠在真皮椅子上,揉揉太阳穴。
“这次与日本方面合作,事关重大,是黄氏对IT行业出击的一记重拳。”
周恒点头: “我明白。”
“如果由你全权负责,你可有信心?”
周恒愣住,这个交到他手中,不啻是职位的一个大越升,从董事长的助理,跳跃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
其实已经查过周恒以前的资料。
周恒在东城已经是一员虎将,与将千方百计,把他从东城高薪挖来,专门对付我,实在是大材小用。
即使是现在,他也必定是受了与将的委托,留在黄氏看顾,屈居我的助理,象把鲸鱼放在浴缸里游泳。
我又怎能不好好加以使用,报答与将一片苦心。
“黄先生,” 周恒如被困了多时的老虎,忽然看见开阔的原野,和悠闲在其上吃草的大群羚羊。他有点迟疑: “你相信我?”
我正色道: “周恒,我能用你,就不疑你。”
此话半真半假,我确实信他不会害我。不过却明白,那是因为与将,要使周恒心甘情愿为我所用,还要花功夫。
周恒问: “为什么?”
我答得很理直气壮: “因为对付以奸诈著称的日本人,你必定是个中高手。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他居然脸一红,低下头去,很快抬起头来,神采奕奕回答: “我有能力,也有信心全权负责这个项目。只要黄先生信任我。”
“这个项目,我全权交给你,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我淡淡一笑。
“谢谢你,黄先生。” 周恒神色淡然。
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很激动。
与将,虽然使周恒效忠,却选择一个压抑能力的地方安置他。
与将也有错,他不是神。
每日忙忙碌碌,妈在饭桌上总不声不响帮我夹两筷子菜。
我含在嘴里,甜到心里。
享受这样的幸福,其实已经很多很多年。我多幸福。
又何其愚蠢,为了与将,为了心里的一个结,了无生趣,恨不得毁灭自己。
不明白越是挣扎软弱,就越失了被与将所爱的资本。
爸问我: “生生,马来西亚害你的人,就白白放过?”
我猜过许多次,谁人害我。
与将?希望不是他,任谁都好,只要不是他。
那又会是谁?
我说: “爸,一箭之仇,肯定会报。不过能做这样的手脚,一定有来头。攘外必先安内,等黄氏再稳固一点,再说不迟。”
其实已经请人去追查,不过并不急着知道结果。
我已经学会,把东西藏在心里。忍耐,适当的时候出击,才是强者之道。
这一切,学自与将。
第二十五章
周恒已经远调,对付小日本去了。
我用他的才能,又展他的宏愿,同时不用日夜相对想起不堪的往事,何乐而不为?
新来的秘书张洪冰,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看她小巧玲珑的模样,无法想象她有利索的办事能力。
对着她,我总会不时想起与将身边的洁儿。
“洪冰,黄氏与荣氏相比,至少有一个地方优胜。”
“哦?董事长指哪里?”
“董事长的秘书。”
洪冰小巧的唇边泛起两个可爱的酒窝,很快带着年轻女孩的甜美缓缓收敛笑容,矜持地说: “董事长太爱说笑。黄氏的优势,何止一个?”
我欣赏她。娇而不妖,从不随便打蛇随棍上,从不会不知进退。
“对了。侦探社的陈有发打电话来,希望可以和你约个时间。”
陈有发?
我轻轻一笑: “是否已经有了结果?”
“我在电话里不方便细问。要我和他谈谈再决定见面时间么?”
我猜,就算有结果,相必也是个模模糊糊的推测而已。
电视上常看私人侦探如何厉害,假以时日就可以让天下真相大白。
其实是错的。
世间的作恶,哪里真有坏人故意留着恰好让人定罪的证据?
所以,我对高酬聘请的侦探并不抱太大希望。
或者,深一步说,我所希望的,只是他可以稍微证明一下,马来西亚那包白色的粉末和与将没有关系。
何其可笑,是吗?
理智上深信与将的绝情,感情上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是否每人,都有宛如分裂的灵魂?
所以,我并不急着知道结果。
多一天悬疑,对与将就多一天期望。
如果那侦探上到我的办公室,对我认真地说: “黄先生,我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对您栽赃的是荣氏的董事长荣与将。”
如何应对?
或者,他更甚地来一句: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人证物证,是否要对他提出起诉?”
那又怎么办?
无聊的假设。
“董事长?” 洪冰还在面前,等着我的回答。
我猛然一醒。每想起和与将有牵扯的事,难免就会心神不定。
心下感叹。
“约在明天下午吧。会议后,三点,半个小时。” 我翻着桌上的台历,试图掩饰自己刹那的失常。
其实不用掩饰,洪冰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答复。她快速地记录下来,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事务繁忙得很,无暇再去推测那侦探查到什么东西。
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桌上的文件上。
公事其实是很枯燥的。
我一天批了大量的文件,签每一个名都要小心翼翼,思虑再三。不禁想起以前看也不看提笔就签的日子。
人心不足。
没有权的时候想争,有权的时候嫌累。
晚上回家,一进门就听见厅里的麻将声。
坐在桌旁的居然是老爸。和三位常来的伯母凑成一围。
“妈呢?” 我奇怪。
老爸摸了个牌: “白板,在厨房。”
“在厨房?”
我的声音和另一位伯母高昂的“碰!”撞在一起,老爸压根没听见。
我走到厨房,香气迎面扑来。
“好香!” 妈在厨房中忙碌,我倚在门边,忽然心里满溢幸福,带笑赞道。
妈回头,拿干净的毛巾擦擦手,走过来给我一抱。
“回来了?”
“妈,为何心情这么好,居然下厨?几乎把我吓了一跳。”
“下厨有什么不好?为老公儿子洗手做羹汤,福也。”
妈越老越风华绝代,原来时间有如此魅力。
我呵呵傻笑。
妈的厨艺真的不差。
当晚的四菜一汤,特别滋味。
我和老爸把所有的碟子一扫而空。
妈问: “味道如何?”
“好!”
“好!”
不愧父子,立即异口同声。自然听得妈笑颜盈盈。
七点半肥皂剧开始,那是妈的必追节目。妈立即起身往电视那去了。
我小声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是否要送礼物?”
老爸伸头过来,小声答: “今天你爸上阵,帮你妈顶一圈麻将,约好输就我下厨,赢就她下厨。”
“哦,爸大赢。” 我了然: “原来是赌债。”
“嘿嘿,求了其他三位麻将友,故意输给我,让我好好吃一顿。” 老爸忽然狡黠一笑。
原来如此。
我也跟着阴阴笑了起来。
妈输了做这一顿饭,其实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只要她不知道老爸的伎俩。
多年夫妻,耍点小花样,算增进感情。
只是,又何尝不是欺骗?
心情蓦然沉重起来。
我想到与将。如果永远被蒙在鼓里,是不是也能象妈一样尽享幸福?
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可是,情不同而理同。
我当然不能指责老爸不对。对与将,又怎能不责?
我忽然叹气,放下筷子。
“生生,怎么了?一脸郁闷。”
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欺骗与不欺骗,觉醒与不觉醒,幸福与不幸福……。一团浆糊。
只能选能说的事来说。
“关于马来西亚的事,也许明天就可以知道结果。”
老爸也放下筷子: “你担心?”
知子莫若父,不愧是我爸。
我点头,苦笑道: “好象你儿子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小小事就心情忐忑。”
“这是你命中大劫,不能算小事。”
我抬头,看着老爸。
爸说: “古代的人,喜欢以物易物。你和与将换东西,自己先把东西给了他,已经落了败局。如果他能遵守平等交换原则,把该给你的给你,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问: “如果他不给呢?”
“你说呢?”
我咬牙,骤然目露凶光: “那我就抢。拿了我的东西,就不能不付代价!”
“那也是一场血战。” 老爸伸手,轻拍我的肩膀。一下两下,拍去杀气。 “就算抢回来,也失了平等易物的本意,有什么意思?”
我颓然: “那到底抢还是不抢?”
“傻孩子,你怎么能肯定与将绝对不会把该给你的东西给你?就象买东西,给了钱,售货员取商品给你的动作稍慢,你就要动手了么?”
“唉……” 我叹气。
不错,我不能肯定。
如果我能肯定,象数学题一样能把与将对我的心意计算出来,那有多好。
第二日下午,我见到陈有发。
他穿得整整齐齐,和我一样是华裔。当初选择侦探的时候,周恒还在当我的助理,但这个侦探社并非由周恒推荐。
事实上,周恒很聪明地自动回避关于调查的任何事。
当我第一次问周恒关于这方面的意见时,他说: “要调查事情,总是接触的人越少越好。” 接着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会向周恒问及调查的人选,私心来说,确实有试探的意思。
不能不承认,我曾经猜测,如果主使者是与将,那么动手藏毒的,说不定就是面前的周恒。
于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侦探社。
有点象私访的皇帝随意钦点民间女子的味道。
“请坐。” 我对陈有发稍微示意,按下桌面的应答机: “洪冰,请给我两杯咖啡。”
“黄先生,关于你要我们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我笑着看陈有发。
眉目,不过是谦虚之词。没有一定的成绩,他怎么会要求见我?
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送到面前。
突如其来的,心情紧张起来。
抬头望陈有发一眼,他安然镇定,一副等我自己揭开真相的样子。
心内祈祷。
只要不是与将,什么都无所谓。
只愿不是他!
我闭上眼,深呼一口气,见文件夹打开。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照片。
场景在机场。
不过不是香港的机场,也不是马来西亚的机场,也不是当时我中途转机的法国机场。
在机场中,两人正在亲密地接吻。
只不知道是见面吻,还是分别吻。反正是一脸幸福甜蜜地享受着,即使是送机,想必也是很快就想见那种。
我的呼吸有点不均匀。
心跳有的加速。
不过,我想对面的陈有发并没有看出来。他只是带着笑,让我欣赏他的工作成果。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我是认得的………。
第二十六章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我是认得的。
荣与亭。无论他笑得如何优雅温文,我都不会忘记他曾经露出的狞笑。
那副失了理智的狰狞的模样,已经象刀一样刻在我的脑中。
也刻在身上。我缓缓举手,摸摸额头的伤痕。
“和荣与亭在一起的,是马来西亚名门贺家的大小姐…贺书敏。”
陈有发一句话,点破玄机。
一手策划逃亡的是贺书敏,那么,与她如此亲密的荣与亭要在那个为我安排的旅行袋里放点什么,又有何难度?
只是,不知贺大小姐本人是否知情,贺书亭是否知情。
但他们是否无辜,对我而言没有所谓。
不知者不罪的时代,早已不在。
我对着照片微笑。
原来当日未出陷阱,就已经血红虎口在大张等着了。
天网恢恢,难道是针对我这样的人而设?任如何兜兜转转,总免不了回到原处,挨那本来就避不了的一记暗箭。
“后面的文件,还有一份详细的报告里……。”
我摆摆手: “陈先生,谢谢你。后面的文件我会等下详细看。不如我们先来讨论一下其他的问题。例如:酬劳。”
并不想听陈有发仔细把侦察的过程告诉我。一是没有那个心思,二……。。关于荣家的任何事情,都只能让我回想不堪的以往。
除了与将。
陈有发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他聪明地闭上嘴巴。
酬劳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大笔一挥,支票带笑奉上,轻轻松松打发了一个差点就要掀开我血淋淋伤口的局外人。
独自在办公室中,把摊在面前的文件夹合上。掩住与亭和贺书敏拥抱的照片。
心底不能说不庆幸。
天还是可怜我的,没有又来一次晴天霹雳,赤裸裸告诉我与将的绝情。
我对与将的感情,虽如悬空的蛛丝,在风中不断摇摆,却,叫人流泪地没有绷断。
鬼使神差,拨通了与将的电话。
他人在千里外,只要能听他一点声音,我就挂。
这个时候,我想听他低沉的声音,柔和得象催眠一样的语调。
终于听见“咯哒”一声,有人将电话取起。
我心里一顿,思量着是否要立即把电话挂上。胃忽然收缩成一团。
“你好,荣氏董事长室。”
犹豫间,已经听见人声传来。
洁儿……
重重的失望感压迫过来,不过至少停止了纷乱的思维。
我当机立断,把电话“卡嚓”挂上。
长叹。
这又何必?
我连在办公桌上,摆一张与将照片的胆量,都没有。
坐在高高在上的黄氏董事长宝座上,忽然觉得自己分外凄凉。
生生,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瞧瞧面前的文件夹,旁边还有一叠等着我批示的文件。
时间宝贵,怎么可以空自长叹短吁。
抓过笔,再次开始与公事奋战。
与将之所以能永远平和,不患得患失,也许也是因为这繁重的公事,使他没有多余的忧愁吧。
晚上回家,饭桌上老爸对我略一挑眉,向我询问结果。
我轻轻摇头。
老爸似乎满意地笑了起来,不再多言。
是否老爸心中所想,只要不是与将害我,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我想问,却忽然闭紧嘴巴。想起佛祖当日拈花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氏业绩开始有所进步。
我每看洪冰送上来的月业绩报告,心里不是不骄傲的。一生中不曾如此脚踏实地,劳心劳血。
只是稳步地增长,也来之不易。
不能不佩服与将,他的荣氏,简直是一个商业界的传奇。
周恒也打电话回来,向我报告日本的合作方案进展。
“黄先生,合同已经正式签定。虽然我们的价格比对手稍高,不过黄氏根基深厚,在国际上都有很好的声誉,所以最终日本方面还是选择了我们。”
前面一句是报告成绩,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