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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昨天by 风弄 (虐心+阴谋+经典+推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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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过去,听她语气声调,仿佛已经完全转晴。难道女人对世界的适应行如此之强?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洪冰脸上的两个大眼圈,那是昨晚哭得过于厉害所致,问: “洪冰,你没有事吧?”
  洪冰脸色一黯,掩饰着笑说: “能有什么大事,男人而已。老板,这事情我家人并不知情,所以……”
  我立即摇头: “我可没有那么八卦,管到你家人那里去。昨晚的事情,自然保密。” 我翻身在沙发上起来,按摩一下酸麻的腰,认真道: “其实你在伤心的时候肯来找我,令我非常感动。事实上,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看待。”
  “那个时候真是太失礼了。” 洪冰捂嘴笑: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大哭着冲到老板这里来。不过当时确实觉得老板一定可以好好帮我排解一下痛苦。”
  “哦?为什么?” 难道我一脸资深心理工作者的模样?
  洪冰一笑即止: “没什么,直觉。”
  她这么说,我反而知道了原因。
  因为在她眼里,我定是曾经受过很多伤痛的人,所以对她的处境,能更深的体会和求得同感。
  话题不免又转到昨晚那里去: “洪冰,你真的觉得我不快乐?”
  “你要真答案?”
  “当然,直说无妨。”
  一晚下来,我们关系更加拉近,洪冰不再忌讳: “唉,老板。一个人不快乐,无论怎样掩饰都是不快乐的。象我,笑得多灿烂,也掩不了心里挨的这狠狠一刀。”
  她不再微笑,抿着唇低头。
  我无言。
  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心口剧烈的痛楚,才令她在最早的时候想起同样悲伤的我吧?难道这也有心灵感应?
  伤感过后,一切回复平静。不知道该赞我们的现实,还是叹我们的冷血连对自己的心都是无情的,不肯多给一分钟自怜的时间。
  洪冰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准备的资料。我把她送的音乐盒收了起来。两人打扮一新在走廊会合,酒店的服务员不由多看我们两眼。
  这不奇怪。
  顶着上司下属关系的男女,半夜三更女方哭着跑到男方房间一夜不出,谁都会乱想一通。幸亏法国是个开明的城市,我对这些事情并不忌讳,也不想解释。
  本来一切正常。
  上了电梯,梯门刚刚要合上,忽然听见一把男声喊道: “请等一下。” 一只穿着名牌西装的手臂,就这样从两扇门的缝隙间,强硬地伸了进来。
  电梯门一碰阻碍,立即重新打开。
  我无所谓地打量这个男人,高高大大,极有英气。他将电梯门打开,并没有进来,侧身站在梯门外,伸手按着开门键,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然,几个西装笔挺的人,走了过来。来人个个高大,中间最重要的一个更是神采飞扬,分外引人注目。
  酒店的电梯虽然不小,这么多大男人站进来,空间立显拥挤。
  我与洪冰,很自然地被挤到角落。
  那最引人注目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简直可以说是完全封住了我的去路。
  洪冰想必被这比黑社会犹过之而无不及的阵势吓到,我却没有反应。
  非我镇定从容至此,而是从这人露脸的时候开始,我已魂飞魄散,不知身在何处。
  鬼魅一样出现,又强硬得不容任何拒绝。
  我怔怔看着眼前的人,把洪冰的处境扔到九霄云外。
  两个男人在电梯里四目对望,一个畏畏缩缩,不尽惶恐,另一个深沉内敛,不知其意,真是很滑稽的镜头。
  何况电梯中有这许多的旁观者?
  但我说不出话来。我身我心,都在真真正正战抖着,仿佛只要动动指头,身体就会破碎成无数块,在地上堆成一处废墟。
  思绪飘飘荡荡,麻木一般。
  眼前的人与将,他的眼睛自看见我开始,就不曾移动分毫,仿佛知道自己仅仅凭借眼神就可以将我凌迟。
  整个人,都沉浸在他的目光中。
  太多的含义蕴藏于与将的眼中,象所罗门的宝藏。
  闪烁晶莹,亮如星辰。
  可惜我太过惊惶,根本无从分析。
  “叮!” 电梯忽然发出悦耳的铃声。
  我霍然一震,如大梦初醒。原来一楼已经到了。
  早被挤到门口的洪冰一步跨了出去,在梯门紧张地等着我。我也想出去,无奈与将挡在面前。
  这命中的克星,遇上他,我哪里能使出分毫的力气抬腿?
  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与将身边的男人也三三两两出了电梯,我盼望他也快点出去,他却偏偏一动不动,只一味盯着我。
  要上电梯的客人被与将的保镖彬彬有礼地挡住,天知道他们又想到什么可笑的理由?我不敢分神去听,注意力集中在最危险的人身上。
  与将深邃幽黑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忽然往后伸手,按下酒店最高层。
  梯门又关了起来,顿时,这么狭小的空间只剩我们两人。
  气压让人无法呼吸。我忍住胸口的疼痛,坚决不开口。
  与将望着我,始终没有说话。他没有移动分毫的目光,让我难以抵挡,象被他眼中火光燃烧一样。
  电梯在相持中,终于到达顶楼。梯门又打开来。
  我窥探与将的脸色,揣揣不安,生怕他又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使出来。
  莫非要将我从这里扔下去?以他的本事,绝对没有人能以谋杀罪名将他送入监狱。
  正猜想不断,与将终于稍动,向我靠近。
  我全身立即一僵。
  “你昨晚和秘书共住一室?” 他在差点碰上我的地方停下,不再往前。话里的口气,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取笑。
  “是又如何?” 怒火顿起,我狠狠反击: “荣与将,不要以为一定有人对你死心塌地。”
  显然,反击并不成功。
  与将脸上波澜不惊,挑衅我的目光也没有丝毫减退迹象。
  梯门又关上。电梯向下而行。
  我俩用眼神较量片刻,沉默地对峙。
  与将熟悉的味道飘到鼻尖,我忽然想起一事。
  “荣与将,你昨晚偷偷潜入我房间?” 当时房中若有若无的,就是他熟悉的气息。
  赫然惊觉,难道自己一直还在他掌握之中,不过笼子变大了而已。
  如果他点头,我必定高声尖叫起来。
  仿佛为了测试我的耐性般,与将冷冷看我多时,并不开口。
  我顿觉窝囊,被人困在电梯里任看,还无反击之力。
  目光中不屈之意渐升。
  这时,又是“叮”一声,告诉我们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梯门打开,一脸担忧的洪冰和与将的保镖还等在门外。
  原以为与将还要按顶楼键,在电梯里把我作弄个彻底,没想到他居然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前,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生生,你以为我会对你死心塌地?”
  无尽的讥讽嘲笑,蕴涵其中。
  我呆立在电梯角落,不能动弹。
  听他一言,几乎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来。
  与将众人意气风发地离开,洪冰才小心翼翼入了电梯,将魂不守舍的我拉了出来。
  “老板?你可好?”
  我缓缓回神,把视线转到洪冰处: “我没事。”
  “那就是荣氏总裁?第一次见真人,比报纸上的更有男人味。” 洪冰看出我几许惊惶,识趣地不问缘由: “合约签订会快到时间,我们还是快点去吧。”
  我点点头,与洪冰一起走出大门。
  与费若琳的合约,其实已经谈妥,签约不过是最后的仪式。幸亏如此,所以即使我心不在焉,状态失常,还是顺利地把合约签好了。
  签订后,自然是众人兴致高昂的庆功会。身为黄氏总裁,实在无法推辞,只好强笑着在酒会上站了将近半个小时。
  很快,开始有点头昏眼花。我对合作伙伴道歉,说我坐飞机太过疲劳,而且睡眠不足,终于从酒会上逃也似的跑回到酒店。
  温哥华此行,一定灾祸连连,还是早点回法国为妙。我在电梯里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有荣与将的地方,注定不是净土。
  我出了电梯,匆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着实害怕遇上与将。
  我对他的惧怕,恐怕一生都无法消除。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我仔细关紧房门,转身。
  顿时愕住,再次动弹不得。
  房间里的不速之客,正站在我身前。他手上拿着我的睡衣,冷冷看着我。
  如果我转身时眼角所看到的是真实情况的话,他刚刚正把我的睡衣放在脸侧,闭着眼睛,轻轻摩挲。
  心悸……。
  “不是参加庆功会吗?这么早回来。” 自然的语气,毫无困窘羞愧。
  我大叫起来: “荣与将!你这个变态!将我睡衣放下。”
  每次一见此人,全身力气就象被骤然全部抽走一样。
  与将一脸坦然: “哦?那是你的睡衣?” 在我愤怒的目光下,他将我的睡衣随便一扔,笑道: “我还以为是你那个宝贝秘书的。”
  “不管是谁的,你这样的行为都和变态无异。” 我咬牙切齿: “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与将阴森的目光禁锢着我,让我冒冷汗,他跨前一步,我立即向后连退几步。
  “生生,不要把别人扯下水。” 与将慢慢靠近,象猎人微笑着靠近他的猎物: “那个被拉下水的人,会很惨的。”
  看着他不明含义的微笑,我心惊胆战。
  “与将,擅入他人房间,窥探私人物品,是犯法的。”
  “无非是酒店的员工给错钥匙,而我…。刚好走错隔壁的房间。这不算大罪吧?”
  又是狡猾的借口!他仿佛天生就有这样的伎俩天赋。
  我恨恨瞪他,支撑自己正随时间逝去而不断减退的斗志。
  与将任我盯着他,吃定我不会有任何动作似的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数下,仿佛在用力闻空气的的味道。
  又在搞什么?我寒毛竖立。难道他在房中放了什么迷药,要对我……
  “你身上没有味道。”
  “什么?”
  与他今天早上冷冷的微笑不同,与将忽然翘起唇角,露出一贯温柔的微笑: “生生,你的身上,没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蓦然如骤雷袭顶。
  五脏六腑都穿了,破了。
  何来半点战斗意志?
  我深吸一口气,却无法鼓动自己丝毫。唇上一热,与将已经侵略进来。
  撩动我翻腾不休的心潮,这人却浅尝后退开。
  立即,感觉一片空虚。我失望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与将后退几步,与我保持距离,温柔地看着我的脸。
  此刻,我还浸在他的温柔中醒不过来,怔怔对着他望。
  “生生,是你先来扰乱我的。礼尚往来,不算过分吧?” 与将一句话后,悠然自得,走向房门。
  我痴痴看他从容走出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我还如在梦中。
  礼尚往来?不过如此。
  与将,这么千里而来,处处机关,难道就为我一个电话搅了你的“一池春水”?
  或你也和我一样,中毒太深……
  我长叹,抓起电话,拨通酒店总台。
  “我是1709号房的客人,请帮我订两张最快到法国里昂的机票。另外,请问一下,1709房旁边的房间,入住的客人姓荣吗?”
  “不能奉告?算了,谢谢。”
  第二十九章
  酒店很快打电话来,告诉我机票已经订好。我匆匆收拾了行李,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等洪冰一回来,就立即赶赴机场。
  飞机,在下午五点起飞。而费若琳的庆功会,已经快到尾声。也就是说,等洪冰回来,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到机场去。
  可到了三点,洪冰还没有回来。我有点不耐烦,打电话给洪冰。非常奇怪,她的手机居然是关着的。
  蓦然,我心里一惊。
  与将的话,阴森森泛上心头。
  “那个被拉下水的人,会很惨的。”
  我赫然瞪圆眼睛,手忙脚乱地再拨电话给一同参加庆功会的分公司职员。
  电话一通,顾不上什么寒暄礼仪,我几乎是大叫着问: “洪冰呢?你知道洪冰在哪里?”
  对面的人显然是吓着了,半天没有反应,我考虑是否要挂了电话立即报警。
  这时,电话传来洪冰的声音: “老板,出了什么事?” 她着急地问,以为我出了什么大事。
  顿时全身松了下来。
  我看房间墙壁上的大镜,镜中人脸色苍白似鬼。
  好一只惊弓之鸟。
  我如跑了两千米长跑,刚刚才停下来,放轻声音道: “无他,只是想告诉你法国有很多事情处理,我订了下午回去的机票,你不要回来太晚。” 又问: “洪冰,你的手机为何关机?”
  洪冰愕然后轻笑: “哎呀,我都不知道关机了,怪不得一天没有响过。”
  一场虚惊后,总算稍微安定。
  我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
  有时真的很讨厌自己,为什么放不开早就应该放开的往事?
  患得患失,比女人还女人。
  怯弱,是否我的天性。
  把洪冰送的音乐盒抱在怀里,又开始反复听《三只小猪》。欢快的音乐飞舞在房间中,我却莫名其妙,想起与将闭上眼睛,将我睡衣放在脸上轻轻摩挲的画面。
  当时瞬间所感,他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触碰自己深爱却又不敢触碰的爱人一般。
  心隐隐作痛。
  不能否认我很激动或许也很感动。
  他的模样,仿佛告诉人被遗弃,伤害,拥有财富但是永远不快乐的人是他。
  真是岂有此理。
  我冷笑。
  洪冰按时回到酒店,收拾了行李,与我一同去机场。
  看她笑语殷然的样子,我猜不出她的心还有多痛。
  或是每个人的苦,只有自己可以咀嚼。无论哭着扑入谁的怀中,痛的都只会是自己的心。
  不要妄想,他人能代你承受一分一毫。
  我在飞机上独自看着窗外,不断慢慢地喝着饮料,依稀想用这些带着香精色素的果汁,把与将留在唇上的味道除去。
  洪冰注意到我的不安,总是用眼睛小心地窥探我。
  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我忽然决定尽量和她保持距离,说到底,我们只是上司和秘书,而即使是朋友,也不应该在酒店住在同一个房间内。
  绝对不会是因为与将那可以称为愤怒的反应。虽然他骄傲地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愤怒。
  无可否认,我因为他的愤怒而高兴。如果我再坦诚一点,那么应该说,我对他的愤怒感到欣慰。
  胡思乱想中,飞机到了目的地。
  我提着箱子下来时,并不预期有人来接机。因为行李不多,而且,我也不愿意有人问起诸如“总裁为什么签约后即刻就回来”的问题。
  但是,居然有人在机场外叫住我。
  “生生!”好熟络的称呼。
  看清对方的面目,我几乎立即定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洪冰望望我,又望望来人,识趣地不作声站在一边。
  “真的接到你了!” 来人高兴地抓起我的手,兴奋莫名。
  我眨眨眼睛,只好道: “书亭,好久不见。”
  见到这个人真是令我尴尬。当日入马来西亚的监狱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但是他又一本正经地努力想营救;等我出来后,我却没有一个招呼地匆匆离开了。
  其实我接掌黄氏,不断上新闻报纸,他应该早就知道我逃出生天。
  最让我浑身不自在的,是他似乎还非常喜欢我这个男人。想起当日在逃亡的时候被他拥在怀里,我就不禁对自己连连摇头。
  “我打了电话去你在温哥华下榻的酒店,他们说你已经订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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