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炽热-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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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学和爱琳正整理车上的物资,蓝傲文的手下帮他们准备这一车物资显然也准备得十分窝火,东西堆得乱七八糟,黑框镜的少年将沉重的弹药箱从食物上方挪下来,见图南也在帮忙,单手提着重物十分不便,不禁问:“夏亚呢?咱们这么忙他也不来帮个手啊?”
“对哦,”爱琳抹了把汗,“从早上就没看见他呢。”
雷哲望了一眼后视镜,沉吟道:“不用等他了。”
苏泽不解地看向雷哲,图南也诧异地抬起头。
“为什么?”爱琳眨了眨眼。
雷哲沉了口气:“他不跟我们走了,会留在蓝傲文的车队。”
阿学和爱琳都愣住了,阿学刚想问什么,就见身边的图南“砰”的一声放下东西,转身就跳下车去。
“喂!你去哪儿?!”黑框镜少年喊道。
“去把他带回来!”浅发少年跑得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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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看着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的少年,图南果断解下那把左手刀,毫不留恋地递给LEON:“这把刀我不要了,让夏亚回来。”
LEON将刀冷冷地拂到一边:“他要不要跟你们走你我都做不了主。”
“那让我当面和他说,他去哪儿了?”图南急声问,“为什么我找不到他?”
“夏亚一大早就和巡逻小队出去了,”LEON道,看了一眼呆住的图南,“他是自己要留下的,你应该尊重他的意见。”
“我尊重他的意见,但是最起码……”图南低头看着那把左手刀,“最起码和我们道个别啊。”
对不起,对你说过那么多抱歉的话,至少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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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一刻,黑色大切诺基离开了营地,LEON走上哨岗,见黑色帽衫的少年站在悬崖边,目送着切诺基离去的方向。
“图南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走上前。
夏亚闻声低下头,LEON手里躺着那条银光熠熠的天使吊坠。
“准备一下吧,”LEON将吊坠交到他手上,“首领交代车队下午就启程,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菊sir的地雷地雷!谢谢花爷V5的地雷!谢谢我自己的2个手榴弹5个地雷!!(这酸爽~~~
大BOSS终于露了冰山一角。
☆、第四十一章
一行人驱车一路往北;经过两天的行程;抵达了新城以南的锡安市。傍晚他们在一家废弃的青年旅社落脚,阿学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这座昔日文化气息浓郁的城市;他们住的青年旅社就在大学城附近,锡安大学考古系一直是他的志向;却没想到如今自己竟是以末世幸存者的身份来到这所梦想中的学府。大学城四周的建筑都颇有些年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砖墙和满墙的爬山虎上,没有人声;没有车水马龙声;只有疯长的灌木;遮天蔽日的树冠,和日光下幽深斜长的阴影;就好像这是一座被掩埋在时间洪荒中的古代文明遗迹,而他们是来考古的。
黑框镜少年闭上眼,沉浸在梦想的碎片中,脑海里夸张地冒出《雅典学派》中的热闹场景,背后却不巧传来雷哲和图南煞风景的声音:
“哎你慢点,T恤卡在我下巴上了!”
“用力扯扯——这不就——出来了?!”
“你太暴力了!”图南嗡嗡的声音终于愤怒地清晰起来。
“你头太大了!”
“夏亚帮我脱衣服就从来不会卡住!”
“那也不能说明你头小!”
阿学听得头疼地叹了口气,爱琳这时走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吵吵闹闹的雷哲和图南,笑着递给黑框镜少年半只面包。
面包还是临走时蓝傲文给他们准备的食物,十分不好吃,阿学啃了一口,皱皱眉头:“斯大林格勒的人民当年肯定也是吃的这种战时储备粮。”
女孩趴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一座拜占庭式的圆顶建筑:“你跟我说过你的志愿是考上锡安大学。”
“嗯,”阿学点点头,“锡安大学的考古系很厉害。”
“生物系也很厉害,我父亲是生物研究院的教授。”
“真的?”黑框镜少年立刻两眼发光。
“嗯,我小时候父亲还带我去研究院里玩过,”爱琳托着下巴道,“后来他跟我妈离婚后就移民去美国了,病毒爆发前他还给我寄了一封信,那封信写得莫名其妙的,说他很快就会回国来看我,还叫我和母亲那段时间一定不要出国。”说到这里顿了顿,神情有些迷惑,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阿学,“我总觉得父亲好像预感到了奥比斯波病毒会全球爆发一样。”
阿学扶了扶眼镜:“可能是身为研究人员的直觉吧。”
爱琳皱着眉头摇摇头:“我父亲不是那么神叨叨的人,什么直觉之类的,他才不会说那种话。其实病毒爆发后我一直想来锡安市看看,我总觉得他早就回……”
“你们在说什么?”雷哲的声音忽然□□来,他走到阳台上,一脸警惕地看着两人,“我们明早就要动身离开了,这个时候不要节外生枝。”
爱琳打哈哈地笑笑:“不会啦,我也想快点到新城。”
阿学看着女孩的笑脸,五年了,就算爱琳的父亲还活着,也断然不会还在研究所里待着,更何况他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他们现在离大学城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爱琳想去看看,这种心情他想他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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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雷哲拿着手电走下楼,这家青年旅社只有三层楼,他们进来时将旅馆里上上下下排查了一遍,除了一只在厨房里徘徊的流浪丧尸兄,这里很安全。
雷哲下楼后检查了一下大门和窗户,确认都锁牢后又上了楼,他没有回二楼的卧室,而是直接上了顶楼。
屋顶是老式的斜屋顶,果不其然从窗户看见黑衣的狙击手一个人抱枪坐在屋顶上,老大一轮圆月衬着那道背影,冷冷的,酷酷的,难怪连图南都爱男神男神地喊。雷哲想象着苏泽在任何地方一落脚,不找到制高点就浑身不自在的样子,看见一处屋顶就情不自禁地爬上去,再乖乖坐好,越想越是忍俊不禁。
他抬手想敲窗户,忽然手又顿住,夜色下的城市无比安静,和狙击手孤单单的背影仿若浑然一体,也因为太过安静,他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飘渺歌声。
房顶的苏泽似乎也听见了,回头看向他,他也纳闷地回头看向楼下,竖起耳朵听了听,那歌声带着伴奏,似乎是法语,幽幽静静的,挺好听,只是听起来清晰度有限,偶尔伴着一些杂音,他才想起来:
“是收音机,阿学在前台找到的。”说着也有些疑惑,哪个电台在末世还坚持做广播啊,居然还有兴致放音乐,也太业界良心了。
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歌声临近尾声。女歌手的吟唱太过缠绵,竟让人听得有些不舍,雷哲漫无边际地想着,在这个混乱的末世,他们就好像在战壕里听着莉莉玛莲的士兵,在无望的日子里,幻想着那些已经逝去,不会再来的温存。
这真是好歌,会让人沉湎于过去,却又不会让人徒增悲哀。歌声平息后,他听见苏泽问:“找我有事吗?”
雷哲回过神,转了转手中的手电,笑道:“前两天都是你值夜,今晚我来守,你去睡一下吧。”
连续两天熬夜,白天又没能好好休息,苏泽也确实有些困了,点点头从窗户钻进来,下了楼,在房门外就看见黑框镜少年趴在窗户那儿调着一只小收音机,图南也跟他趴在一块儿,两个人似乎是接连又调了好几个频道,但都再没听见一点声音,图南小声问:“试试AM?”
黑衣的青年没有打扰他们,轻悄地进房打算休息,这时音乐声又响了起来,竟还是那首歌,他怔然地停在房门口回过头。
阿学这才注意到苏泽,忙调小了音量:“吵到你了吗?”
苏泽愣怔半晌,摇摇头,走进屋里轻轻掩上门,独自坐在床边。整个人一静下来,那歌声就越发地撩拨,仿佛察觉到他放下了戒备,浅吟低唱声从门扉后悄悄溜进来,像是某人低头在他身上落吻时丝丝缕缕落下的卷发。
门后是图南疑惑的声音:
“是谁弄的无线电台,怎么翻来覆去就放这一首歌啊……”
苏泽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在歌曲放到第三遍时,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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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哲一个人坐在窗边的阶梯上,月山贞利的铭文刀静静地躺在身侧,他有恐高症,不可能像苏泽一样酷帅狂霸拽地坐在屋顶上。楼下的歌声还在继续,一遍遍不知疲倦地放着同一首歌,他想着可能这个做私人电台的人在放歌的时候突然遭遇丧尸袭击已经嗝屁了,否则他不会从头到尾一个声也不出,也不可能只反反复复放这一首歌,除非他喜欢这歌喜欢得要命,他笑了笑,那得是个多么讨厌的偏执鬼啊。
在循环往复的歌声中他摸出胸口的钱夹,打开来,朝着月光举起,对着照片上英俊又阴郁的黑发青年道:
“我们要去新城了,你有什么建议要给我吗?”
“听说楼战不在那边,蓝傲文也看不起那地方,应该挺安全的吧。”
“我带他们过去后就会去找楼战算账,这一年来我一个人单枪匹马也干掉他手下不少人呢。”
“你肯定不会同意我去找楼战,但是没办法,我必须去,只要一想到和他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我就难受得快窒息了。”他就这么举着照片向后仰躺在楼梯上,目光沉了很久,忽而又笑起来,抖了抖钱夹,“不服气出来咬我啊~”
悍马车上的黑发青年仿佛隔着时空凝视着他。
那个时候,我要是没有拉你入伙就好了……
雷哲伸手抚摸身边的武士刀,透过刀鞘好似都能感到刀刃冰冷的气息,就像那个总是不苟言笑,带着冷冽气场独来独往的男子。
都是月山贞利的错,否则你一定不会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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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爱琳轻手轻脚从房里出来,其他人都早早地睡了,她迅速找了一把枪,收拾了一些弹药装进背包,拐出过道时还有些紧张,可抬头一看,自告奋勇要守夜的雷哲仰在楼梯上,脸上盖着钱夹已经呼呼睡去。
她畅行无阻地下了楼,岂料刚走到门口就被吓了一大跳——
阿学站在门边,一脸严肃,显然一直在等她。
女孩顿住脚步,张口结舌。
黑框镜少年提起脚边的背包背上,推开大门:“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爱琳错愕地眨了下眼:“阿学……”
阿学替女孩推着门,回头道:“就是陪你去看看,好让你死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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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阿学是抱着让爱琳死心的念头陪她去锡安大学的,以为看到满地尸骸和游荡的丧尸就会让女孩迷途知返,可是抵达锡安大学生物研究所后,事情却变得蹊跷起来。
阿学第三次扶了扶眼镜,确定自己看到的的确是高压电网,成片的高压电网将整座研究院包围在其中。他与爱琳两人面面相觑,大学的科研场所何以会如此高度戒备?不管怎么看都非同寻常。
当然高压电网早就没电了,而且钢丝的网子不少地方已经断裂倒塌,他和爱琳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研究院。
越是往研究院深处走,事情就越发古怪起来,他们不仅发现了身着特警制服的尸骸,废弃的枪械,满地的弹壳,更不可思议的,是研究所内部居然有爆炸过的痕迹。
墙上和天花板上都有冲击波留下的焦黑印迹,这么多年过去,地板上喷射状的粉尘也保持着老样子,他们顺着这些蛛丝马迹找过去,丧尸没碰见半只,却发现了飘落满地的文件残骸,阿学举着手电顺着一地纸片的残骸照过去,手电的白光蓦地断在某处,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两人对看一眼,小心靠近过去。
喀啦,黑暗中听见几粒小石子掉落的声音,黑框镜的少年和短发女孩屏息凝神,两人同时小心翼翼探出头去。
在他们脚下,是一个直径不小于十米的巨大坑洞,地板被爆炸掀走,露出地下的空间,手电光束扫过去,只看到七零八落的柜子和烧毁的文件残骸,粗粗看来,这里似乎是一个储存档案资料的地方。
进入研究所之前阿学就听爱琳说了研究所的核心区域都在地下,地上的部分只有两层楼,现在看来,研究所的地下不止是核心区域所在,恐怕其中还隐藏着一些秘密,是什么样的秘密需要靠荷枪实弹的特警和高达两千伏的电网来守住,需要炸毁区区一间档案室?他猜不出来,不由有些犹豫,看爱琳的表情已经是迫不及待想下去看个究竟,他却不知道这个秘密值不值得他们冒险。
可最终还是败给了爱琳迫切的眼神和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两人从安全楼梯下到地下负一层,负一层的楼梯间里挂着研究所地下部分的地图,从图上看,整座研究所共有地下七层,远比地面部分大得多,当然越是往下走,需要的权限就越高,现在所有电子锁都已失效,估计他们也没法进入这些权限区域一探究竟了,不过档案室倒是没什么限制,门早就不翼而飞,墙上也被爆炸豁开一条大大的口子。
他们从豁口进入档案室,爆炸让档案室看上去仿佛遭遇了一场浩劫,手电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档案室里一片死寂,看上去不像有丧尸的样子,两个人便各自埋头寻找着有用的线索,阿学打着电筒在满地废墟里掏,也只找到为数很少的一些文件残片,这感觉倒有点像考古挖掘,只可惜他找到的都是一些边角料,上面记录的不是研究所的管理日志,就是看得人不明觉厉的研究报告。
他摇摇头丢下一手没用的碎屑站起来,回头正要招呼爱琳,却见女孩蹲在一具尸骸前,一动不动。
“爱琳?”他喊了一声,也不见对方有回应,心说不会吧,赶紧走过去。
那具尸体套着一身白大褂,典型的研究人员的打扮,不过尸体早已没了人形,只剩下发黄的骸骨。阿学看了看尸骨,又看了看爱琳,正不明就里,就听见爱琳抬头道:“是父亲。”女孩抬起手,手掌上有一枚造型简单的铂金戒指,“里面的缩写是爸妈的名字。”
阿学哑然半晌,原以为爱琳找到会号啕痛哭,但是女孩的神情却是怅然多过悲伤。也是,毕竟都五年了,大陆上的幸存者寥寥无几,能找到家人的尸体都该谢天谢地了。
爱琳将那枚戒指套回尸骨的指骨上,站起来:“我觉得父亲的那封信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信息,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说话间目光忽然转向某处,“那是什么?”
阿学跟着回头看去,两束手电光汇聚在一起,照着歪倒在地上的一只保险柜。
保险柜的柜门是敞着的,柜子里似乎只有几张……照片?
两人纳闷之余正要上前查看,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
阿学后背麻了一下,那声音太古怪,虽不像丧尸发出的,却也不像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听起来更像是某种身躯庞大动作却又灵活的猛兽。
那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再度响起,两人紧张地举着手电四下探照,爱琳忽然倒吸一口气:“那是什么?!你看见了吗?!”
阿学顺着爱琳目光的方向看去,只看见天花板上那个被爆炸凿穿的空洞,什么也没看见,这反而让人更紧张:“你看见什么了……”
女孩的声音紧得都快打结了:“我也没看清,就看见一道影子闪过去……”
阿学咽了口唾沫,两人背靠着背,手电光小心四处逡巡,阿学瞪大眼一眨不敢眨,神经高度紧张下,竟然连自己汗水滴落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