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夜奇谈-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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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后，宵北问蓝冥，“你急着回去么？”
蓝冥双手枕在脑后，坏坏地笑，“我急的事情回去不回去都能做的，车里也一样……”
话没说完，依旧被宵北用靠垫砸了。
宵北发动车子，开去了S市的某高中门口。
“高中？！”蓝冥彻底无语，“北北，你今天准备整天怀旧啊？”
“是啊！”宵北下了车，往学校里头走。
蓝冥无奈只好跟上。
学校门前的传达室大爷人还没换，一眼瞅见宵北了，“哎呦！”
宵北笑呵呵走过去，“刘叔！”
“北北啊！”刘叔乐坏了，过来拉着宵北细看，“现在是大明星了啊！我前两天还跟孙女儿看你演出去呢。”
宵北有些意外，“孙女？”
“我孙女儿也喜欢跳舞，哎呀，看到你都走不动路啊，还买了一堆你的东西。”老头说着，从一旁的床上拿了个书包来，“她在练舞呢，你瞧！”说着，拿出了几本写真集和舞蹈CD，“她老说你天生就是跳舞的料！”
宵北看到后睁大了眼睛，风明羽竟然悄悄出了EX众人的写真集！
蓝冥倒是挑挑眉，“呦！拍得不错啊！”
“哦，你也是那个什么EX的明星吧？”老头嘿嘿直乐，对蓝冥道，“我孙女说你和宵北是什么……CP？说起来总神神叨叨的，来，给那丫头签个名儿呗。”
宵北笑得尴尬，心说回去非跟风明羽拼了不可……还有龙雀，他肯定是帮凶！
“刘叔，以前的老师都还在么？”宵北很不好意思地在写真集自己的照片旁边签了名，问。
“哎呀……那还剩下几个的吧。”刘叔想了想，“有几个调走了，还有退休的，那几个年轻的应该还在吧，对了……老笑就在！”
“是么？”宵北高兴，“他现在闲着吧？我去找他。”
“好好。”老头给宵北指路，“旧的体育室拆掉了，现在新的在西面，操场后头蓝色那栋小楼。”
“好嘞。”宵北点头，带着蓝冥往操场的方向走。
学校里头很安静，现在还是上课的时候。
“去找谁？”蓝冥显得兴趣缺缺。
“我们以前的体育老师，那会儿他也不大，跟我们玩得很好！姓笑，整天穿得跟个老头似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老笑。”
“是么。”蓝冥斜眼看了看四周，不冷不热来了一句，“这种集体式的教育能挖掘到的乐趣也不多啊。”
宵北听蓝冥说话酸溜溜的，笑而不语。
打老远，就能看到操场上有人在训练，像是田径队的。
宵北记得当年老笑追着要自己进长跑队，自己要练舞死活不答应，那时候跟打游击似的，见了老笑就躲。又往前走了几步，宵北已经分辨出了站在跑道旁拿着秒表看时间的老笑了。
蓝冥也挑眉看了一眼，撇撇嘴——很年轻啊，三十来岁的样子。
“教我们那会儿，他刚刚师范毕业。”宵北说着，加快了脚步。
蓝冥眯着眼睛，仔细看看，觉得那老笑长得也还不错……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看见宵北后了，老笑差点蹦起来。
“哎呀！”老笑先给宵北来了个拥抱，看得蓝冥眼皮子直抽。“小北啊，还是你有良心竟然知道来看我！”
老笑咋呼惯了，田径队不少队员都好奇地往这里看，老笑打发他们去跑三千米，自己拉着宵北去体育室喝茶。
蓝冥也跟着，老笑问起，蓝冥刚想自我介绍一番，宵北抢着说，“哦，一个同事，碰巧路过无视他就好了。”
老笑直乐，蓝冥气得偏头不说话。
坐下聊天，宵北问起了以前几个死党的消息。
老笑轻轻叹了口气，“唉，原本啊，你和小宇去了外地念书，就剩下他们三个呢，偶尔还会来转转。可是小钱出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宵北微微一愣，问，“钱良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老笑脸上惊讶不已，“你和他们没遇到过？”
宵北摇了摇头，道，“我今天早上碰着王天华了，所以突然想来学校看看。”
“哦……”老笑点了点头，皱眉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声，“小钱自杀了，死了都一年多了。”
宵北一愣，蓝冥也是微微一扬眉。
“自杀？！”宵北有些不敢相信，“他那么没心没肺，怎么自杀了？”
“好像是抑郁症吧。”老笑喝着茶摇头，“你说吧，他家里条件好、学校毕业后家里直接给安排进了一个好单位，他和天华都是好命孩子，不像你跟余凯似的还要自己打拼。可万万没想到，本来应该最开心的老钱却跑去跳楼了。”
“跳楼死的？”
“可不是，二十多层下来的，当场就摔死了，办丧事那天天华和余凯都去了，天华那个哭啊……唉，想起来就伤心。”
宵北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怎么就没人告诉他一声呢，他也不是很难找的……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知道。
“小钱葬在公墓里头了，十四第地八个墓碑，有相片，你有空去看看他吧。”老笑嘱咐。
宵北赶紧点头，什么说笑的心思都没有了。
与老笑又聊了几句，老笑要接着去给孩子们训练，宵北也没了兴致，两人作别，宵北没精打采带着蓝冥离开。
“我真是想不通。”
回去的时候，换成了蓝冥开车，宵北坐在副驾驶座上，皱眉低头，“干嘛要自杀？”
“你可以问问王天华。”
宵北无奈，真没想到，几个老同学多年不见，好不容易见面了，得到的消息却是一个死了，一个让鬼缠上了。
车子回到了EX，刚刚进门，宵北就听到“呼”一声，什么东西迎面飞来。
蓝冥赶紧将他拉开，伸手一接，是一个大花瓶。
“哇……”
宵北抬眼一看，发现EX满室狼籍，“出什么事啦？”
小宇在沙发上坐着呢，对一旁努努嘴。
就见肖华满脸通红，喘着气站在大厅里头，契獠站在一旁。
见宵北回来了，肖华转身就走，契獠也转身上楼。
“怎么又吵起来了？”蓝冥问希塞尔。
龙雀期期艾艾在一旁算账砸坏了多少东西，嘴里念叨，“作孽啊，这两人情商都太低了！”
希塞尔拉住宵北道，“契獠不知道发什么疯，拉着肖华就亲，肖华火大了，追打他的时候砸东西，这回好像真生气了。”
宵北听后，回头狠狠瞪了蓝冥一眼——看见没！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蓝冥望天——是契獠的实施方法不正确！龙雀说得没错，这两人情商都太低！
风明羽趴在沙发上，脸上倒是有些兴奋，“契獠积极进取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起码让肖肖这闷葫芦shock到了！”
“太激进也不好。”白楼端着杯子走过来坐下，“这两人性格都属于控制欲偏强的类型，所以不可调和。”
“唉，我去劝劝契獠吧，让他别钻牛角尖了。”宵北上楼去看契獠。
“北北怎么了？”小宇看着宵北的样子似乎有些落寞，回头问蓝冥，“你们也吵架了？”
“不是……”蓝冥坐下，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啥？！”风小宇嘴张得老大，脸上表情比宵北还震惊，“钱良那死性子怎么可能自杀？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蓝冥耸肩——北北也这么说。
“如果能接触到钱良的遗物，宵北就能体会他临死的心情，自然就知道他为什么自杀了。”白楼道，“而至于被冤魂缠上了的那个同学，只要他来，应该能刺探出他有什么麻烦。”
“其实……”
这时候，风小宇突然开口，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楼上，道，“有些事情，宵北不知道。”
“什么？”众人都看他。
“宵北上学那会儿很单纯的，钱良那时候就很喜欢他了。”小宇低声说，“是真的喜欢那种！就是不敢说，怕宵北讨厌他。两年前我还见过他一次，混得还行，我想给他宵北的电话，他没要。”
“为什么不要？”蓝冥不解。
“他说，本来也没有希望的事儿，还是别给宵北添麻烦了。”小宇耸耸肩，“他还是比较乐观的，说能看到北北跳舞就很开心了，所以我不觉得他会自杀啊。”
蓝冥想了想，问白楼，“唉，碰什么遗物，最有助于宵北去体会那钱良临死前的想法啊？”
白楼微微一笑，“知道公墓位置就好办了……最好的自然是骨灰啊！”
NO80。
契獠这几天依然是闷闷不乐，肖华有好几次主动跟他说话了，他也还是无精打采，似乎是很沮丧。
宵北有些不解，问蓝冥，“契獠也不是头一回跟肖华吵架，怎么这次那么较真？”
“正常啊。“蓝冥和古鲁伊一人拿着一个纸盒子吃着外卖的泰国菜，边漫不经心地说，“肖华毕竟不同么，若是以前契獠可能也不会那么生气，现在开窍了可不就受打击了么，狼人很单纯的。”
宵北站在窗边单手托着下巴感慨，“也是啊，契獠情窦初开就受了不小的打击……不过肖华一直拿他当不良少年那么教育，应该很难会想到那一方面去吧。”
“迟钝么！”蓝冥很有些不满，“人类……寿命那么短还那么迟钝，低等动物！”
宵北抬脚就踹，蓝冥躲开，抓住宵北的脚想跟他闹一会儿，这个时候，古鲁伊拽了拽宵北的头发。
“怎么了古鲁伊？”宵北转脸看他。
“咕叽~”古鲁伊伸手指了指窗外的楼下。
宵北望下去，就见在大门口停下了一辆好看的银灰色汽车，车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了下来，手上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朝EX的大门跑过来。
“啊！”宵北一愣——王天华！赶紧就和蓝冥一起冲下楼，古鲁伊也要跟着，宵北将他和斯芬克留在了房间里，以免他们出来吓着王天华。
古鲁伊不满地坐在斯芬克脑袋上，戴上耳机玩小P！
“天华！你小子！”风小宇在楼下呢，一看到王天华进来了，赶紧跑过去。
“小宇，你也在啊！”王天华很是热络，将东西放到一旁，小宇凑过去看了看，就见都是吃的。
“我看宵北那天买了很多奶粉，想着你们家是不是有小孩儿啊。”王天华笑呵呵道，“所以买了很多零食来。”
话刚说完，龙雀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跟他握手，“你真是太体贴了，我代表孩子们感谢你！”
“呵呵，哪里哪里？”王天华不解地问，“孩子们？这里有很多小孩么？”
“，不。”龙雀摆摆手，“在别处，都是我们收养的孩子。”
王天华张大了嘴巴，“收养……很多么？”
“嗯。”龙雀算了算，“有五十个了。”
“呵……”王天华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们原来在做慈善啊，真不容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来写了一张大面额的支票递给龙雀，“我也很喜欢做慈善的，尤其喜欢小朋友，小小意思帮小朋友们买书。”
“……”龙雀立刻对王天华好感倍增——不错的人么！
风小宇让天华坐下，哆米端了茶上来，希塞尔见他耳朵还在外面呢，赶紧给他扣了个帽子……好险！
哆米摸了摸脑袋，白色的耳朵最近总是会冒出来，主要是因为风小宇喜欢摸，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面……还好尾巴没出来！
宵北也走了下来，跟王天华问好，边仔细看他的神色，见并没什么异样，还是印堂发黑。
“北北……”
宵北突然听到希塞尔似乎是在叫自己，但是转脸望过去，希塞尔还在沙发上坐着看杂志，并没有抬头。
“北北！”
希塞尔的声音在宵北的耳边又响起来，宵北明白了，他是通过意念在传递讯息——怎么了希塞尔？宵北也通过“想”，来和希塞尔对话。
“你这个朋友。”小赛尔的声音直接传进了宵北的耳朵里，“他身后跟着个死神。”
宵北一愣……只有要死了的人身后才会跟着死神。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门外，就见在王天华的车子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色斗篷，身背后拿着一把黑色大镰刀的男子。
“呃……”宵北盯着那死神看了起来，在场所有人，都看到这死神了，除了王天华。
死神只有在人即将要死亡前的三天才会出现，等到人死了就带着他的灵魂离开！王天华只剩下三天的命了！
王天华见宵北往外看，也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怎么……”宵北摇摇头，示意他坐下聊天。
“希塞尔，能不能帮我去问问那个死神为什么跟着王天华？”宵北默默央求希塞尔。
希塞尔有些为难——因为死神之间是不准越界过问管彼此任务的。但是见宵北着急，而且考虑到王天华人不错，还资助龙雀养育小龙宝宝，希塞尔决定还是帮宵北这个忙。
于是，他放下杂志，走了出去。
王天华让希塞尔的举动吸引住了，往外看，心说，宵北这儿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对了天华。”宵北赶紧转移开他的注意力，“你最近怎么样？”
“唉，老样子呗。”王天华耸耸肩，“我也没啥大理想，又不像你跟小凯似的有爱好和干劲，就这么得过且过吧。”
宵北听到后，和风小宇对视了一眼，风小宇示意——问问钱良的事儿！
宵北点点头，道，“对了，我前两天回了趟学校，见着老笑了。”
王天华愣了愣，“是么……我老久没看见他了，他还好么？”
“挺好的。”宵北回答。
“那么……你知道钱良那事儿了吧？”万天华小心翼翼地问。
宵北点了点头，“嗯。”
“唉。”王天华叹了口气，“知道了也好，我还跟余凯说呢，你们永远不知道也是好事儿。”
“他干嘛自杀？”宵北问。
王天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坐到了宵北身边，挨着宵北的胳膊，蓝冥正坐在对面呢，下意识地一挑眉，让宵北一眼瞪过来。
蓝冥只好不说话了，不过还是很在意两人挨在一起的肩膀。
“外面的人，包括警察，都说钱良是自杀的……”
宵北听后一愣，其他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你的意思是……”
“钱子怎么可能自杀？！”王天华立时有些激动，“我和小凯都死也不相信的！而且钱子还……”
说到这里，王天华犹豫了起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他还什么？”
天华看了看宵北，他原本想说，钱子哪儿舍得死啊？！死了就看不到你了呀？如果能活到现在，能每周去剧场看你一场舞剧，他可不得美满死呢……但是这话说不出口，钱良让他们几个发过誓，谁都不准让宵北知道自个儿暗恋他的事情。
“他……还要结婚么不是！”王天华想了个借口，“女朋友处了几个月了，正美着呢，临死前几天还约我打牌看电影儿，怎么可能突然就想不通自杀了！”
“不是自杀？莫非有人推他下楼的？”宵北一听到好友有可能是被谋杀的，怒意涌上心头，多好一个人，怎么凭白无故就让人害死了呢？！
“我和小凯追查了很久了，我们发现似乎有一个神秘人，一直在跟踪钱子。”王天华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已经因为纠缠不休被警察警告过好多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