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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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长子朱由校即皇帝位,即明磊宗,年号改“泰昌”为“天启”。
且说熹宗接位以后,接受大臣的建议,对庸医崔文升判处流放——因为他进大黄、石膏等凉药,致使光宗朱常洛泻泄不止。
又处置骗子医生李可灼遣戍——因为他用红铅、参、茸等制成红丸,诈称“仙药”,致死光宗皇帝。
上述便是“红丸案”和“移宫案”。
虽然“三案”事属宫廷内部,但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久久不息,成为党争的重要题目,闹得满朝乌烟瘴气,朝廷更加腐败。
却说明熹宗有一乳母,叫作客氏,本是定兴县民候二妻室,生子国兴,十八岁进宫。
两年后,丈夫侯二死了,客氏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怎能耐得住寂寞?况且她面似桃花,腰似杨柳,性情软媚,态度妖淫,是天生的尤物。
不过,她在宫里奶孩子,又不能随便外出。平日,与她朝夕相处的,无非是宫女、太监一类人。即使怀春,也无处可以找到一个男人。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司礼监王安手下有一太监,名叫魏朝,性格狡黠,举动轻佻,深得熹宗欢喜,随时出入宫中。
一天,他偶然见到客氏,被她的美貌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站在那里,一直楞看了足有五分钟,都未眨眼儿。
回去以后,食不甘味,寝不安席。魏朝被客氏迷住了。
由于垂涎她的美貌,有事无事,总想去转两趟。有时,瞅个空子,常与客氏调笑,渐渐地熟悉起来,以至捏腰摸乳,无所不至。
以后,熹宗渐长,早已不吃奶了,客氏仍留在宫中,服侍熹宗,更加清闲,已不像先前那样忙碌了。
一天晚上,正在房中闲坐,蓦见魏朝来了。二人寒暄几句之后,魏朝又重施故技,去逗引客氏。不一会工夫,他惹得客氏情急难耐,只觉血液沸腾,红潮上脸,于是恨恨地说道:“真是下贱坯子!你虽是个男人,却与俺女人一样。既然没有了那玩艺儿,还神气个啥?又作此丑态干什么?”
魏朝听了,却嬉皮笑脸地说道:
“女人倒底是女人,男人终究是男人。这里绝对不相同的。俺说了你不信,就来摸摸看看。来吧!”
魏朝一边说着,一边将肚子挺着,摆出一付任她检验的架式。
那客氏本不是个正经女人,也被他撩拨得欲火难禁,竟伸手向他腿裆里摸了一把……她不由得一惊,急忙缩手道:“哪里来的无赖!你胆敢冒充太监,俺去皇上那儿奏你一本,砸烂你的狗头!”
说罢,抽身就走。
魏朝见四面无人,竟色胆包天,上去一把拉住客氏,抱将起来,按到床上,就去执她的衣服。那客氏半推半就,眯着眼儿,躺在床上,不再吭声。
且说那魏朝本是一个太监,为何又长着那玩艺儿?莫非果真是他冒充么?……此中情节,煞费猜疑。
至此,魏朝与客氏二人相亲相爱,不亚于夫妻。
魏朝恐怕出入不便,又让客氏到熹宗面前,乞赐“对食”。
什么叫“对食”呢?原来太监在阉割后,虽然没有那东西了。但是,心却不死,花心仍然不退。他们喜近妇女,总爱往女人堆中挤去。
纵观历朝历代,那些得宠的太监,往往由主子特赐,让他成家娶妻,只不能生育儿女,但可以同床共枕,相互合卺罢了。因此叫作“对食”。
自从汉朝以来,就有了这个名目了,也有的称作“伴食”,还有的叫作“菜户”。
再说客氏乞赐熹宗,那熹宗当即答应了。自此以后,那客氏与魏朝做了“对食”,名义上的夫妇,却变成了实质上夫妇了。
却说魏进忠与魏朝同姓,就因为有这层夤缘关系,才得以进入宫中。
进忠初名叫尽忠,河间府肃宁县人。小时候好骑马射箭,尤其嗜好赌博。
一次与几个痞子一块赌钱,身上的钱全部输干了,他还要赌。那些痞子说道:“你身无分文,凭什么跟俺赌?”
魏进忠立即说道:
“俺把这个赌上!”
他说着,就朝自己腿裆里一指,引得那些痞子哈哈大笑。他们又说道:“咱们奉陪你!不过,俺得事前讲明白。若是咱们输了,这些钱全归你;你要是输了,就得把你腿裆的那个东西割掉。”
魏进忠听了,满口答应。他心里说:俺已经输了一整天,该赢一下吧!只要赢这一次,俺就发大财了!至于会不会输,他当时连想也未去想一下。因为他只是一心要赢,输了以后怎么办,他不愿去想!
于是,又赌了一次,可是老天不佑啊!魏进忠又输了!那些痞子一阵开怀大笑之后,立刻将他围了起来,并喊着说道:
“说话要算数!马上要兑现了!……”
开始,魏进忠还想耍赖,在那里磨蹭着时间。谁知那些痞子可不放过他,为了担心魏进忠跑掉,有人竟拿来了绳子,将他的胳膊拴上,让人拉着。
还有人拿出了刀子,对魏进忠说道:
“你若是下不了手,咱们大家来帮你,你也不必动手了!”
说着,他们竟上来扒他的裤子了。
“怎么办?”魏进忠想来想去,真是“赖蛤蟆躲端午,躲了初一,也躲不了初五”啊!
他心里说:就是死,也死得壮烈一些吧!
于是,他心一横,大声咋呼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说过之后,把裤带一解,裤子一退,挺起了肚子,将腿裆里的那玩艺儿挺出来了,然后大声喝道:“来吧!谁有种,谁来割!”
魏进忠这一下,可把那些痞子给镇住了,他们未想到,这家伙真的让俺来割了。
不过,痞子毕竟还是痞子。他们稍微愣了一下,又立即清醒过来,有一个人真的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把锃光闪亮的匕首,一步一步向他走近。……“魏进忠!你别孬种,把肚子挺高些!”
那痞子一边喊着,一边伸手抓住魏进忠的那东西,只听“噗哧”一声,魏进忠立刻扑倒在地,晕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好长时间,魏进忠醒过来了。他只觉得腿裆里疼得如剜心一般。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爬起来,一看,那些痞子赌友早跑得没影了。再低下头去,才发现腿裆里全是血,这才感觉湿漉漉的。再一看,那东西确实没有了,被那痞子全部割掉了。
魏进忠疼得不能走路,那地方还在不停地流血。他顺手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一下子捂在往外流血的伤口上,……后来魏进忠与魏朝认了同宗,并由他介绍,到熹宗生母王选侍宫内管理伙食。这时“尽忠”改名为“进忠”了。
平日,熹宗去看望生母,与进忠相见时,他施展出奉承、巴结的技能,百般讨好,深得熹宗的欢心。
以后选侍逝世,进忠失职,魏朝又到王安跟前,替他说情,来到王安的司礼监做事。魏朝又托客氏向熹宗奏明,那时熹宗还在东宫,仍然记得魏进忠这个人,便让他入宫管理伙食。
从此开始,魏进忠不离熹宗左右,由于他善于察颜观色,有见风使舵的本事,见熹宗性好游戏,就命令工匠别出心裁,糊制狮子滚绣球,二龙戏珠等玩具,直喜得嘉宗心花怒放,高兴万分。
整日里,魏进忠与客氏二人,想着法子让熹宗开心,一起嬉戏为乐,讨得熹宗欢心,把二人当作心腹知音,几乎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
到了熹宗接位,当了皇帝以后,给事中杨连曾写了一本,参劾魏进忠导上为非。当时魏进忠吓得要死,他又哭着去求魏朝,乞求保护,魏朝转而向王安乞求。王安遂向熹宗皇帝奏说:“杨连所参劾的人,是李进忠,不是魏进忠。因为他们同名异姓,产生了讹传。”
熹宗听到以后,也就拉倒了。其实他本不想过问这事,只是那杨连老是盯着不放。
为了防止再有讹传事发生,嘉宗将“进忠”改名为“忠贤”。
自此以后,魏忠贤更加敬重魏朝了,便与魏朝结为拜把兄弟。两个人亲得如胞兄弟一样。
在魏忠贤笼络下,魏朝对他无话不谈,所有宫中大小事件,无不与他密谈。甚至那采药补阳,重生旧物,及与客氏对食等事,都—一说与他听,使魏忠贤开了茅塞,开了眼界,增长了知识,丰富了经验。
尤其是那采药补阳一事,他早已艳羡客氏,只虑胯下少一要物,无从纵欲。此时得了魏朝的秘授,当即按照那办法一试验,果然瓜蒂重生,不消数月之后,已结实长大,仍然恢复如原来阳物。
这可把魏忠贤乐坏了。如今有了本钱,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俗话说:“穷汉乍富,挺腰撅肚。”魏忠贤自从有了腿裆的那东西,说话,做事,连走路都与往日不同,那种志得意满的神情,令人吃惊。
一天,客氏见魏忠贤来了,问道:
“你这两天怎么这样高兴?皇上赏给你什么了?还是有什么外财来了?”
魏忠贤见问,笑嘻嘻地说道:
“你猜猜看,俺得了一件非常好,非常妙的东西,你猜是什么?”
“俺的脑瓜子笨,猜不着。”
“这东西与你有关系,再猜猜看!”
“与俺有关系?”
客氏歪着脑袋,怎么也猜不出来。
此时,魏忠贤又故意靠近客氏,上去搂住她说道:“这东西是个无价之宝。有了它,咱俩都能快活。还猜不出来么?”
客氏听了,心里已明白六七分了。原来,她见魏忠贤年轻力壮,膀阔腰粗,也曾经暗暗动情。但是,她知道魏忠贤是个净了身的太监,身上没有那东西,等于是一个废人。所以每次他来勾引、调笑之时,不过虚与应付,略略敷衍一下。今日见忠贤那种神情,似乎也有那东西了。
正当客氏左思右想之时,那忠贤早已等不及了。今天又逢魏朝值差的时候,现在不干,还等什么时间?只见忠贤抢上前去,将客氏抱到床上,脱下衣服,也顾不得多看,就来个“发试新硎”。
时过不久,魏朝便有觉察,便暗暗留心,方知忠贤已挖了墙角,与那客氏好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见了魏朝,客氏简直不理不觑,有时竟当面唾斥,毫不留情。
且说魏忠贤本来就是一个无赖。当初他倚仗魏朝之日,他确是一条冻僵的蛇。如今他已恢复过来,就该咬人了。
再说魏忠贤知道魏朝已经察觉了,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竟独自占有了客氏,不准魏朝沾边,也不怕魏朝吃醋。
一天晚上,忠贤与客氏正在房里,搂头抱颈,亲亲热热,不时传出客氏那淫荡的笑声。
正在这时,可巧魏朝乘醉而来,见到忠贤与客氏搂在一块,直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张口便骂道:“你这不仁不义的小人!你说,俺哪一点对不起你?哪一件事对不起你?”
魏忠贤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
“好,好,好!俺是小人,你是大人!咱们之间还是不要搞得太僵,咱们还是兄弟呀!”
“谁还跟你是兄弟?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若不是俺给你引荐来,你能有今天么?……”魏朝越说越气,便伸手去抓忠贤,想打他几下子。谁知忠贤不肯让,也出手来抓魏朝,两人很快扭作一团。到底还是忠贤力大,按住魏朝,没头没脸地打了一气。
那魏朝气得嘴脸都歪了,用手指着说:
“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小人,在人世间都少见!你夺走俺的客氏,还敢殴打俺,你是狗彘不如!”
魏朝口里大骂不止,心里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就赶紧抽身闪过,转了身竟将客氏拉着就走。客氏又不愿意去,二人一拉一退,又扭在一起,吵嚷不休。
魏忠贤蓦见客氏被拉出房去,急急忙忙追出门来,又与魏朝撕打起来。
再说三人且走且打,一直哄打到乾清宫西暖阁外。原来乾清宫西东两廓下,各建有平房五间,全由官人居祝那客氏、魏朝也住在这里。此时,熹宗已睡下了,忽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慌忙问道:“这是什么人在闹事?”
内侍急步上前如实奏明,皇上说道:
“让他们进来。”
魏朝、魏忠贤、客氏一齐跪在皇上的御榻前,各人如实上奏,只是共同隐去了那“采药补阳”的事情。
且说熹宗听了三人的上奏,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向三人问道:“你们三人都是同样的人,又没有干那件事的能力,为什么也要争风吃醋?”
三个人听了,都低头不语。因为那“采药补阳”的事,与性命攸关,还牵涉到将来的风流快活,三个人谁也不提。所以,皇上被蒙在鼓里,哪里知道,这三个人就是因为有干那件事的能力,才引起争风吃醋的!
皇上又笑了笑,似乎对这起三人争风案很感兴趣,并对如何处理这个案子已有了打算,便又嘿嘿地笑了几声,说道:“这件事,朕也不能硬断,还是让客老妈子自己选择为好。”
听了皇上的处理方案,客氏也顾不了羞涩,竟抬起头来,瞟了魏忠贤一眼。
熹宗一瞧这种情形,连忙说道:
“哦,哦!朕知道了。今夜你们三人应该分居,明天朕再替你们断明。”
三人遂遵旨,各自散去。一夜无话。
次日早朝,皇上竟颁下圣旨:
“立撵魏朝出宫。”
魏朝无可奈何,只落得短叹长吁,垂头自去。他走着,心里在骂着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千八女鬼引到自己身边来。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肚皮。”只怪自己有眼无珠,没有看透这个人面兽心的无耻面目。
魏朝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千错,万错,就错在把那“采药补阳”的秘密告诉了魏忠贤。说来也怪自己幼稚、轻率,直得有些傻冒。常言道:“逢人须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谁要自己把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当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肠子都掏出来,截两段给他!这真是“拄着拐棍进炭窑——找煤(霉)倒”啊!
这里不讲魏朝一边走,一边在责怪自己。却说那客氏也真够辣、真够毒的,她居然想出了一条斩革除根的计策。
为了赶尽杀绝,客氏竟让魏忠贤假传圣旨,将魏朝遣送凤阳,一面命令该地官员,等到魏朝到戌,勒令缢死。那官员奉命执行,魏朝只得用一根绳子吊死!
据说,魏朝死前,还在咬牙切齿地说道:
“俺一定死后变厉鬼,去杀那恩将仇报的魏忠贤,还有那无情无义的客氏!……”
再说客氏、魏忠贤二人,从此盘踞宫禁,恃势横行。那熹宗皇帝反而越加宠幸,封客氏为奉圣夫人,其子国兴,荫袭官爵。授魏忠贤的哥哥魏钊及客氏弟客光先,都为锦衣千户。
且说司礼监王安,为人刚直不阿。他目睹客、魏专权,不由得气愤起来。
御史方孝孺曾上本参劾客、魏,王安也从中怂恿,请求命令客氏出宫,让魏忠贤改过。
熹宗当时也答应了,并将魏忠贤交给王安去批评教育,促使他改过。也让客氏退出宫外。怎奈熹宗离开这两个人,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一时虽将二人逐出宫外,后来仍怀念不忘。后来客氏得到消息,又趁着夤夜的掩护,复进宫来,仍与魏忠贤勾搭一起,并且白天晚上谋划着害死王安的计策。
再说在内侍中有一个人名叫王体乾,他想做司礼监,他与魏忠贤朋比为奸。他去拜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