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山老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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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倒是理解，就像这次立海大的合宿也加入了初三的切原赤也一样，初三的优秀后辈们在全国大赛结束后，都退了部，到明年就是高中网球部的主力军，各个部长前辈们自然不愿放过对他们的调‘教。
　　两人没说上几句，这次迹部请来的指导教练便发话了，要求全体绕山负重跑步，于是坐了半天车的少年们，一口气都没缓过来，就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了。
　　几个小时后，一群人累得都快瘫倒了，等精美的食物被端上桌子时，消耗了太多热量的少年们才重新活了过来，个个地扑到美食前，没什么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当然，少数人再累都保持着优雅矜持的风范。
　　夜晚八点多钟，老妖穿着宽松的袍子，手里拿着洗浴用品，踏着拖鞋，离开房间，漫步走向大浴场。他上一次泡温泉还是在妖魔道时的事情了，想来还是有些怀念的。
　　黑山走进浴场，发现里面有好几个人，青学的菊丸、大石、桃城和海堂，水池的另一端只有柳生一个人，独自安静地坐在那。
　　等老妖靠近水池边，这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于是就见，那位桃城君猛地捂着鼻子，慌乱地摸到一条毛巾就堵住了自己的脸。
　　另外几个青学的人也都红透了脸。
　　黑山愣了一下，想到上回在大阪时发生的事情，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衣服……唔，好像这身袍子比之前的那件更加透明，这次里头除了内裤外，没有别的衣服。
　　不过……他狐疑地瞟了眼不敢看自己的几个少年：他明明是男生吧？
　　事实上，同样有一张漂亮的脸，幸村的境况比黑山要好的多，只因为幸村的气势以及衣服下突出的肌肉，让人很容易忽视掉长相。黑山则不一样，美丽的面容，阴柔的气质，身材纤细，又披散了长发，半透明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乍眼看去……确实有点惹人想入非非。
　　青学的几个人很快就借口洗好了，匆忙地围上浴巾，离开了大浴场。
　　黑山下了水池，慢悠悠地朝柳生的方向走去，好笑地看着捂着鼻子的大男生，手忙脚乱地爬出水池，步伐凌乱地跑了出去。
　　“哟，柳生~”
　　老妖对紫发少年招呼了一声，就在对方身旁坐下，一双黑眼睛微微瞪大，探究地紧盯着少年的面容。
　　“黑山君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柳生推了推眼镜，转头看向黑发少年。
　　视线扫过对方的耳朵，黑山微垂下眼，吃吃地笑出声：“我只是在好奇一件事……”
　　柳生疑惑地溢出鼻音：“嗯？”
　　“为什么柳生总是一个表情呢？绷着脸不累吗？难得真像仁王说的，你得了什么面瘫症？！”老妖懒懒地趴在水池边，侧着脸注视着绅士看不出表情的扑克脸，笑嘻嘻地问。恶趣味是会传染的，老妖也沾上了仁王喜欢逗弄人变脸的喜好。
　　柳生哑然，反光眼镜遮挡了他眉眼的神态变化。
　　少年的反应让老妖觉得失望，他直起上身，凑近对方的脸，恶作剧地笑：“我发现了哟~”他神神秘秘地说道，“柳生你的耳垂红了。”
　　柳生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你很想看我变脸？”
　　“这样比较有趣啊~”闲得无聊的老妖理直气壮地回答，随即恹恹地叹了口气，“不过，你的反应跟莲二一样，很没劲。”在某些方面上，柳生比吕士和柳莲二确实有点相似。
　　柳生没有做声。
　　黑山习惯了这人的寡言，也没再继续故意逗弄人，惬意地泡着温泉水，像是无骨的动物，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昏昏欲睡。
　　柳生忽然发问：“十字架项链，黑山君现在还戴着吗？”
　　黑山含糊地应了声：“嗯~”随即想到什么，睁开眼，偏头看向柳生的侧脸，“仁王说，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礼物？”投桃报李，他是个好妖怪。
　　可惜，除了上次补送柳的礼物，老妖几乎没有送生日礼物的经验，于是毫无情趣地直接发问。
　　柳生没想到对方突兀地问这样的问题，静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回答：“不用刻意准备礼物。”他轻声询问，“到那天，可以陪我去一趟植物园吗？”
　　黑山没有多想，爽快地答应：“好啊~”想起生日那天，不二周助与他的“约会”，便好奇地问，“去植物园做什么？约会吗？”
　　约会在老妖的概念中，纯粹是字面的意思，没有任何暧昧的想法。
　　柳生怔了一下，忽地勾起嘴角，淡笑着答道：“是啊，约会。”
　　老妖恍悟，点头道：“哦~”
　　“约会？”准备睡觉的柳莲二，听到老妖说起要与柳生约会的事情，愣了一下。
　　黑山大喇喇地躺在床上，不在意地应道：“嗯~不二说，生日是约会的好日子。”
　　军师沉默地上了床，来到老妖的身边，犹豫了一下，缓缓地伸出手，虚揽着少年的肩膀，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淡然地说道：“这样会温暖一些。”尽管才入秋，夜晚并不冷。掌握了足够数据的军师，对于某个人的了解远比对方预料的更深。
　　纵然有了人类的肉身，黑山的体温比真正的人类还是低许多。老妖不由得在少年的胸前蹭了蹭，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他不惧怕寒冷，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他向往着那样一种温度，包容、暖和而不焦灼。
　　黑山的反应让柳莲二柔和了神情，他慢慢收紧手臂，原本轻柔的拥抱变得真实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妖和军师

　　　　为期一周的合宿，成效还是不错的，这些热爱网球、极具天赋的少年们，仿佛每一天都在进步着，永无止境。
　　网球之外，愈发熟悉的一群人，玩得也不错，除开比赛时的针锋相对，大家都是爱好相同、年龄相仿的青少年，相处之后很容易打成一片。
　　在结束魔鬼般训练和让人煎熬的练习赛后，最后一晚，彻底放松下来的少年们，欢乐地享受着迹部提供的美食，并为此举行了另类的校际赛，食量比拼赛，三个学校竞赛哪一方吃掉的食物最多（=　=）。
　　饭后，吃撑了的少年们，欲哭无泪地等着慢慢消化快撑破胃的食物。一群人在偌大的客厅里，玩闹起来，不知是谁提出玩国王游戏，得到了一些人的附和。
　　于是，青学的菊丸英二、乾贞治、不二周助，冰帝的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凤长太郎，立海大的黑山、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集结成了这一支国王游戏的队伍。
　　黑山从没玩过这种游戏，听了规则后，顿时跃跃欲试。
　　十个人，十一张牌，玩得很欢乐。
　　黑山的运气，不好不坏，一直没有做到国王，也没有被国王点过名，于是他兴致勃勃地围观着忍足侑士被迫向丸井文太“告白”，切原赤也被迫抱着向日岳人转圈圈……
　　各种混乱的场面，让老妖笑得乐不可支。
　　又是新的一轮。这次做国王的是……仁王雅治，深知此人秉性的其他人，都黑线了。
　　“噗哩，”仁王显然很高兴，他笑得高深莫测，“3号喂7号吃苹果……”
　　这么简单的要求，让众人不由得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别人COS的。
　　“不过……”果然，还有其他的要求，“7号要坐在3号腿上吃完苹果。”
　　一群人喷饭了。
　　菊丸英二迫不及待地问道：“3号和7号是谁nya？”
　　没有抽到这两个号的人，都有点幸灾乐祸，好奇地张望。
　　不二周助这时候放下了手里的牌，笑眯眯地说道：“我是3号。”轻松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尴尬。
　　黑山微微松了口气，跟着摊牌：“嗯~我是7。”虽说参与游戏，就要遵守规则，但他真的不愿意与不熟悉的人靠得太近……当然，现在没这个顾虑，不二算是他的好朋友嘛！
　　“没想到是小琦呢，”不二笑着看向就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年，“我们真有缘分。”
　　仁王扑哧地笑了，随即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小琦啊，你……”
　　在大家打趣的目光中，老妖不等仁王的“劝说”，十分豪放地坐到不二的腿上，顺手拿了个苹果递给不二，好让对方喂他吃。
　　不二极其配合，浑然不在意大家的注视，笑盈盈地将苹果送到黑山嘴边。
　　两个人太自觉了，态度全然坦荡，倒是让作弄人的仁王和看笑话的其他人，都哑然无语了。
　　一个苹果吃完了，黑山淡定地回到座位，然后是又是新的游戏。
　　少年的黑眼珠转了转，流过一道荧蓝的光彩，于是桌上洗好的牌面，在无人发觉时悄悄变化了——永远不要低估，一只老妖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毫无疑问的，黑山抽到了鬼牌，当上了这一轮的国王。
　　“嗯~2号和6号，”老妖懒洋洋的嗓音响起，“共饮一杯饮料……”在某些人忐忑不安和其他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地扯开笑容，“饮料限定为乾特制的紫醋。”
　　不二扑哧笑了，凑到老妖耳边，低声道：“小琦的报复心好强呢。”
　　就见，一贯从容不羁的欺诈师，僵着脸放下自己的牌，他是2号；至于6号……正是让所有人闻之色变的紫醋的制作者，乾贞治。
　　共饮一个纸杯，已经不是这轮游戏的关键了。在场的人，没少被仁王“陷害”过的，更是几乎都受到过乾汁的荼毒。于是一众人，顿时乐了。
　　紫醋的威力是极其强大的，纸杯里的饮料没被两人喝完，仁王就倒地不起了，乾贞治木然地坐在位子上，洒了一身的紫醋也毫无反应——他同样失去了意识。
　　仁王雅治、乾贞治，game　over。
　　而剩下的八个人，继续着他们的国王游戏……
　　晴好的秋日，被滚滚而来的黑云遮挡了，突兀降下的温度，让衣着单薄的路人禁不住打起了寒战，然后雨水，让人猝不及防地自天而降。
　　黑发少年站在广告牌下，神情肃然地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一只手抬到面前，缓缓张开，接住了落下了的大滴水点。
　　“怎么在这淋雨？”少年温润的嗓音带着责备与关怀。
　　黑山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褐发少年撑着伞，站在他身后，替自己挡开了雨水。
　　柳莲二面色微带担忧：“出什么事了？”很少见黑山露出这样郑重严肃的表情。
　　老妖冲他微微笑开，摇头道：“没事~”
　　压下心里的些许不安，柳莲二牵起黑山的右手，紧紧地握了握：“雨太大了，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屋避一下。”
　　午间的咖啡屋，没有几个客人，外面是急湍的暴雨声，室内飘摇着安宁的曲乐。
　　黑发少年一手托着脸，神情间尽显无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玻璃窗的水汽上画着。坐在他身旁的男生，埋头在笔记本间写着什么。
　　“无聊了？”柳莲二停下手里的笔，空出左手，抚上被雨水打湿的黑发，缓缓地梳理了几下后，手掌滑落到黑山的肩头，轻轻地将人揽着，“靠着我睡一会儿？”
　　黑山显然习惯了对方的举动，顺着对方手臂的力道，懒懒地靠了过去，模糊地哼了声：“嗯~”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柳莲二手里的笔，忽地来了点精神，“这支笔好用吧？”他得意洋洋地问。
　　“嗯。”柳莲二微微扬起嘴角。
　　时光静谧。
　　下了两个多小时的大雨终于停止了，乌云依然密布在天空，被困在东京的少年们，走出了咖啡屋，乘搭着回神奈川的列车。
　　出了车站，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柳莲二只好撑着伞，先将黑山送回家，尽管对方说了不需要。
　　可能是今天的天气太糟了，甜品屋里没有一个客人。柳莲二将人送到后，在对方的邀请下，跟着进了屋。
　　电视机插播着近日资讯。
　　“太阳黑子目前仍在反常地扩大，世界各地都受其影响，地震、火山爆发、飓风等灾害不断发生，气象史上尚未有过这种现象，这种现象会对日本造成什么影响，目前还不清楚……”＇*＇
　　黑山泡茶的动作忽地顿了顿，开水溅出了一滴，落在了桌旁。
　　柳莲二看了一眼电视机，慢慢地睁开眼，沉默地凝视着优雅地泡着茶的少年。
　　“黑山……”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说什么。有一些事，他虽然知道得不多，但依然敏感地察觉到了。
　　黑山淡淡一笑，眼神是少有的清明睿智，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少年：“无关的事，不用在意。”
　　柳莲二放松了心情，捧着茶水慢慢地喝了起来。
　　这时，黑山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正面联络过的木野真琴。
　　黑山微怔，随即不再犹豫，接下电话。
　　少女的声音依然张扬着活力，却少了无忧，多了彷徨：“前、前辈，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想和前辈先告别一声……”
　　木野真琴的话语，在话筒里显得飘忽而不真切。
　　“保重，前辈。”
　　老妖一直放松的神色，终于凝结了起来。
　　“黑山？”柳莲二担忧地望着焦虑起身的少年。
　　黑山顿住脚步，突来的不安顿时淡去了，他对柳莲二说道：“有点事，我需要确认一下……”
　　“我……”
　　“我一个人去。”老妖的语气果断而显得冷漠。
　　柳莲二僵了一下，平静地嘱咐：“小心些。”即使不甘又如何，他有自知之明，做不到帮忙的话，就不要去拖累对方。
　　瞬移来到火川神社外，黑山走入空荡荡的院子，伸出手，指尖感觉到空气中残余的能量波动。
　　他走到门口的老树下，掌心贴上树干，闭着眼，读取了火川神社的一切讯息：水手战士去了北极D点，即将与黑暗王国决一死战……那些女孩，几乎抱着必死的心情，赶赴这一场战斗，只因，如果不消灭黑暗王国，这个世界都要面临着危险。
　　老妖静立在树下，久久没有动静。他不惧怕黑暗王国，只是……如果水手战士失败了，银水晶就会落到对方的手里，那时，这个世界会被黑暗力量彻底控制住。
　　这个世界，是他出生的地方；这个世界，他有着在意的、不愿被任何妖魔伤害的人类……
　　还有，银水晶，他势在必得，决不愿让黑暗王国夺走。
　　“黑山，”看到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年，柳莲二终于松了口气，微微地笑了，“你回来了。”
　　黑山愣了一下，开口道：“呐，莲二~”他轻声说，“麻烦你替我转告下柳生，明天的约会我可能赶不过去了~”
　　柳莲二蹙起眉。
　　老妖随性地坐到地板上，长发渐渐泛起墨绿，白皙的额角与脸颊长出了妖纹，一双乌黑的眼珠流动着蓝光。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白色黑缘的深衣，空空的右手上慢慢地凝结出一把古朴的唐刀。
　　“繁英，鹤语，”黑山对两个妖怪吩咐道，“我回来前，甜品屋就交给你们了……”
　　“你要去哪里？”柳莲二轻声打断老妖的嘱咐。
　　老妖忽地笑开，语调如同寻常，开玩笑一般：“我要去北极哟~”
　　柳莲二来到老妖的跟前，缓缓蹲下，认真地问：“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呢~”老妖笑眯眯地答，“我可不能让那些家伙抢走我的银水晶。而且……”没有夜礼服假面帮助的水手月亮，不能发挥出银水晶力量的月亮公主，无论如何都不是黑暗王国的对手。
　　这个世界，有他所牵挂的一切的美好，他可不愿这里被黑暗王国的妖魔们变得如同妖魔道一样的腐败污浊。
　　柳莲二没再继续劝阻，他只是猛然将某个老妖拉入怀里，紧紧地、狠狠地抱着，然后低头，轻轻地吻上那张妖异的面容上的妖纹。
　　“我等你回来。”少年坚定的语气如同誓言一般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