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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封神演义-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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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陆压,燃灯同子牙在後,金、木二吒执提炉,韦护与雷震子并列,李靖在後,哪吒先行;只见“诛仙阵”内金钟响处,一对旗开;只见奎牛上坐的是通天教主,左右立诸代门人。通天教主见元始天尊打稽首曰:“道兄请了!”元始曰:“贤弟为何设此恶阵?这是何说?当时在你碧游宫,共议封神榜,当面弭封,立有二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堕轮回之劫,此乃天地之生化也。纣王无道,气数当终;周室仁明,应运当兴;难道不知,反来阻住姜向,有背上天垂象。且当日封神榜内,应有三百六十五度,分有八部列宿群星,当有这三山五岳之人在数。贤弟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况此恶阵立名便是可恶!只‘诛仙’二字可是你我道家所为的事?且此剑立有‘诛戳陷绝’之名,亦非是你我道家所用之物。这是何说,你作此祸端?”通天教主曰:“道兄不必问我,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元始问广成子曰:“这事如何说?”广成子把三谒碧游宫的事,说了一遍。通天教主曰:“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元始曰:“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特强,人言兽行。况贤弟也不择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弄是非,令生灵涂炭,休心忍乎?”通天教主曰:“据道兄所说,只是你的门人有理,连骂我也是应该的,不念一门手足罢了!我已摆设此阵,道兄就破吾此阵,便见高下。”元始天尊曰:“你要我破此阵,这也不难,待我自来见你此阵。”通天教主兜回奎牛,进了戮仙阵,众门人随着进去,且看元始进来破此阵。正是:
截阐道德皆正果,方知两教不虚传。
话说元始在九龙沉香辇上,扶住飞来辇,徐徐正行至东震地,乃“诛仙门”,门上挂一口宝剑,名曰:“诛仙剑”。元始把辇一拍,命邬揭谛神撮起辇来,四脚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元始坐在当中,迳进诛仙阵门来。通天教主发一声掌心雷,震动那一口宝剑一晃,好生利害;虽是元始顶上还飘飘落下一朵莲花来,元始进了诛仙门,边又是一层,名为“诛仙阙”。元始从正南上,往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元始作一歌以笑之云:
“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任我纵横独往还。”
话说元始依旧还出东门而去,众门人迎接,上了芦篷,燃灯请问曰:“老师!此阵中有何光景?”元始曰:“看不得。”南极仙翁曰:“老师既入阵中,今日如何不破了他的;让姜师弟好东行。”元始曰:“先师次长,虽然吾掌此教,况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候大师兄到,自有道理。”话说未了,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大法帅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俱来迎接,怎见得?有诗为证: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话说元始见太上老君驾临,同众门人下篷迎接;二人携手上篷坐下,众门人下侍,拜立两旁。老子曰:“通天教弟摆此诛仙阵,反阻周兵,此是何意?使姜尚不得东行,吾因此来问他,看他有甚麽言语对我?”元始曰:“昨日贫道自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老子曰:“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二位教主坐在篷上,俱有庆云彩气,上通於天,把界牌关照耀通红。至次日天明,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队出去;大师兄也来了,看他今日如何讲?多宝道人同众门人,击动了金钟玉磬,迳出诛仙阵来,请老子答话。哪吒上篷来,少时芦篷香烟霭霭,瑞彩翩翩;你看老子骑着青牛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话说老子至阵前,通天教主打稽首曰:“道兄请了。”老子曰:“贤弟我与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通天教主曰;“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无礼犯上,不守规榘。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兄长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老子曰:“似你这等说话,反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後之言,大动无明之火,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大道,不守清规,有犯痴之戒。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我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通天教主听罢,须弭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大怒叫曰:“李耳!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三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我此阵?”老子笑曰:“有何难哉?你不可後悔!”正是:
元始大道今舒展,方显玄都不二门。
老子复又曰:“既然要破我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得令你手慌脚乱。”通天教主大怒曰:“任你进吾阵来,我自有擒你之处。”道罢,通天教主随兜转奎牛,进陷仙门去,在陷仙阙下等候老子。老子将青牛一拍,往西方兑地,来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老子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挢,昂然入陷仙门来。老子作歌曰:
“玄黄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五行兮在我掌握,大道兮渡进群贤。清净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弭。”
话说老子歌罢,迳入阵来。且说通天教主见老子昂然直入,却把手中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任你人仙首落。老子大笑曰:“通天贤弟!少得无礼,看我扁拐!”劈面打来,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满面通红,偏身火发,将手中剑火速忙迎。正战斗间,老子笑曰:“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又一扁拐照脸打来。通天教主怒曰:“你有何道术,敢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正是:
邪正逞胸中妙诀,水清处方显鱼龙。
话说二位圣人,战在陷仙门内,人人各自施威;方至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八卦台下,有许多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霞气昏迷。怎见得?
风气呼号,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迷日月,天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那电只闪得诛仙阵众仙迷眼,那雾只迷得芦篷下失了门人。这风真有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弭弭漫漫蔽九重。
话说老子在陷仙门大战,自己顶上现出玲珑宝塔,在空中那怕他雷鸣风吼;老子自思:他只知仗他道术,不知守己修身,我也显一显玄都紫府手段,与他的门人看看。把青牛一拍,跳出圈子来,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出,化为三清,老子复与通天教主来战。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兽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曰:“李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通天教主认不得,随声问曰:“那道者是何人?”道者答曰:“吾有诗为证:
‘混元初判道如先,常有常无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道人作罢诗曰:“吾乃上清道人是也。”仗手中剑来取。通天教主不知上清道人出於何处,慌忙招架,只听得正南上又有钟响,来了一位道者,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曰:“李道兄!我来佐你共伏通天道人。”把天马一兜,仗如意打来。通天教主曰:“来者何人?”道人曰:“我也认不得,还称你做截教之主,听我道来。诗曰:
‘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弭山倒性还存。’
吾乃玉清道人是也。”通天教主不知其故,自古至今,鸿钧一道传三友,上清、玉清不知从何教而来?手中虽是招架?心中甚是疑惑,正寻思未已,正北上又是一声玉磬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执龙须扇,一手执三宝玉如意,骑地狮而来。大呼:“李道兄!贫道来辅你共破陷仙也!”通天教主又见来了这一位苍颜鹤发道人,心上愈觉不安,忙问曰:“来者何人?”道人曰:“你听我道来:
‘混沌从来不计年,鸿蒙剖处我居先;叁同先天地玄黄理,任我傍门望眼穿。”
吾乃太清道人是也。”四位天尊裹住了通天教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通天教主止有招架之功。且说截教门人见来的三位道人,身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婵灿烂,映目射眼;内有长耳定光仙,暗思:好一个阐教,来得毕竟正气,深自羡慕。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八回  三教会破诛仙阵
第七十八回 三教会破诛仙阵
诛仙恶阵四门排,黄雾狂风雷火偕;遇劫黄冠遭劫运,堕厅羽士尽沈埋。剑光徒有吞神骨,符印空劳吐黑霾;纵有通天无上法,时逢圣主自多乖。
话说老子一□(上“”下四点火)化向三清,不过一元□(上“”下四点火)而已;虽然有形有色,裹住了通天教主,也不能伤他,此是老子气化分身之妙,迷惑通天教主,通天教主却不认识。老子见一□(上“”下四点火)将消,在青牛上作诗一首,诗曰:
“先天而老後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曾拜鸿钧修道德,方能一□(上“”下四点火)化三清。”
话说老子作罢诗,一声钟响,就不见了三位道人;通天教主心下愈加疑惑,不觉出神,被老子打了二三扁拐。多宝道人见师父受了亏,在八卦台作歌而来:
“碧游宫内谈玄妙,岂忍吾师扁拐伤;只今舒展胸中术,且与师伯做一场。”
歌罢,大呼:“师伯我来了!”好多宝道人仗剑飞来,直取老子。老子笑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把扁拐架剑,随取风火蒲团祭起空中,命黄巾力士:“将此道人拿去,放在桃园,俟我发落。”黄巾力士将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卷去了。正是:
从今弃邪归正道,他与西方却有缘。
且说老子用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拿往玄都去了。老子也不恋战,出了陷仙阵,来至芦篷,众门人与元始迎接坐下。元始问曰:“今日入阵,道兄见面光景如何?”老子笑曰:“他虽摆此恶阵,急切也难破他的,被我打了二三扁拐。多宝道人被我用风火蒲团拿往玄都去了。”元始曰:“此阵有四门,非得四位有法力的,方能破阵。”老子曰:“我与你只顾得两处,还有两处,非众门人所敢破之阵。此剑你我不怕,别人怎经得起?”正议间,忽见广成子禀曰:“二位老师!外面有西方教下准提道人来至。”老子、元始二人忙下篷迎接,请上篷来,叙礼毕,坐下。老子笑曰:“道兄此来,无非为破诛仙阵来,收西方有缘;只是贫道正欲借重,不意道兄先来,正合天数,妙不可言。”准提道人曰:“不瞒道兄说,我那西方花开见人人见我,因此贫僧来东南两土希遇有缘;又几番见东南二处,有数百道红气冲空,知是有缘。贫僧借此而来,渡得有缘,以兴西法;故不辞跋,会一会截教门下诸友也。”老子曰:“今日道兄此来,正应上天垂象之兆。”准提道人问曰:“这阵内有四口宝剑,俱是先天妙物,不知当初如何落在截教门下?”老子曰:“当时有一分宝岩,我师分宝镇压各方;後来此四口剑,就是我通天贤弟得去,已知他今日用此作难。虽然众仙有厄,原是数当如此;如今道兄来的恰好,只是再得一位,方可破此阵耳。”准提道人曰:“既然如此。总来为渡有缘,待我去请西方教主来;正应三教会诛仙,分辨玉石。”老子大喜,准提道人辞了老子,往西方来请西方教主接引道人,共遇有缘。正是:
佛光出在周王世,兴周明彰释教开。
且说准提回至西方,见了接引道人,打稽首坐下。接引道人曰:“道友往东土去,为何回来太速?”准提道人曰:“吾见红光数百道,俱出阐截二教之门,今通天教主摆一诛仙阵,阵有四门,非四人不能破。如今有了三位,还少一位;贫道特来请道兄去走一遭,以完善果。”西方教主曰:“但我自未曾离清净之乡,恕不谙红尘之事,有误所委,反为不美。”准提曰:“道兄!我与你俱是自在无为,岂有不能破他有象之阵?道兄不必推辞,须当同往。”接引道人如准提道人之言,同往东土而来,只见足踏祥云,霎时而至芦篷。广成子来禀老子与元始曰:“西方二位尊师至矣!”老子与元始率领众门人下篷来迎接,见一道人丈六金身,但见:
大仙赤脚枣梨香,足踏祥云更异常;十二莲台演法宝,八德池边现白光。寿同天地言非谬,福比洪波说岂狂;修成舍利名胎息,清闲极乐是西方。
话说老子与元始迎接,接引、准提上了芦篷,打稽首坐下,老子曰:“今日敢烦就是三教会盟,共完劫运,非我等故作此障孽耳。”接引道人曰:“贫道来此,会有缘之客,也是欲了冥数。”元始曰:“今日四友俱在,当早破此阵,何故在此红尘中扰攘也?”老子曰:“你且吩咐众弟子,明日破阵。”元始命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广成子、赤精子:“你四人伸过手来。”元始各书一道符印在手心:“明日你等见阵内雷响,有火光冲起,齐把他四口宝剑摘去,我自有妙用。”四人领命站过去了。又命燃灯:“你站在空中,若通天教主往上走,你可把定海珠往下打他,自然着伤,一来也知我阐教道法无边。”元始吩咐毕,各自安息不言。只等次日黎明,众门人排班,击动金钟玉磬,四位教主齐至诛仙阵前:传令命左右:“报与通天教主:我等来破阵也!”左右飞报进阵。只见通天教主领众门人齐出戮仙门来,迎着四位教主;通天教主对接引、准提道人曰:“你二位乃是西方教下清净之乡,至此地意欲何为?”准提道人曰:“俺弟兄二人,虽是西方教主;特往此处来遇有缘道友,你听我道来:
“身出莲花清净台,三乘妙典法门开;玲珑舍利超凡俗,璎珞明珠绝世埃。八德池中生紫焰,七珍妙树长金苔;只因东土多英俊,来遇前绿结圣胎。’”
话说接引道人说罢,通天教主曰:“你有你西方,我有我东土,如水火不同居,你为何也来惹此烦恼,你说你莲花化身,清净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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