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峥嵘岁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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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糟糕的是，在不远的海面上，一个个鲨鱼的脊露了出来，显然是被这边的血迹吸引过来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靠近了这边。就在黄嵘眼里流露出绝望的时候，从桃花阵中飞出一个人影，见到这边景象，脸色一变，脚尖在水面上轻点，拎起两个小孩。在那边张着大嘴扑过来的鲨鱼头上一点，借力跃起，瞬间回到了岸边。
黄药师本来是如往常一般在冯衡的灵堂那里，却忽然听到黄峥的啸声，声音中有焦急。黄药师知道出事了，瞬间掠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
黄药师把黄峥放在地上，往他口中塞入一颗九华玉露丸，只是黄峥却没什么反应，黄药师一探黄峥的脉搏，脸沉如水，在他胸口几处穴道点了几下。黄嵘站在一边，看着面色惨白，眼睛紧闭的哥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浑身冰凉，心里的恐惧让他快呼吸不过来。
“爹爹……哥哥……”黄嵘低声的呢喃着，蕴含着无尽的害怕。
“跟上来。”黄药师冷冷的看了黄嵘一眼，小心的抱起黄峥向前走去，黄嵘连忙跟上。
待到了竹屋，黄药师脱下黄峥的衣服，胸口处赫然的青紫有些触目惊心。黄药师在那几处轻轻的按了按，黄峥小小的身子颤抖了几下，眉间流露出痛苦。
“爹爹，轻点，哥哥疼！”黄嵘着急的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黄峥。
黄药师默不作声，脸色却越发的沉下来，黄峥的情况很不好，被鲨鱼的力道拍击，正中胸口，肋骨已经断了两根，最麻烦的是其中一根插破了心脏的边缘，在水中又呛了水，更是加重了伤势。
黄药师先把黄峥胸前的断骨接上，在黄峥的伤口处擦上药，然后用木板固定住，防止他的身体动作。替黄峥盖上被子，对站在一边黄嵘道：“照顾好哥哥，不要动他，我去煎服药回来。”
黄嵘点点头，在黄药师出去后，才有些踉跄的走到床边，蹲下，想摸摸黄峥，但又不敢，看着黄峥紧闭的眼，惨白的脸色，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颤抖着嘴唇，低低的叫道：“哥哥……快醒来……嵘儿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分房睡，不亲亲……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别不要嵘儿。”
黄嵘趴在床边，眼睛布满泪水，却努力睁大看着黄峥，只是黄峥却没有任何动静，让黄嵘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黄药师端着一碗药进来，见黄嵘如此模样，心里的怒气消弭了些，他自然知道黄峥会变成这般模样是因为黄嵘，黄峥一向懂事，又怎么会跑到那深海之中，所以黄药师一开始对黄嵘是有些怒气的，此时见他如此，叹口气，黄峥受伤，黄嵘又怎么会好受。
黄药师小心的扶起黄峥，用勺子喂进去，只是，药汁全都随着嘴唇流下来，没喝下去。黄药师试了几次，还是如此。黄峥此时完全不会下咽，药汁在嘴里也是无用。但药汁不进去，伤势又怎么会好。黄药师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黄嵘见状，也知道是哥哥药喝不下去，不由着急起来，突然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说了一句：“爹爹，等等我。”就跑了出去。
待黄嵘进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根管子，是个青色的小麦杆，中间是空心的，以前黄嵘小时候不肯喝药，黄峥曾做过来给他，两人有时候还用这个来喝水。所以现在就想到了，把以前两人做的拿了一根来。
黄峥试着把那根管子一头放到黄嵘的嘴里，黄峥没有动作，就在黄嵘失望的时候，黄峥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吮吸了那根管子，黄峥眼睛一亮，端起黄药师放在一边的药碗，喝了一口，含住管子的另一端，慢慢的把药汁渡过去。黄药师只是在一边看着，脸上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药能喝下去就好。
待一碗药全喝下去，黄嵘松了一口气，抽出管子，用布巾擦干净黄峥嘴角的药液。黄药师看着黄嵘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淡淡的道：“去换个衣服。”
黄嵘看了一眼黄峥，又看看自己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在一边的衣柜中拿了套衣服换上，坐到床边，看着黄药师问道：“爹爹，哥哥没事吧？”
黄药师看着满是期盼的黄嵘，微微摇头，黄嵘脸色瞬间惨白，手不自觉的拽紧身边的衣服，颤抖着问道：“哥哥，会死吗？”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黄药师把黄嵘抱过来，摸着他的头，道：“不会。”黄嵘脸色缓和了些，抓着黄药师的衣服，道：“那哥哥会怎么样？”
“峥儿他以后可能心脏都会不好。其中一根肋骨让他的心脏受到伤害，我治不好他。”黄药师叹口气，枉他自负医术一绝，如今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治不好。
黄嵘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黄峥，他学医已经几年，小有所成，自然知道黄药师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心脏是人最重要的地方，若是平常人受到伤害，通常都会致命，黄药师虽医术通天，却也只能救回黄峥的命，却不能让他的心脏恢复如初。加上心脏更是运行内力的必经所在，如今受到伤害，就意味着黄峥的内力再也不能运行通畅，也就是说，黄峥的内功废了。
没有内力，空有招式，若是对付一般的人还好，一旦对上高手，必败。加之心脏受到伤害，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可以说连跑步都成了负担，又如何去和人打斗。
想到哥哥那么优秀的人，那么努力的练功，如今却因为自己而武功全废，黄嵘的心痛的仿佛喘不过气来，好难受，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黄药师接住倒下去的黄嵘，看着昏迷中依然流着眼泪的黄嵘，默然无语，抱着黄嵘去了另一间房，替他盖上被子，重新回到黄峥的房间，黄峥还未脱离危险，还需小心照看。
黄峥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在生死中挣扎的日子，那种无力的感觉，身子都轻飘飘的没有着力感，周围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让人感到恐惧。黄峥有些烦躁，他想从这种感觉中出去，但又不知怎么办，以前他都是过了没多久就自动出去了，但是这次却不同，黄峥等了好久，也不见出去，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猛然隐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情绪，是嵘儿的，很悲伤的气息，黄峥有些着急起来，嵘儿怎么样了，自己昏过去后，他有没有受伤？嵘儿，嵘儿……
“哥哥……对不起……”低声的呢喃带着泣音不断的响起，让黄峥感觉到那股深深的悲伤，蕴含着一丝绝望，让黄峥的心都疼了。
嵘儿，哥哥怎么会怪你，别哭，嵘儿，别哭……
而在外面，黄峥已经昏迷了两个月了，每天的汤药不断，黄药师脸上都有了一丝疲惫，黄嵘内心的恐慌也越来越大，每天蹲在床边，握着黄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就怕眼前的人忽然停止了呼吸。若不是黄药师强行点了他的睡穴，只怕黄嵘还不肯合眼。
黄嵘经常坐着坐着眼泪就开始往下流，眼睑早已经红肿，口中经常喃喃的叫着“哥哥……”
这天依然如往常一般，黄嵘握着黄峥的手放到脸边贴着，口中低低的叫着哥哥，仿佛如此心里的恐慌便会少一些。猛然，脸边的手微微的动了下，黄嵘眼睛瞬间睁大，凑近看着黄峥，轻轻的叫道：“哥哥，哥哥……”
只是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黄嵘的神色渐渐暗淡下来，把头埋在黄峥的颈窝，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叫着哥哥，气都喘不过来了。
黄药师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如此模样，默默叹了一口气，正准备退出去，却听见黄峥口中模糊的低声。
“嵘儿……”
黄药师脸色一喜，瞬间到了床边，拉开扑在黄峥身上的黄嵘，搭上黄峥的手，微微点头。黄嵘也听到了黄峥的声音，激动的叫道：“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嵘儿……”说到后来声音都哽咽了。
黄峥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来，看着床边的两人，低低的叫道：“爹爹，嵘儿。”因为长时间没有发声，声音中有一丝沙哑。
黄药师在桌上倒了一杯药茶，小心的扶起黄峥，喂他喝下。黄嵘站在一边，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
黄药师把黄峥放下，起身去端旁边屋中热着的药。黄峥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浑身无力，看着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的黄嵘，看到他眼里漂浮的泪光，还有眼底深处的一丝害怕。黄峥脸色柔和的唤道：“嵘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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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黄嵘走过去，低低的叫道：“哥哥。”
黄峥手微动，却没有力气抬起来，有些无奈的道：“到哥哥身边来，让哥哥看看。”
黄嵘又上前一步，试探着伸出手握住黄峥的，见黄峥嘴角依然挂着浅笑，高兴的叫着：“哥哥，哥哥……”
黄峥低低的答应，黄嵘叫着叫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眼里的泪也开始往下滴，黄峥着急的道：“怎么了？嵘儿乖，别哭啊。”
“我……我以为哥哥……哥哥不要嵘儿了……”黄嵘嘴唇颤抖着道。
黄峥在黄嵘手中的手动了动，温柔的笑着道：“怎么会呢？嵘儿这么乖，哥哥怎么会不要嵘儿。”
黄嵘用力摇摇头，哽咽着道：“嵘儿……一点也不乖……都是嵘儿……不好，哥哥……哥哥……你别不要嵘儿……呜呜……”边说边握着黄峥的手哭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接着流下来，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黄峥心里着急，但身体却一点力都没有，还好这时黄药师端了药进来，见黄嵘这般模样，眉微皱，把黄嵘拎到一边，淡淡的道：“要哭就出去，没出息。”
黄嵘听到黄药师如此说，慌忙擦干眼泪，睁着一双红肿的眼。黄峥轻声叫道：“爹爹，嵘儿还小，你别骂他。”
“他和你一样大。”黄药师淡淡的说了一句，扶起黄峥慢慢的喂他喝药。
待黄峥喝完后，黄药师又探了次脉，看着黄峥道：“你现在不能乱动，胸口的断骨还没长好，不要起来。有什么事叫嵘儿去做，或者叫我也可以，我就在旁边的屋子里。”
黄峥点点头，看着黄药师有些疲惫的样子，道：“爹爹，你去休息吧。有嵘儿在就行了。”
黄药师点点头，这些天为了黄峥，他查阅了大量的书籍，接连换了好几次药，才让黄峥醒过来。只是……心脏上面的伤害还是没有办法。
“嵘儿，照顾好你哥。”黄药师淡淡的道。
黄嵘连忙点头，待黄药师出去后才走到床边握着黄峥的手。黄峥刚喝了药，里面大概有安眠的成分，此时只觉睡意浓厚。看着脸上还带着一丝恐慌的人，黄峥知道吓坏他了，嵘儿从小对他一向依赖，这次自己受伤，他肯定很害怕。黄峥温柔的道：“嵘儿，上来，陪哥哥睡会儿。”
黄嵘眼睛一亮，但随即摇头，“不行，哥哥受伤了，万一把哥哥压到了怎么办？”
“没关系，嵘儿小心点就可以了。”黄峥温柔的道。
黄嵘想了想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渴望，小心的爬上床，在黄峥身边躺下，没敢太靠近黄峥，只是伸出手握住黄峥的。
“睡吧。”黄峥轻声道，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黄嵘转过头，看着黄峥还苍白的脸，握着黄峥的手紧了紧，低低的叫了声：“哥哥……”
黄峥再一次醒来是被憋醒的，先前喝了一大碗药，现在就想小解了。旁边的黄嵘大概是累了，睡得很熟，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握着，黄峥试着抽出来，旁边的黄嵘却是痉挛了一下，猛的睁开了眼睛，叫道：“哥哥——”
黄嵘转过身来，见黄峥醒着，连忙道：“哥哥，你醒了很久吗？你要什么，嵘儿帮你。”说罢慌忙爬下床，穿好鞋子。
“嵘儿，你去叫爹爹来。”黄峥脸有些红，低声道。
“哥哥，你要什么，嵘儿帮你就好了。”黄嵘着急道。
“我要小解，你怎么帮我。”黄峥无奈的道，下面憋的慌。他胸前还有木板固定着，根本就动不了，靠黄嵘那小身子板，即使搬动了他，也不能保证不让他的伤口移动。
黄嵘瞪大了眼，被黄峥瞪了一眼，才点点头，跑出去了。没多久就带着黄药师回来了。黄药师轻轻的抱起黄峥，墙角处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个小桶，黄药师把黄峥的裤子脱下，仿若替小孩把尿般的姿势。黄峥脸有些红，虽说有些不习惯，但小时候黄药师也这般做了不知多少次，加上下面憋得难受，马上就尿了出来。
黄嵘站在后面，听着那声音，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从小和黄峥一起，一起洗澡都是有的，此时只是有些懊恼自己还太弱了，都不能帮哥哥。待黄峥好了之后，黄嵘拎着那桶就出去了，没多久，拎着干净的桶回来了。
黄峥躺在床上，因为他想吃东西，黄药师就去弄了。黄嵘把桶放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黄峥，“哥哥，你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过些天就能和嵘儿一起练武了。”黄峥微笑着道，其实胸口还有些闷痛，只是看嵘儿这般担心，他又怎么会说出来。
黄嵘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有些惊慌的看了黄峥一眼，低下头不敢看他。黄峥眉微皱，道：“怎么了？”
黄嵘慌忙摇头，“哥哥没事，哥哥很好，哥哥怎么会有事呢。有爹爹在，哥哥不会有事的。”话说得颠三倒四，里面满是慌乱，一看就有问题。
这时，黄药师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微沉。黄嵘见黄药师进来，低低的叫道：“爹爹。”退到一边。
黄峥看着黄药师轻声道：“爹爹，我到底怎么了？”
黄药师把黄峥抱起放在腿上，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端过一边的粥，淡淡的道：“先吃东西，待会再说。”
黄峥张口接住黄药师的勺子，粥里面加了一些细碎的肉沫和菜，鲜嫩可口又不油腻，很好吃。黄峥吃了大半碗才停下，摇头示意不吃了。
黄药师把碗放到一边，拿过布巾替黄峥擦干净嘴角，看着黄峥平静的眼神，道：“你心脏受到伤害，我没办法治好。你以后都不能使用内力了，不然心脏会承受不住。”
黄峥点点头，很平静，不能使用内力而已，那就当个普通人吧，本来自己这辈子就是赚来的，有爹爹，有弟弟，已经很幸福了。
“峥儿，你还好吧？”黄药师有些担忧的问道，失去内力对一个学武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黄峥表现的太平静了，让他担心。
黄峥抬起头，柔和的笑着，道：“爹爹会让我被人欺负吗？”
黄药师气势一盛，傲然道：“谁敢伤害我黄药师的儿子！”
“那就是了，有爹爹在。”黄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黄嵘，招手让他过来，黄嵘连忙跑过来，抓住黄峥的手。
“有爹爹和嵘儿在，我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再说，爹爹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