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封神同人)-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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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下了南山？”
目光落在小狐狸稍显单薄的衣裳，浮现出一丝怀念和极浅的责备来。
“人世不比南山，便是师叔不惧寒暑穿的少些，也要仔细才是。”
小狐狸收回手，看了从杨戬出现开始就面色复杂的沉香一眼，也不动弹，任由杨戬和以前一样，细心地将他本来就不乱的衣襟再努力往里拢了拢。
“伤可好了？”
“无碍。”
杨戬摇了摇头，看了沉香一眼，不欲多谈，只轻笑着出来，伸手摸了摸仍然比他矮上一些的小狐狸的脑袋。
“百味斋的烤鸡做的很是美味，师叔可愿同去？”
小狐狸定定看着杨戬，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晃悠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做工更加精细的酒壶，微眯了眼眸。
“下不为例。”
杨戬自然知晓自家师叔已经看出自个儿在维护沉香，也不多说，只笑眯眯点点头，也不管看到他微笑差点没惊掉下巴的沉香几人，更是直接无视了小龙女缠绵在他身上的眼神，拉着小狐狸的手就向外走去。
——师叔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该带他去哪里呢？恩，不管去哪里，都不错。所谓，我的地盘我做主啊~
某位打着不良主意的师侄笑得越发开心了。
黄天化悲愤地看着小狐狸和杨戬走远，啸天已经颠儿颠儿跟上去了，再看看自个儿的小身板，他觉得自己很忧郁。
为毛同辈师兄弟现在都长得高高壮壮，就他仍然是少年模样
86、对峙 。。。
啊！最重要的是，师父说什么未成年不给喝酒，哼，明明就是想要一个人霸着师叔酿的美酒！
嗷嗷嗷，师叔，记得给我留一坛你的桃花酿啊~~~~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乃威武~~嗷嗷~打滚
我不喜欢刘彦昌，所以有喜欢他的，请……
下周继续~杨戬同学乃不要大意的吃豆腐，下一章玉鼎同学会出来，的吧……
87
87、微醺 。。。
清澄的水面上月影浮动，隐隐有不知名的野花香气弥散开来，小狐狸和杨戬两人并排坐了，身旁已经横倒了几个空坛子。啸天甩甩毛茸茸的尾巴苦着脸地把它们一个一个叼起来，整整齐齐地堆在一旁。
黄天化已经被道德真君提溜回去了。当时，不知年岁几何却仍然一副青葱模样的伪少年，好不容易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央到了一杯酒，正得意地陶醉着凑到酒杯边上闻闻香味，还没来得及尝到滋味，酒杯已经被他那个不知道迷路到了那里，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师父顺走。
最后挨了一顿没头没脑的有关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教育之后，只能眼巴巴看着道德真君砸吧砸吧嘴，把那杯在他口中简直媲美穿肠毒药红颜祸水能够让人万劫不复的桃花酒一口气喝干了去。动作之迅速自然，让他脱口而出的一声慢就是梗在了喉咙里。
末了，还笑得谄媚硬是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地向着小狐狸开口，顶着自家师弟师侄或是鄙视或是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点儿都没有压力地小心抱了一坛梨花酿，拖着万念俱灰地黄天化小朋友腾云离开。
——只是，看那离开的方向，估计等他们回到自己洞府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杨戬目送黄天化和道德真君两位不着调的师徒远去，一贯严肃正经让人看不出神情的面上此刻自然也是没有任何异样，只一双夜色般深邃的眼眸中亮了一点。跟在他身边混了那么多年的哮天犬悟了，自家主人这是在暗爽啊！
果不其然，杨戬下一刻就是微敛了眉眼，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种怅然轻愁的神情，眼神略带忧思地越过小狐狸，落在了不知道在哪里的虚空中。
“抱歉，本是杨戬家事，倒是让师叔们劳神了。”
啃吧完百味斋的烤鸡，小狐狸心情正处在荡漾的阶段，若不是这么多年来在南山静养出来的习惯，怕是现在已经忍不住甩甩尾巴抖抖耳朵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叫一声了。
听到自家师侄‘黯然伤神’的话语，小狐狸心中一动——他那一句家事，倒是真真触动了小狐狸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往昔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那些他曾经以为遗忘了的过去，现在看来，居然还是这么的清晰鲜明，不得不说，真真有点讽刺的意味。
“你这却是见外了，天狐一族最是护短，我，自然也不例外。”
金色的眼瞳中嘲讽一闪而过，慢慢柔和了下来，晕开层层的笑意。
“宝贝不说，阿花若是出了事，第一件便是回南山找我，你倒好，一个人闷在心里，还要我自己从南山出来。”
小狐狸将随身带着的酒壶凑到嘴边，略微仰了头，并没有喝，浅粉色的唇角弯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
“其他不说，你们这几个师侄我却是认的，更何况，你与他们又有不同。”
说完，就移开了视线，大大地喝了一口，喉结错落了几下，唇瓣上便是被酒水润的一层极薄的艳红来。
杨戬眼神在小狐狸身上顿了顿，而后飞快地移了开来，面上微红，居然露出一个带了点儿羞涩的笑容来。嘴唇张合了下，杨戬面上笑容淡去，只点了点头。
“是我错了，只想着不要与师叔添麻烦，却不料反倒是和师叔生分了。”
杨戬略略偏头看向一旁犯了懒，只闲散地找了棵长得还算挺拔的树干靠着的小狐狸。月白色的衣袖环抱着拢在一起，只露出一截玉色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拎着竹制的酒壶，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
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因为大约是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所以看起来带了点儿好奇——杨戬几乎可以看到一只雪白雪白的毛团支棱着耳朵，懒洋洋不想动又想知道，只好百无聊赖地把毛茸茸的大尾巴甩一甩的模样。
忍不住，心里就是微微泛起暖暖的笑意。
尽管他每一年都去南山，每一年都能看到小狐狸，却依然觉得，小狐狸一年比一年的，变得更加的陌生，变得更加的……难以企及。似乎曾经好不容易努力得来的信任熟稔和亲昵，就这样一点点的消失在距离和流逝的时间中。
这样的感觉，想必那个想见又不敢见，只硬撑着，硬是在人家相距不到几公里的山头扎窝每日相对不相见的师父，更加深、有、体、会吧~~
——不得不说，这样的心理很多次都让莫名忧郁焦躁的杨戬同学觉得心情舒爽，真是心也不烦了，神也不恼了，被压榨也不生气了，生活有盼头，精神倍儿棒！
所以说，其实，悲惨不是你生活在语言难以描述的杯具中，而是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过得比你幸福。同理，幸福也不一定要多么奢华，最简单的，或者说最不厚道的一点儿，只要在你觉得难受的时候，看到一个你熟悉的人比你更难受就行了……
不过现在，杨戬心里自然是和那种幸福不同程度的满足，小狐狸这般模样，那些距离感觉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样。
再怎么变，他依然是那个会赖在别人怀里无聊地甩着大尾巴眯了眼睛一副无辜模样，实际上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个主意的师叔。
啊，师父你看不见现在的场景，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以前被玉鼎借训练之名暗地里黑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杨戬圆满了，前些时日一直萦绕在心中，如同一块大石般压得他喘不过起来的那些烦恼似乎也都淡了些。
不就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跟自己不亲；不亲就算了，那个小丫头还学那些凡人思春；思春就算了，天界那么多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她不看，居然被七仙女撺掇着去了凡间；下凡闲晃也算了，总不能自己每天忙得连想要去见师叔都得提前一个多月腾时间，就不允许自己妹妹每天悠悠闲闲逛大街顺便谈谈恋爱吧，但是她居然不止是谈恋爱，还真的动了心思和凡人谈婚论嫁；谈婚论嫁也就算了，那个凡人要是像七仙女找的那个董永一样傻头傻脑但是憨厚老实祸福与共也不错，没看见人七仙女亲生老爹老妈虽然名义上说着仙凡不能结合，但是心疼女儿的王母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那两人羞羞答答在银河共浴都不管了，还偷偷抱着他们生的两孩子一口一个乖孙一口一个心肝不撒手，可是，自家妹妹居然找了一个酸儒书生！！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罢，读了那么多年书一无所成偏偏满口之乎者也，看到漂亮女孩子张口就能来上一串诗词歌赋，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自家妹妹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嫁给他还拿私房补贴家用，真是……
后来，他奉玉帝之命带自家妹妹走，名义上是镇压在华山之下，但是实际上在天庭谁不知道，现在早就不同他们当年，说镇压那是真的镇压，吃不饱穿不暖还风吹日晒的，现在说得‘镇压’，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增添房产，换个地儿住着。
除了没有自由之外。
要知道，七仙女是玉帝和王母最心疼的小女儿，自家妹妹又是七仙女最好的姐妹，她和刘彦昌那码子事情也算是七仙女一手撮合的。
现在七仙女和董永幸福美满了，又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凄凄凉凉，自然是撒娇耍赖，还搬出她那两个生的粉润乖巧的儿女，一口一个外公一口一个外婆哄得两位面对自家孩子时候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玉帝王母心花怒放，一时不察就是签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
所以说，三圣母现在在华山好吃好喝地住着，七仙女和天界众位女仙时常串门，偶尔因为生活太过空虚而对月长叹一声，感慨一下相思之苦，然后继续乐滋滋地等着她的如意郎君驾着彩霞威风凛凛来‘救她’。
至于刘彦昌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如何能够历尽千辛万苦来解救她这个问题，三圣母是从来没有考虑的——她当初留下来的宝莲灯可就是留着给他打怪作弊用的！
只在想起她自生下来只见过几面的儿子时候，她才是悲从中来，哭的泪水涟涟，吓得杨戬特意拨去的护院梅山兄弟手足无措，生怕这个自家主人的妹妹哭出个什么毛病来。
所以，在杨戬第一次去看她的时候，担心儿子的三圣母便把小沉香一股脑地全部托付给了自家二哥，杂七杂八地叮嘱了许多。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潜意识里，她更希望沉香成长为像杨戬那般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成为刘彦昌那样的书生……
只可惜，这一切刘彦昌不知道，他看到三圣母被带走时候因为思及往事的惊恐和伤心，看到被留下来孑然一身的自己和身边嗷嗷待哺的沉香，看到自己跪伏在地上狼狈不堪地被神情冷漠的神袛俯视轻蔑……
于是，十几年后，少了一个羽扇纶巾谈笑自若风度翩翩的书生刘彦昌，多了一个醉生梦死流连巷坊的烂酒鬼，而沉香，在他舅舅默默的关注照料下，茁壮成长。
然后，在从父亲那里知晓了一家人沦落至此的‘真相’后，和近期‘才出现’的‘居心叵测’的舅舅拔剑相向，出灯相伤。
大约是月色太迷人，也大约是这些时日积累的压力太大，杨戬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小狐狸摆出的几坛酒喝了个干净。
平日里甚少饮酒，便是在南山和小狐狸举樽时候也不过是浅尝辄止的杨戬，白皙的面上渐渐染上一层极浅的晕红，平日里或是皱起或是挑着显得有些不易近人的眉毛舒展了开来，眉宇间晕开平静的祥和。
极黑的眼瞳愣愣出神地盯着自己手里拎着的酒坛，然后转向身旁背靠了树干自斟自饮，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却又一反清冷疏离笑得温和包容的小狐狸，就是从眼底弥散开丝丝缕缕的笑意来。
“师叔，你可知道，我也会酿酒。”
他顿了顿，极沉的眼眸现在看来水润润的澄然，俊朗的面容带着些孩子气的懊恼。
“他喜欢喝酒，雪白的一团被师父抱在手里，抖着耳朵黑乌乌的眼睛闪亮亮，一下一下地舔着杯子里的酒喝的飞快。师父于他去寻那些好酒，我却想着，若是有一天，能够自己亲手酿一壶酒，看着他这样喝下去，然后眯着眼睛满足地甩甩尾巴，……该有多好。”
小狐狸眉头微动，忽然觉得有些微醺，似乎有什么一直被忽视的感情在心底慢慢清晰起来，抿了抿唇，他伸手接过杨戬手中的酒坛，仰头一口气喝了干净。伸手拭去唇边的酒渍，他看着沉静地看着自己的杨戬微微扯开唇角，露出一个几乎称不上笑容的笑容。
“你醉了。”
金色的眼瞳，在夜色中倒影了月光，浮起难以忽略的清冷和淡漠，小狐狸转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没什么表情地开口重复了一遍。
“你，醉了。”
“……”
杨戬微微顿了顿，忽然轻笑了出声，一手掩在额角，摇了摇头。
“也许吧……我醉了。师叔，你知道吗，当我学会酿酒的时候，第一坛酒，又酸又涩，我全部给啸天灌了下去，”
说着，他眯了眼睛，弯着唇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身后终于收拾完懒洋洋瘫在地上晒月亮的啸天一抖，委屈地嗷唔了一下，瞥了笑眯眯的杨戬一眼，把脑袋缩了起来。
“然后，我练习了好久，酿的酒终于可以算得上美味了，我想要酿酒给他喝的那个人，却已经自己学会了酿酒。他酿的酒，喝下去的时候，已经不仅仅是酒，而是一种感情，一种感慨，一种叹然了……”
杨戬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仰头靠在树干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酿的酒，我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
小狐狸没说话，只将宽大的衣袖拢了拢，想要伸手摇晃下酒壶，却被酒壶中因为用力过大骤然撞击发出的偏大的声音惊了，只敛下眉眼将手指一下一下地在酒壶上点着。
哮天受不了这沉默，从躺在地上挺尸的状态跳了起来，嗷唔一声，忙不迭地开口对着小狐狸说。
“其实主人酿的酒很好喝的，真的！我、我去拿！”
被小狐狸眼神凉凉的一扫，啸天浑身的毛都要忍不住炸了起来，黑乌乌的眼睛委屈地看了一旁靠着树傻乐的杨戬，在心中内牛，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向远处奔去。
小狐狸收回视线，目光在兀自笑得开怀的杨戬面上飞快略过，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像是安抚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
啸天把狗嘴皱得几乎要挤成一团，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之后，偷偷摸摸把杨戬私藏的小狐狸般佳酿挖了出来，一种里面舀一点，用玉色的酒坛装着。
想了想，又叼着酒坛跑到净坛使者庙门口顺了一点猪八戒偷藏的白酒，顺便加一点他路上找到的野果子汁。
然后拿爪子像模像样地给酒坛上个封，伪装了一下年岁，还逼真地铺了点土在封口下面绳子中间。
哈~吃货酿的酒不说，猪八戒那只猪虽然实力不咋地但是对吃喝挑剔的很，这白酒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还有这些果子，都是又酸又甜味美多汁。和在一起绝对很好喝~~
啸天甩甩尾巴，昂首挺胸向着小狐狸和杨戬休息的湖边跑去。
许是因为喝得有些急，小狐狸倒也上了些醉意，居然对酒坛里脆生生的野果视若无睹，顶着啸天期待的眼神把那一坛子酒喝了个干净。
啸天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喝完酒就停下动作的小狐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看见某吃货面上飞红，金色的眼瞳迷蒙微醺，干脆利落地倒了下去，正正砸在杨戬怀里。
杨戬原本已经有些睡意，这一砸，倒是连着醉意一起砸飞了不知道哪里去，只一时看着自己怀里面色绯红的小狐狸来不及反应。
“呃……”
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