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封神同人)-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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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笑着开口说道。
“好。我不走。”
这一句，明明带着温柔的笑意，听在杨戬耳中落在他心里，却是在欢欣甜蜜之下生出一种莫名的酸涩。
这一句，分明，是如同宠溺着不更事的小辈一般，纵容着自己疼爱的孩子一样，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却是清晰存在的，距离。
便如此，杨戬也没有松手，只略一点头，笑了将视线重新定在久别重逢，或者说是终于见面的那一对母子身上。
妲己看得分明，将自家儿子和杨戬的反应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忍不住就是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她这个笨蛋儿子啊……
可是，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是她儿子自己的选择。
她这个做娘的，能做的，除了支持，也就只有……
感受了下周围一直偷偷摸摸跟着的某位的气息，妲己笑了起来。
也就只有，帮着自家儿子教训下某个还自怨自艾不开窍的笨蛋好了。
在小狐狸脸上亲了一口，妲己满脸温柔地细细将他颊边碎发拨到耳后，同时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叮嘱了几句，在小狐狸分明带着纵容的笑容里微恼了片刻，就消失了身影。
同时，没有忘记将尚在惊讶中的丁香和八太子两人一并送走。
至于送到哪里去……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了。总归，有着一只正统的龙子，这两位应该死不了就是了。
本来嘛，人家母子团聚，你们这两个外人杵在那里做什么。
什么？我家宝贝儿子？那是外人吗，那是外人吗！
就是说，其实妲己还没有打消把杨戬变成自家儿子内人的打算。至于小狐狸属意的玉鼎……恩，其实NP是个不错的选择来着。
妲己开始思考起怎么把自家儿子他老爸因为她而废弃的后宫，给自家儿子准备起来了。
正宫娘娘留给玉鼎，杨戬可以当个贵妃，还有赵公明，哪吒，其实太乙也不错，对了，最好再把申公豹找出来~~
玉鼎如果不同意的话，老娘就打到他同意为止！
被天喜星不冷不热忽冷忽热的态度森森地虐到了的妲己，在这一刻终于从自己未来儿婿的身上发泄出长久以来的积怨……
好不容易看完自家儿子的三圣母，终于想起先前被自家儿子气跑了的自家未来媳妇，想要佯怒问问，却在看到沉香满是儒慕和依恋的模样时候忍不住又心软了。
最后她只伸手擦去沉香脸颊的泪珠，柔声问道。
“方才娘都看到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她？舍不得的话，就去追啊。”
沉香心中一痛，被所爱之人背叛的痛苦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先前在丁香几人面前还能忍着，现在被自家娘亲软声一问，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是怎么都压抑不住。
深呼吸了几下，他摇了摇头。
“小玉她……她骗了我！”
沉香眨了眨眼睛，眼睫上又是蒙上一层水雾。
“我……我知道她有苦衷，她如果说出来，我什么都听她的。可是，她骗了我……她骗我！娘，爹不要我，小玉也骗我！”
三圣母心中大痛，愤愤在心里念了几遍刘彦昌，打定主意开导完沉香就去好好教训教训她那个颓废那么多年的丈夫。
扮忧郁扮失落扮颓废是吧，好啊，刘彦昌你给我等着！老娘温柔了那么多年，你就忘了老娘成名绝技河东狮吼了是吧！
饶是心里所思所想十分不和谐，但是三圣母依然很是温柔地顺着自家儿子的背。
“沉香，有时候，这一种欺骗并不应该叫做欺骗，我们只是选择了不说而已。就像是当初，娘不也是没有告诉你爹我其实不是人吗。”
而且，你爹应该也没有告诉你，他当初是怎么被你娘好生调、教的吧。
三圣母但笑不语，看着似是若有所思的自家儿子，继续劝说。
“好孩子，你在愤怒的，究竟是被骗，还是被她骗呢？如果，今日骗你的，是除了小玉之外和你一同的另两人，你还会这么样的生气吗？”
“我……”
沉香想说我会，可是话到了嘴边，眼前浮现出小玉天真无邪的笑颜，还有这些时日她独处时候流露出的彷徨困扰，这话，就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甚至，他也开始默默地问着自己——如果是丁香或者八太子的话，自己还会这么生气吗？
三圣母是过来人，自然看得清楚，面上笑容越发温柔，轻轻敲了敲沉香的脑袋。
“傻孩子，这代表你在乎她，和在乎另外两个人不一样的在乎啊。怎么，不相信娘的话，还想等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在日日追悔中恍然大悟，悔不当初？”
在乎……
小狐狸手指微动，眼神落在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戬飞快地看了小狐狸一眼，握着他手腕的手指想要收紧，却是没有动作。犹豫了片刻，只将手指一点一点移开，攥住他微微蜷起的五指，紧紧握住。
敛下眼眸，杨戬抿了抿唇角。
是了。
沉香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就像是散去了迷雾的湖面，澄澈而又恍然。他定定地看了三圣母一会儿，忍着想要在自家娘亲怀里撒娇的冲动，点点头，红着脸蛋开口说道。
“娘，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把小玉追回来！”
说着，他就要向外跑去，方才迈出一步，又有些扭捏地回过头，像是努力想要三圣母相信一样。
“娘，小玉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虽然她不是人是一只狐狸，但是……但是……”
沉香微微红了脸，只觉得和母亲谈这些心里实在有些害臊，尤其是在三圣母一副我什么都了解的暧昧温柔笑容中，越发让他心中羞涩。
“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我我……我喜欢她！很喜欢她！”
后面一句话嚷嚷出来的时候，沉香已经跑得远了，三圣母一愣，丝毫没有形象地哈哈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角就是渗出眼泪来。
她伸手拭了，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杨戬，目光在小狐狸身上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移了开。她站直着身子，嘴角现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这些年因为刘彦昌而生出的疏离在这林间日光里如同晨雾一般散去，现出了亲昵和依赖信任。
“谢谢。……二哥，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是三娘教子啊，过一会儿还有三娘教夫的来着
表示狐狸娘去调、教自家儿婿了，搓下巴奸笑之，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章把玉鼎放出来和大家见见面，恩，我努力尽量~回去码字
94
94、亲人 。。。
小狐狸有些无聊地晃在山路上，三圣母去围观自家儿子追媳妇顺便出谋划策了，杨戬不放心自己妹妹和外甥跟过去充当保镖了，娘亲说去给自己找儿婿去了，孙悟空和啸天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兜兜转转，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晃悠晃悠手中的酒壶，小狐狸微微舒了一口气，单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托着酒壶凑到唇边，微扬了脖颈慢慢地品着。耳边似乎听到周围有细碎的声响，如同喉结错动暗自忍耐产生的梗气一般。
面上不动声色，小狐狸反手一转，利落地将酒壶别在腰间，金色的眼瞳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起周围的景色来。
比耐性啊，呵呵。
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妲己一手搭在了肩膀，小狐狸略略侧脸看去，瞬时间眉目间清冷散漫的神色尽数散去，柔和温暖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儒慕。
“娘，”
他眯着眼睛微笑，语调是说不出的亲昵。
“这一趟出去，替儿子寻了几个儿婿呢？”
妲己微微一笑，抬手将自己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宠溺着看了自家宝贝儿子一眼。
“你啊，眼光那么差，看中一个那么小气的人，”
说着，心中愤愤，偏生看了自家儿子乖巧笑脸时候又忍不住心底柔软，笑容满面，最后只得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明明小狐狸现在的个头已经超了妲己许多，但是她这么做来，却是一点儿也生不出男女之间的旖旎，只余下浓浓的温情。
“真真是和你爹一样，认定了就不放手。都是傻……”
这么说了，她唇角却是绽放出极其幸福的微笑来。
小狐狸心知自家娘亲的意思，也不说话，就这么笑了看她，直把妲己一颗慈母的心看得向那一池春水，柔和的温暖的几乎全要化了开来。
忽然就是想起先前三圣母和沉香母子重逢的场面，妲己眼神微暗，长长叹了口气，双手自小狐狸腰间伸出，紧紧地将这个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好孩子的儿子搂在了怀里。
“勿离……”
她念着这个自己早就想好了，无数次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遍一遍跟着那时候尚不知何处的自家儿子数念着的名字。这是凝聚着她和纣王的疼宠爱惜诞生的孩子，却在生下他之后只仓促着丢下一个名字，便将他独自留在南山生长了那么多年。
再见时，却是相见不识。
而后终于相认，她却为了追回纣王，又将当时还是个少年的孩子留在了南山，在她没有参与的时间不知道的地方，慢慢成长。
想到那个默默站在南山，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的少年，妲己心中微酸，忍不住将搂着他的手抱得紧了些。自豪而又内疚，甜蜜而又酸涩，百感交集之下，妲己只得嗫嚅着轻声道了句。
“对不起……”
小狐狸一愣，笑了起来，抬手回抱住自家娘亲，他果然地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自家娘亲埋首在自己怀里看不见，就放柔了声音细细说道。
“娘亲与我，血脉相承，对不起什么的，却是显得生疏了。其实，勿离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娘亲日后多多陪陪勿离，不要总是为着爹不要勿离了才是。”
说到后来，小狐狸已经是眯着眼睛挑衅一样地微笑着看向不愿去走来的男人了，故意把‘娘亲’和‘爹’咬的极轻，却是把那个‘多多陪陪’说的又稳又长。
刻意拖长了的音调，暧昧而又眷恋，听的巴巴儿赶来的天喜星纣王整张脸都黑了。
妲己不觉有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自家儿子，母爱泛滥的某狐狸柔情四溢，连连点头。
“好，我以后都会陪着……”
话还没说完，妲己忽然觉得身子一冷，熟悉的酸溜溜的还带着点而委屈的冰凉视线如有实质一般落在她身上。
从小狐狸怀里回过头，妲己十分意外地对上了天喜星纣王那张绷得紧巴巴，似乎碰一下都会往下掉冰渣子的英俊面容……
小狐狸乐滋滋地看完吃醋丈夫找妻子，御姐狐狸娘调、教丈夫，冰释前嫌甜甜蜜蜜夫妻亲热等一系列之后，笑嘻嘻地挨着妲己对着天喜星纣王唤了一声爹，然后佯作无辜地问了一句爹你还没告诉娘老祖宗已经帮你恢复记忆的事情吗，最后，微笑着目送暴怒的妲己扬长而去，有苦说不出自作自受的纣王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急吼吼追去的身影远了。
直到那两个他血脉相连，世上最亲近的身影已经远的看不见了，小狐狸才收回视线。先前纯然的笑容，飞快地掠过一丝寂寥，慢慢地敛了下去。
繁华过后，寂静成灰。
摇了摇头，小狐狸继续他先前没有走完的路。
他不知道娘究竟和玉鼎说了什么，只隐隐约约明白，大约就是如同他不愿意不舍得却也不强求一般，玉鼎也是不放弃不松手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肯争取。
眼角略略向了不远处瞥瞥，小狐狸低头哂笑了下，默默地喝了一口壶中酒。
修长的身影被渐渐西沉的日光拖得长长的，居然透出些许寂寞的意味来……
……
…………
……………………
小玉伤心之下，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山林间奔跑，居然不知不觉也跑了很远，等到她回过意识的时候，已经是身在一个陌生的林子里了。
眼前不停地交替着出现姥姥临死前坚持的眼神和沉香悲痛不敢置信的眼神，小玉悲从中来，忍不住就是伏在自己膝盖上哭了起来。
沉香凭着他的直觉，以及那种和小玉若有若无的灵犀，居然一路走来丝毫不差，顺顺利利地找到了痛苦的小玉。这一点，让本来还准备在儿子痛苦彷徨的时候，充当他人生的向导的三圣母颇为遗憾顺便小小自豪了一下——看，这就是我儿子~
看到伤心泪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玉，若是说沉香之前还有三分怨气，现下里就是一丝也不剩了，满满地都是心疼。不自觉就是放轻了脚步，像是怕吓着她一般轻唤了一声。
三圣母看着自家儿子和未来儿媳相顾无言，脉脉深情，偏偏一个隐忍一个忐忑，眼见着又是要一个逃一个跑的架势，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默默跟在后面的杨戬。
“二哥，其实，这宝莲灯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回去以后让哪吒帮着请太乙真人再炼几盏便是，若是这让我失了个媳妇，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哎……我在华山孤孤单单那么多年，最想看的，就是子孙成群，人老了，也就这么点儿念想了不是……”
杨戬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太乙师叔先前帮哪吒塑身时候，尚且剩下许多莲花荷叶。”
顿了顿，他又想到了这些年太乙师叔一直很热衷于练习用九火神龙罩做荷叶烤鸡的事情，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对于太乙师叔勇于并且敢于善于挖玉鼎墙角的事情，他心甚慰。
“只不知，那些荷叶莲花是否被太乙师叔吃完了才是。”
至于哪吒每次出去疯玩后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口子，心疼徒弟的太乙用来修复打补丁的那些个荷叶莲花，杨戬十分干脆地忽略了。
小玉哭声戛然而止，三圣母微笑着看了两双不敢置信信仰崩溃一般的眼睛，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
儿子啊，你心理素质有点差啊。要知道，这神仙，他其实也是各有各的脾气的，一点儿也不比这凡尘俗世差来着……
解决完了儿子和未来媳妇的事情，三圣母满意地看着还有点儿别扭的小两口，心里寻思着该给未来乖孙叫什么名字之外，忽然间想到了某位欠教训的相公，当下一甩袖，气势汹汹地腾云而去。
沉香和小玉对视一眼，皆是无措，只得看向杨戬。杨戬却不看他们，抬头注视了如洗碧空半晌，微微皱了眉头。
“二……舅舅，”
沉香本想开口唤二郎神，话说了一半，就是中途改了称呼，不过好在他之前也是这么唤着二郎神舅舅的，现下喊来并没有一点生疏，反而平添了几分亲昵。
男人的友情啊，不打不相识，恩，亲情也可以的。
顺着杨戬的视线看了看天空，沉香有些担忧地开口。
“可是有什么不妥？是不是……因为娘她……”
想到先前被众人告知自家娘亲被镇压在华山之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天条不允她和身为凡人的爹相恋。而现在，娘亲居然出来了……
沉香颇感愧疚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杨戬，心里已是认定其中自是这个表面冷硬的舅舅从中转和，而他肯定又是付出了什么巨大的代价。这么一想，对杨戬也不由得更加亲昵信任了几分，当下就是打定主意，如果有天兵天将来，他就算拼命，也要护得娘亲爹小玉和舅舅的安全。
至于有没有能力……沉香忘记去考虑了……
杨戬自是不知晓沉香这番心思浮动，他看天是因为注意那些天兵天将没错，不过看着带头的哪吒坏心眼地把他们带着往小狐狸方向跑去，也就放下了心。
寻思着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他掺和的地方，杨戬已经决定去找小狐狸，带着他好好儿玩一玩，最好能够用怀柔政策把他那个师父从小狐狸心里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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