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什么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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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大哥听游麟说的有理,便不再怀疑游麟画错了路线图,暗骂了句四皇子自作聪明误事,掳起游麟破瓦而出。霎时燃着火的百箭齐发,吓得游麟将脸埋在刺客大哥怀里。刺客大哥护好他,几步跃到庙后的马背上,直径打马往南横冲直撞。到了一分岔路口,他又抱着游麟下了马,打声唿哨。
哨声落,从旁闪出一人来,穿得与刺客大哥毫无二致,跨马改道继续疾驰。
游麟眨眨眼,问:“你们这是一个组织的?”
刺客大哥不回话,拉着游麟拐了几条小巷,翻后墙进了一家妓院。
弟控无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坤宁宫里头,母仪天下的皇后,正数佛珠静心呢。她这一生很了不起,先借娘家的势力帮助皇上夺得大位,紧接着整顿后宫排除异己,最后生了两个不得了的皇子……
一个是大皇子游聿,相貌像皇上,办事能力极强。一个是三皇子游麟,长得像她,也很聪明,但忒爱玩了,是个闯祸王。这回可好,玩出了人命。
皇后微微睁开眼,逼视跪在面前发抖的公公:“去,把大皇子叫来。”
半柱香的工夫,游聿来了,敛衽而拜:“儿臣参见母后。”皇后颔首,让伺候她的人都散了,细细打量这个大儿子,虽说赶不上七皇子游奕,但也是龙章凤姿一表人才,身为皇长子嫡长子,公正严谨,很值得信赖。
“听说,游琴死在偷闲殿里了,”皇后开门见山问,“麟儿找着了吗?”
游聿正要作答,外面就传来老长一声:“皇上驾到!”他只好重新跪下去,朝门口行礼问安。
“梓童,听说你儿子失踪了,朕来看看……”皇上风风火火闯进来,和皇后寒暄一句,回身撩袍坐下,才正眼瞧跪地上的皇长子:“哟~游聿也在啊~”
皇后很不高兴道:“什么叫臣妾的儿子,臣妾的儿子不是皇上你的儿子吗?”
皇上点点头:“是啊,你的儿子是朕的儿子,斯妃的儿子就不是朕的儿子!”说罢,猛拍桌案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叹息道:“游棋死得惨哪。”
皇后和游聿俩母子一齐望皇上,暗想始作俑者要立太子的不就是您。游聿终究是忍不住了,忐忑地纠正道:“父皇……四弟…不叫游棋,叫游琴。”
“咳…朕说的就是游琴!如今皇宫里翻遍,也找不着麟儿。你们说,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人死他殿里了,如今凶手找不着,他也找不着,你们说说,这让文武百官…让朕的其他七个儿子怎么想?”
游聿十分镇定道:“父皇息怒。儿臣听九门提督斯大人说,刺客武功极高,在城北一座破庙现身,冲破重兵包围逃掉了。事后儿臣派人去那庙里查探,结果,在倒塌的佛像后发现了一行血字。”
皇上一听是血字,奇道:“什么字?”
“——今上双亡者,有风散入林。意恐迟迟归。”游聿不动声色呈上誊写的纸条。皇上和皇后看了一看,均不得其解。
游聿又道:“父皇母后想必看出了,这是拼字加拆字的谜语。‘今上双王’,乃琴字。但留下这行字的人将王写作‘亡’,又暗指死者。两种意思,都是指游琴。”
皇上玩味了一会:“这留字的人倒很有趣~‘有风散入林’又怎么说?”
“回父皇,‘风散入林’,是将风字拆开,加上木的偏旁,乃‘杀机’。”
皇上眼珠一转,捋胡须念:“游琴有杀机。”他念完自个儿也明白了,面色一变怒道:“游琴不是死了吗,死人哪来的杀机?真能胡扯!那你再说——‘意恐迟迟归’是个什么意思!”
游聿沉默片刻,道:“‘意恐迟迟归’是《游子吟》。游子吟即‘姓游的儿子留’。”
皇后瞄着皇上,揣测:“姓游的儿子,就是陛下的儿子了。是谁呢?”
“朕的儿子,吃饱了撑着跑破庙里玩字谜的,那不明摆着是游麟吗~!”皇上怒气更甚道:“还果真如谣言,是游麟杀了人,逃到外面去了不成!”
“的确是三弟。”游聿从袖中掏出一支白色的翎羽,道:“此物也是在佛像后发现的,是三弟养的白孔雀身上的羽毛……三弟前些日子,将那孔雀的翎羽全拔掉了……没想到随身带着。”
皇上看了看,竟笑了:“朕认得,那白孔雀还叫游聿是吧~?”
游聿俊脸微红,有些尴尬,憋屈点头。
“看来,这行字,是游麟留给你的啊~”皇上把玩着白翎羽,慢条斯理问,“聿儿,你说这翎羽是在佛像后面发现的…朕且问你,那佛像,是个什么佛?”
“呃……是如来佛。”
皇上笑意深了几许:“聿儿,如来佛羽,如来弗语。麟儿这是叫你来了就看看,知道了别说出去。免得连累你~你俩幼时常玩猜谜,怎么这层,你就没猜到?啧,这下可好,定你个同党之罪,你也百口莫辩。”
游聿听得一震,伏首肃然道:“父皇明鉴,三弟何等机灵,他若想杀人,怎会选择自己殿中,又怎会留下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证据?儿臣以为,他遭刺客劫持,万般无奈留下此字,只为不让儿臣担心。儿臣…又怎忍胞弟受此不白之冤!”
“万般无奈~不白之冤?”皇上哼哼着重复一遍,将写字谜的纸条用力一握,那纸条竟在他掌间散作了碎屑,“朕看他是乐在其中、意犹未尽,巴不得出去撒欢尥蹶子。这事打住,甭再提。口说无凭,游麟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父皇…三思!”游聿明白,这个没心没肺的父皇,是要拿游麟息事宁人了。他只将头狠狠一磕,无论如何也不起身。
皇上哪容他妇人之仁,呵斥道:“思什么思!朕少一两个儿子有什么打紧!现在江南水灾,蜀滇旱灾,不知死多少老百姓!还嫌朝廷事儿不够乱吗,聿儿你是皇长子,就不懂得替朕分忧!”说到气处,竟一脚照游聿的肩踹下去。
在旁揣摩上意的皇后,见这情况有点心急了,拉住龙袍一角求道:“陛下,聿儿只是不明白陛下的苦心。聿儿,皇上是相信麟儿一定会查清真相平安回来,你又何必蹚浑水,还不快起来!”
游聿知皇上顾忌斯妃及九门提督斯大人的势力,抬眼诚恳道:“四弟横死,胞弟遭劫,儿臣这个当兄长的,难辞其咎。儿臣愿作杀害四弟的冤大头,以平斯妃之愤。只求父皇放过三弟,将他从奸人手中救出。”
皇上见游聿振振有词铁了心护短,低声对心腹太监吩咐了一句:“去,把其他六个皇子,给朕叫到御书房。”想想,又冷声向游聿道:“好,不起来是吧!你喜欢跪、你要跪,你骨头贱,就去当着你的六个弟弟跪!”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游聿~
深入敌军
刺客大哥挟着游麟翻进妓院的后墙,就见一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手绢轻招,娇笑摆腰蹭上来,媚眼如丝打趣道:“呀,这位爷好福气哪~从哪拐来这般玉面艳绝的美人~?”
游麟久居宫中未见世面。如今和青楼女子打交道,入眼是红衫懒系青丝散垂,胸前丰腴坦然盈陈,比春宫图上所画的要生动美丽万分。一时心猿意马,傻乎乎望了望凤眼凝沉的刺客大哥,又回头看明艳动人的红衣女,飘飘然搭腔:“神仙姐姐过赞了~抱我这位美人与神仙姐姐相比,还须输一分风情~”
红衣女听了,错愕片刻,埋腰狂笑,似乎游麟讲了个天大的笑话。笑够了,她才向刺客大哥道:“好吧,美壮士……你从哪弄来这宝贝,有趣极了。”
刺客大哥嘴角轻抽,剜了游麟一眼,淡定道:“宫里弄来的小太监。”
游麟回过味儿来,领悟,这刺客大哥和红衣女是老相好!他读过司马迁写的刺客列传,常言道,一个悲壮的刺客背后,总会有那么个默默奉献的红颜知己。现在金风玉露一相逢,就要撇下他去及时行乐了。而他背负着太监这个不白之冤,在勾栏院里只能看不能吃——
上邪,堂堂嫡出三皇子游麟,究竟哪点像是个太监?
……这刺客大哥将他认成太监也就罢了,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对红衣女说出来!真是太监可忍,皇子不可忍!
红衣女一听游麟的来由,冲刺客大哥正色道:“少主,这就是你不对了。”
刺客大哥点头:“楼主,是我不对。”
红衣女又道:“他见过你行刺,此时应该是死人,而不是太监。”
“我答应过他,在找到他父亲的尸骸之前,不杀他。”刺客大哥忽然伸出手,护住游麟,他指间多了枚银针。
还有三枚银针在红衣女手上。红衣女依旧在笑:“我们是刺客,不是侠客。你答应不杀他,我们没答应。”
游麟听得一愣。他这一天,在鬼门关前兜兜转转几个来回了。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出龙潭又入了虎穴。‘我们’是刺客。也就是说,这神仙姐姐也是刺客,而且听上去,刺客还真不少。
游麟猜得没错。这家卧虎藏龙的妓院,名为散花楼。明面上是一群弱女子卖笑的销金窟,暗地里却是支脉庞大的刺客窝。毕竟,有胆子有渠道接暗杀皇子活儿的,不会是什么凡夫俗子。
不是凡夫俗子的刺客大哥冷笑道:“薛红袖,夜无影当年答应不杀你,夜敛尘没答应。敬你一声楼主,你也须知谁为你续命。”
红衣女一听此话,只好罢手,悻悻看向游麟,意味深长道:“一个知道太多的人,想不死都很难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和姓夜的人打交道。”说完,领两人往里走,走了几步,一推墙上的砖,转轴带动整个墙往两面一分,暗室赫然呈现于眼前。
游麟将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理了理,觉得八卦甚多□甚多。他抓紧刺客大哥的衣袖,扭脸忍不住好奇道:“大哥,夜无影是谁啊~?”
刺客大哥将他拽进暗室里,面无表情道:“夜敛尘的爹。”
“那…那夜敛尘是谁呢~?”游麟盯着红衣女的后脑勺问。
“夜无影的儿子。”刺客大哥很严肃。
游麟让不敲不来气的刺客大哥噎得够呛:“那…这个姓薛的神仙姐姐,莫非是夜敛尘的娘亲~?”
带路的薛楼主一听此话,干咳一声抗议:“你神仙姐姐我有那么老呀?!”
刺客大哥怒了,拧了游麟的脸皮,低喝道:“你个小太监管别人家事作甚!你现在没爹,将来也不会有儿子!”
“呜……大哥,你放手先,我疼~”游麟万分委屈地掰刺客大哥的手指,嘴巴不停绕弯子,“我又不是自己想当太监的,再说太监就是因为无法传宗接代才对别家的事格外来劲,我只是猜夜敛尘的娘亲是夜无影的媳妇儿,大哥你生什么气~~难不成大哥你的爹亲才是薛姐姐的夫君?”
“当然不是,”刺客大哥忍无可忍,冲游麟耳朵大吼,“我就是夜敛尘!”
“噢……”游麟怔了怔,看来刺客大哥在刺客窝里地位还挺高,半晌他装傻充愣道:“那你娘就是你爹的媳妇儿呀~大哥你好笨~不过大哥,夜敛尘这名儿可真够好听~真够刺客的~~~”
游麟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叫得甜蜜,夜敛尘气结,哆嗦道:“我不是你大哥,你才是我大哥。”
游麟看看生气的夜敛尘,只觉这人生气的时候非常动人。有些人发火的时候气势汹汹很粗鲁很骇人;有些人发火的时候,却会无意展现出笨拙谦忍的一面来,惹人得寸进尺。夜敛尘是后一种人。他又生了几分喜欢,表面上疑惑地嗫嚅道:“大哥,你糊涂了。我怎么会是大哥你的大哥~我…我爹可不是大哥你娘的夫君,我也不是你爹媳妇儿的儿子呀~~”
薛楼主笑不可仰,将翻出的衣物塞进游麟怀里,同情地望向绕晕的夜敛尘:“我算明白了,少主你这是闲得慌,豢养个克星,给自己找堵呢?……小太监,你想当你大哥的父亲的媳妇儿的儿子,其实容易的很!”
游麟接了衣物,看了看,是女人穿的罗裙。他眨巴眼问:“怎么个容易,和大哥拜把子么~?”
薛楼主瞧夜敛尘脸色,目光一斜直瞥游麟裤裆,摇头笑得更欢:“小太监,你还有把子可拜么?依姐姐看来,你该和你大哥拜天地~!”说完,她身形一闪,出暗室,溜乎之也。
夜敛尘扬手飞出三枚银针,送薛楼主出门。这三枚银针原本是在薛楼主手上的,至于为何到了夜敛尘手里、何时到了夜敛尘手里,都无从追究。不过有一点,游麟看得很明白,那个言行不一的女人很可怕,因此能不动声色接住银针的夜敛尘,就更可怕了。
可怕的夜敛尘,这会儿转过头,对游麟森森一笑,命令道:“脱衣。”
游麟吓了一跳,揣摩着夜敛尘的心意:“大哥…你、你要我脱多少……?”
夜敛尘笑意甚寒,反问道:“你想脱多少?”
游麟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他的最坏猜测就是,夜敛尘其实心思缜密,看出了他什么破绽,想验明正身他是不是真太监。他现在身处刺客老窝,命又拿捏在刺客手里,并不是不紧张。但紧张,换个说法就是刺激。像他这样爱玩的纨绔子弟,追求的就是刺激。
他笑得从容自然,桃花眼弯成一线,温顺臣服似要将身体的掌控权,全部交给这个刚认识的大哥,却难为情道:“我要脱多少,当然取决于大哥你想做什么了~”
夜敛尘似让这天真羞怯的笑容感染,紧攫住游麟的目光,升起一丝暖意。他的语调也因此变得私密起来:“大哥要和你拜天地。”
大爱无言
诗经有言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意思就是说,全天下是皇上的地皮,帮皇上管天下的都是王公大臣。大臣都是吃干饭的,就我一个人忙活着。
可游麟出了皇宫,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儿。即便是繁华如烟的京城,摆摊耍把式的,引车买浆之流,都有他们自己的活法、自己的天地。一墙之隔,哪位皇子死了,哪位皇子可能继承王位,和这些三教九流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个完全不同的陌生世界。迈出魏阙,就是“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的江湖了。
这会儿他衣着打扮就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持扇挂玉,意气风发透着灵气,似要一朝看尽长安花,惹得路人频频回顾。可惜,他身边跟着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吓得人退避三舍。其实这母夜叉长得并不难看,甚至要说,柳眉凤眼、鼻挺唇薄挺好看,只不过身形太颀长,表情也太过沉重。游麟与母夜叉并肩而行,就似一对刚拌了嘴的年轻夫妇,别别扭扭往西南边去了。
一路上,母夜叉那一双熠熠生辉的凤眼漫不经心扫量着,街上没有过多的官兵,也没有通缉单,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完全不像是要缉拿十恶不赦的刺客的样子。根据散花楼的探子的说法,死去的四皇子是斯妃的儿子,斯妃有个弟弟,叫斯无邪,是如今统管皇室禁军的从一品武将,兵权在握,背景深沉。虽叫斯无邪,但实际上是个相当邪气的人。即便是行走江湖的高手,见了斯无邪也会绕道走。暗杀三皇子的委托,极可能就是此人指使的。如今刺客错杀了他的外甥,他竟没封城门瓮中捉鳖,真是奇事。
“相公,你确定是这儿?”母夜叉见游麟漫无目的乱转,抑着嗓子发话了。
游麟忍笑点头:“没错,三个月前,最后一次见着我爹,就是在这儿了。”他们所处的这条街,是京城的贫民窟,外地来的难民、输到剩裤衩的赌徒、无药可救的病秧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