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密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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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只有无辜惨死的份!你昨晚便见着了,玉箫已然识破我,不会轻易放过我。”
“所以你赶我走,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双手合十,无奈道,“是我错怪于你了。只道你是不想与我这贱命烂人扯上关系。”我苦笑不已。真看不出墨笑对我如此看重我这个朋友。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此番告诉我这些,我便更走不得了。本公子了无牵挂,就算死了也没事。但墨笑你的恩情,我可不愿一辈子欠着,苟且偷生。”
“顾柳月!你笨死了!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明白!”墨笑怨怼地几乎要从澡盆里冲出来砍我了。“你要是缺钱,我那药箱里的你全拿去吧!快逃命要紧!”
“墨笑!你闭嘴!”我起身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有伤在身,是病人了!我现在负责照看你!我是大夫!你给我老实一点!”说我笨,墨仙人自己才蠢钝。我打开药包将药材洒进澡盆里,“乖一点啊!本大夫来给你加料了!”末了又加了两壶热水。
我与墨笑,难兄难弟。他嘴上倔强,身边没个可信的人怎么行呢!
“喂!你药撒我头上了!”墨仙人拾起头顶一片甘草,抱怨着扔进水中。
。。。。。。
墨笑的伤势恢复得很快。我每日按他开的药方给他抓药,熬药,本大夫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当然墨仙人本就是神医,当然是用药入神了。可本公子就不明白了,前两日他向我提起以银针刺激穴位,能加快内伤痊愈。我搓着手嚷着要给他扎针,他却誓死不从。摆明了不信任我嘛!
在小村子里待了近十天,眼看墨笑已然恢复往日风采,我也该盘算本公子闯荡江湖的计划了。玉兰啊玉兰,你究竟在哪儿?我近日常常对着烛光摆弄手中玉兰,发呆消磨时光。每每回忆逃亡那夜,都觉得混乱不已。玉箫与烟醉楼,墨笑与玉箫,玉箫与白衣人,白衣人与兰形玉佩,真真难猜。
这日,墨笑与我用晚膳。我们互不理睬,大家心知肚明,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半月已足,墨笑伤势痊愈,我也再无留下来的理由。眼看分道扬镳之时已近。
“我明天便启程。”墨笑喝了一口清汤。我眼角瞥见他的饭碗满满的,像是未动过。
“恩。”我应了一声,起筷夹了菜合着米饭,往嘴里狂扒。
“你呢?”墨笑的筷子犹豫在半空,终是放下了。
我鼓着嘴,嚼着饭菜。含糊不清地叽里咕噜了几个字。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反正只是出了声而已。
“你。。。”墨仙人真是浪费,直接将饭碗推得远远的。右手支着脑袋,怔怔地望着我。
我瞪大眼睛望着那笑意连连的桃花眼。这回不会是要使软招赶我走吧?本公子想好了!走可以。钱得分我一半才行!不。我六,他四!我不断地扒着饭,这才发现满口白米饭,索然无味。
“你明天和我一起上路吧!”墨笑勾起唇角,眼睛弯成了十分好看的弧度。
“咳咳!”我一个激动,被饭粒呛死了。墨笑立刻盛了碗清汤送上。
“你先别激动。听了我的要求再说。”墨仙人眼中邪气一闪而过,本公子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跟在我身边得有个身份——”
“墨贤弟!”我咽下饭,调笑道,“大哥定然好好照顾你!”
“你做我的药童!”他对我翻了个白眼,“不准打扮地花枝招展。穿粗布衣,头发也要束得干干净净,还有带上头巾。”我刚想反驳,墨贱人便拿起筷子指着我,“想活命就闭嘴!”
我一蒙,硬生生将长篇大论吞下肚。“难道你穿得不招摇吗?不公平。”我弱弱地磨叽道。
“你放心我绝对会乔装好的!”墨笑挑眉,“打扮成最低调最普通的大夫摸样!”
“但愿吧。”我吐吐舌头。
墨笑敛了嚣张态度,托腮看向我。“既然你与我一条船,我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我猜你肚子里那些疑问闷得快烂了吧。”
我迅速点头,准备一股脑地把疑问吐出来。“你为何去烟醉楼?还有你和玉箫什么关系?还有神乐阁——”
“我从头慢慢与你细说吧。”墨笑此话正和我意。我便听他娓娓道来,“我为何想方设法进烟醉楼,都要从神乐阁说起。神乐阁想必你已有所耳闻。‘神乐阁中神乐仙,三魂夺,七魄牵’那是众所皆知。但鲜为人知的是,神乐阁能夺魂牵魄的并非《绝尘咒》心法,而是一首琴曲——三千落。”
“三千落?”我喃喃自语着。
“入神乐阁之人都可习绝尘咒。绝尘咒共十重。修炼五重以上的便是一等高手。现下神乐阁护法玉箫和琵琶皆在七重以上。第八重经脉逆转,内力幻化。像是玉箫那晚能自行驱动内力逼毒。第九重穴移乾坤,独步武林。说的是穴位移动,异于常人。而第十重三千万物,惟命是从。就是指能够以三千落乱人心智,使其臣服。据我所知,修炼至第九重的是神乐阁最为神秘的大护法碎琴,而能弹出三千落的,一人是失踪多年的前阁主司南华。另一人便是眼下神乐阁阁主,武林人闻风丧胆的司落隐。”
“司落隐?”我怎么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为何说闻风丧胆?难道他杀人不眨眼?”
“何止杀人不眨眼。他简直是嗜血成性。”墨笑眯着眼道,“近三年来,司落隐频频出山参加武林大小集会。若有他看不顺眼的,便格杀勿论。许多小帮派都归顺神乐阁。现在司落隐的势力大过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少林武当之流的名门正宗已组织起来,合力对抗神乐阁。但却久久未找出对付三千落的法子。”
☆、第七章【水落石出】
“那么厉害啊!”本公子不由感叹,“啥时我也能在武林混得这般风生水起!”但我一想到司落隐的残暴,还是不寒而栗起来。“墨笑。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为何你会现身烟醉楼。”
“这就是五个月前的事了。”墨笑接着道,“五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清逸山庄遭一名黑衣蒙面刺客闯入。当时掌门苏怀秋闭关刚好满一年,庄内暂代处事的是大弟子启乾。据他所说当晚万宝轩守门弟子被打晕,有巡视弟子见到黑影闪入轩室,便立刻禀报。启乾率众弟子围住万宝轩,而黑衣人怀抱洞天琉仙琴夺门而出。启乾率领首席弟子布天罡阵,困住了黑衣人。黑衣人被逼迫不得已弹起洞天琉仙琴。阵破,黑衣人眼看得逞。幸好苏怀秋破关而出,以诛仙剑对抗绝尘咒,夺回宝琴,重伤黑衣人。”
“那黑衣人是谁?司落隐?”我脱口说道,却又觉得不对,“不!应该是大护法碎琴。”
“武林中所有人都与你一般看法。”墨笑浅浅一笑,“若是司落隐,他大可以三千落回击苏怀秋。怎么看都不会如此轻易败在诛仙剑下。可那黑衣人明明使琴,所以世人都认定是碎琴。还有一事,你可能不知。洞天琉仙琴几十年前便是神乐阁的宝物。怎会落入苏怀秋之手,武林中众说纷纭。我也不甚清楚。”
“那黑衣人究竟是不是碎琴?他不是传闻从未在武林中露过脸吗?”我追问道。越来越觉得这武林有趣的很。
“没错。他的确神秘。”墨笑似是说得口干舌燥了。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只能说,那黑衣人不是碎琴!而且我对此十分确定。”
“那是——”我凝眉。
墨笑压低声音道,“是玉箫!”
“怎会?”我一时脑袋糊涂,可一细想便全懂了。“他躲进烟醉楼疗伤!所以你混入烟醉楼,是为了治他的内伤!”
“没错!”墨仙人向我投来颇为赞许的目光。“玉箫为何会用剑和琴,我也不了解。我只知道云姨是玉箫手下。武林将闯入清逸山庄的罪名扣在碎琴头上,便不会怀疑到玉箫。他躲开世人注意,入烟醉楼疗伤。可诛仙剑可不是一般的剑法,再者以我猜测,他用琴并不高明,内力受了限制,才会大败于苏怀秋。云姨花了五个月时间暗中寻访名医,始终无法令玉箫痊愈。因此,我便不动神色地出现在长安。云姨将我带入烟醉楼时只告诉我,让我医治一名小倌。我明白那是试探。玉箫才是我进烟醉楼三日来,真正医治的病人。当然除了给他治病,我还有别的事干。你应该早知道酒窖那晚是我。不过玉箫真是够狠,没完全康复就想杀我灭口!”
酒窖那一夜,我的确知道柜子里另一人是墨笑。他不愿透露潜入酒窖的目的,我明白那是真的机密。而真正惊世骇俗的是,庸医们花五个月都医不好的内伤,墨笑只用了三天!本公子对玉面仙更为刮目相看了!
“墨笑。我知道了!”我手指指着他的脑袋,笑得高深莫测。“你就是神乐阁大护法碎琴!你或是司落隐派玉箫去偷洞天琉仙琴。他受了重伤,你便到烟醉楼医治他。但你没想到他想趁此铲除你,夺大护法的宝座。所以——”
“所以你笨死了!顾柳月!”墨笑敲了下我的脑袋。“我要是碎琴,还会怕他的箫声不成?”
“诶!那你说,当日我为何听了他的箫声,完全没有不适感?”
“因为他将内力通过箫声攻击我一人罢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玉箫躲进烟醉楼的?又是谁指使你医治他的?”我这一问,墨笑顿时不说话了。这似乎又是机密。不幸被本公子踩中了。
“顾柳月。”墨笑望着我,眼中无奈难掩。“我刚涉足江湖之时与你一般,什么都好奇。可后来我才明白。在江湖,知道的越少便越是安全!”
“哦。”我愣愣地点头。但依旧好奇不已。不过我见墨笑不打算告诉我,想必真是过于辛秘的事。本公子就不强人所难了。让那些个问题烂在肚子里算了。
“那我答完了。现在可以问你了吧?”墨笑喝了口茶,嘴角的笑容要多贱有多贱。
“问吧!”我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挑眉道,“既然你与我一条船,我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我猜你肚子里那些疑问闷得快烂了吧。”本公子也学起了他方才的调调。
墨笑瞥了我一眼,甚为鄙视。“我一直没想明白,我们逃亡的那一晚,怎会峰回路转地多出好些个清逸山庄弟子?还毫不犹豫地救我们。”
“你是说那些白衣人是清逸山庄弟子?”我反问道。
“没错。衣摆上不都有个兰花图案吗?那是清逸山庄的标志。”墨笑突然睁大眼睛道,“对了!与你那晚怀中掉出来的玉佩很是相似!”
“什么玉佩啊!你眼花吧!”我顿时紧张起来。难道与我一夜巫山云雨的,是清逸山庄之人?可那公子白衣上的刺绣明明是云。巧合!一定是巧合!
“你把玉佩拿来我看看!”墨笑说着,便迫不及待要搜我身。
“住手!我叫你住手!”我挣扎着,却见墨笑一脸搜不到玉佩死不休的神情。本公子莫名地怒火中烧。第一次对他如此厉声厉色道,“墨笑!”
墨笑见我是真的生气了,便收了手。找了个台阶下。“不让我看就算了。天色不早了。你回房早些休息吧。我去找小二收拾碗筷。”
我默默地回到房内,又拿出玉兰发起呆。不知为何今天听墨笑说了那么多江湖事,心里却闷闷的难受。特别是说起关于玉兰,关于白衣人时,我会变得不像顾柳月。我一直在说自己活得如何潇洒,如何心无旁骛,如何了无牵挂。还记得当日自己未开口问及那人的名字。只道是,“风尘岁月,只需记得交缠恩情,何需俗尘束缚。”但却始终不愿承认,那白衣公子只是过客匆匆。
顾柳月,你扪心自问。逃出烟醉楼,是否就是为了那皎皎玉兰?你三年来不断告诫自己“自在洒脱,凡事不多深究。有一日撒手而去,便不会眷恋不舍,伤悲颓唐。”可你现下却向往江湖,又对他人多生眷恋。你是活得多矛盾?
江湖上有句话说得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却如何都无法做到相忘之境界。对墨笑也好,对白衣公子也罢。我已不愿再胡思乱想,只怕“情义”二字终有一日,会令我背负沉重代价。
。。。。。。
我不知是何时昏睡过去的。迷迷糊糊时,我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我猛地一个机灵。墨笑说过,我们眼下躲在小村子里并不安全。烟醉楼之人随时可能出现。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却不敢睁开眼。侧耳听去,竟听不到脚步声。我更是心惊起来。
本公子一鼓作气,微微眯起眼,却见一张陌生的脸在我眼前一晃。“哇!”我被吓得不轻。顿时起身缩进床的角落。
那陌生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白花花的长胡子一抖一抖的。“是我是我!”这老头抚了抚白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末了又嘿嘿笑了几声。“看来这装扮很成功。”
“你是——”眼前的老头身形熟悉,声音熟悉,眼神也熟悉。本公子一拍脑袋。“墨笑!”
“顾柳月!你看我这样还不错吧!像不像慈眉善目的老医者!”墨笑理了理一身浅灰儒衫,甩了甩袖子。得意地摆了一个负手而立的姿势。
本公子真是叹为观止了。感情跟着墨笑一路上是少不了惊讶的。“像!您像极了!”我露出崇拜之情,“像极了坑蒙拐骗的神棍!”
“你——”墨笑瞪了我一眼。往日墨仙人一双桃花眼瞪人是七分怨怼三分娇嗔。今日这凹陷的眼窝,皱巴巴的眼皮,瞪起人来真是杀伤力微乎其微啊。墨笑用手按着脸颊,“你懂什么!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香山客亲手制的人皮面具。带上之后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我隐居之地与他相邻,我俩又交情颇深,才得不到此等宝物呢!”
香山客,此人我也有所耳闻。躲在深山里做人皮面具的老妖怪,也算一个不露真面目的奇人。“墨笑!给我戴上试试!”我厚着脸皮蹭到墨笑身边。
“不行!”墨笑解释道,“这人皮面具戴起来很费工夫。必须先附在脸上,再以特殊的药水浸润一个时辰才能完全服帖在脸上。卸下时同样需要浸泡药水。这一戴一脱的,顾柳月你是想明日再启程吗?”
“没有没有。”原来带个面具如此费事。本公子兴趣不大。
正在此时,有人前来叩门。我迅速钻进被窝里。墨笑立刻沉下声音,倒也挺像老者的嗓音,“谁?”
“是我!店小二!”
“进来吧。”墨笑向我使了个眼色。
小二哥屁颠屁颠地进来,看见墨笑时愣了愣,又转而望向我。“顾公子。不知隔壁与你一道的墨公子去哪了?”
“哦。他昨夜启程离开了。”我故意咳了两声,沙哑着声道,“我们本该一起的。可我身子有些不适。只有请大夫来给我诊治。不知你有什么事吗?”
“呵呵。是这样的。顾公子和墨公子昨日不是知会了掌柜,今日便退了厢房启程吗?小的没有要赶走您的意思。只是——”小二摸了摸脑袋,压低声音道,“昨晚来了八个武林人士。小店客房不足,正缺了两间。掌柜向他们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