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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dnf]被时间流放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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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灵们并非全部居住于精灵国度,经常会有十几个或者数百个精灵组成的小群落,散布在阿拉德大陆各种各样的森林中,而人数稀少的精灵群落,往往会成为人类的猎杀目标。
  索西雅还记得她遇见艾维雅时,艾维雅和一个红头发的魔族女孩在一起。精灵族与魔族长相十分相似,但魔族却没有精灵族那被称为活体材料库的体质,当然,魔族也没有精灵族那执着到偏执的纯血论。不过在那时,魔族也是很少见的,以至于他们经常会被当作是精灵族而受到追杀。然而,精灵确是能够瞬间分别出同类与魔族的,因为在亲近自然的精灵身上,总是萦绕着绿色的荧光,那是只有精灵的眼睛才能看见的,属于自然的气息。
  “艾维雅,你的同类。”红头发的魔族女孩,有着一双和头发一样艳红的眼睛,但这艳红的色泽,却无法让人联想到火焰的温暖,反而给人如同冰晶般刺骨的寒意。
  被称为艾维雅的小女孩,金发银眸,五官精致如瓷娃娃一般。她和魔族女孩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淡漠与疏离。不同的是,魔族女孩眼里的淡漠与疏离真真切切,而艾维雅眼中的淡漠与疏离确是极力伪装的结果。
  艾维雅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走向了索西雅。
  魔族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直到艾维雅站在了索西雅身边,她才转身离开。
  “佩丽丝!”
  艾维雅开口,呼唤魔族女孩的名字,魔族女孩却没有回头,也没有止步,而是依然持续着迈动脚步。




☆、第五十八章

  索西雅并非出生于精灵国度,她在幼年时始终跟着一个不大的精灵群落在各种各样的森林中穿梭,直到这个群落成为了人类猎杀的目标……
  她看见那些人类娴熟地为她的族人放血,剜去他们的双眼,刨开他们的胸膛,采集他们的内脏,还有他们的发丝、皮肤、指甲,全部都被小心翼翼的分类收藏,那些都是自然的瑰宝,是炼金术的极品材料。
  索西雅从最初的惊声尖叫,到之后瑟瑟发抖的呜咽,直至最终麻木,毫无表情的看着族人们面带惊恐的死去……她甚至不记得前来救援的精灵们是如何将她带回精灵国度的,只记得自己在沉默无言中度过了数个年头,拼命的锻炼自己的格斗与魔法,不想再在面对屠杀时无能为力,想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只有那样,才会感到安全,才会觉得安心。
  艾维雅所在的群落显然没有索西雅曾经呆过的群落幸运,他们没有等到同族的救援。
  艾维雅的左胸下有一条细长狰狞的疤痕,那是人类切开她的身体时留下的。好在当时那个叫佩丽丝的魔族女孩路过,贪婪的人类把佩丽丝当成了落单的精灵,结果全部惨死在佩丽丝的手下。
  强烈的求生欲刺激着艾维雅的大脑,她用坚韧的藤蔓根茎缝合了左胸下的伤口,步履蹒跚地跟在了佩丽丝的身后。
  佩丽丝是魔族人,魔族人和精灵族一样拥有冗长的寿命,外貌并不是评估他们年龄的标准,而所谓的魔族女孩,单指佩丽丝的身高与样貌。
  佩丽丝使用的魔法是艾维雅从未见过的,佩丽丝说那是献祭——献祭生命,燃烧灵魂,所产生的力量甚至可以毁灭一个星球——残忍而强大。
  佩丽丝善于沉默,艾维雅亦然。佩丽丝的魔法是艾维雅无法学会的,佩丽丝不会格斗,所以艾维雅只能从她那里学会在眼中盛满淡漠与疏离。
  佩丽丝不会照顾人,所以艾维雅要自己解决温饱,她要学会披着斗篷与人类交谈,这让跟着佩丽丝生活了数年的艾维雅不再偏执于血统。
  艾维雅和索西雅一样执着于力量,执着于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她跟着索西雅学习格斗与魔法,刻苦、拼命。童年的遭遇让她和索西雅一样残忍、漠视生命,但她却没有偏执的纯血论。这和雷古勒斯映像里的精灵女王是截然不同的。
  “为什么执着于成为王?”
  索西雅这么问过艾维雅,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很多人,得到的回答无非是——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就算不是,也相差无几。
  “只有那样才会感到安全,才会觉得安心。只有成为王,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不受伤害。”
  艾维雅的回答出乎索西雅的预料,却与索西雅的想法一致。那一瞬间,索西雅仿佛看见了年幼的自己,只是年幼的自己不曾有过导师。
  从那一刻开始,索西雅的世界就只有艾维雅了。
  是在透过艾维雅弥补年幼时的自己吗?
  索西雅这么问过自己,却得不出准确的答案……
  也许是,也许不是。
  
  索西雅开始变得慵懒,她将适用于战斗的铠甲换成了艳红的礼服长裙,她将金色的长发盘成了优雅的发髻,她的锋芒渐渐隐去,她不再耀眼夺目,她淡出了精灵们的视线,她专心指导艾维雅格斗与魔法……直到斯特莱亚出现。
  曾经艾维雅是憎恨人类的,人类给她造就了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无论肉体还是心灵。然而跟着佩丽丝的日子里,她也看见了人类的另一面——温柔与善良,还有很多与她认知里的人类截然相反的品性。
  斯特莱亚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黑发黑眼,擅长使用魔法,尤其是传说中的时间魔法。更难得的是,作为魔法师的同时,斯特莱亚还精通格斗。这让心高气傲的艾维雅很是欣赏,强大的实力是精灵衡量他人的最初标准。
  ……
  两个人的世界出现了第三个人,两个人的世界只能容纳两个人,终有一天会有一个人离去,但那个离去的人并非绝对是后来者。
  事情就如狗血言情小说那般,恶俗的一见钟情和绵长的日久生情都出现在了三人之间。
  斯特莱亚对索西雅一见钟情,也因为此他才留在了森林里。艾维雅对斯特莱亚的感情从欣赏升华至爱慕,又由爱慕变成了迷恋……
  爱上人类,这对于没有偏执纯血论的艾维雅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而爱上人类,虽然会被族里的精灵说三道四,却不会影响王位的争夺。只要是精灵,只要够强大,就能成为王。
  “我以为你一直知道我爱你。”
  面对索西雅对自己表露的爱意视而不见,斯特莱亚终于是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而索西雅也是非常果断的给出了明确的拒绝。
  “艾维雅喜欢你。”
  “而你喜欢艾维雅!”斯特莱亚当然能看出索西雅对艾维雅那不正常的溺爱,但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因为——“你们都是女人,精灵族本就人丁稀薄,你们无法繁衍后代,不会得到祝福!”
  “但你和艾维雅可以,虽然不会被族人祝福,却有可能拥有可以传承下去的血脉。”索西雅微笑,慵懒而抚媚。只要艾维雅幸福好了,她的世界只有艾维雅,所以只要艾维雅幸福。
  “……”斯特莱亚沉默了,许久后才说道:“如你所愿。”
  
  艾维雅在索西雅的指导与斯特莱亚的陪练中越来越强,她甚至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时间魔法!
  斯特莱亚说时间魔法是禁忌,有很强的反噬效果,唯一可以安全使用的就是对死物的时间禁锢。而活物的时间禁锢,会源源不断的抽取施法者的魔力,直至施法者魔力衰竭而亡。
  艾维雅在挑战了现任精灵王后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新的王,也在一片质疑与唏嘘中嫁给了身为人类的斯特莱亚,她甚至有了他的孩子!
  索西雅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不安,且随着艾维雅逐渐隆起的腹部而越发变本加厉,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毫无依据的第六感,不要去相信,可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可怕的准确。
  艾维雅生产的那天,她坐在艾维雅的床头紧握着艾维雅颤抖的手,然而孩子的顺利降生不仅没有冲淡索西雅心中的不安,反而使那不安更加浓重!
  ‘究竟是怎么了?’索西雅这么问自己,却无法得出合理的答案。
  “艾维雅,神卷给孩子的名字是帕维诺。”斯特莱亚推门而入,对抱着襁褓的艾维雅露出温文尔雅的微笑。
  “帕维诺……‘极致高贵’吗?非常适合他的名字。”艾维雅面色苍白,勾起嘴角勉强露出了名为微笑的表情,心中却暗自庆幸,还好孩子还没睁开眼睛,她可不希望这惨白的微笑被留在孩子的记忆里。
  “是呢。”索西雅松开了握着艾维雅的手“既然你回来了,我就……”
  然而没等索西雅说完,斯特莱亚就开口打断了索西雅的话,他说:“你留下。”
  “斯特莱亚?”艾维雅疑惑地看向斯特莱亚。
  索西雅心中的不安瞬间爆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还记得我说过我爱你吗?索西雅。”斯特莱亚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着,但口中的话确是索西雅最不希望被艾维雅听见的。
  “闭嘴!”索西雅失态地吼道。
  “害怕被艾维雅听见?”斯特莱亚的笑容略带嘲讽,他看向艾维雅说:“你不觉得应该把话说明白吗?”
  艾维雅心中一颤,艰难地点了点头。曾经斯特莱亚对索西雅的爱意是那么的明显,她当然是看得出来的。然而最后斯特莱亚还是选择了她不是吗?她甚至有了他的孩子……所以,话说明白了,对大家都好。
  “记得你那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吗?你说艾维雅喜欢我,所以如你所愿,我娶了艾维雅。”
  “闭嘴!”索西雅现在知道心中的不安是什么了,她绝对不能让斯特莱亚把话说明白!
  “让他说!”艾维雅的声音歇斯底里,分贝更是盖过了索西雅的话语。她说:“让他说!”
  “艾维雅,我不否认你的优秀,但我从不曾爱过你,甚至不曾喜欢过你。我对索西雅一见钟情,这才是我留在这片森林的目的。索西雅希望我娶你,所以我娶你。索西雅希望你我的血脉得以传承,所以我拉着你没日没夜的滚床单。我相信索西雅会希望我一直陪着你,但是这次我不打算依着索西雅……”
  “斯特莱亚,斯特莱亚……斯特莱亚!”索西雅在斯特莱亚对艾维雅说话时,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大,只希望能在艾维雅崩溃之前阻止他。她甚至欺身上前一拳将斯特莱亚打在了墙上……
  斯特莱亚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大笑道:“艾维雅,索西雅喜欢你,宠溺你,她的世界只有你,所以她把什么都给你!可是我呢?!”
  索西雅看见艾维雅眼神一片空洞,她紧张地跑到床边搂住了浑身颤抖的艾维雅,然而艾维雅却再没像从前那样任她搂抱,而是挣扎着推开了她,对她说:“滚!”
  “哈哈,这下就扯平了,我们三个人,谁都得不到自己的爱。”
  那个温文尔雅的黑发青年,第一次笑得那么癫狂,那么歇斯底里。然后他开启了空间裂缝,离开了精灵国度,从此失去了踪迹……




☆、第五十九章

  再然后的一切就如同雷古勒斯睁眼后的记忆……
  精灵女王更加孤傲冷漠,甚至变成了偏执的纯血论者。她憎恨着人类,憎恨着精灵之外的所有种族,更恨她那遗传了父亲发色的儿子。
  “肮脏的杂种。”
  这是那天之后艾维雅对雷古勒斯的称呼。连带着雷古勒斯那个意为‘极致高贵’的真名——帕维诺,也再没有被提起过。
  混血的孩子是要被放逐的,光耀和赛丽亚之所以能一直生活在精灵的国度,并非全是因为艾维雅拿他们作为筹码与镜子做交易。而是因为曾经的艾维雅并非偏执的纯血论者,所以作为精灵女王的她极力庇护着那些混血的孩子,直到他们成年,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后,才执行放逐。
  然而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索西雅知道艾维雅的高傲,也知道艾维雅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斯特莱亚的背叛而产生的愤怒,还有对自己于她过分溺爱的愤怒……所以,索西雅尽量庇护着混血的孩子——那是曾经艾维雅常做的——直到他们被艾维雅作为与镜子交易的筹码而离开了精灵的国度。
  精灵的牵途在索西雅的意料之中,她选择留下也仅仅只是因为艾维雅的孩子。
  雷古勒斯出生时,艾维雅的表情是那么的充满欣喜……
  索西雅知道,艾维雅恨斯特莱亚,但这更表示艾维雅爱着斯特莱亚,因为放不下,所以才有恨。而作为艾维雅与斯特莱亚的孩子,雷古勒斯无疑成了艾维雅的迁怒对象。
  索西雅只是为了不想让艾维雅有一天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哭泣,所以索西雅选择放弃与精灵族一起牵途……好在雷古勒斯有一双遗传自艾维雅的眼睛,只要被那双银色的眼睛注视着,索西雅就能坚定不移地前进,哪怕于时间的洪流中孑然一身,也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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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古勒斯被索西雅的大哭弄得莫名其妙,一时间竟忘了要追问德莱弗斯关于贝里亚斯的事情。然而德莱弗斯却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对正在大哭的索西雅说道:“近千年了,你不觉得太久了吗?”
  是啊,太久了。近千年的时光足够普通人数十个轮回了,是太久了……
  “索西雅,想要斯特莱亚的记忆水晶球吗?”德莱弗斯抛弄着手上漆黑的水晶球,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他又指着自己的脸对雷古勒斯说:“怀念吗?你的容貌,想要变回去吗?”
  索西雅停止了哭泣,雷古勒斯满脸阴郁地注视着德莱弗斯,后者从容地勾起嘴角:“做笔交易吧。我的筹码是斯特莱亚的记忆水晶球,以及你,雷古勒斯的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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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洛斯第一领前往第二领的道路上,一辆雕刻有哈里森家家辉的马车缓慢行进着。因为昨晚那场闹剧般的政变,哈里森公爵破天荒的没有留在客用堡过夜,而是选择了即刻返程。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除了那场政变,就是乔恩·依克希尔了。
  对于乔恩·依克希尔,哈里森公爵并没有什么映像,政治联姻是一种手段,与感情无关。而依克希尔家,没落到只剩下一块小封地的贵族,自然是入不了拥有国家二分之一领土的哈里森公爵的眼。若非当年小哈里森执意要娶乔恩,而依克希尔家急于攀龙附凤,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哈里森公爵叹息,瞪了一眼萎靡不振的小哈里森,自己果然太宠他了。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下定决心更改继承人,明明知道即使他继承了自己的爵位,只要自己死亡,他也一定会被自己的其他儿子逼至绝境……
  能庇护一天是一天吧……
  这是哈里森公爵对小哈里森母亲的爱的延续。
  
  穆琪依旧浓妆艳抹,枕着加雷斯的腿闭目养神。马车里静悄悄的,除了马车里四个人此起彼伏的均匀呼吸声,就只剩下了马车外车轮滚动的声响。
  忽然,穆琪睁开了眼,同样闭目假寐的加雷斯亦然。他们都感觉到了,自比塔隆急速蔓延而来的,浓厚的黑暗气息!
  “怎么了?”哈里森公爵见二人明显的变化不由一惊,难道那个瘟疫魔女追来了?
  “浓厚的黑暗气息从比塔隆急速蔓延而来,您最好带哈里森少爷就近找一处教堂避一避,我和加雷斯去调查一下。”穆琪说话间已经掀开了马车的门帘跳了出去,加雷斯紧随其后。
  如同乌云般的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袭来,所经之处的生物均痛苦的倒地抽搐。雾气有毒,可是是吸入性的毒还是接触性的毒?前者只需要闭气就可以隔绝,而后者必须隔离皮肤与黑雾的接触!
  穆琪立刻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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