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风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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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刑风实际也是真的在心里默默数数,因为他担心刑法的人会打得少了。
莫廉天眼看着儿子,被人一耳光一耳光的,打得一张脸都又红又肿,心疼得不了,想要阻止,可项楚风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发急,莫廉天硬是朝着那对自己儿子行刑的人走去,原本是想要抓了那人的手,阻止他的动作,结果这人的摸样看来毫不起眼,可力道却大得很,伸手一推,就将这莫廉天推得几乎站不住脚,全靠着他身后的家丁打手将他搀扶,这才免了摔倒的可能。
这会子,莫廉天这才开始正眼去瞧这项府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端茶送水的,他也瞧得仔仔细细。
这些人的眉眼有些深邃,不似中原之人,且每个人的左耳耳垂全都有着一个明显的耳洞,不动者可立在一旁犹如青松,行走起来之时又四平八稳却,凭端得硬是透着一股高傲之态,全不似一般的家丁,心里猛然一凉,莫廉天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今日的举动当真是莽撞之际。
“太子!求太子开恩绕了我小儿这一次吧!”莫廉天喊着又一次双腿曲跪下去,他想阻止那行刑的人,可是都来没能碰到那人,就被对方伸手一推跌了回去,方才之举其实已经犯了大不敬,这时候若还他不知轻重领着自己家里的打手,跟项楚风彻底撕破了脸,那是一点好处也讨不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现在是身陷囹圄了。
“求太子绕了小儿这一次!下官愿代他受刑!太子!!!”眼看着莫廉天跪了下来,他身后的一干人等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响亮的耳光声在这大厅里面清晰的回荡,项楚风对这莫廉天的声音恍如未闻,只是垂眸,看向在坐在自己身上的莫刑风,莫刑风坐在项楚风的身上,也当真是在心里默默的从一一直数到五十,硬是一个耳刮子都没落下,眼看掌嘴之刑完了,阿古达预备让人将棍子拿来,莫天翎的那张脸早已肿得跟塞了两个大馒头似的,眼泪哗哗,连话都说不出来,嘴角溢血的摸样当真是狼狈之极。
莫廉天看着儿子成了这样,当下硬是被逼的一个叩头,重重的叩在地上,说话的声音都已经有些中气不足了:“太子……!求太子开恩绕了小儿……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呀……”其实自己今天不应该来招惹他的。
听着莫廉天的话音,已经带了哭腔的味道,项楚风微一抬手,阿古达得了指示,命那两人放开了莫天翎退至一旁,莫廉天看如此景象,也不敢乱动得跑去将人扶起,只是颤抖着身子的跪在地上。
一直沉默着的项楚风直到这会子才淡淡的开了口:“今日这刑法就当做是一个教训了,希望回去之后尚书大人能管教好令公子,若是下次他再对谁出言不逊,恐怕就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了”看莫廉天因为自己这话而松了口气的样子,项楚风不等他开口又接着续道:“至于那四十杖责,就且先记下,若大公子日后再仗势欺人数罪并发,那可就不是尚书大人你求情就能了事的!”
这顿打,明着是打他莫天翎,实则打的就是莫廉天。
莫廉天听他这话,心里有些发凉,想着自己儿子日后恐怕都得捏在他的手上,却又不敢再闹,毕竟……这莫天翎在这长街一带名声确实不好,咽了咽喉里的唾沫,莫廉天只得抱拳哽声应道:“多谢太子开恩!下官回去之后必定严加管教”叩头应着,莫廉天这才颤微微的让家丁将莫天翎扶起带走,临要跨出大门的时候,却又听得项楚风的声音云淡风轻的再身后响起:“尚书大人以后可记牢了,我的名讳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叫的,这事若再发生一次,恐怕下一回就是大公子将尚书大人从我这抬出去了”
听这话,莫廉天浑身一个激灵,也不敢再留,领着一干人扶着自己的儿子就走。
眼看着他们消失在了大厅门外,莫刑风这才从项楚风的腿上站起来,微微拧眉的看他:“你是太子?”
项楚风嘴角挂笑:“确切的说,我是驸马”三个月后,科举结束就是他与语殊成亲之时,看莫刑风站在自己跟前不说话了,项楚风想着他刚才进来时的样子又问了一句:“方才,可是吓到你了?”看他刚才的那样子估计该是以为自己要把他还回去了。
“没有”
看他摇头,这话就这般脱口而出。项楚风站起身来看他:“折腾一个下午我也累了,阿古达你带他去西厢休息吧”
阿古达点头上前,来到莫刑风的身边低声开口:“小主,请”
莫刑风扭头看了阿古达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项楚风看他似乎是有话,要说,也不焦急离开:“还有事吗?”
“……今天谢谢你”看见莫天翎被打成猪头的样子,又看着那莫廉天一副焦急的摸样,他很高兴:“以后,我什么话都听你的”
这话,让项楚风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
碧蓝的眸,看着莫刑风跟阿古达离开的影子,项楚风想了想忽而又朝一旁的林疾吩咐:“你去找个干净点的孩子来给他做伴吧,等他伤势好了之后,找时间你教教他”
林疾听他吩咐,应了声是,可一想着他对个陌生人这般照顾,心里就不由得有些狐疑,小心试探道:“少爷对那孩子是不是……?”有点那什么来着?
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项楚风顿时好笑出声:“你脑袋瓜里想的是些什么东西?我不过是看他年幼,一时间想到了城君而已,如此也有你乱想的空间?”
林疾低头轻笑:“不敢……不敢……”其实林疾挺想说他也没比那孩子大多少来着,但这话肚里响响也就算了,林疾与阿古达还有一个叫啊桑的男人,在项楚风去了科尔沁不久之后,就一直跟在项楚风身边,三人的年龄都比这项楚风要年长几岁,这几人间的情谊亦主亦友,尤其是这林疾,只比项楚风年长两岁而已,有时也还是难改少年心性。
项楚风笑笑,揉揉自己的肩膀道:“三个月后将是我大婚之日,你传信回科尔沁去,把城君叫过来吧”他有些想念这个弟弟了,错开的脚步朝这偏门的方向走去,临要离开时,项楚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哦,对了,说起来阿古达再过几日就该二十有五了吧?你说到时候我要不要将你打包了给他送去?或者另外给他娶房妻室?”
项楚风这话,说的林疾脸上的神色青一震白一震,可项楚风也不等他开口便兀自一脸笑意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大婚那日,父亲爹爹他们能不能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初学武,杀气重
莫廉天父子本是想叫项楚风将莫刑风归还,但那知道却被他倒打一耙,将莫天翎的嘴打得又红又肿,连话说不出来,第二天两人朝堂再见之时,莫廉天再也不敢拿这小孩当透明的了,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项楚风也全没将他放在心里,还如两天前一般,跟个透明人似的,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朝堂上大臣上奏的事。
这三天的朝会听了下来,项楚风大致也摸到了一些藤蔓的缠绕,朝中老臣,目前的情况,是划分两派,一派是以丞相莫靖辉为首的几位老臣,而一边则是以太师高志昌为首的几位大臣,而后则是一些插不上话,等同被人排除在外的几位文臣,而这与项楚风一起处理文考的礼部侍郎沈大人沈冦秦,便是这莫丞相的门生,沈扣秦三十出头的年纪,脑门上就跟他这个名字一样刻着刚正不阿几个大字。
眼看着这距离科举的时日,越来越近,科举的监考官们都开始忙碌起来,而这项楚风却像是无事可做一般,早上的时候沈冦秦那里去转一圈,下午人就不见了踪迹,整个孩童心态不思上进的摸样,气得沈冦秦为此曾在莫靖辉跟前叹过两句,莫靖辉也只是问了一下项楚风来时的情况就不再多说,只是让沈冦秦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眼看着时日转眼即过,莫刑风在项府也将近呆了一月之久,身上的外伤早,些时候就已经好了,只是手臂上的裂骨,拖得时间有点久了,直到这会子才痊愈没事。
西厢的房间里,项楚风看着莫刑风揉着自己那被包扎了一月之久的手臂,碧蓝的眸低透着几许笑意:“看这样子这手已经全好了”
莫刑风点了点头,看不出多大喜怒的脸色,朝着项楚风道了一句:“谢谢少爷,我的手已经不疼了”
项楚风点了点头:“既然你的手已经好了,那我们就开始了”
开始?开始什么?
莫刑风不知道,只是抬了眼的朝他看去,项楚风却并未多说,只是领着他转身出了房门,小院里面林疾与阿古达早已站在一旁,看他二人出来,林疾错步上前,将藏在身后的竹剑递到了项楚风的手上。
项楚风伸手接过,转身又朝自己身后的莫刑风看去:“这是我命人几日前准备好的竹剑,从现在起你就用它来跟林疾学习剑术,但是一个月后我要你可以放下竹剑改用真剑,做不做得到?”
项楚风的话,让莫刑风有些楞住,他站在原地并未开口,只是一双碎玉的眸,看了看项楚风递到眼前的竹剑,片刻才伸手接了过来:“我做得到!”
看着莫刑风如此笃定的摸样,项楚风眸低显了几分笑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便将他交给了林疾来教。
眼看着科举在即,这两日项楚风都不见人影,除了早上在朝堂的时候显身之外,他似乎无事可做,大多时间都在项府里面,也不出去串门,林疾受命开始教莫刑风剑法,意外的发现这孩子似乎有些底子以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跟学过,拿剑之后的莫刑风谨遵着林疾的指导,每一招每一式都学得格外认真,可随着他认真的学习,这莫刑风身上的杀气,也开始逐渐的显露出来。
这一日,项楚风下了早朝回来,才刚踏入后院,远远的便听到了西厢那边传来的动静,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该是林疾在教莫刑风剑法,淡淡的勾了嘴角,项楚风连朝服也没换下,便错了步朝着西厢那边走去。
还没踏进西厢的院子,项楚风站在拱门处,便看见了那莫刑风拿着竹剑的身影,在林疾的指导下认真的完成他教的每一招,在林疾的指导完了之后,莫刑风拿这竹剑又眼帘了一次,可他举手挥剑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像是才刚习武之人,相反的,他的招式里面杀气还有些颇重,就好像是他的眼中此时就立这那么一个敌人,恨不得将之一剑封喉,项楚风站在一旁,看得眉宇轻拧。
莫刑风的年龄虽与项楚风相差仅有一岁,可他的身子却要单薄很多,摸样看来反倒更像一个十三岁四岁的孩子,莫怪这项楚风会将他当做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对待,而此时,看着莫刑风拿在院子里面的身影,他一身的气质又与平日里面的完全不同,拧了拧眉,举步走了出去,可当他脚下的步子,才刚走到莫刑风身边,莫刑风却是握着竹剑猛一转身,手里的竹剑就这样狠狠的扎在了项楚风的胸口。
项楚风不觉所以,只是垂眸看了看这直着自己心口的竹剑,并不说话,莫刑风却在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吃了一惊:“少……少爷?”
林疾站在一旁,看莫刑风手里的竹剑就这样指在了项楚风的心口处当下也是愣了一楞,忙疾步上前:“少爷,你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项楚风错眸看了林疾一眼:“刚下朝回来,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过来瞧瞧”随即垂眸看向眼前楞住的莫刑风:“刚才的剑法耍得不错,不过就是杀气重了些”
“杀气?”莫刑风还小,有些不太明白项楚风说的杀气是指什么,而且也没有教过他。
项楚风抬手,解下自己身上那繁琐的朝服,递给一旁的林疾,自己仅穿着里面的白衣长裤,拿过一旁的竹剑,便走到了莫刑风的跟前:“拿着你手上的竹剑朝我攻来”
莫刑风微微一楞,随即两手握了剑柄,就拔腿朝着项楚风攻了过去,项楚风站他面前,碧蓝的眸这一次看得格外仔细,莫刑风的眸里,当真是有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气,仿佛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成了他仇人的化身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项楚风心里狐疑,微微拧了眉宇,在莫刑风冲到自己眼前的时候,手里的竹剑一抬,剑尖戳中莫刑风的身体,当心就让他疼得顿下动作,两手一松,竹剑落了地上,他自己却是站在原地,两手揉着那被竹剑戳痛的地方。
林疾站在一旁,看他一旦跟人对上,就忘记了刚才学的招式,又见项楚风眉宇轻拧得样子似乎有些不悦,心里不由得鼓声作响,却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收了竹剑,项楚风站在原地,淡淡的道了一句:“杀气很浓,却功夫不足,林疾,从后天开始让他打三个时辰的木桩,在冰窖里面静坐两个时辰”
听他这话,林疾站在一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拧了眉:“少爷,小主身子单薄,在冰窖里坐两个时辰会不会……”
“我去”林疾才刚开口,莫刑风便兀然吐了这两个字,林疾一楞,只有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项楚风给了交代,要莫刑风每日在冰窖里面坐上两个时辰,林疾虽不太明白,但也只有照办,科举之事如今已在眼前,考生们早已汇聚京城,莫刑风在这日才刚刚开始依照林疾教的去打木桩,一大早,项楚风就出了项府,出门前去看过莫刑风的学习情况,发现他连对这木桩挥动全都都可以一身的杀气,当下不由得拧了拧眉。
“阿古达”临要出门的时候项楚风突然停了脚步,扭头朝身后的人看去:“你去查查莫刑风在莫府以前都发生过什么事,他那一身的杀气太不正常了”
阿古达点头:“我知道,三天之内一定弄个明白”
项楚风点头,举步朝外走去,直接上了轿辇。
今日是科举文考开考的日子项楚风作为这主事人之一,也必须前往贡院考场,且要三日之后才能回来,莫刑风并不知道,只是专心的跟着林疾学习,教了莫刑风几日,林疾也看出来了,莫刑风在武功这一方面是有底子的,只是,教起他来,倒也不怎么费力,只是……每当看着莫刑风握了剑之后整个人都多了一份杀气的样子,林疾就忍不住的拧起了眉,总觉得这莫刑风的心里好像都存在着一个特定的敌人一般,每一招驶来都格外的极具杀伤力,就连对着木桩挥拳,他的眸里也全是戾气,好像这木桩就是他的仇人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要是莫刑风一个踏错被这戾气吞噬了心智,那搞不好自己教出来的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的恶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恶根源,想疼惜
林疾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不摸剑的时候他可以看来单纯无害,可摸剑之后却一身杀气怎么样也遮盖不住,好像只要在他握剑的那一刻,四周的人就全都成了他的敌人一般,起初之时林疾也只是有些狐疑,可连着数日下来,眼看着莫刑风的杀气,一天比一天的还重,林疾不由得开始有些犹豫了,还教不教?
后院的木桩林子,林疾站在一旁,看着莫刑风在桩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