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的游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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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代和你说过的话对你来说是很残酷的。我会找机会,他总会死的,你做什么都没用,你以为我永远都只是最大的一个吗?”
“你是最大的混蛋!”华伦蒂说。
彼得跳了起来冲向她,她吓了躲过一边,安德脱下了他的面具。彼得突然跳回了他的床上,大笑了起来,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哈,你们真好玩,你们是世界是最大的笨蛋。”
“他要告诉我们说刚才那只是一个玩笑了。”华伦蒂说。
“不是玩笑,是一个游戏,我能让你们相信任何事情,我能指挥你们象木偶一样跳舞。”他学着怪物的声音说,“我会杀了你们,把你们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撒在垃圾堆上。”他再次大笑,“太阳系中最大的笨蛋!”
安德站在那看着他大笑,他想起了史蒂生,那笑声仿佛扎进了他的身体,他感到一阵寒冷。
华伦蒂好象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低声说:“不要这样,安德。”
彼得突然转向另一边,从床上弹了下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来呀,安德,我随时奉陪。”
爱得提起了右脚,脱下了鞋子。他把它抬起来,说:“看那儿,脚趾头上,出血了,彼得。”
“噢,噢,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安德要来杀我了。”
他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彼得是一个危险的人物,除了华伦蒂和安德外,没人会认识到这一点。
妈妈回来了,她对安德戴着那个监视器感到怜悯。爸爸也回来了,他一直在感叹碰上了一件多么令人惊喜的事情,他们拥有这么优秀的孩子,政府破例允许他们生育三个孩子而且没有带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现在他们仍然都在,三个都在……安德很想朝他大嚷,我知道我是老三,是老三,我明白。如果你想的话我会离开的,那你就不会在别人面前感到尴尬了,我很抱歉我除掉了监视器,现在你有三个孩子了,对于给你们造成的不便,我很抱歉,非常的抱歉。
他躺在床上抬头望着黑暗的上方,在他的上铺,他听见彼得在不安的转动着身躯,然后彼得滑下床铺走出了房间。安德听到洗手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看见彼得站在门口的旁边。
他以为我睡着了,准备要来杀死我了。
彼得向床这边走来,他没有爬上自己的床铺,而是站在了安德的床头。
但是他没有拿起枕头来窒死安德,他手上并没有武器。
他轻声地说:“安德,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很抱歉,我是你的哥哥,我爱你。”
过了很长时间,在听到彼得熟睡时平滑的呼吸声后,安德从他的后颈上剥掉了绷带,这天,他第二次哭了出来。
第三章格拉夫
“他姐姐是我们最弱的一环,他很爱她。”
“我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可以阻止这事,他不会想离开她的。”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说服他,让他觉得跟我们一起走比和他姐姐待在一起要好。”
“你准备怎样着手?”
“我会骗他。”
“如果这没有效呢?”
“那我就告诉他真相。在紧急情况下我们可以这样做。我们不可能算无遗策,你知道的。”
在吃早餐时安德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他一直在想回到学校后面对着昨天刚打了一架的史蒂生会发生什么事呢?史蒂生的铁哥们会怎样对付我呢,或许会没事吧,但他不敢肯定,所以他不想去上学。
“你还不吃,安德。”妈妈说。
彼得走进了房间,“早呀,安德,谢谢你在洗澡时帮我递毛巾。”
“小事一桩。”安德咕哝着。
“安德,你要吃东西。”
安德伸出手腕,做出姿势仿佛在说不如用个漏斗来喂我吃吧。
“很搞笑。”妈妈说,“不管你们是不是天才,我都同样的关心你们。”
“正是你出色的基因遗传给了我们。”彼得说,“我们的天份肯定不会是从爸爸那传下来的。”
“我听到你说啦,”爸爸说,他没抬起头,一直在看着显示在桌子上面的新闻。
“新闻永远都有,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桌子“哔”一声响了,有人在敲门。
“谁呀?”妈妈问。
爸爸按了一下按钮,一个男人显示在他的显示屏上,他穿着一身军装,他是IF(InternationalFleet联邦舰队)的人。
“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爸爸说。
彼得没有说话,默默地将牛奶倒进他的麦片里。
安德在想,或许今天我终于可以不用去上学了。
爸爸按开了门,从桌子旁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说,“你们留在这儿,继续吃吧。”
他们都留在房间里,但没有再继续吃。过了一会,爸爸走回来招手呼唤妈妈。
“你有麻烦了,”彼得说,“他们发现了你对史蒂生做的事,现在他们要来处罚你了。”
“我只有六岁,笨蛋,我是未成年人。”
“你是老三,臭家伙,你没有豁免权。”
华伦蒂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懒懒地披在脸旁,“爸爸和妈妈呢?我病了,不能去上学。”
“又要做口腔检查了吧?”彼得说。
“闭嘴,彼得。”华伦蒂说。
“你应该放松点,接受它。”彼得说,“没有什么坏处的。”
“我不知道怎么做?”
“或许是肛门检查呢。”
“呸呸,”华伦蒂说,“爸和妈呢?”
“在和那个从IF来的家伙谈话呢。”
她条件反射似地望向安德,他们已经等了几年有人来告诉他们安德通过了测试并被征召。
“是这样的,看看他,”彼得说,“但也可能是我,你知道的。他们可能认识到最后还是我比较优秀。”彼得感觉受到了伤害,他象以往一样发泄不满。
门开了,“安德,”爸叫道,“你过来一趟。”
“不是你,彼得。”华伦蒂嘲笑道。
爸爸对他们怒目而视,“孩子们,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安德跟着爸爸走进了客厅,当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个IF官员站了起来,但他没有向安德伸手。
妈妈在转动着她的结婚戒指,“安德,”她说,“我从未想过你会是打架的那种人。”
“那个叫史蒂生的男孩进了医院,”爸爸说,“你打得他很重,用你的脚,安德,那不公平。”
安德摇着头,他以为会是学校里的人来告状,而不是舰队的官员,看来事件比他所想还要严重,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来补救。
“你对你所做的有什么解释吗,年轻人?”官员问。
安德再次摇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怕会让自己表现出很残暴的样子。无论什么惩罚我都会接受的,他想,来吧。
“我们正考虑是否从轻处罚,”官员说,“但我必须告诉你事件很严重,你在他倒下时还不断地踢打他的小腹、他的脸和身体,看来你好象很享受打人的乐趣。”
“我没有。”安德低声申辩。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呢?”
“他还有一大群哥们在那里。”
“那又如何?这就可以让你这样做吗?”
“不。”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断地踢他,你不是已经打赢了吗?”
“把他打倒在地赢得了第一场的战斗,我想在以后的每次战斗都能赢,好让他们吓得从此不敢再惹我。”安德感到很担心,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再次哭了出来。安德不喜欢哭,他很少会哭,但今天在一天之内,他居然哭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哭得厉害。特别是在爸妈和这个军官面前哭泣让他感到更加羞耻。“你们拿走了我的监视器,”安德说,“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对吗?”
“安德,你应该去找大人求救。”爸爸说。
但那个军官站了起来,走向了安德。他伸出了手,“我的名字是格拉夫,安德。希伦格拉夫上校。我主管星环上的战斗学校里的基础训练。我来正式邀请你加入这个学校。”
终于来了。“但那个监视器——”
“对你测试的最后一关就是看看当监视器不在的时候,你会怎么去适应。我们不是经常这样做,但你的情况不同——”
“我通过了吗?”
妈妈显得很怀疑,“把史蒂生打得进了医院也能通过测试?如果安德杀了他呢,你们难道会授予他一个奖牌?”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威金斯夫人,这就是他通过测试的原因。”格拉夫上校递给她一叠文件,“这是征召通知,你的儿子已经被征召为IF服务,当然我们早已经得到了你的同意,否则他也不会被允许出生,他现在是我们的人了。”
爸爸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说:“你一开始就让我们觉得你不会要他,可最后你却要带走他,这么做太过份了。”
“还有那件史蒂生的事件,难道也是假的?”妈妈说。
“那是真的,威金斯夫人,我们只有知道安德这样做的动机之后,才能肯定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必须知道他那样做的含义。”
“但你们必须用那个愚蠢的绰号来称呼他吗?”妈妈开始抽泣。
“很抱歉,威金斯夫人,但这是他这样称呼自己的。”
“你们会对他怎么做?格拉夫上校。”爸爸问,“现在就带他走吗?”
“那依赖于——”格拉夫说。
“依赖于什么?”
“依赖于安德是否愿意去?”
妈妈破涕为笑,“噢,这是自愿的呀,太好了!”
“对你们来说,当安德还没出生时你们就有了选择,但对安德来说,他还没有作出决定。被征召的士兵可能被当作炮灰,但对被征召的军官,我们需要自愿者。”
“军官?”安德问,当他说话的时候,其它人都没出声。
“是的,”格拉夫说,“战斗学校专门是训练未来的飞船船长、舰队司令和指挥官的地方。”
“你们别骗他了!”爸爸怒声说,“有多少个战斗学校出来的学员最终能成为舰队指挥官?”
“很遗憾,威金斯先生,这是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所有毕业后一年的学员都被任命为军官,而且职衔不低于行星战船的总参谋官。即使是在我们自己太阳系内的防御部队里任职,他们也是受人尊敬的。”
“有多少人是这样的?”安德问。
“所有的。”格拉夫说。
安德几乎要脱口而出,我想去。但他控制住了,这可以让他远离学校,但这是愚蠢的,这只是这几天来存在的问题。去战斗学校可以让他远离彼得,这才是更重要的原因,这是影响他一生的问题。但要离开爸爸和妈妈,特别是华伦蒂,还得成为一个战士,安德不喜欢争斗,他不喜欢彼得那种以强凌弱的人,他也不喜欢象自己这样仗着聪明对付别人的人。
“我想,”格拉夫说,“安德和我需要私下谈谈。”
“不。”爸爸说。
“我不会在你再次和他沟通之前就带他走的。”格拉夫说,“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
爸爸狠狠地盯了格拉夫一会,然后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妈妈紧紧地握了握住安德的手,走了出去并把门带上。
“安德,”格拉夫说,“如果你和我一起走,你会很长时间都不能回到这儿来。在战斗学校里是没有假期的,也没有探访者。这是一个不间断的持续训练,直到你十六岁为止,你才能离开学校。正常情况下,在你十二岁的时候,相信我,安德,人们往往每到六年或十年就会改变自己,当你再次见到她时,你姐姐将会变成大人,如果你和我一起走,那时你对她来说就会成为一个陌生人,你仍然爱着她,安德,但你不会再了解她了,你知道我没有在说谎。”
“妈妈和爸爸呢?”
“我很了解你,安德,我经常看你的监视器的录影带。过一段时间后你就不会再想妈妈和爸爸了,他们也一样,过一段时间后就不会想你了。”
眼泪留出了安德的眼睛,他把脸转向了一边,但没有用手去擦掉它们。
“他们是爱你的,但你必须明白,对他们来说你的出生意味着什么,他们是信奉宗教的,你知道,你爸爸受洗于约翰保罗神父,是天主教徒,他是他们家九个孩子中的第七个。
九个孩子,这是不可想像的,这是犯罪。
“是的,为了宗教人们会做出奇怪的事情,你知道我们的生育审查制度,虽然不是特别苛刻,但也不是很轻易就能获得批准的。只有前两胎的孩子才能得到免费教育,而且每生一个孩子赋税就会增加。你爸爸在十六岁的时候决定离开自己的家庭,他改变了名字,与他的宗教断绝了关系,并发誓不会生多于两个孩子。他是认真的,他发誓不会再让他的孩子经受他在童年时受到过的歧视和污辱。你明白吗?”
“他不想生下我。”
“是的,没有人想生第三个孩子,他们不会感到高兴的,但你的父母是特例,他们都和自己的宗教断绝了关系,你妈妈是一个摩门教徒——但实际上他们的态度是暧昧的。你知道什么是暧昧的吗?”
“他们摇摆不定。”
“他们为自己背叛了家族而感到羞愧,他们隐藏了这点。为避免引起别人的猜测,你妈妈向任何人隐瞒了自己是生于犹他州的,你爸爸则陷瞒了自己的波兰血统,因为波兰在联邦里是一个不顺从的地区。那么,你会明白的,生下第三个孩子,虽然是在政府的直接指示下,他们本身也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我明白。”
“但情况不是这么简单。你爸爸按正规的宗教传统给你起名,实际上,在你们三人一出生后他就亲自为你们作了洗礼并给你们起了名。你妈妈反对这样做,他们每次都为这事而争吵,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想你被洗礼,而是她不想你成为天主教徒。他们没有真正放弃自己的宗教,他们把你当作自己的骄傲,因为他们觉得走了法律的空子生下三个孩子是很难得的。但你同时也使他们变得胆小,他们还是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同时你也是公众的耻辱,因为你成了阻碍他们成为模范社会公民的绊脚石。”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们监视你的哥哥和姐姐,安德,如果你知道那个监视器是那么的灵敏,你会吃惊的。我们将它与你的大脑直接连接,我们能听到你周围的每一个声音,即使你没有留意去听,不管你有没有理解你所听到或看到的东西,我们都能知道。”
“那我的父母是爱不爱我?”
“他们是爱你的。问题是他们想不想你留在这儿。你出现在这所房子里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持续的破坏,你是导致紧张的源头,你明白吗?”
“我不是导致紧张的那个人。”
“不是你所做过的每一件事,安德,是你的存在本身,你哥哥恨你是因为你的存在证明了他不够出色,你的父母怨恨你是因为他们在试图逃避过去。”
“华伦蒂喜欢我。”
“她是全心全意的,她关心你,而且你也崇拜她。我告诉过你很复杂。”
“那儿是怎么样的?”
“很辛苦的,学习,就象这儿的学校一样,但我们会教给你更深奥的数学、电脑、军事史、战术与策略,还有战斗模拟室。”
“那是什么?”
“是一个战斗游戏。所有的孩子都被组成小分队,一天接着一天,在无重力状态下,他们模仿战争。没有人会受伤,只有胜与负之分。每个人开始时都是普通的士兵,接受命令。大一点的孩子是你的长官,他们的责任就是训练你和在战斗中指挥你。我不能告诉你再多了,这就象在玩太空战士打虫人的游戏一样——除了你可以有真正的武器,还有你的队友和你一起战斗外。你和人类的未来都依赖于你们所学习的东西,你们的战斗技巧。这是很辛苦的,你会失去正常的童年生活,当然,对你来说,作为一个老三,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