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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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囧囧的想，原来自己也是个没格局的人。
“哎，苏合发什么呆呀，来，我们合个影。”赵妮妮招呼道。
“还是不了，我不上相的，你们玩吧。”苏合笑着摇摇头。
“那，陆帅哥你来和我们照个相留念一下嘛，我来帮你和舒窈照一张。”
陆离双手插在口袋里，“抱歉，我也不太爱照相。”
舒窈满是期待的脸有些失望的凝着。
“切，没劲，出来玩都不留个纪念。”赵妮妮不满道。
“嗯，好吧，”陆离走到苏合旁边，俯下身笑道：“那就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吧。”
欸？苏合傻愣愣的看着陆离靠近的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咔嚓！赵妮妮将这个镜头抓拍了下来，欢笑着道：“这下我的美男收藏册里又添新了。”
苏合脸有些微烫，舒窈一脸狐疑的打量他。他故作掩饰的挠挠头，装作四处看风景。突然他发现侧面一座矮山上，居然开满了深浅各色不一的花，一条清泉依山飞悬，更妙的是白云层生，美不可言。
“这是哪里，太奇妙了，怎么现在还会有这么多花？”苏合惊喜的扭头问。
“呀，真的，太好看了，比这美一万倍，大波哥，快带我们过去。”几个女生高兴坏了。
宋波却一脸为难道：“那边我们不打算对外开发的。”
“为什么？”连江教授都感到很奇怪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座山上应该还有不少溶洞，这是你们村的卖点啊，为什么不开发？”
“这……实话和您说吧，这是我们和村子里老人达成的协议，就算最终开发，也不能动那座山，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方便透露，总之非常对不起。”宋波态度很坚决。
“哎呀，那你们还做什么旅游，这不让进那不让进的。”赵妮妮快言快语的说。
“赵妮妮！注意你说话的方式，”江教授都被这小丫头气晕了，就没一个让他省心。“既然是别人的忌讳就不要说什么了，我一直怎么教导你们的，去任何地方考察，一定要尊重他们的风俗！这次我们出门是有任务的，不是来给你们玩的，班上就你们三个女生美术功底不错，赶紧做素描吧。”
赵妮妮不满的吐吐舌头，几个女生各自找个角度开始工作，江教授和另外两个男生也架起仪器，做各种测量。
苏合和陆离难得清净的四处走走，“你说住这的人多幸福啊，走在山上跟神仙似的。”苏合回头笑道。
“你要真出生在这里就未必了，”陆离手抚摸着一棵苍天大树，“社会的变迁早已抛弃了传统的农耕生活，你看，他们需要电，需要马路汽车，需要医疗教育，而这山里的一切都没有办法给他们，他们就要走出去各谋生路。但，大都市的人却又向往他们理想中的世外桃源，青山绿水，民风淳朴，所以说旅游很像一个利益公分点，围墙内外的每个人都得到他们想要的，宋波提出搞旅游还是非常有眼光的。”
苏合微微诧异的看着他，他原以为像陆离这样高冷性格的应该不太理会这些俗事，但想不到他居然还看的很透彻，他歪头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家是做生意的，而且还富可敌国，游泳池比足球场还大，出门就有24个女仆穿花边小围裙喊少爷，家里有n部名车，在路上一会排成s形一会排成b形，啊哈哈哈。”
陆离笑眯眯的点头，“你猜的不错，而且我家就我一个男丁，我爹妈每天要干的就是排着队的给我挑媳妇。”
“你，你，你不会说真的吧？”苏合刚才还乐不可支的脸，已经开始要破裂了，这种在电视剧还有小说里才看到狗血情节应该不会出现吧，他几乎已经看见砸向他脸上的巨额支票，还有那句，小妖精！离开我儿子。
他一把抱住陆离，怒气冲冲的说：“我才不管你妈到时候拿多少支票砸死我，我都不会走的，反正你就是我的！”
陆离笑道：“哎呀，口气不小，你就不怕被游泳池淹死，被24个围裙小女仆揍死，哦，还有被排成sb的豪车轧死？”
苏合哇啦啦的耍赖，“不管，不管，你肯定也是极力摆脱这些低级趣味才选择做法医的，我为了你什么都不会怕的。”
陆离轻轻拧着他的双腮，捏一捏又捏一捏，“还想被支票砸死，给你222差不多，小笨蛋。”
苏合挣开他的魔爪，眼泪汪汪的说：“真吐艳，又骗伦家。”
陆离嘴角轻抽，“说人话！”
苏合叹口气，上前用头轻抵在他心口，“我知道你什么都明白，只是还不想给我答案，不过，”他抬起头，眼睛是满满的光与笑，“你总归一定是我的。”
陆离眼神深邃的看着那被云雾萦绕的远山，“我从不冒险做任何决定，如果我真选择了某个人，那就一定是至死靡它。”
“哎呀，好讨厌，我还没答应你呢，就说这些甜言蜜语骗伦家。”苏合娇羞低头扭住衣角。
……
第28章 雾
山上的雨水说来就来，等他们走到半山腰与江教授会合时，沙沙细雨已经漫天飘了下来，赵妮妮盯着苏合红红的脑门道：“你撞树上了吗？”
苏合眼神飘忽的打哈哈，“哎呀，你们说奇不奇怪，又下雨了。”宋波看了会天色，“回去吧，这雨等会就要下大了。”
一行人又忙架着设备快步下山，刚进老宋家，雨势立马大了起来。江教授站在屋檐下，诗情大发的道：“山色空蒙雨亦奇。”苏合凑过去开玩笑说：“教授，你们不还有任务吗？这雨时下时不下的，我看你到是一点不着急。”
江教授笑道：“不要紧，能给人带来美的就是好风景，这是不需要一些空洞的数据去修饰的。”
“这么说，您也是挺看好这边搞开发的。”苏合笑道。
“不错，虽然几个溶洞还没进去，但我会和开发商那边积极建议的，”江教授点点头，“哎，只可惜，那处美景却无缘一探。”他颇有几分惆怅的看着清泉悬流的那处矮山。
“要不然去和村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上去逛逛。”苏合提议道。
“不用，不用，我只是怀疑那座山会不会是座休眠期的火山，你看时近深秋还有鲜花开放，可想那座山的气温肯定比较高，地热丰富，说不定还有温泉。”江教授分析道。“不过，既然村民不愿开发也不必勉强，就这样远望也颇有趣味。”
苏合点点头，他也很同意江教授这种豁达的态度。
“老师，苏合，吃饭啦！”赵妮妮在他们身后喊道。
在村长家用过一顿丰富的午餐后，江教授带着学生就回到了招待所，舒窈因为早上吹了山风又有点发热，吃完药就休息了。
赵妮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被子一股子霉味，也不知道多少人睡过了。昨晚上洗澡的热水也不多，只能匆匆淋一下，到现在还觉得身上黏人的很。
“哎，早知道不来就好了。”她泄气的说。
刘颖云躺在床上随意翻着手机，“当初可是你嚷嚷的要来的，我和舒窈还是被你拉来的，这才一晚上呢，就想家了。咦？奇怪？我手机坏了么，怎么一格信号都没有。”她摇了摇手机。
“别试了，从进山起就没了，我问过宋波，村子附近没信号塔。天晴还好点，运气好就能收到信号，下雨就别想了。”赵妮妮趴在床上甩着两脚。
“那算了，我也睡吧，说不定下午晴了又得去爬山。”刘颖云放下手机。
“哎呀，别睡，和我说说话呀，你看你都睡成小猪了。”赵妮妮爬到她床上去闹她。
“聊什么？”刘颖云取下眼镜还是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欸，今天宋波不让我们去的那座山，我听老江说上面可能有温泉呢，不如我们两偷偷去泡泡。”赵妮妮摇摇她。
“疯了吧你，还不知道那山上有什么呢，何况宋哥也不让我们上去啊。”刘颖云吃惊的看着她。
“你不去算了，反正我得去，这学期过不过还指望它呢！”赵妮妮又翻回到自己床上准备穿鞋出去。
“你干嘛呀！”刘颖云忙拉住她，“你要偷偷去了，老江指不定怎么说你，还让你过呢。”
“你不知道，”赵妮妮挤眉弄眼的摇摇照相机，“这次是他想去但又碍着脸面不说呢，我要是拍了照片再做点土壤地质分析，他一看准过，艾艾，是不是好姐妹啊，老江下午要是过来问我，就说我自己找地去做山体素描了。”
“诶，那你注意点，看看就回来别耽误了。”刘颖云着急喊道。
赵妮妮背上包，往嘴巴上做了个拉链状偷偷摸摸的就出门了。
刘颖云有些担心的躺下，但她一想赵妮妮平时胡闹的事也没少做，她胆子大，现在又是白天，应该……不会有事的。
到了下午快三点的时候，雨早已停了，江教授敲敲女生住的房门，“都醒醒，起床了。”
刘颖云揉着眼睛开门说：“老师还去山上吗？”
“不，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是在村子里面逛逛，去把她们两个都叫起来吧。”
“啊……恩……好。”刘颖云遮遮掩掩的准备关门。
“怎么了？”江教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赵妮妮又闯祸了？”
“哎呀，老师，你就不能说我点好话吗？我可是放着觉不睡就去工作了。”赵妮妮背着写生本笑嘻嘻的回来。
“你呀，让我省点心就行了。去吧，喝口水，等会去村子里看看。”江教授面带微笑的说。
“你可算回来了，刚才江老师来的时候，我真怕他知道你不在了。”刘颖云把她拉进来，拍拍胸口。
“云云，你就是胆子小，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你看，”她神秘的一笑，拿出照相机打开，“我照了很多照片，那座山里的溶洞非常奇特，老江没猜错上面是有温泉，但是他肯定不知道温泉就在溶洞里。”
刘颖云一边看照片一边连连赞叹，“真是太漂亮了，咦，这不是你的照片吗？”照片上，赵妮妮坐在溪边的花丛里，笑的格外灿烂。“你和谁一起去的？”她疑惑的问。
赵妮妮关上相机，“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有人愿意带我上去。好了，好了，别问了，把舒窈叫起来，要不然老江又要开始念经了。”
几个人在村里逛了一会，见天快黑了就直接去了村长家，刚进室内，就觉得气氛极度不对，里面坐着几位老人，村长和宋波还有几个年轻人都低着头，苏合陆离也是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边。
江教授以为他们在开会，正准备转身回去。
九叔公开口说道：“既然老师和学生娃娃们都来了，就免得我们一把老骨头去叫了。”
江教授疑惑的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波一脸为难的说：“下午……好像有人去了祖山。”
“祖山？我们下午没有去山上啊。”江教授不明所以。
“没去？祖坟前面那块的花都被人压烂了，要不是我刚刚上去看了一眼，还真被你们糊弄过去了。”一位筋骨健硕的老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宋波站了出来，“五叔公，话不能这样说，有可能是村里面的人上去拜祭了呢。”
“不是他们还有谁！村里几百年留下的规矩，除了清明祖祭，平时上山都要和我们请示，大波，你可不要为了发财就把祖上的规矩全忘了！”五叔公额头青筋绷起。
“五叔公！你……”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听不下去了，一脸愤懑的想替宋波争辩。
宋波拉住他，不动声色的微微摇头。
“行了，老五，你也别为难孩子们了，”九叔公慢慢的吐出一口烟雾，“外人不知道规矩，本来也是情有可原，犯不着失礼。不过……我就一句话，现在才来一批人就已经坏了我们当初定下的规矩，那如果村子里真对外旅游了，宋波，你有信心能拦住想上山的人？”
“九叔公，”宋波缓缓道：“我们不能守着规矩不吃饭，我相信祖宗也是希望我们村越来越好，而不是守到最后，村子里除了老人就是小孩。”
“你！你还有理了！”五叔公暴怒起来。指着一脸诧异的江教授等人道，“这里不欢迎外人，明天天亮，你们带着东西马上离开村子！”
轰隆一声！厉雷惊起，天阴地暗，大雨倾盆而至。
老宋神情严肃，“五叔，现在外面下大雨，往镇子去的路估计全堵住了，你现在赶他们走是想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五叔公神色一滞，口气微微缓和，“那也不能让他们在村子里乱逛，等天晴马上走！”
九叔公浑浊的眼睛在腾起的烟雾后，阴沉的打量每一个人，老五这个没脑子的是顶不住大事的，他敲了敲烟灰，“二狗子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害别人，但也请你们能把擅自上祖山的人交出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他，只是家有家法，村有村规。坏了规矩就得按祖宗的法子办。”
刘颖云看着他那张阴狠的脸，难以控制的打了个冷颤，她偷偷的看向赵妮妮，只见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同样拿不定主意的还有江教授，从一开始他就怀疑偷偷上山的是赵妮妮，但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学生推出去。
气氛正陷入僵局时，陆离冷冷的问：“找到那个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九叔公阴笑一声，“村长不如你回答这个小兄弟的话。”
老宋低头沉声说：“不经村中长者同意，擅自上山者，鞭20！”
赵妮妮眼睛瞬间瞪圆，怒上心来，“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私刑，不怕犯法吗！？”她的神情激动却又微微带着几丝害怕。
“犯法？你个女娃别以为读过几天书就了不得，在外面你们把警察叫法，在这里，我们就是法！”五叔公面露得色的说：“谁上山就自己出来，不然就全部立刻滚出村子！”
“你！”苏合简直怒不可抑，他想不明白不是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吗？为什么在这么山明水秀的地方还存在这样一些老人！他们简直顽固的像化石。
“别找了！是我！”小胖低着头从宋波身后走出来。
五叔公脸皮一抽，“你个兔崽子瞎说什么！没事你跑上山干嘛！”
“爷爷，真是我，我今天下午没事想去山上看看我爸的坟，就自己跑上去了。”小胖挠挠头。
“混账东西！你干嘛不和我说一声。”五叔公现在恨不得没有挑起这件事。小胖可是他亲孙啊。
“我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吗。”小胖道。
“行了，行了，”他咳嗽几声，摆摆手，“我这几天也是不舒服，中午吃了点感冒药，估计没听到，既然已经清楚了，那就算了，都回去吧。”
苏合见他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就又是一副古稀老人的样子，正要上前和他理论，陆离按住他的肩膀，轻声说：“别急。”
果然，九叔公手一扬，“慢着，小胖你愿意认这错，九爷爷很高兴，但认了错就要受罚，不管是谁都一样，你想好了没？”
“老九！你什么意思，他是我孙子！上个山怎么了。”五叔公脸皮涨红嚷嚷起来。
小胖看了看人群，他一咬牙跪下来说：“九叔公，就是我，你要罚就罚吧。”
“行了，村长，你们去里屋动手吧，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事。”九叔公垂下眼皮，埋头吸了口水烟。
“老九！你个白眼狼，我！我和你没完！”五叔公捋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其他几位一直不说话的老人都拦着他，连哄带拉的把他给拽走。
江教授面容僵硬，沉声道：“走！”刘颖云拉了拉已经有些发抖的赵妮妮，一行人转身去了招待所。
老宋推开里屋的门，小胖垂头丧气的进去，宋波从房梁上取下一条陈旧的皮鞭，上面布满血污。
“二狗子，开鞭见血，别忘了。”九叔公貌似随意的提醒。
“诶……”老宋阴着脸点点头，转身关上了门。
哗啦一声鞭响，屋里传出小胖痛苦的闷喊声。
苏合咬着牙，怒视着一派闲适的九叔公。
陆离冷眼看着，“你该知道这村子迟早是要变天的。”
“呵呵，”九叔公吐出一口烟，“少年人，话不要说的太满，一群小猴崽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手心。”他吹灭了水烟壶里燃着的烟草，背靠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旁边的一群年轻人都是一脸怒容，但却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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