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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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桥神情微微一怔,却是没有想到这区区天策府的神将统领,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境界!
霎时间,殿内风声鹤唳,剑意好似枷锁一般,锁的白桥身上几乎动弹不得。
那种不杀你,却偏要刺痛你的逼人气势之下。
白桥突然怒发冲冠,长啸一声!
紧随着,一道身影,从殿角落的阴影里暴起掠至场间!
这道身影快到难以想象,其势暴烈如火,以至于空中响起刺耳的鸣啸声!
整个人化作了剑意,也是那虚空之中无形的剑。
此剑起于大殿深处,直刺殿门,天策府统领苦修数十年的精深真元,化作一剑,尽在这剑意之中,无论天地有形无形,煞有一种逢山开路的无敌气势,旁人看来,在座之人当中,能够挡住这一剑的,也就只有大将军范尧,丞相房玄龄,以及那厉害不知深浅的黄昭。
而聂秋和白桥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宗门小子,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拦住这把剑。
破空声起,一道身影如雷霆而至,来到那把剑前。
啪的一声轻响,风统领那道看似锐不可挡的剑意,竟然就这样被挡住了!
更令殿内众人震惊的是,挡住这道剑意的,竟然只是一双手掌!
那双手掌被剑光笼罩,泛着淡淡古铜色的光晕,就像是由钢铁浇筑一般!
一片死寂。
风统领的剑意与那双手掌之间,发出一连串啪啪碎响。
再下一刻,太极殿殿外的夜色里,也随之发出一连串的啪啪碎响!
剑与手掌静止在众人的视线之前,四周的空气却似乎要碎了。
殿外的夜色似乎已经碎了。
轰的一声嗡鸣!
太极殿殿外那道令秋风不能入的阵法,瞬间破裂!
微寒的夜色从无数门窗里灌涌而入,吹得座席间的诸宗修士的衣袍呼呼作响,便是夜明珠的光线,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些摇晃!
离殿门处稍近些的人,更是连连向跌倒,脸色苍白,无法呼吸,自然也无法喊出声来。
好强大的真元碰撞,好恐怖的撞击后果。
殿内依然死寂一片,只有夜风呼啸的声音。
剑意渐渐消弥。
那双手掌缓缓收回。
那双手掌的主人,却还是白桥!
两个白桥,其中一个只凭一双肉掌,便轻描淡写地挡住了离山长老风统领蕴着暴怒的一剑!
那从殿外飞奔而入的白桥收回手掌,看着大殿深处的风统领,脸上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而后虚晃了一道残影,掠过虚空,两个白桥遁入并做一人。
他站在聂秋身前时,是个寻常的惫懒少年,站到范琦的身后,也是个俊美无比的少年天才,但却没有流露一丝轻者风范,也没有刻意敛没气息扮演着泥犁宗千岁寒的二师兄。
但谁人都知道,这等境界已是一只脚踏入了夜游境!
但殿内的人们肯定不会这样认为,人们看着白桥的目光里,充满了震骇与困惑。
能与天策府神将统领风金舟分庭抗礼的人,至少也应该是在长安城能称得上前五的人物,如何能是个安心在千岁寒峰顶上,游戏人间,给师兄弟们做饭的二师兄??
天策府的人们更是震惊无语,尤其是周围那些宗门之中的年轻弟子们,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即便风统领先前暴怒之下出剑有些随意,又因为身在大唐皇宫的缘故未曾使全力,可这个白桥竟然化作日游神魂,神识出窍,生生的凭借神魂之力,和一双肉掌,便接住了这一剑,不但如此,居然能够不落下风!
风统领站在席后看着白桥,情绪很是复杂,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事情,却又不敢确信。
一声极轻微的碎声响起。
这声音很轻,只有黄昭等离得最近的人才能听到。
只有他们才能看清楚,风统领腰间的佩剑剑鞘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纹!
身为剑修,他们哪里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不是分庭抗礼,也不是不落下风,那个看似游戏人间,性子随意的年轻人,竟然在这次比拼里胜了风统领!
……
……
殿内安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聂秋身前那个看似极为寻常,有些嘴贫,更是有些好色的二师兄的身上。
徐世绩面色铁青,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知道那聂秋来历神秘,年纪轻轻便有过人天赋,被唐渡厄收入千岁寒,做了关门弟子。,却没想到,他居然能让这等夜游境巅峰的高手师兄,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站在他的身边,保他一个周全!
风统领枯瘦的身躯上的袍子轻轻飘拂,那是被殿外的夜风吹动,也是因为他袖中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先前那次交锋,只是瞬间便分开,看似没有胜负,但他清楚自己败了,而且受了不轻的伤,经脉受震,真元外泄……但真正令他感到震撼的,不是那个泥犁宗二师兄的强大,而是他隐约间想起的某件事,某个人。
当年的某件事,当年的某个人。
风统领看着那名中年男人微微眯眼,有些犹疑不定,问道:“你是东洲”
那名白桥站在范琦身后,轻轻咳了两声,听得出来,先前的交手,他也受了些伤。
这咳声很轻,落在风统领的耳中,却像是雷声一般。
白桥微微冷哼看着那人说道:“闭嘴!”
风统领骤然色变,苍老的脸颊如雪一般惨白,眼睛里涌出无穷怒火,却无法掩去最深处的那抹悸意。
“东洲!”
“东洲人怎么会在这里!”
……
……
风统领满是愤怒怨毒的喊声,回荡在太极殿里。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那名中年男人的目光里,不再有困惑,只剩下震骇,或者说敬畏。
黄昭,南雨柔等长安城的高手,都听说过东洲,但谁人也没有去过,此时望向那名中年男人的眼光极为复杂。
便玩世不恭的范琦,在听到东洲这个地方后,也吓了一跳,看着白桥,眼睛瞪的极大,似乎想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东洲人。
聂秋他知道东洲,他只知道那里有一处剑冢,但与二师兄相处的时日不算短,他却没有看出任何特殊的地方,只是觉得这个二师兄这个人很有趣,喜欢做些吃的拿来找自己品尝,闲来无事的就会逞口舌之能的去占青婷丫头的便宜,经常在那月事来临的时候炖了红糖水来送去给江楠师姐。
明明英俊的能让女人疯狂的脸蛋儿,却偏偏游戏人间,来了长安城和范琦去那勾栏取乐就不下四五次。
聂秋哪里能想到,这个游戏人间的二师兄,竟然是如此强大的男人。
但他没有去过东洲,所以有些无法理解殿内的死寂和众人异样的目光。
第二百八十章 无趣
当年人族与先民联手,与魔族连年大战。先民首领,拳峰一战,千里雪原一片火海。那场战斗谁人都无法忘记。人族和魔族相持了整整三天三夜,而在第四天的清晨。一叶孤舟行至拳峰之下的冰河之中,走下来了一个东洲剑客。
一剑破千军,整整杀败了十六万的魔宗大军!
那人姓澹台,表字不详。然而他那一剑惊鸿一瞥,在整个大陆留下来了至今让人心悸的一幕。后来澹台一氏化作两个分支,一支正宗离开了中土,去了东洲,剑冢之地落下了脚跟一直到后来。澹台浮鸣再度一叶孤舟渡海来到了中土,一剑惊世,又是惊鸿一瞥。
而另外一只支则留了下来,改姓为白姓,居于阴山脚下,世代农耕,不问江湖之远,庙堂之高,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
但是任何敢于不知死活辱没白姓的人,都已经倒在了阴山脚下的风雪之中。
……
……
房玄龄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徐王爷也是无可奈何,却也站了起来。
南雨柔有些头痛,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站起身来。
甚至于唐皇陛下的眼神之中,看着那白桥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份欣赏之色。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千年之前,澹台家剑客一剑破千军的气势和功勋,自然当得起这样的礼数!
今夜的百子宴,必然要记载在史书上了。
稍晚片刻,殿内其余的人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天策府的众人脸色微白,风统领隐有不甘,呼吸都粗了数分。
黄昭神情凝重,心想原来一直盼望着今夜,却没有想到,风头上面却被这泥犁宗完全盖去。
从白桥成名登入英才榜的时候,从他参加百子宴第一夜开始,长安城,泥犁宗,就有无数人都在猜测他的身份。
人们只知道他来历必然不凡,身世神秘,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到。
准确地说,没有人敢往那个方向去猜。
今夜,千岁寒小白脸儿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聂秋看着二师兄,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片安静,无人出声。
终究需要有人来打破这片安静。
澹台家族的后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殿内的人们神情震撼至极,伴着簌簌的衣衫磨擦声,尽数起身准备行礼。
“几万年前哪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啥可以说道的。。”
白桥看着殿内众人,挥手说着,仿佛那一万年前,单剑破千军这等壮怀激烈的事情,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这等骄傲,绝非是空穴来风,而是这白桥真的有这份实力。
随着这澹台这个姓响起,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紧张,沉默的仿佛死寂一般。
这两个名字代表着无上的辉煌与力量,这两个名字都在上古五贤的行列里。
阴山脚下的白氏,东洲大陆的澹台、先民之岛蓬障岛的赫连,以及当今天子的李氏。
那句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在长安城,不,在整个世界,姓氏才有价值。
天策府的神将们沉默无语,待他们看着白桥身后的聂秋,脸色更是变得异常难看。
人们先前便注意到落落与聂秋之间的关系与众不同。
果不其然,白桥看着所有说道:“天地君亲师,临行前师傅说了,小师弟是个宝,年纪小不懂事,我当师兄的就得护着。所以今夜若是你们想借着百子宴报私仇,先找我。”
说完这句话,他回头看了聂秋一眼。
殿内的人们震愕无语,黄昭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凝重。
这个叫聂秋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能让唐渡厄如此器重?更重要的是能让已经夜游巅峰的白桥,如此袒护!
“请问,我们泥犁宗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你们天策府?”
“我们小师弟,哪一点比不上范离和黄昭?”
“我师父不够身份,比不得这个人屠武夫?”
白桥看着天策府的众人,三个问题,好似三块石头一般落下来,砸的天策府的众人无言以对,没法回答。
黄昭再如何天才,在如何的功勋卓著,单从身份地位上来论,又如何及得先贤后人的师兄弟?
白桥继续看着他嘲弄说道:“死心吧,你天策府的大将军算是丢人丢到家了,难不成,你现在还敢当众杀了聂秋不成?”
天策府的鹰卫和神将此时都站着,听着这话,愤怒至极,纷纷握住剑柄,然后望向黄昭。
黄昭静静看着他,眼睛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不显锋利,却更坚定。
自徐晚亲口的说出那番话来之后,他便一直沉默,直至此时,再也无法忍了,盯着白桥寒声说道:“阴山古楼里的白老先生近来可好?”
二师兄微微挑眉,冷笑道:“拿老祖压我?天策府神将好不要脸。”
今夜百子宴多番变故,其实有数次机会,双方可以暂时缓解对峙之势,寻找到各自的台阶离开,但因为某些原因或者说对当局者迷,天策府和将军府在都选择针尖对麦芒,以至现在进入如此尴尬的局面。
当前局面如此尴尬,除了上述原因,也要归功于白桥和范琦连番的嘲弄与讥讽。
白桥对风统领等人奚落喝斥,是因为那些人对聂秋奚落喝斥在前,他最看不得这种事情,而且他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怎么做怎么有理。
当然,白桥对风统领和秋山家主这样的人物喝来骂去,却完全是因为他的性情。
至于范琦,无论按辈份还是别的方面,他都不应该有这样的表现,这样会显得太荒唐,太浪荡,太不羁。但今夜至此他和范家的关系也就只剩下仅有的一点血缘了。
不羁的不见得都是浪子,更可能是纨绔或者败类。
在很多人眼里,范琦的表现都很粗俗,很放肆,很令人不喜,很混帐,完全不像世家子弟,更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留恋勾栏的纨绔子弟。
但他偏偏就这样做了,因为他不喜欢这些人。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就要骂。
这就是他的性情。
所以他在长安城里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聂秋,和太子殿下。他几乎得罪了许多场安权贵的子弟,包括家里的兄长和父亲。但谁都知道范琦是一个草包,却不知道,范琦在家族之中过的也生不如死。
父亲从小在乎的便是两个兄长,母亲难产更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怪罪了因为生下了怪物一般的范琦。
所以这种性格让范琦长成了这样的人,喜欢就是真喜欢,不喜欢就是真不喜欢,所以喜欢他的人会非常喜欢他,但又因为他口无遮拦的性子,长安城里喜欢他的人屈指可数。哪怕是徐晚身边的术老,看待他也是在看待一个怪物。
他不在乎。
直到遇见了聂秋。
聂秋没有把他当做怪物。与他吃酒,聊天,言语上各自不相让。于是他选择今夜站在了聂秋的身后。站在了家族的对面!
“放肆!还不赶紧向前辈道歉!”
一道声音从首席的位置传出来。
这时候殿内所有人都站着的,所以看不清楚是谁,直到片刻后,人们才知道,说话的人竟是大将军范尧。
房玄龄转身看了范尧一眼,神情平静。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大将军的身上。
他则无视了所有人的眼神,紧紧抿着嘴,面色有些铁青,却依然盯着范琦。
他以为自己显得铁面无私,却不知在旁人眼中,已经很是失态。
因为依照他的身份,本不应该发声。
今夜百子宴来了无数大人物,自己教育多年的儿子输给了聂秋,虽然看不惯黄昭。但没能捧起亲生儿子上位,做一个顺水人情给那黄昭,让他娶了徐晚,对于将军府也是有好事一件。但是事情接连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化。平日里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儿子,却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放肆的厉害,这让他下意识里生出很多厌恶。
便在这时,他看到了自己的小儿子,那个平日里流连于长安城各大教坊勾栏的不争气的草包儿子!。
于是,便有了那样一句话。
殿内变得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范琦。
先前有人曾经喝斥过白桥放肆,可人家白桥毕竟是澹台后人,回了他一句放你大爷的肆。骂了大爷也就罢了。
这时候老子喝斥儿子,他范琦又会怎么回?
旁的有其他宗门的弟子的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心想你们范家内部出现了问题,该怎么解决?
黄昭看了义父一眼,有些意外,微微挑眉。
范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望着首席的座席方向,那些平日里与他吃喝的酒肉朋友没有一人回应他的眼光,倒是太子殿下,微微站起身来目光看着他,有些复杂,叹息一声,准备说些什么。
他沉默片刻后微涩一笑,说道:“父亲,琦儿此生终归是你的骄傲?还是家门的不幸?”
“范琦,事到如今了你还问这问题?你真无趣。”
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聂秋看着他说道
“真的很无趣。”
……
……
第二句说话的则并非是聂秋,转而看向别处,景龙太子李贤举着酒盏,轻轻的抿了一口,看着范琦,冷不丁得飘来了这么一句话。
第二百八十一章 划清界限
“很无趣?”
见说话的人是景龙太子李贤,范琦的神情顿时活了过来,翻着白眼问道。
“佛曰:见人见己见众生。事已至此,你还问这些做什么?”景龙想了想,说道:“那个醉卧渭水画舫,醉生梦死的范琦,可不会关心什么。自己是家门荣耀,还是家门不幸的。”
范琦看了看大将军和天策府所在的座席,沉默片刻后声音微低说道:“终究有些人对我不错。”
范琦所说的不错,应该指的是范尧的叔叔,不喜权谋争斗,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