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写诗-我的班主任日记_001-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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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苏霍姆林斯基的书，我常常为他彻底的实事求是精神而感到由衷的敬佩。他对一切脱离实的形式主义教育深恶痛绝。他说：〃在学校里，不许讲空话，不许搞空洞的思想！要珍惜一句话！当儿童还不能理解某些词句的含义时，就不要让这些词句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请不把那些崇高的、神圣的语言变成不值钱的破铜币！〃（《培养全面发展的个性的问题》）
我相信，谁也无法否认曾参加过伟大卫国战争并光荣负伤的苏霍姆林斯基是一位真正的爱国，但恰恰是他这样尖锐地抨击某些形式主义的〃理想教育〃：〃儿童、少年、青年口头上会他怎样热爱祖国，甘愿为祖国而牺牲，但是这些话本身并不能作为学生所受的爱国主义教程度的真正标准；教育的明智在于：不要让我们的学生毫无热情地、不加思索地说出这些话来。此，我们坚决禁止组织这样的竞赛：看谁关于热爱祖国的演讲或作文讲得最漂亮。教生高谈阔论爱祖国，取代了教学生爱祖国，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培养全面发展的个性的问题》）
遗憾的是，类似〃不可思议的事〃至今还在我们身边经常〃庄严〃地发生着。
（四）〃爱情，是对人道主义的最严峻考试。〃
苏霍姆林斯基在他女儿满14岁那天，给女儿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女儿：
你提出的问题使我忐忑不安。
今天你已经14岁了，已经迈进开始成为一个女人的年龄时期。你问我说：〃父亲，什么叫爱？〃
我的心经常为这种思想而跳动，就是今天我不再是和一个小孩子交谈了。进入这样一个年龄期，你将是幸福的。然而只有你是一个明智的人，你才是幸福的。
是的，几百万年轻的14岁的少女怀着一颗跳动的心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什么叫爱情？每个人对它的理解都各不相同。希望成长为男子汉的年轻小伙子也在思考这一问题。亲爱的小儿，现在我给你写的信不再是过去那样的信了。我内心的愿望是：告诉你要学会明智的生，也就是要善于生活。我希望作父亲的每一句话都能像一颗小小的种子，促使你自己的观点和的幼芽萌发出来。
…… ……
接下来，苏霍姆林斯基以诗一般美好的语言，给女儿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情的童话故事，告诉女儿：〃爱情是人类永恒的美与力量！〃在这封信的结尾，这位杰出的父亲写道……
我的小女儿，这就是爱情！世上各种有生命的东西生活、繁殖，成千上万地延续自己的有生后代。但是，只有人懂得爱。而且说实在的，只有在他善于像人那样去爱的时候，他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如果他不懂得爱，不能提到人性美的高度，那就是说他只是一个能够成为人人，是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人。
我是从苏霍姆林斯基的《爱情的教育》一书中读到以上这封信的。当时，我非常羡慕苏霍姆林斯基的女儿拥有如此优秀的父亲；同时，对照当时我遇到的学生中出现的所谓〃朦胧情感〃，我感到自己仿佛找到了〃灵丹妙药〃。
是的，与我们传统教育中视〃爱情教育〃为禁区截然不同，苏霍姆林斯基把爱情问题同人的德进步，同整个社会进步问题联系在一起，认为人的全部道德观念集中地表现在爱的情感，表现在爱的内容和形式里；他进而提出，正如从一开始就要教导学生怎样劳动一样，也需要们刚刚懂得爱情的时候就教育他们怎样去爱。
请听苏霍姆林斯基在《爱情的教育》中的精彩论述……
〃爱的情感是衡量道德的最灵敏、最精确的天平，这绝非言过其实。〃
〃我坚信不移的是，高尚的爱情种子需要在年轻人产生性欲之前好久的时候，即在他们的童年、少年时期播在他们的心田里。……我们所说的爱情种子，当然不是指关于爱情的说教，指培养道德尊严和人格的过程，指在每一行动中树立起真正的人道主义观点；指培养对人道美的理解能力和创造（这一点尤其重要）人道美的能力。爱情的念头一旦在年轻人的思想感上撩拨和引起不安，教育者就应当给他们讲爱情是什么。这种讲解将会在年轻人的心灵中培养出高尚的思想和情感，首先是培养出能够给人以巨大幸福的对美的责任感。但是这种对善爱美的人才是幸福的。〃
〃在培养高尚的爱的情感中所取得的成绩，是衡量一位教师的教育艺术的尺度。理解爱情，就意味着理解一个人的心。相反，对待青年男女的爱情抱轻蔑乃至嘲讽的态度，恰恰说明教教养水平低。……对学生的精神生活和他们的隐秘角落采取粗暴态度，最容易从男女青年的相互关系中驱逐出一切高尚的、有道德的、明快的审美情感，并把爱情的生物本能的一面到首位，激起不健康的好奇心，使男女同学更加疏远，对交往产生一种难忍的恐惧症。〃
〃我们应当把爱的情感即人的最美、最高尚的情感作为推动道德进步的武器。〃
〃爱情，是对人道主义的最严峻考试。我们应当从一个人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起就培养他去迎接这场考试。〃
…… ……
也正是在聆听苏霍姆林斯基的这些充满了智慧并洋溢着真情的教诲之后，我真正开始了在自教育中尝试〃中学生青春期教育〃，进而走进了一个又一个少男少女的心灵；而我后来出版的第一本教育专著《青春期悄悄话……致中学生的100封信》，则既是我献给中学生朋友一真诚的心，也是我交给苏霍姆林斯基的一份〃考试答卷〃。
在讲的过程中，我当然不是抽象地讲观点，而是结合我的教育实践讲了一些故事，夹叙夹议。讲完之后，我看还有点时间，我又顺便谈了一个话题：像苏霍姆林斯基那样进行教研科研。：
现在，中国的教育科研不可谓不热闹，但其中有些属于是陶行知当年所抨击的〃假教育〃，也就是〃假科研〃！
我们应该学习苏霍姆林斯基，不能把科研的目光老盯着〃上面的精神〃，而应该把教育科研光对准具体的学生，对准学生的心灵。
科研课题不是上面下达的，而是教育实践本身提出的。今天看来，苏霍姆林斯基有许多教育思想有着相当的超前性：关于人性的教育，关于创造能力的培养，关于职业技术教育，关于性学习等等。但这些观点都是苏霍姆林斯基面对教育实际自然而然得出的结论。他的教育科研是〃真教育〃。
他的教育科研，不是冷静的研究，而是充满感情的投入，是全身心的实践。与学生一起摸爬，和学生心心相印。
他身为校长，始终兼任语文教学，几十年不断地研究这门课的教学问题，又如，他曾试办六儿童的预备班，接着又从一年级到十年级，连续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在十年内跟踪观察研究了解学生在童年、少年和青年期的各种表现。我不知道，古今中外的教育家中，还能不能到第二位这样的教育家……他先后曾为3700名左右的学生做了观察记录；他能指名道地说出25年中178名〃最难教育的〃学生的曲折成长过程。
另外，他教育科研成果的展现形式更多的是案例，是教育手记。所以，他的著作非常平易近，可读性强，而且富有文学的魅力。苏霍姆林斯基的著作告诉我们，经典之所以是经典，是因深奥而是因为深刻，而这〃深刻〃又往往是是通过非常朴素的形式表达出来的。
这也给我们以启示，我们也可以学习借鉴。
最后，我强调，尽管我多年来实践苏霍姆林斯基的教育思想，但我从来也不迷信他，我从来〃崇拜〃而是用〃崇敬〃来表达我对他的感情。我说我最近思考的最多的是，苏霍姆林斯基的教育思想有哪些局限性，或者说他的教育思想面临当代中国怎样的挑战？我以〃惩罚〃例，了我他一些思想的不同认识。
我这样结束我的发言――
本期开学第一天，我的学生问我：〃李老师，谁对你的教育影响最大？〃我提到了两个人的名字：陶行知和苏霍姆林斯基。对于陶行知，我曾到他故乡去参观，后来又两次去凭吊他的，走近他的墓地，就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同样的，我也希望有一天，我能够走到苏霍姆林基的墓前，向他表达我的敬意；刚才朱小曼教授把苏霍姆林斯基的教育思想比喻为〃一可以在异国散发芳香的玫瑰〃，因此，我也希望不久我能够走进帕甫雷什中学，陶醉于苏霍姆林基的教育玫瑰，这是他心灵散发出来的思想芬芳！
在掌声中，我走下讲台。路过观众席的第一排时，我突然看到卡娅正兴奋地对着我鼓掌，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然后她站起来激动地和我说着什么，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旁边的萧甦授马上为我翻译：〃她说她通过翻译和听众的反应；我知道你的讲演很感人；你真正是把苏霍林斯基的思想创造性地运用到了实践中。很高兴在中国有你这样的苏霍姆林斯基思想的实践！我很希望在乌克兰在苏霍姆林斯基的故乡也有更多像你这样的苏霍姆林斯基的杰出追随！〃笑了，说：〃我和我的学生都非常羡慕卡娅有苏霍姆林斯基这样的父亲！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卡娅呢！请问，当时你父亲为何给你写信谈爱情？〃
卡娅回答说：〃他给我写信谈爱情，固然是因为他想给我这方面的教育引导，更重要的是，不是父亲给我一个人的解答，而是他感到这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教育问题。许多孩子在这个阶段都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的认识，父亲认为应该正确引导孩子们。因此，他是过信，对我，也对所有学生谈情感教育。〃
当萧甦给我翻译之后，卡娅又特别补充了一句：〃需要说明的是，对学生来说，爱情教育主要不是从生理上不是从性的方面讲，而是侧重于精神，一种义务，一种责任。〃
萧甦老师告诉我，她已经把我的学生写给卡娅那封信翻译给卡娅听了，卡娅非常高兴。早晨，了萧甦两本苏霍姆林斯基的著作《苏霍姆林斯基文集》第一卷和《帕甫雷什中学》，请她转给卡娅，让卡娅在第一本书的扉页上给我的学生写几句话，在第二本书的扉页上给我题几词。甦告诉我，卡娅都答应了。
晚上，我和代表们一起乘车去吃饭。我刚在车上坐下，对面便有一个人递给我一张名片，我顺手接过一看，全是俄文！再抬头看，伦达克教授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也对着她点头微笑，赶紧也拿出一张名片回赠给她。我们都看不懂对方的名片，但彼此的友情已经达成默契，已不需要任何语言。
这次来开会，我还带来学校教给我的一个使命，就是与乌克兰苏霍姆林斯基实验学校和乌克夫雷什中学建立友好关系。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只剩下今天晚上才有空，时间相当紧张。怎么办？我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帮我的忙，那就是这次到会的中国乌克兰文化教育交流中心总盘生老师。
说起来，我和吴老师的交往已经有近20年了。八十年代中期，我偶尔在报上发表一些小文章谈教育，引起了当时在无锡市教科所工作的吴盘生老师的注意。他便主动给我寄了一本他作《班集体建设研究》，这是一本苏联教育家写的书。收到书我很感激吴老师，于是我们开始了书信往来，谈教育，谈政治，谈社会。我把比我大十六岁的吴老师视为我的〃忘年交〃，给他在信中倾诉我教育中酸甜苦辣的种种感受。九十年代后，我们中断了几年书信，失去了联系。后来才知道他到乌克兰大使馆工作了几年。回国后他主动给我联系，我们又继续了信来。可以说，吴盘生老师是我教育成长中产生了非常重要影响的老师！后来我在《爱心与教育》的后记中专门提到他对我的帮助。1998年11月，我到北京参加苏霍姆林斯基国际术研会，第一次见到吴盘生老师，这距他第一次给我写信已经十几年了！从未见过面但交往了十几年的老朋友见了面，自然非常兴奋。那次我和卡娅交流，正是吴盘生做的翻译。这我和卡等乌克兰教育同行的交流，也是他在中间穿针引线。
我把我校想和乌克兰苏霍姆林斯基实验学校和乌克兰帕夫雷什中学建立友好关系的想法给吴老师说了之后，他说这个想法很好，他完全可以从中牵线。他建议我先起草一个简要的协。因为时间紧，他具体建议我把这协议书写简单些，就以〃为了什么〃〃要做什么〃为格式写。是，我匆匆起草了一个协议书，打印出来给吴老师看。他在协议书上进行了一些简而重要的修改，然后叫我尽快打印出来。
晚饭后，吴老师先给乌克兰苏霍姆林斯基实验学校校长哈伊鲁伊娜和乌克兰帕夫雷什中学校德尔卡契打电话说明了我的想法，她们都表示非常愿意这样做。于是，我和吴老师来到哈鲁伊娜的房间，德尔卡契也在她的房间里等我。
我和哈伊鲁伊娜是老朋友了，所以一见到我，她便热情地向我伸出手来。我把我的《走进心》送给她，并翻开书中的照片，指着和她在长城的合影，她看到非常高兴，急忙叫德尔卡来看，佛在炫耀自己如何被中国的一名普通教师所〃追捧〃。比起哈伊鲁伊娜的热情奔放，德尔卡契校长显得要文静温柔的多，她在旁边优雅地笑着，看着我们。
我先代表学校分别送给两位乌克兰校长礼物――绣着大熊猫图案的精美蜀锦。她们非常高。伊鲁伊娜拿出两张小方巾和一个长长的白布条幅，说两张小方巾是送给我们学校的，那个的白布条是送给我个人的。我也愉快地接下了她的礼物。
我们各自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学校的情况。我问两位校长：〃你们的学校有多少学生和老？〃哈伊鲁伊娜说她的学校现在有1008名学生，教师96名；德尔卡契则说她的学校现有生500，教师35名。当他们得知我所任教的学校也是从小学到高中各个年级都有时，哈伊鲁伊娜问：〃你们小学要给学生评分吗？〃我说要的。她便说：〃我们学校建于1988年。开始也是要评的，苏联解体后，我们便自己改革，一至四年级的学生，都不评分了！〃
我问她你们学校有班主任吗，她说有的。我又问，你们学校现在是否有政治课；她回答：〃没有。我们学校远离政治和宗教。〃
吴老师把我起草的协议书逐字逐句给她们翻译讲解，她们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同意。中途哈伊娜说了几句什么，吴老师给我翻译说：〃哈伊鲁伊娜说，以后要互相访问，但她说'我们可能不能和你们接待我们一样尊贵，因为你们中国有五千年文明史，而我们乌克兰的历史短多了，没有什么可看的'。〃我说：〃哪里哪里？至少我知道你们乌克兰有苏霍姆林基，还有保尔o柯察金！〃她们听了大笑起来。
最后，我们郑重签署并交换了协议书，同时也留给吴老师一份。因为它将把这协议书翻译成兰文。
协议书全文如下――
中国成都盐道街中学外语学校（四川省新教育实验学校）与乌克兰苏霍姆林斯基实验学校建立友好学校的
协议书
为了共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