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7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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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忧如焚,又不敢催他,好不容易见苏锦吃饱喝足,景泰和潘江已经迫不及待的异口同声的问道:“路使大人,有何妙计么?”
苏锦吁了口气,打了个饱嗝抹抹嘴巴,这才缓缓道:“办法是有了,妙计却未必。”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这回连李重也看不下去了。
苏锦笑道:“办法却是个笨办法,不过绝对有效。”
众人期待之中,苏锦慢慢吐出四个字:“釜底抽薪。”
苏锦的釜底抽薪之计,其实很是直接,既然害怕西夏军会四面合围,那便不让他们四面合围,只要让夏军造不出那么多的云梯来,便可断绝夏军此念;当然不能冲出去指着西夏军的鼻子威胁别人不准造云梯,而是让他们想造却造不出,根本的问题便是造梯子的原料。
苏锦的釜底抽薪之策是个大手笔,不过此举在后世也许要被抓去枪毙,但在这个时代却没人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苏锦的办法便是:放火烧了四十里外的陇山。
第七七零章 斗智斗勇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七七零章 斗智斗勇
苏锦的计策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陇山上的葱郁的树木正是罪魁祸首,无论是当初苏锦为建设渭州城而需要的原料,还是现在的西夏军就地制造攻城器械所需的木材,无一例外都采集自陇山之上。
当然,整座陇山数峰耸立,方圆也有数十平方公里,想尽数毁了群山上的林木不太实际,但苏锦所要烧的部分便只是陇山最东面的山坡上的林木,再往里边若是采伐树木则需要翻越高耸的东坡,就算夏军有毅力能进去伐木,伐下的树木如何弄出山来也会是个大问题,或者说根本没有可能。
苏锦此计一出,顿时让景泰、李重、潘江等人目瞪口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这的的确确是个釜底抽薪之计,不与夏军做正面的纠缠的情况下能彻底断了夏军伐木造梯的念想,当陇山上无法采伐木头的时候,夏军拿什么来造出那数千架云梯呢?
渭州城的城墙高逾三丈,原本便需要普通的两架梯子对接方可勉强搭上城墙边缘,梯子越高越长,所需要的木材便越需要粗壮的整根的,这可不是随便伐些路边的杂木河边的杂柳便能成的,再说了需要的数量也太多,除了陇山之上的树木,平地上几乎是不毛之地,一眼看去看不见几根站着的大树,所以除了上山伐木,夏军别无他法。。。
“苏大人,好计策啊,卑职真心的服了。”
“是啊,下官也服了,我们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潘江和景泰一个吹一个捧,不过倒也不像是纯粹的拍马屁,是真心的佩服之至。
“公子爷,这差事交给我去办。”王朝主动请缨。
苏锦笑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王朝道:“还能怎么办?点火烧起来就是了,放火我还不会么?”
苏锦摇头道:“那你可错了,现在正是盛夏山上的树木葱郁,你如何点的着?就算点着了,也无法形成燎原大火;若要放火就来一场冲天大火,一次xìng的将陇山东坡烧个寸草不生,绝不能让西贼有半分可乘之机。”
王朝明白苏锦的意思是担心万一烧了一半熄灭了,反倒暴露了宋军的战略意图,夏军会派兵扼守山口,到时候再想烧山便不成了。
“今晚你带五百兵前往,将城中干草驼上五百捆,火油也带上十几桶,趁着现在的东南风劲,将干草浇上火油铺于林木茂密之处,务必等松木烧起来之后方可撤离,松杉多脂,烧起来便不易熄灭,关键的是要火势够大才能席卷而起。”苏锦笑道。
潘江急道:“苏大人,火油也用上啊?那玩意可没多少了,您不是说还要靠火油御敌么?有些浪费啊。”
李重笑道:“潘将军,其实一点也不浪费,万一此计不成,城都要破了,还谈什么其他呢?”
潘江点头道:“我明白,我就是有些舍不得。”
苏锦道:“是啊,我也心疼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听说这玩意川陕之地都有出产,咱们泾原路不是属于陕西么?怎地没听说哪里有这个?”
景泰道:“有啊,多的是呢,范帅所辖的鄜延路便出产此物,据说生于水际,沙石与泉水相杂之洞穴处,黑油惘惘而出,当地土人以雉尾挹之,将之采入缶中。”
苏锦一拍大腿道:“怎地不早说,早说了我也好向范帅多多讨要一些,弄个千儿八百捅的,咱们还怕他西贼来攻城么?”
景泰愕然道:“千儿八百桶?开什么玩笑?采集上来的黑油当地人称之为‘石油’,极难燃烧,烧起来也是黑烟滚滚,呛得人不行,而且冒出来的黑烟像是一缕缕的黑絮,沾染到衣物帷幕上都难以去除;不过倒是有一样好处,黑烟收集起来用水融化了倒是可以当做墨汁,比松墨也不差多少呢。”
苏锦瞪大眼睛道:“如此珍贵的战略物资只拿来做墨么?为什么咱们用的火油沾火即燃,你说的是不是咱们用的这玩意?”
景泰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火油确实便是那石油,不过采撷出来之后需经多道工序提炼方可,所费甚巨,故而炼制甚少,倒是制墨甚易,所以大多用来制墨而非提炼了。”
苏锦大为感兴趣道:“但不知如何提炼呢?”
景泰道:“下官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是要集石油于大釜之中烧熬蒸煮,数番折腾之后,每百桶可得一桶火油,您想想这要费多少人力和柴薪?若非此物可用作军事之用,谁来炼制?”
苏锦细细回忆后世所学的知识,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石油炼制的土方法便是蒸馏分解,好像根据温度的不同能分解为液化气、汽油、柴油等物,最后的渣滓便是铺路的沥青油;苏锦忽然大为兴奋,虽然不能像后世那样从石油之中提炼出大批古怪物事来,起码自己可以想办法大肆的生产火油这种重要的战略物资,这玩意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用都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苏锦仰头兀自YY,猛听得城楼鼓声震天,不知什么时候夏军的投石机已经停止轰击城墙,那鼓声便是城楼上监视敌军的留守部队提醒防备敌军进攻的信号。
潘江快步奔向吃饱之后坐在校场上休息的士兵们,口中高喊道:“全体上城墙!以防西贼再次进攻。”
众士兵赶紧起身,整队登上城墙各自的位置,苏锦等人也回到城楼之上,远远望去,西夏大营中人cháo涌动,似乎是驻扎在后面的部队正在前移,不过却无出击之象。
……
雪白高大的李元昊的中军大帐中气氛压抑,虽然帐中酒肉香味扑鼻,但在座众人的脸上却是愁云惨淡,一个个面对美食美酒无法下咽。
李元昊坐在上首,手中端着酒杯若有所思,虽然看似表情平静,但眼神中压抑的愤怒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上午的攻城首战即受挫,死伤上万,虽然有数千是新招入的炮灰新兵,但本拟一战建功的李元昊还是感到愤怒不已,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战前信誓旦旦,完全不顾李元昊的劝告,采用及其简单粗野的攻城手段,还想一举便攻破渭州城的城防,结果却教人大失所望。
虽然极为愤怒,但李元昊还是给两位野利大王面子,并没有责怪他们,相反还特意的设了酒宴犒劳两位,当然其中不乏羞辱之意,更重要的原因是李元昊要收回此战的决定权,要让野利兄弟听从自己的建议,而非一意孤行。
“诸位将军。”一片沉默中,李元昊开口了。
众人明显的身子一震,由于自责和惊恐,众将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何种惩罚,皇上的暴虐是出了名的,在他亲自督战的最后一场与宋国的大战中,以数倍于敌的兵力却被打得灰头土脸,他一定会杀几个替罪羊解恨,但不知这替罪羊是在座的哪一位或者哪两位。
“诸位将军,辛苦了。”李元昊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心头一阵得意,就连野利兄弟也满脸的羞臊和惊恐,这让李元昊很是满意。
“皇上……我等无能……请皇上赐罪。”野利遇乞起身离座跪倒在李元昊案前,本来和野利旺荣商量好了要挺住,可是面对李元昊之时,还是有些挺不住。
野利遇乞一服软,野利旺荣也没有坚持的胆量了,忙起身跪倒,帐中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
“这是作甚?朕可没有责怪诸位的意思,朕是真心真意的请诸位来饮酒解乏,都快起来。”李元昊淡淡道。
“臣等无能,首战失利,还请皇上降罪与我等,否则臣等心中不安。”野利遇乞哑着嗓子道。
李元昊含笑起身,来到野利遇乞面前,伸手搀扶起他,静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如何言胜负?今rì首战虽失利,但我大军只伤皮毛,何须如此悲切?况且此战也探明了宋人的底细,亦有所得,诸位都起来吧,朕不会怪你们。”
众人如释重负,很少见到李元昊这般的宽宏大量,今天的运气着实不错。
“不过……此战的败因倒是值得我们好好分析一番,谁来为朕说说今rì为何败了?败因在何处?”李元昊话锋一转,让众人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先开口,帐中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第七七一章 释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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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昊有些不悦,冷笑道:“朕已经答应不追究此战失利之责,只想穷究败因何在,诸位都不愿开口么?难不成败了便是稀里糊涂的败了,都不去想是如何败了么?”
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是李元昊在逼着自己二人承认战术的失误之处,此战之前,野利兄弟将话说的太满,完全无视李元昊的忠告,现在李元昊是来秋后算账了。
事实证明李元昊的忠告是对的,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错便错了,倒也无需不认错,野利兄弟自认还不是那种营苟猥琐之辈。
“启奏陛下,此战的败因皆因臣轻敌所致,臣本以为渭州城中兵马防守薄弱,我大军前来迅速,又是行声东击西之计,综合前番哨探密报,渭州城中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人马驻守,但今rì看来却是失算了。”野利遇乞拱手叹息道。 。。
李元昊点点头道:“这是其一,还有没有其二?”
野利遇乞咬咬牙道:“其二便是我兄弟二人此战战术错误,本该听从皇上之言待云梯造好三千架分两面城墙攻城,既利于我大军优势兵力的展开,又可分散敌军守城兵力,臣等鼠目寸光,实在是汗颜无地。”
李元昊满意了,要的便是野利兄弟这句话,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没按照自己的话攻打渭州,以至于今rì之败,这便是自承无能,这样自己便能进行下一步了。
“既然知道败因在此,下一步该当如何,朕想听听诸位的意见,下一步该如何部署,如何进击,须得好生计划周详,务求再战建功。”李元昊边说便朝坐在一角的张元使了个眼sè。
张元会意,按照事前的安排,他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启奏陛下,臣斗胆说两句。”
李元昊话音刚落,张元便抢在众人之前起身说话,这倒教帐内众人很是惊讶,夏宋之间大战,前线军事会议本是杜绝汉人官员的参加,说到底便是不信任汉官,李元昊特许中书令张元随军并参与军事会议本已是特例,张元只需列席便好,根本不需说话,但此刻强行开口,显得颇不寻常。
讶异归讶异,但张元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谁也不会傻到当面指出来,再这说来,皇上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摸样,自己这帮人又何必枉做恶人。
“张元,你有何话讲?”李元昊微笑问道。
“启奏陛下,微臣本无资格在此说话,但干系大夏社稷,干系此战胜负,臣冒死说两句心中之言。”
“有话便说,朕不喜欢别人故弄玄虚。”李元昊故作不悦。
张元再行礼道:“是,陛下,臣刚才听您说要对此战之败不予追究,臣知道陛下是怕挫伤将军们的积极xìng,同时也是陛下的仁慈之行;然而臣以为此举欠妥,请陛下三思。”
众人心头一跳,张元这是要干什么?皇上都说战败之事不予追究,张元还来翻旧账作甚?野利兄弟瞪着眼睛看着张元,心中对张元恨得咬牙切齿,这家伙看来今天是想落井下石了。
果然,张元续道:“陛下一言宽恕之,然则我大军士气高昂而来,夹雷霆万钧之势yù一举踏平渭州,却因两位大王之误招致败绩,于我军士气而言是一大打击;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大夏自陛下登基以来奉行赏罚分明之策,平rì尚且遵循国家法度不敢违背,更何况是在军中,军法最不容情,岂能因陛下一言而恕之,这样一来将来所有的将军们都会以此为借口逃脱罪责,此风不可长也。”
李元昊捏着颌下胡须沉吟不语,野利旺荣一拍案几起身道:“张元,你要说什么便痛痛快快的说,不必拐弯抹角吞吞吐吐。”
张元拱手道:“左厢大王休恼,下官只是就是论事,说句犯上的话,就算是今rì皇上率兵攻城失利,我也说一样的话,有过必将有人来担,可不能因为是王公贵戚便享有特权。”
众人皆惊,张元这是不要命了么?这些话可不像是从平rì左右逢源老好人一个的张元口中说出来的话。
“你想怎么着吧,你家大王没空听你墨迹,我们还要准备下一场攻城战。”野利遇乞也起身喝道。
李元昊眉头紧锁,冷声道:“两位老将军怎地气度如此狭小?张元说的又没有错,你们倒也犯不着恐吓于他,张元你且说下去,朕听着呢。”
张元喘了口气,咕咚咽了口吐沫,开口道:“微臣也没别的建议,就是希望皇上有错必究,有责必罚,像两位大王今rì之战的责任,还需明辨罪责不可容情才是,这样对军纪士气都是一种鼓舞,对将士们也是一种jǐng示。”
李元昊道:“依你看该如何处罚两位老将军呢?”
张元咬牙道:“皇上事前已经告知其战术有误,两位大王依旧我行我素不加jǐng醒,臣认为两位大王不适合担任左右路军统领之职,应该予以罢黜。”
此言一出,顿时帐内大哗,十几位军中高级将领的心中噗通乱跳,这张元居然妄言左右厢大王不适合担任统领之职,这是要出大乱子了,要知道左右两路大军都是野利族的勇士,正因如此,皇上才任命两人分担左右路军统领之职,他们不适合,谁还适合?
野利遇乞冷笑道:“张元,我兄弟二人不适合难道你适合么?想我兄弟二人率本族兵马历经数十战,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今rì居然被人说不适合担任统领之职,简直是教人笑掉大牙。”
张元缓缓道:“两位大王休恼,我张元何德何能,焉能担当统领之职,两位大王的功勋举世可见,下官也并未诋毁两位大王之意。”
“那你他娘的是什么意思?”野利遇乞爆粗口了。
“下官直言相告,两位大人自然是战功显赫,但那都是在野战之中取得功绩,现在情形大为不同,我大夏现在在进行攻城之战,在我的记忆中,两位大人还从没在攻城战上有过建树,否则也不至于八万人马攻城,半rì的功夫便折损一万了,记得以前右厢大王可是在大夏西域沙漠戈壁之上以一千骑破吐蕃一万骑的;大王还是那个大王,骑兵还是野利族的勇士,却为何战果如天壤之别?要说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