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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8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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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耕自食的平静rì子呢;嘿!人生境遇当真不可预料,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呢?”
    苏锦心道:命运自然不可预知,但是命运也并非绝对虚无缥缈之事,当下所作所为,其实便影响着将来的命运;但不知他所说的那件改变命运之事是什么事。
    冯老虎微微叹息,颤抖着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轻声道:“哪一rì,弟子去后山砍柴,一名山下农妇和弟子一起为了躲避暴雨,藏于山壁洞中,弟子……弟子长到十八岁,尚未碰过女子身子,那一时实在没有控制住自己,便……便将那少妇给污了……”
    苏锦翻着白眼,心道:“原来,改变命运的事情竟然是由一个普通的农妇而起。
    “事后,弟子也极为后悔,于是央求那女子莫要声张,还将身上所有的财物都给她,求她为弟子保密,那女子收了钱,也答应了弟子,弟子以为会平安无事,却不料……却不料次rì一早,山下庄户数十人来山上找师父理论,恩师气的捶胸顿足,赔了那农妇的丈夫一大笔钱银,最后将弟子逐出师门,弟子跪求了三天三夜,师父也没有回心转意,从此弟子便又变成了无依无靠之人,一时冲动铸下大错,弟子不怪恩师绝情,只怪自己轻信那妇人之言,早知如此,弟子在山洞中……便不该让这妇人活命!”
    苏锦听得一惊,冯老虎这是什么逻辑,自己犯了错反倒怪罪于受污的女子,此人从那时起的心术便如此歹毒,难怪发展成现在这样。
    “阿弥陀佛,佛祖恕罪,弟子是在忏悔,但这些想法确实是弟子当时所想,弟子跪了三天三夜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无论你做了什么事,都需要承担后果,而且不要后悔,因为那样会遭受更多的白眼,你要做的便是未雨绸缪,当你做一件事之后,须得将一切都考虑周全,不要轻信他人的承诺,弟子若不是信了那女子的话,又怎会事后被恩师逐出,遭受山民和师兄弟们的唾骂和白眼?”
    苏锦差点晕倒,这家伙居然毫无悔意,还大言不惭的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别人,其心不正,人必jiān邪。
    “弟子下山后,当夜便摸进山下村中,将那农妇一家五口尽数斩杀,事前没有未雨绸缪,事后怎能不加以补救,既然害的我被逐出师门,那便是我的仇人,是仇人便要要了他们的命。”
    冯老虎点起三根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炉之中,合十道:“这是第一件弟子经常做噩梦的事情,弟子经常梦见那一家五口睁大眼睛的样子,三个孩童说实话弟子曾打算饶恕了他们,但是弟子不能重蹈前车之辙,我杀了他们的父母,他们在眼里,十几年后长大chéng rén,未尝不会寻弟子报仇,所以弟子不能让他们有这样的机会;此事已经说于佛祖知晓,请佛祖给予灵示,弟子只求佛祖将他们的样子从弟子梦中驱除,弟子会为佛祖塑金身还愿。”
    冯老虎说完之后,静静站立,着眼前眯着眼睛俯视自己的佛像,细细观察聆听佛像是否有异样,是否会有灵示出现。
    苏锦大气都不敢出,冯老虎练武之人,耳鼻必定灵敏的很,在他仔细倾听之时,轻微的呼吸甚至剧烈的心跳声都有可能为他所察觉。
    空气似乎凝固了,苏锦紧张的头上冒汗,紧闭口唇眼观鼻鼻观心控制情绪,好在很快便传来冯老虎的叹息声,苏锦透过湿透的面纱轻轻的吸了口气,知道这一关过去了。
    但听冯老虎叹息道:“佛祖在上,来佛祖对弟子之言不甚满意,也罢,弟子便接着说,祈求佛祖庇佑。”
    “下了马栏山,弟子一时觉得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之感,但又有一种脱出樊笼的愉悦,弟子本想去沧州寻找母亲,但一想,七年过去了,母亲是否尚在人间也未可知,即便仍然在世,已经改嫁他人,弟子寻去又能如何?弟子早已没有家了,还是杀人待罪之身,寻去了也是遗祸于母,又何必去;广袤天下,弟子不信便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于是弟子改了原来冯七宝的名字,请一位算命先生赐了名字叫做冯敬尧,弟子也不知这名字是什么意思,算命先生说有了这个名字,弟子便能飞黄腾达。”
    “弟子只是为了逃避官府盘查而已,取了名字之后,弟子便将那算命先生骗到荒野之中一刀给砍了,因为,他知道弟子的原名和长相,他一死天下除了恩师和母亲以及十几个师兄弟外便再无人知晓我的长相和原名了;恩师和师兄弟他们虽然知晓,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现在的名字,倒也不用担心。”
    苏锦心头大骂,这狗贼真够恶毒的,穷凶极恶之极,同时心思也极为细密,仿佛天生便是大jiān大恶之徒的坯子,这样的人流浪世间,也不知后面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弟子还是不太放心,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杀,一狠心将自己的鼻梁砸断,接骨的时候故意接歪,等伤好了之后,相貌大异以前,就算是我的亲娘和弟子面对面,我怕她也认不出自己的亲儿子了,弟子于是便靠着一些武艺在江湖上漂泊流浪,卖过艺,保过镖,做过护院,见识了人间种种,但弟子心里却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凭什么那些脑满肠肥之人大鱼大肉美酒美女的享受,同样是人,弟子的聪明才智不亚于他们,为何只能打把势卖艺,替他们跑腿护院?弟子心中极为不甘。”
    苏锦心中叹道:“你若是能甘心,也就没有今rì的你了,像你这种手段残忍,连自己的面容都敢毁去之人,有什么做不出的。”
    就听冯老虎道:“当时弟子在成都府一家唐姓富户中做护院,弟子记得那唐老爷原是做官之人,也不知如何竟然敛了巨万家产,我在成都府街头卖艺之时被他中,聘为护院;也许是越有钱的人越是怕死,姓唐的搜罗了很多武艺高强的护院,成都府曾有数拨贼人想打他的主意,都被我们打退,但弟子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那姓唐的还是经常打骂我们这些护院,说起来咱们这些人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他的胖脑袋给拧下来,可个个偏偏就受他打骂没人敢吭声。”
    “那一rì,护院中有个叫宋桂良的无缘无故吃了他一顿打骂,回到住处后,气的大骂唐老爷,弟子知道这位宋桂良是唐老爷的贴身随从,曾数次救唐老爷脱离危险,连他都被打骂,怎么不叫人寒心,于是弟子便暗中试探他,一来二去,宋桂良也对我留意起来,有一天,弟子将他约到成都府的醉乡楼上喝酒,准备跟他摊牌,弟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这宋桂良不依从,弟子会趁其不备立刻将其斩杀,可是万幸的是,宋桂良与弟子一拍即合,于是我和老宋便做了一件轰动成都府的大案。”
    苏锦暗自心惊,不用说,这位唐老爷要倒霉了。

第三九九章 忏悔录(二)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三九九章 忏悔录(二)    
    (新年快乐!)
    冯老虎显然有些激动,人一旦说到过往的得意之事时,难免情绪激动,冯老虎当然也不例外。
    “醉乡楼一聚之后,宋桂良便加意的留意起唐老爷的藏宝之处,终于发现唐老爷的藏宝处便在后院假山之下的密室中,只不过有另一拨不认识的护院把守,一时不得下手。”
    “弟子和宋桂良觊觎多rì,接近的年关的一天,弟子按捺不住了,于是找到宋桂良商议;大年三十晚上,弟子和宋桂良去到厨房将所有的菜肴酒水中下了蒙药,当晚唐老爷摆宴,护院们也统统分发酒水,一下子便麻倒了几十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密室中财物尽数取出。”
    冯老虎声音颤抖,仿佛回到了那个大年三十之夜,密室打开,十几箱子金银财宝历历在目,自打长那么大,冯老虎还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财物,那种爆炸般的喜悦简直教人疯狂。
    苏锦听着冯老虎急促的喘息,心里阵阵发寒,此人的这些‘丰功伟绩’怕是只能在泥胎木像面前诉说了,难怪他不愿对着人来忏悔,这些事如何能对人言?
    “只可惜,那宋桂良太过贪花好sè,他平rì跟着唐老爷鞍前马后,见过唐家大小姐几面,没成想居然对那小娘子有些想法,当晚送往后院闺楼的酒水居然没有下药,这个蠢材居然想带着那唐小姐远走高飞。”
    “弟子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闺楼中的丫鬟要出来烟火,不料恰好撞见我和老宋抬着箱子从密道出来,顿时尖声大叫,弟子一急,随即上前一刀结果了她;在我的逼问之下,宋桂良才说出没有给闺楼上的人下药之事。此时闺楼上的人已经听到了喊叫,两名丫鬟开了后院的门要带着那唐小姐逃走;弟子叫那宋桂良去结果了她们,宋桂良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怜香惜玉,居然不肯;不但不肯,反而阻止我去杀她们,弟子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宋桂良不注意往他后心捅了两刀。这个蠢材,原本可以和弟子一起共享富贵,却傻瓜一般的爱惜上那个女子,那可就怪不得弟子了。”
    冯老虎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的骨节也捏的啪啪作响,苏锦不用,也能猜出此刻的冯老虎定然是面目狰狞可怖,咬牙切齿的样子。
    “弟子岂容那几名女子逃脱,赶上前去一刀一个尽数了账,什么唐大小姐,没了头颅也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罢了;回过头来,弟子找遍整座唐宅,将唐家剩下所有的人尽数给宰了。弟子非是嗜杀,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也是杀,既然做了,便不能跟对待马栏山上的那个妇人一样,须得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冯敬尧喘了一口大气,压着嗓子续道:“那一夜砍得我的钢刀都起了卷了,那唐老爷的脖子最硬,居然砍豁了钢刀的口;直到四更天,弟子才将**箱子财物搬上马车,逃出了成都府,连夜逃往梓州路的广安,寻了一处偏僻所在将财物埋藏好,暂且落脚广安城中。”
    冯老虎忽然住口不言,呆呆的出神,过了半晌,轻声叹道:“那一夜可真是疯狂啊,弟子砍杀了七十多口人,整座宅子里全是血,那是弟子平生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此事轰动整个西南诸州府,不几rì画影图形在广安便贴满了,可是愚蠢的官家,画上的人形居然不是我,而是另外几名不相干的护院。”
    冯老虎忽然呵呵而笑,像是得意不已的样子,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方停住笑声喘息着道:“那是弟子布下的迷雾,弟子将那几名护院全部投入庭院枯井中,用大石封死,将自己的名牌挂在一个无头尸首身上,造成弟子已经死去,那几人失踪逃逸的假象;祸水东移之后,这些蠢材们自然便会画影捉拿那几个人了,只可惜,怕是要到地府中方能寻得他们的踪迹了,哈哈哈,呵呵呵。”
    冯老虎实在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大声笑起来,忽然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口,快步窜到门边,沿着门缝往四周;外边冬阳明媚,四下里空无一人,这才放心的回转身跪到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佛祖在上,弟子有罪,弟子忘形了,求佛祖宽恕;这件事也是近几年缠得我无法入眠的事情之一;有时候,弟子只要一合眼,满脑子都是没头颅的尸体,歪歪斜斜的朝弟子都来,弟子一睁眼,他们就又都消失不见了;弟子受这件事的折磨不小,求佛祖原谅弟子罪过,帮弟子驱除魔障。”
    冯老虎起身再点燃三根香恭恭敬敬的奉上,又细细了佛像是否有什么异动,终于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这个办法不行,老和尚说佛祖会有灵示,教我说就是放屁;弟子不是对佛祖不敬,而是天下信佛者何止千万,每个人都求佛祖保佑,佛祖难道长着万手万眼么?如何能顾得过来?不过弟子跟你这泥胎木雕说说心里话,确实松快良多;这些事憋在弟子心中二十多年了,从未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弟子能对着佛祖说出了,确实心中大畅,哪怕是佛祖根本没听弟子在说什么,弟子也觉得值了;索xìng一股脑儿全说出来,在憋下去,弟子就要疯了。”
    苏锦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这些事他一件也不想听,越听心中越是胆寒,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残暴的野兽,吃人不吐渣子的怪物,苏锦的脊背手心全是冷汗,手脚保持同一姿势都已经麻木了,心中祈求冯老虎快些说出扬州之事,说出证据藏匿之处,最好是将藏粮之处一并说出来,那便大功告成了。
    冯老虎缓缓坐倒,伸手在怀中掏出铁蛋子捏在手中,转了两圈,又塞进怀中,继续道:“正当官府忙着捉拿那几个早已见阎王爷的护院的时候,弟子已经在广安置宅买地,做起了生意,甚至……甚至弟子还在广安娶了当地一名富户之女,还生了个胖嘟嘟的儿子,弟子给他取名冯无敌,寓意便是虎父无犬子;弟子白手起家,创下家产,我儿当也是英雄好汉,甚至将来比我还厉害,无敌于天下。”
    “有了家室,弟子也就收了心,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无敌百rì宴会上,广安府衙忽然派人来拿我,在百rì宴上将弟子拿进大狱;弟子起初还当是马栏山或者是成都府的案子犯了,却不料一过堂方才知道,原来是广安城中的商户检举弟子与西南南蛮大理国通商,有通敌之嫌;弟子一听便明白,这是广安商户在栽赃陷害弟子。弟子在广安初立脚跟,曾拜访广安当地商贾,希望能得到照应;然而这帮人欺我是外人,根本不愿接受弟子,弟子也不愿求他们,于是便自行摸索门路,弟子得知梓州商户和大理国通商频繁,往来之际,利益颇大;弟子手中财物充足,于是便抬了价格吃进大理国商贾的货物,大理国商贾十之**都将货物卖于我的手上,广安商户们于是便想出这个办法来诬陷弟子。”
    “其实弟子知道,民间通商之举官府根本就不管,只要每年孝敬些钱银于官府便可,弟子初涉商海,哪懂得官府充作后盾的道理,懵懵懂懂便着了道儿,无论弟子如何辩解,那广安州官就是不买账,多番折磨拷打之后,弟子知道不承认不行了,要是在硬挺着,这条小命便送在牢狱中了,于是趁某一rì州官过堂,得了个空跟州府师爷说了几句话,要他传话给知府大人,愿用全部家产换取zì yóu之身。”
    “知府自然求之不得,于是弟子近百万家产尽数被抄空,更可恨的是,我那娘子,怪我将家产败尽连累于她,带着无敌孩儿躲进岳丈家中,还提出解除夫妻契约之事,弟子无奈,只得答应;办完了这些事,弟子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夜间打回原形,又成了孤苦无依之人了。”
    “佛祖在上,弟子在广安实实在在的想过安生的rì子,那时候有吃有穿有钱花,有娘子,有孩儿,实在是弟子这一辈子过的最惬意的一段时光;可是这世道,他不让弟子好好的做人,弟子经过这件事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这个世道,光有钱还不行,须得有靠山,何为靠山,便是官家州府,这些人手握大权,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是难事,弟子不怪他们狠毒,只怪自己醒悟的太晚。好在弟子还年轻,还有本钱东山再起,于是弟子留书于娘子,叫她好生照孩儿将他养大chéng rén之后便离开广安,弟子身无长物,有的就是这双拳头和一颗不屈不挠的心,于是便干起了无本的买卖,听闻黔州西南山林中有好汉啸聚,弟子把心一横,便去入了伙。”
    苏锦听的心头测测,这家伙也算是受了不少折磨,这样的恶棍居然也有更大的恶棍来欺负他,这个世界当真恐怖,大鱼吃小鱼,小鱼吃;但不知他去了山寨之后,又会遇到什么事情;苏锦忽然感觉自己听此人的经历听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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