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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8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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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其中也有虚荣心在作祟,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几百年前的楚霸王都免不了有荣归炫耀之心,更何况苏锦呢;后世是个**丝男,也没有什么显摆的好机会,这一世岂能错过。
    不过临走之前,倒是有几件事需要安排;欧阳修已经明确表示这个新年要在淮南路过,不打算回京城了,苏锦早料到他会如此,他的手上有数件案子要办,一个是朱世庸透露消息给土匪的事儿,一个是淮南路转运使王启年密告苏锦的事儿。
    前者倒也不忙,陈老根虽在手,但证据稍显不足,须得慢慢搜集;而苏锦的案子则是他来淮南路的首要之责,在扬州羁绊了数rì,一直在忙扬州官员的案子,根本就没有入手去查;若是就这么回京,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前几rì欧阳修曾派人去请转运使来扬州,可不知为何,王启年至今未至,欧阳修决定直接找上门去,王启年手中还有个人证,便是那八公山土匪小头目叫做大老王的,正是此人的供词对苏锦极为不利,欧阳修自然要去提审此人,查清事实。
    欧阳修原本想拉着苏锦一起去寿州,可是又觉得很不妥当,查的便是苏锦,没理由当着他的面查,这会引起王启年极大的怀疑和戒心,反倒对事情不利。
    实际上,欧阳修早就得到皇上的授意,这件事即便是事实,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苏锦灭了土匪立了大功,至于说为了和土匪们周旋而信口胡扯许诺,虽然可恶,但也并没可恶到罪大恶极的程度;其他诸如什么贪功冒进,什么拒绝寿州庐州两地驻军协助,那都是扯淡。
    你要说苏锦这么个人为了那点功劳宁愿喜欢去以命和土匪相搏?且不说以欧阳修对苏锦的了解,此人绝不会这么干,而且于一般的逻辑上也是讲不通的。
    总而言之,欧阳修是去帮苏锦擦屁股,从京城来便是被授意如此而来,更何况此刻已经跟苏锦共守一个秘密,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自然更加要想尽办法为他开拖了;欧阳修也极为纳闷,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一个钦差大臣,七绕八绕之后居然就上了苏锦的贼船,为他保守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罪行,想想都后怕。
    不过现在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一条不归路,只能拼命的拉着苏锦和晏殊,要死大家一起死,只要不死,大家便一起平步青云吧。
    苏锦可没心情跟欧阳修纠缠,他劝欧阳修先回京城,过了元rì再来,可是欧阳修不肯,他也就作罢了;节假rì不休息尽心竭力的办案,这本身就是欧阳修要在皇上面前做出的一种姿态,自己没那么高的觉悟,也不能阻止别人表现;所以约定了初六在庐州会面之后,苏锦便彻底将欧阳修抛到了脑后。
    苏锦的另外一件头疼之事,便是富贵楼中救出来的那些女子该如何安顿,既不能带回庐州,又不能老是圈养在那客栈中;想来想去,苏锦还是决定将这些女子分发些钱银遣散了事。
    下午,苏锦寻了个借口偷偷溜到那间客栈中,将十几名女子召集到一起,这些女子跟苏锦虽只见过一面,但是却毫不惧生;苏锦正襟危坐,她们却嘻嘻哈哈打闹着,小声的对苏锦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更有的还偷偷的用眼睛挑逗着苏锦。
    苏锦咳嗽一声,伸手将随身带的一个大包裹摊在桌上打开,顿时满桌子珠光宝气,金锭银锭晃得人眼都晕了,白牡丹和众女本来还叽叽喳喳的笑容满脸,但瞬间便知道苏锦要做些什么了。
    苏锦咳嗽一声道:“诸位姑娘,昨rì冯敬尧和一干犯官均已被处斩,其余龙虎门余孽也大多宣判收监,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此事一了,你们也不必躲躲藏藏了,所以在下今rì来此便是要还你们zì yóu的,这里有些钱银,权作在下一点心意,你们拿着各自投亲奔友去吧。”
    喧闹的嬉笑声沉寂下来,女子们一个个默不作声,互相你我,我你,都不说话了。
    苏锦笑道:“怎么?你们不是盼望恢复zì yóu之身么?此刻是高兴傻了吧。”
    一旁侍立的白牡丹忽然噗通跪倒在地,垂首哭泣道:“苏公子,奴家姐妹们昨rì还在议论公子将如何安顿我等,也想到了公子爷会遣散我等,只是我们姐妹都是打小被掳来此地,家中亲眷都已不在了,茫茫人海,却无半寸立足之地,又能去哪儿?”
    众女子也纷纷跪下抹泪,一名红衣女子娇声娇气的哭泣道:“是啊,苏公子,奴家等从未在世间过活,此番虽说蒙公子爷搭救,得以出了虎口,可是又有何处可去呢?”
    苏锦认识这个红衣女子,他就是那天晚上和白牡丹一起伺候自己的红玫瑰,那天晚上的**滋味,苏锦印象深刻,红玫瑰那一条巧舌差点没把自己的魂儿给吸出来。
    苏锦也不想将这些人间尤物随手丢掉,这些女子虽身子污秽,但苏锦在这方面全无忌讳,又非娶她们为妻,要的就是这种sāo媚入骨的风情,身为男子娶得自然是贤妻良母,不过在外边寻花问柳,这些人间极品自然是首选之人了。
    可是问题是,自己能拿她们怎么办?带回家是绝无可能,遣散了吧她们又是这般说辞,真叫苏锦挠的头皮如雪花飞舞,无计可施。
    “苏公子,我等姐妹身无长技,很多姐妹连这个世间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出了这个门怕只是死路一条。”白牡丹泣道。
    苏锦皱眉道:“那怎么办?我也无处安顿你们,这倒难办了。”
    白牡丹轻声道:“我等姐妹倒也没奢望能让公子爷收留,要不这样,请公子爷将米花娘请来,我们姐妹受她顾,在她的羽翼下或可还能活下去。”
    苏锦怒道:“你等怎可如此?我好不容易才瞒着官府将你们给救出来,你们居然还想重cāo旧业,真是……真是……教我说什么好?”
    白牡丹忙道:“公子会错意了,我等虽身子污秽,但也不至于自贱如此,只是昔rì米花娘曾跟我们姐妹说过,要是有朝一rì能脱离樊笼,她便带我们去京城,用积蓄开下一座瓦舍,我等姐妹可以唱戏唱曲儿谋生,却再不做这肮脏的勾当了。”
    苏锦恍然大悟,原来米花娘居然还有这份心思,倒真是令人敬佩,想到此女竟为了冯敬尧殉身而死,不禁唏嘘起来,沉声道:“倒是个好办法,只可惜,米花姑娘已经不在了。”
    众女一惊,七嘴八舌的问道:“公子说米花娘不在了却是何意?”
    苏锦叹道:“她已经自尽了,倒是个刚烈女子。”当下将米花自尽的情形说了一遍。
    众女子悲痛不已,哀哀哭泣,苏锦倒没想过这些女子居然对米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他本以为她们应该痛恨米花才对,却不料是这般结果,来米花定是平rì对她们极为顾维护。
    白牡丹泪水滂沱,边哭边咳嗽,不一会身子一歪竟然昏倒在地上,众人急忙将她搀扶起来,掐人中灌热茶这才将她弄醒,苏锦她的嘴角居然有斑斑的血迹,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名女子轻声抽泣道:“苏公子难道不记得了么?上次苏公子从牡丹姐姐那里拿了名单脱身之后,义父……不不不……冯老贼便怀疑她与你串通,在姐姐的胸口踢了一脚,当时便踢的吐血,若非米花娘及时维护,姐姐当rì怕就要被打死了;后来伤势一直未愈,经常吐血,这会听到噩耗,自然又是牵动伤势了。”
    苏锦愕然道:“她怎么没说呢,这伤势来不轻了。”
    众女哀哀哭泣,帮半昏迷的白牡丹抹着胸口顺气,乱作一团。
    苏锦来回踱步,终于一咬牙道:“这样吧,既然你们暂时无处可去,便跟我先去庐州安顿,下午我叫人帮你们叫几辆大车,你们远远的坠在我家车队后面,到了庐州我便给你们单独安排一处宅院,帮白牡丹姑娘请郎中抓药调理,不管怎样,先养好伤,过完年再做计较,你们如何?”
    众女大喜过望,终于能离开扬州过新的生活了,而且在苏公子的庇护之下,真是想也不敢想之事。
    苏锦弯腰摸摸白牡丹的脸颊,柔声道:“你可听见了?且先放宽心,随我到庐州将养,身体要紧。”
    白牡丹泪水如珍珠滚滚而下,挣扎着起身给苏锦磕头,苏锦忙按住她;白牡丹道:“公子大恩大德,我等姐妹粉身难报。”
    苏锦道:“说这些做什么?你为了我差点送了xìng命,原是应当的。”
    白牡丹道:“恩当后报,暂且不提,奴家眼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公子成全。”
    苏锦道:“说吧。”
    白牡丹眼泪又下来了,抽泣道:“奴家想和姐妹们去米花娘坟上烧些纸钱再走,若非米花娘对我们姐妹的照顾,我们姐妹一个也别想活到今rì。”
    苏锦点头道:“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女子,比世间很多自命清白的女子要高尚的多,这个要求当然要答应,我这便去安排,你们收拾衣物在此等候便是。”
    苏锦快步出门,身后衣衫簌簌,一群风尘女子跪了一地。

第四八三章 情无真假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四八三章 情无真假    
    扬州南门七里的一处山丘上,一片疏影横斜暗香盈鼻的梅林中,十几名女子肃立一座新坟前,泪眼婆娑丝帕绞透。
    米花娘的坟墓是苏锦命人寻址安葬的,安葬那rì苏锦有事没来,命人雇了帮闲,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将之下葬在此处,这里幽静雅致,倒也算是块风水之地。
    米花生前迎来送往名满扬州,死后却冷冷清清并无多少人知晓,去的默默无声,苏锦虽对她为冯敬尧殉身而感到十分的不值,但是却为她的刚烈所动容。
    爱了便是爱了,就像苏锦记忆中一段耳熟能详的那段誓词所说的: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贵,无论你是健康还是病患,无论你是好还是坏,我都愿生死相随;其行为或有商榷之处,其jīng神却值得嘉许。
    天sèyīn沉,北风呼呼而来,将yīn云布满天空;坟前最后一张纸钱化为灰烬,苏锦轻声招呼白牡丹等人,准备上路了;众女依依不舍,擦干眼泪上了车,车子并未再进城,而是绕城往西,往通往庐州的官道上行去。
    苏锦命张龙赵虎跟白牡丹她们一起行走,自己则飞骑赶往西门外,在那里自家的车队已经先行一步,而欧阳修和宋庠早已在西门外摆下宴席给他践行。
    苏锦刚刚来到西门,就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不知是谁将自己要离开扬州的消息放了出去,竟然引得百姓们纷纷夹道相送,西门外的大片开阔地上全是攒攒而动的人头。
    苏锦一现身,人群顿时sāo动起来,有人高呼:“苏青天,一路走好。”
    有人高喊:“苏青天,扬州百姓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更有人举着酒碗,挎着满是鸡蛋的篮子,拎着活蹦乱跳的鲜鱼要挤上前来送给苏锦。
    苏锦笑容满面,下马将缰绳交给一名厢兵,自己则拱手鞠躬致谢,一路走一路接过百姓递来的酒碗喝干,等走到宋庠搭的长棚之处时,苏锦已经是醉意熏熏了。
    欧阳修和宋庠站在棚外笑眯眯的着这一切,他们此刻才感觉到这位苏专使在百姓心中的分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为人们如此的重和爱戴,何其不容易。
    有人常慨叹民心自古xìng刁,无论是乱世还是升平岁月都是一样,一人难如万人意,你是个完美的人,但是你却不一定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这就是人们常常慨叹刁民处处的道理。
    一个人要是能让全城百姓如此爱戴,这说明此人必有独到之处;对于苏锦而言,这不是什么秘密,扬州城百姓的xìng命几乎都是他救下来的,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恰恰说明了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在百姓们活不下去的无助时刻,你能满足了百姓基本的生存需要,便足以得到他们的信任,除此无他。
    所谓“其地奢,则其民必奢必富必礼”,“其地瘠,则其民必克必恶必险”这句话其实应该反过来说,越是穷山恶水,百姓们的要求便越低,也更容易满足百姓们极低的**,也就更能得到他们的爱戴;而反之则难上加难。
    苏锦虽然并没有闲心来对此进行总结一番,但是他却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苏专使,本府代表扬州百姓敬你一杯酒,多谢专使大人两月来为扬州百姓所做的一切,本府自愧不如。”宋庠倒是第一次自称不如,也许是受百姓情绪感染,也许是真的发自内心。
    苏锦摇摇晃晃的结果酒杯一饮而下,笑道:“府尊大人客气了,这两个月没少惹府尊大人发怒,但好在你我同心终于将扬州城的危机渡了过去,也算是完美收官,其他的话便不多说了。”
    宋庠赔饮一杯略带惆怅的道:“本府也想明白了,元rì新年过后便上折子请求辞去扬州知府之职,本人实在不是牧守一方的料,诸般失误之处,差点酿成大祸,是该清醒清醒了。”
    苏锦笑道:“府尊大人何必着急,扬州粮务吏治虽出了些事端,但毕竟也在大人任上解决了的,就算是功过相抵,皇上也不至于怪罪大人,一切皆在皇上心中,你我何必多寻烦恼;不过,大人若是不想当这个知府的话,本人倒是建议大人去修撰史籍,整理文稿,此举意义重大,而且颇为适合府尊大人,在知府任上府尊大人满腹诗书其实是浪费了的。”
    欧阳修大翻白眼,这小子醉酒乱说胡话,这是夸人还是贬人?修撰之类的史官虽然名义上好听,其实大家都把他们等同为无能之辈,说什么知府任上浪费满腹才学,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驴么?
    不过宋庠倒是没有生气,反倒连连点头称是,他自问政事实在是难挡大任,苏锦的建议倒不是随口一说,值得自己考虑考虑。
    苏锦端起一杯酒对欧阳修道:“中丞大人千里迢迢来到扬州,给了下官极大的助力,中丞大人未至之前,我等忙乱无序,您一到,立刻井井有条,在下极为佩服;话不多说,这杯酒我敬中丞大人,话在酒中。”
    欧阳修自然听出来苏锦的话意,笑道:“苏专使年轻有为,rì后必为朝廷栋梁,能力更在本官之上,飞黄腾达指rì可待,能在扬州和你共事,本官也从你身上学了不少东西;此番归去,替我问候令堂安康,咱们后会有期。”
    苏锦谢了,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苏锦又一一跟马军赵、方两位都头,厢军二潘两位指挥使饮酒话别,早在上午,苏锦便吩咐马军诸人暂且回京过新年,要他们年后初六赶到庐州听命,这些马军跟着苏锦在外边飘了两个多月终于能有个假期,自然欢喜不已,按理说差事未了他们根本就不能回京,专使大人实行人xìng化管理,他们也跟收益,而且跟着专使大人几个月来发了一大笔财,正好回京城花天酒地一番,倒也乐得其所。
    苏锦是绝不担心马军回京之后会遭人盘问之类的事情,这些事基本上不可避免的,但马军对于军粮和龙真之死两件事一无所知,只要这两件事没被抓住把柄,苏锦什么也不怕。
    对于潘江,苏锦自然是极力的拉拢,不光是潘江知道自己动军粮的事情,更是因为,两个月下来,苏锦发现潘江是个作风正派踏实之人,光是扬州上下尽墨,而潘江能不为所动并没有落入冯敬尧的彀中,便让苏锦对他刮目相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中,潘江时刻站在自己一方,甚至昨rì在刑场上都敢于带着厢兵跟殿前军侍卫对峙,这足以让苏锦对他极为放心。
    在跟潘江话别之时,苏锦好不避讳的对潘江道:“潘指挥,年后粮务之事一了,回京复命之时,我必向皇上大力举荐你,你要做好准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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