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斯(穿越时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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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月拿在手上的茶杯猛地掉落,燕雅接住,叹一口气。
“那样病一场对你似乎不算坏事……”翔月从他手中接过杯子,定定神继续为他倒茶。
“也许……”燕雅低头抿上一口,“你说的烟华阁的新主人在哪里?”
第 12 章
翔月笑,“你这样急着赶来一定累了,明天再见吧。今天云雨楼歇业,省的吵到你。”
燕雅放下手中茶盏,“你有话要对我说?”
叹气。
“我想他加入‘玄’,但他的性格可能探不到什么路子。”
“那你为什么……”
“因为如果继续任他如此,他恐怕会成为第二个承欢……”翔月明显不想多言,转了话题道:“北冥刚走。”
“我知道。”燕雅头微微垂下,“我看到他的背影。”
“雅,真要永世不见么?北冥很挂念你。”
燕雅抬头,“此生可与他相伴的人只有罗青,偏偏北冥总在我和他之间难以取舍。他不行,只好我来。”
依赖总不是爱情,北冥需要明白……
北冥于燕雅,燕雅于北冥——怕是这世上最奇特的存在。像是自己的心肝脾肺肾,爱是爱的,却不能取代爱情。没了燕雅,北冥会一生疼痛;没了罗青,北冥会永不快活。这样的选择不好做,北冥不行只好由燕雅亲自来。开了膛破了肚,扯了没成形的孩子甩在地上,燕雅说,跟能让你快乐的人走,疼也不要回来。
翔月看他眉间疲惫神态,燕雅神智失常整整一年有余担心的又何止北冥?那个人封了这消息大概也是想要燕雅彻底断了与他们的联系。这样霸道自私的爱……
雅啊雅……,你这又是何苦?
燕雅不说,翔月不问,有些事情原本也只要心知便可。
这雪纷纷扰扰倒也不停,加稔自翔月出去后就一直在那软塌上这么看着。他平时就极少有什么消遣,看着这雪心内更是平静。
以前有个客人曾经说过,加稔,你还小。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那人算是他众多客人中不多的几个算的上温柔的,加稔曾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改变。到了这里才知道,有些事情是在人不知不觉中悄悄进行的,容不得你反抗。
以前的加稔就算疲惫总还是有渴望,像对吕望。那个人高大、英俊、笑容灿烂阳光,几乎是希望的象征。加稔拔尽自己身上所有尖刺,以为接近了便能得到救赎。就算他从不对他笑,他的阳光从来只属于另外一人。
而现在……
加稔卷紧身上的皮裘,在这阁台看雪久了似乎连心都要僵掉。
没有谁可以救赎谁,加稔第二次生命,终于学会认命……
翔月入夜想起来时,推开烟华阁的门,加稔整个人缩成一团连头发也掩进粘了雪的皮裘里,只一张小脸上两排浓密睫毛挂着雪化的水珠,淡粉的唇半遮半掩藏在皮裘里,面容平静。
抱了加稔躺回床上,掩紧阁台的门窗,多摆了两个火盆在他屋里。
翔月庆幸。i
还好这雪天刚暗时就已经停了……
吹了一整天的冷风,加稔次日醒来头痛欲裂。
宣儿送来早饭时顺便带了一碗药来。加稔将那些饭菜通通吃光,药闻一闻,皱眉道:“丢掉。”
翔月推门进来,摇头道:“我亲自命人煎的药呢,喝也不喝就丢的。哎……”
加稔翻个白眼。红肿的眼睛和迷离的眼神看起来煞是可爱。翔月和身后的燕雅同时笑出声来。宣儿抬头,手一滑药碗“哐”地摔碎在地上。
翔月皱眉,“重新煎一碗来。”
宣儿点头,然后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收拾。
“慢着……”临出门前却被翔月叫住,嘴角上挑,道:“这么笨手笨脚的一会不用来了,换流云吧。”
加稔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宣儿抬头那一瞬间眸中却是怨恨没错,只是转向他时变成了让人不忍拒绝的恳求。
“我只喝宣儿端来的药。”加稔起身,将跪到地上的宣儿扶起,“你的旧情人端来的,谁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旧情人?”翔月皱眉,轻笑:“加稔……,我从来只有下属,没有情人。”
宣儿起身时眉头轻皱一下,加稔刚刚握他手臂实在过于用力。
“好了,你也别逗他了。”燕雅微笑,“就让宣儿把药送来吧。反正一会儿也是要他在场的。”
翔月挥手示意宣儿离去。
加稔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这人,面容如玉带几分冷色,深竹青的一袭长袍更显了他的淡雅之气。
瞪一眼翔月,“你又搞什么鬼?”
“我要你……”翔月一字一顿,“加入‘玄’。”
加稔之前也听翔月讲过当今天下七分之势,只是没想过这云雨楼竟是为晋王收集情报的处所、‘玄’的名下产业。
燕雅——‘玄’的首领。
哼……
说到底,不过是另外一场买卖。可惜他加稔,早已卖为别人的所有物。翔月说卖就卖,根本无须货物的同意,带燕雅来也不过是让新的主人看看对货物是否满意。
加稔不耐烦地挥手,“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过来问我。”
翔月却更残忍。点头:“不是问你,只是让雅来看看你。”
加稔忽然大笑,这种猜中别人心思的感觉简直比中了六合彩还要刺激。
“那么,”加稔挑逗似的看向燕雅,“请问新老板对我这货物可还满意?需不需要亲自验货?”
翔月皱眉,燕雅却好整以暇。
“或者,我会。”
第 13 章
加稔脸上表情登时僵掉。
“是个不错的身子。”燕雅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放在这里着实可惜。”
加稔眉头都开始扭曲。
偏偏燕雅看一眼翔月,又加上一句。
“难怪你费那么多心思调云歌坊的人来帮他。”
加稔脑子都绞的懵了,转头看去,翔月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宣儿推门进来,药搁在加稔面前,冷冷看他一眼,走到燕雅面前,跪下,头搁在地上抬也不抬,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顺从。
“公子决定了?”
“你在外面时间不短了,应该听的很清楚。”
重重叩了两个头,“宣儿明白,以后定会好好教导他。”
燕雅点头,“起来吧。”
加稔大概病的不轻,这会头晕的厉害,连他们的话都听的模糊。伸手去拿那药,手却在嘴边猛的抖了一下,药顿时倾了许多在衣服上。翔月忙替他接过,扶他坐到椅子上。
加稔开始咳嗽,咳的厉害。翔月抱他躺到床上加了被子给他,扶他起来喝药。加稔迷迷糊糊把药喝光,甩甩头,似乎清醒了些,这才拉住翔月问,“他们说的,我不太懂。你是云雨楼的老板又不是云歌坊的。”
“不懂就算了。”翔月笑着把他往被子里塞,加稔却固执地露出脑袋,“关宣儿什么事?他怎么认识你朋友?”
翔月不开口,宣儿刚往前走一步,燕雅在后面笑出声来,宣儿惊的立即跪下。
翔月将加稔发烫的手塞回被子,压紧被角,哄孩子似的轻声,“你先睡吧,醒了我再告诉你。”
三个人出去,翔月径直回屋,燕雅笑着对宣儿道:“他估计病了,别去吵他。”
宣儿看燕雅一眼,匆匆点头离去。
进了屋,燕雅笑道:“嫌我说的话多么?你刚刚的表情实在有趣。”
翔月苦笑摇头。
“不过,”语气稍转,燕雅正色,“你确定拉他进‘玄’对他是好?”
翔月沉思一会儿,抬头道:“加稔原来是殷若即的弟弟。他跑过来时我才听说你得了病,只好将气撒在他身上……”
燕雅脸色刷的暗沉,缓过来后淡淡道,“什么是‘原来’是?”
“他自杀过……,现在的灵魂不是殷若离的。”
“你信?”
“我信。”
“或者他只是失忆呢?”燕雅追问。
“他不是。”翔月摇头,“我知道,他不是。”
燕雅苦笑,抬手压压自己眉角。大概注定要欠殷若即的,连他的弟弟也保不住。
“加稔不是殷若离,那种孩子在云雨楼若不死,一定被调教成个木偶。而加稔……,会像欢儿,耗尽所有感觉……”
真正的绝望永远不是死亡,而是像个迷途的孩子,彷徨失措地丧失所有喜乐哀怒……
翔月已经见识一回,不想再看一次。加稔不能这样,否则,否则……
翔月笑。
居然只是想象已经不知所措。
燕雅回过神,“月,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别吗?”问的,却是让翔月冷水兜头浇下似的问题。
“没有。”生硬的回答。
“那就好。”燕雅也跟着自欺似的点头。
‘玄’不允许特别的存在。如果有,便是那人的命肋。
物尽其用的原则……向来残酷。燕雅和翔月,再清楚不过……
加稔模糊醒来,天色已经发暗。药的效果似乎不错,能让他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
加稔下了床,开门随便抓了一人要他喊宣儿过来。
宣儿来的也快,脸上仍是一副怯弱却友善的表情。加稔确定自己没记错,有些事确实发生过。
“你今天的话,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什、什么话?”宣儿看他表情,吓的话都抖了起来。
加稔厌恶的别过头,“燕雅!那个男人来的时候你说的话!”
“你给我闭嘴!”加稔措不及防,被宣儿狠狠推在桌子上,“不准你喊公子的名字!你怎么配!他那样好,那样好!殷若即算什么!你那混蛋哥哥对雅公子做那样的事!他死了算便宜他,你这白痴好不容易落到这里,还想离开?你想都不要想!”
“你这疯子!”宣儿一向温顺,稍微受些惊吓就像个小鹿似的躲到角落,现在却瞪着一双杏眼,面目扭曲的对着他吼着。加稔力气稍大,使劲推开他,吼道:“你跟翔月串在一起演戏,很有意思吗?”
“翔月?”宣儿冷笑,“我的主子从来只有雅公子一个。他想救你?哼……,可惜了,你比他想象的要笨太多。我那样的计谋你都信,他给你那么多暗示你居然还不明白。哈哈——哈哈哈哈——!”
加稔低着头,讽刺似的勾勾嘴角,原来……,一切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错了。
加稔抬头,宣儿正笑的癫狂,一把扯了他过来,加稔毫不留情的一拳揍在他秀丽的脸上。宣儿倒在地上,瞪着加稔。
加稔却笑。s
“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哦,对。我刚刚揍了你一拳。”伸手捏住他脸,“好象很疼的样子。不过应该不过分吧?跟你做的那些事比起来……”
加稔手上用力,宣儿别扭的冷笑起来,点头,“对。不过分。”
他嘴角已经渗血,加稔力气不算大,只是那样的力道对宣儿仍然吃力。
加稔起身,宣儿倒在地上,看起来实在太过瘦小,加上那张脸,实在过于女气。他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不会一无是处,只是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落了别人圈套。宣儿演技太好,好的让加稔害怕。
宣儿若无其事起身,居然在抬头那一瞬间恢复柔弱模样。
“加稔,今晚是刘爷买下你的场。”顿一顿后,眼神阴毒道:“你哥哥犯的错,他的贱命一条怎么够?我要你生生世世被男人压在身下,要你永世不得干净做人。”
眉一挑,“我还知道你不是殷若离,翔月不撒谎。可惜你身上流着和他们相同的血,怪就怪你投错胎上错身!”
开门领那人进来,刻意柔媚道:“楼主说了,要您好好侍侯刘爷,公子可要尽心啊。”
加稔一直愣着,连头也不回,直到被身后人色急的推到床上压住,挣扎一下,果然翻身不得。
第 14 章
燕雅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翔月次日一早送了他走。回来时却见到有人伸着懒腰从烟华阁出来。
那人他认识,是加稔的常客。翔月怔在原地,看那人心满意足的朝门口走来,见到他时明显怔愣一下,随即嘴巴开开阖阖说着什么,见翔月没反应这才离开。
翔月隐在角落里,看宣儿来来回回几趟替加稔准备清理身子的水。最后一趟出来时恰巧看见了他,宣儿站着不动,眼里闪着快感似的光。翔月没看见似的,悠然走上楼来。
烟华阁内,加稔趴在床边,缎子似的黑发披散在半露的裸背上,一双眸子空洞的怔着。
翔月看他良久,手藏在袖中用力收紧,顿了半天这才笑着坐到加稔床边,“你还病着,干什么接客作践自己?”
“我的楼主……”幽黑的眸子闭上,加稔冷哼一声,大大咧咧地翻身随手将几张银票甩在翔月脸上,“你他妈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人的话?难道您要告诉我昨晚那混蛋不是你安排的?哼……”
“不是。”轻易抱起加稔,翔月冷淡道,“你病成这样,我怎么会要你勉强接客?”
“勉强?那是什么东西?”加稔任他抱自己到木桶中,讥讽道:“楼主又不是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只要一切向钱看齐就行,其他的东西在我们眼里算什么!”
翔月心里刺痛似的跳了一下,拿过布巾细致替他细致的擦着,“是吗?那么宣儿呢,他对你来说是什么?”
加稔转过身来,冷冷瞅着翔月,“如果你要看我因为这种事而伤心,我劝你最好死心。因为这种事情……我已经经历太多。背叛,只是人的本性之一。”
翔月没出声,俯下身子吻他额头、然后是眼睑、鼻尖、唇角。
加稔不动,也不回应。
翔月在他唇上轻啄两下,捏住他下巴,加稔微微开口放他进来。很温柔很温柔的舔舐,翔月衣袖大半浸在水里,修长的手指轻抚加稔身体,水的浮力让加稔浮浮沉沉,两人的唇也若即若离,隔了好久加稔终于慢慢伸手,环住翔月脖颈,翔月却在此时轻笑放开,退后一步,褪尽自己所有衣物进入桶中重新拉加稔入他怀中纠缠。
一手固住加稔后背,一手伸入他后穴为他清理,翔月埋首加稔颈间,进食似的细细品着他颈间皮肤。
吸吮、舔舐、用牙齿轻轻噬咬,翔月一寸寸品尝。理清他后穴后两手扣住他臀瓣压向自己,让两人私处紧密的厮磨着,慢慢坚硬起来。
加稔借着水的浮力,攀住翔月肩颈慢慢顺着翔月身体上爬,高度刚刚好将自己乳尖送到他嘴边。翔月手贴在他后背将少年柔嫩的身子压向自己,交替着含住他乳尖吸吮。
加稔身子一软忙盘起双腿圈住翔月腰身,抱住他头,头微微抬着,漂亮的眼睛此刻微眯着闪着或深或浅的光。加稔随着翔月的动作薄唇微张,轻轻重重地呻吟着。
加稔到这个时空半年多,和翔月做爱也有三个多月,这却是第一次,两人不再争斗似的草草进行。
翔月分身挺立,在加稔穴口不重不浅的按压着,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撑开再退出。
“恩……”加稔轻哼着皱眉,狠狠在翔月后背捶了一拳,随即放松,慢慢顺着他身子下滑。
“加稔……”翔月闭上溢满情欲的凤目,扶住加稔腰侧感受他吞入自己的快感。
“楼主……”翔月分身刚刚进了个头,加稔却在此时硬生生停下,一双眸子清醒地看向翔月,声音低沉,不带半分情欲,只是听来欲哭无泪的酸涩。
“是不是我这样乖乖陪你上床,你就不会把我丢给其他男人上?”
眼睛有些湿润,只是为了将戏演的更真实些。我没有伤心,这只是一场交易。
只是一场交易……
加稔定定看翔月抬头,凤目中的情欲立时被他的话冲淡几分,隐约带着几分怒气。
嘴角扯出一抹笑,带了几分掩不住的苦涩,“我知道这不可能。最少给我十天也不行吗?”
加稔拼命压住眼角越来越重的湿意,心里割裂似的疼痛。
我已经……
连你的名字都不敢喊。
我不想再陪那些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上床,我真的不想……
这是我唯一可以拿来交易的资本……
加稔终于忍不住,头埋进翔月颈间,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滚烫的曼延进入翔月的心。
“这就是你突然温顺的理由?”
说不出的讽刺的口气,加稔怔了一下咬紧下唇推开翔月,却被翔月两手突然握住他腰侧重重往下一拽,分身全部没入他体内。
“啊——!”加稔吃痛,身子猛然向后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