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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种子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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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了不怀好意的笑:“可惜,我们对男人没兴趣!屁股再嫩也不行!”
  他们大笑着:“就给你个痛快吧!”
  余歌眼中含泪,不知是悲的,是恨的,还是痛的,他显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生命中的最终场景——倾倒的百子柜,和满地混杂的药品——可是这一刻他能干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余歌伸出手,奋力地去够眼前看到的一片草药,然后,攥在手里。看到不远处又有另一味药,他使尽了全身之力向前爬,竟然可以移动分毫。
  “你手里握的什么?”余歌最后的挣扎不可能没引起阎青两个手下的注意,他们踩上余歌紧握的拳头,“给我松开!”
  余歌坚持着就是不松手,任那两人在他手上踩出了血迹,也还在想着向前爬,去抓那一味药材。
  “我就不信这个邪!”又一只脚落了下来,在余歌的拳上踩踏、碾转,余歌终于再也攥不成拳,撒手,草药滚了出来。
  “去!我还以为抓着个什么,这么宝贝,原来是个烂药草!”身后的两人骂道,“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现在就给他一刀子!”
  余歌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他紧咬着牙,睁着两眼,不甘地看着地面。
  他好不甘啊!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师父的仇报了!早知如此,不管怎样,也要将那一刀扎下去!早知如此……那个时候,就该跟他走!
  他好不甘啊!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恨!
  竟然就要这样结束了?
  
  “永言!”
  纪崇基带人冲进来,制服将要行凶的两人之后,余歌依然趴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永言,永言!”纪崇基认为余歌是被唬住了,蹲倒轻声道,“没事了,永言。”
  余歌匍匐在地板上,身上没有了重压,反而开始沉重地呼气,身体一起一伏,肩膀一放一抬,非常地用力,像是要奋力吐尽胸中块垒。
  “永言,永言?”纪崇基怕余歌被吓出毛病来,不停地呼唤着,将他扶起。余歌温顺地随之坐起,就是总不开口答言。
  “永言,我才离开不久,就看到王雄和张喜,原来阎青那厮,伙同其他山头的人,抢了所有的物品,往仙人寨去了!王雄和张喜带着鸦山的兄弟逃出来,上潞州来找我!他们说阎青派了两个人跟着我们到潞州来了,我怕你有不测,赶快回来了,真是好险!”
  余歌听是听见了,只是不开口,把纪崇基急得要死。忽然余歌伸了只胳膊出来,纪崇基忙盯着看,只见余歌手指压在一片草药之上——正是他刚才攥了许久的那片——微微开口说:“我要……”
  “什么?你要什么?”纪崇基贴近他,想听得更清楚。
  余歌坐在那里,呼吸由深重变得平稳,目光由散乱变得精光汇聚。
  “我要让大黄当我的将军!”余歌一面说着,一面将手底下的那片大黄移到面前来。
  纪崇基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怔怔地傻看着他,
  “芒硝做我的先锋!”余歌抓过稍远一些的芒硝,放到大黄旁边,其他的药材,应手可得,如有神助,“白术和茯苓后备补给!甘草调度诸君!”
  纪崇基就看见余歌把不同的药材抓来,放到一起,随之脸上出现了笑容——但那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笑,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带有些许恶意的笑容。
  余歌说完,马上站了起来。刚站起时眼前发黑,晕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好在纪崇基在身边,伸手扶住了,待眼前清明了,就往后院走去。
  这时候红霞遍天,西边的远山更是像山峰着了火一样,云彩绚丽地红,似在烧尽一天最后的生命。
  纪崇基不知道余歌要干什么,满心忐忑地跟着,却见他舀了水,到后院铺着纸的长桌前,打开砚台开始磨墨。
  磨完了墨,余歌回头忘了一眼西山的云火,转回身,取狼毫,挥腕臂,在纸面上书下:
  红染云峰血问仇
  江湖风雨永无休
  一朝杀敌平余恨
  哪怕秋霜落满头 
  
  写完,反手投笔,大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诗嘛写得很烂,一是表达出人物的情绪就好,二是表明作者认真的态度

我发现每次我一更新JJ就抽……




34

34、第三十四章 无常 。。。 
 
 
  纪崇基生怕余歌这是疯了,只见他扔了笔大笑着向门外走,连忙跑过去拦住,道:“永言,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余歌向纪崇基抛来一瞥,忽地伸手揽了他脖子,拉下他的头,咬上他的唇,撬开他的牙,余歌本是文弱人物,幼嫩小舌偏要翻江倒海。纪崇基不禁抱紧了他,不能不动情,一吻终了,竟然有些气喘吁吁。
  “永言?”纪崇基抱着余歌不愿撒手,心里倒是愈发困惑了。
  “走吧!”余歌对他说,挂着那种带有恶意的笑。
  “去哪?”
  “去夺回本属于你们的东西!”余歌道,“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余歌当下弃了医馆,与纪崇基带着王雄和张喜,以及被制服的两名阎青的手下,抢在城门关前出了潞州,赶往纪崇基其他手下等待着他的地方。
  同时从阎青的手下逼问出阎青的路线,与众人会和后,又马不停蹄,走小道去拦截阎青。连走了几日,不免有人抱怨,余歌便道:“你们想赢,就得争!这第一条要争的,就是快!你们唯有能比他们快,才有可能赢他们!”
  众人虽不知道余歌是什么来头,但看纪崇基对他深信不疑,也便只好听他的。就这样日夜兼程赶到了泚间。
  “可是,余兄弟,”王雄问余歌,“就算我们比他们先到了,我们人也没他们多啊。”
  因为经过与阎青的内斗折损,现在跟随在纪崇基身边的只有五十多人。
  “他们也不过百人出头吧?”余歌道。
  “还有其他山头的人啊,”王雄道,“若不是他们伙同他人,我们也未必会被他们得逞。”
  “他们的帮手不会跟来的,”余歌摇摇头道,“他们一定会就地分赃,没有跟着送回仙人寨,再带着东西转头回来的道理。只要我们杀他个出其不意,赢他这一百人不是问题。”
  这时派出去探路的山贼回来了,向纪崇基道:“六爷,看到仙人寨的人了,正向着这来!”
  “好!”余歌声音洪亮,显得很高兴,将一个东西递给了纪崇基,“现在咱们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这是什么?”纪崇基接过那一片药材,左看右看。
  “大黄啊,”余歌面带微笑看着他,“你是我的将军!”
  
  这一日,阎青率众走在狭窄的泚间,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纪崇基率众,突然从两侧山上冲下,阎青抵抗未果,丢了车马想逃,还未来得及转身,后侧也有人杀过来。鸦山的山贼个个是为了报仇来的,红着眼下的都是狠手,阎青长枪被打落在地,拔出匕首奋战突围,却看见余歌抢了纪崇基手中长剑,拦在自己路前。
  阎青落入绝境,反而大笑起来。
  “原来你还没死!怎么,你报仇来了?”阎青轻蔑地看着余歌,“不是所有人拿了剑,就会用!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这个懦夫,你敢下手吗?”
  长剑在微微的颤抖,那是因为余歌的手在发抖。
  “你杀不了我的!你还是放下剑吧,你这个懦……”
  阎青的痛骂突然停止,同时响起的是清楚的刃入皮肉声,长剑准确地插|进阎青的左胸,心脏见金即死。
  “杀人……不就是这么简单?”余歌脸上的古怪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是愉悦还是悲伤,“杀人哪里有那么难?不是一下就结束了吗?!”
  “永言!”纪崇基奔到余歌身前,夺下他手中剑,剑刃再从阎青身体里被抽出,阎青直挺挺地倒下。
  仙人寨众人本已败势,看到首领死了,顿无战意,四散奔逃。纪崇基提着剑吼道:“别让他们跑了!”
  但是鸦山众人毕竟人少,还是放走了一些人。王雄收拾善后,张喜走到纪崇基身边说道:“六爷,这口气虽然是出了,日后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啊。”
  纪崇基看了一眼路边,坐在地上出神的余歌,叹了口气道:“他深恨阎青,终于还是狠得下心,置他于死地了……”
  “阎久一旦知道了此事,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张喜道,“鸦山算是和仙人寨结上仇了。”
  “我做的事,我来承担!”纪崇基道,“我不会连累到你们,连累到哥哥们。”
  “我知道六爷一定是这么想的,可就怕事情不能控制啊。”张喜叹道。
  “现在先别想这么多,回鸦山再说吧。”纪崇基道。
  “六爷,阎少当家的尸体怎么处置?”王雄跑过来问。
  “还能怎么处置?这个天气,难不成拖回去?给他单独挖个坟埋了,我们快赶路。”
  “是!”
  
  余歌杀了阎青,算是给纪崇基惹了天大的麻烦,却不自知,报了仇,撑起整个人的气就泄了,一直神魂不守,直到纪崇基来抱住他,他才喃喃说道:“我本虚无恬淡,与世无争,是被逼的!是被逼到这个份上的!”
  纪崇基轻拍他的背,道:“我的哥哥们常说,世事本无常,每个人都在被无常所逼。他们说我太年轻,没经过事,还不明白这句话……今天看到你,我算是懂了。”
  余歌似是回转了一些,看着纪崇基,道:“今后,我可以依靠你吗?”
  纪崇基不回答,而是面对着他半跪下,拍了拍自己的肩,余歌便将头靠上去,纪崇基揽住余歌的背。
  王雄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整理队伍,一转头,看见他们两人相互依靠的样子,看得手里的活都停下了,张喜路过拍了他一掌:“非礼勿视!”
  
  从泚间到鸦山,已经不剩多少路了。途中,纪崇基与余歌并辔而行,不停地向他介绍鸦山的情况,特别是他的五个结拜义兄。
  “我大哥文忠,端的是个英雄!二哥龙庆,好武艺!三哥孟瓒,四哥常恚,五哥林东涛……”
  余歌微笑扬眉:“他们会看得上我吗?”
  “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到你们那儿,什么也干不了,只有吃闲饭的份,他们也会喜欢我?”余歌温柔地看着纪崇基,浅浅地笑。
  “你就算什么都不干,光躺着享福,他们也会喜欢你的!因为你是我的……”纪崇基说到这儿,突然脸红,说不下去了。
  “你的什么?”余歌偏偏装傻,拉着缰绳身子斜倾,“我是你的什么?”
  “哎,你坐正了!”纪崇基伸出一只手来把他推得坐正,“你还不怎么会骑马,不能掉以轻心,要是摔下来,可就不好了!”
  “你在我旁边,我还摔得下来?”余歌笑着放过了纪崇基,话锋一转,道,“我知道,我杀了阎青,对你们来说,可不算是好消息,你纵然不介意,你的五个哥哥未必接受。万一到时出了事,你们尽管把我捆起来送给仙人寨赔罪,我闯的祸,我一人承担。”
  “为什么要你一人承担?!”纪崇基急了,“如果没有我,就凭你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杀得了阎青?阎青之死,我的责任最大,要捆应该捆我!再说,我的哥哥们不是那种人!他们一定会保我们到最后的!”
  “你看你又急了,”余歌道,“我说的是万一!我自然有求生的心,当然怕死想活着,可是到了需要我为我做的事负责的时候,我也不会躲,不然还叫什么男人。”
  “嘿嘿,这倒是……”纪崇基抓了两下脑袋,道。
  余歌斜乜他:“你不会在心里把我当成个小姑娘吧?”
  “这怎么会!”
  “我有缚鸡之力好不好?”
  “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常杀鸡……”
  “是是是……”
  
  虽然往事凄厉,前途未卜,旅途中的这一刻,至少是温情而安逸的。太阳挂在东方,纪崇基朝余歌伸出手,余歌便牵了他的。他们两人逆着日光,走向更多的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还会面临更多的考验

反正现在更新了也看不到,我真不知道更新的意义在哪里……




35

35、第三十五章 身世 。。。 
 
 
  纪崇基带队,终于一路平安地回到了鸦山,鸦山头领文忠亲自迎接,见他们损兵折将,也不见阎青等人,顿时便知出了事。
  纪崇基令人先送余歌回他的住处,而自己则先与文忠到议事厅,将事情经过说明,再共商对策。
  
  余歌一路劳苦,熟悉了环境之后,第一件事,先打水来洗头洗澡。扎着湿头发泡进浴桶里,还是有一种眼前的一切都非真实的感觉。
  纪崇基的住所十分朴素,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余歌泡在热水里,盯着泥糊的墙壁,想清理思绪,却发现什么也不能想,一想都是纷乱。
  门外传来脚步声,余歌听出是纪崇基的,便吸了一口气,一蹲身,向下潜进水里。纪崇基进门之后不见余歌,还慌了一瞬,看到浴桶冒着热气,便笑着走到桶边:“躲什么?难道还害臊么?”
  余歌从水里露出头来:“谁害臊了?”满脸的水,余歌伸手揉揉眼睛:“就是跟你玩玩。”
  说完,不待纪崇基说话,又拉着他道:“进来呀。”
  “我进去?”纪崇基瞪大双眼,“挤得下吗!”
  “挤得下,来啊!”余歌兴致很高,偏要纪崇基也进浴桶里。纪崇基便脱了衣裳鞋袜,也跨进大浴桶中,水被他踩得溅起来,余歌笑着捂脸,扭头躲开。
  纪崇基一坐下去,桶里的水便漫了出来,越过桶缘洒到地上。桶内空间有限,余歌坐在纪崇基身上,肢体交缠,皮肤挨蹭,最易燃情上火,两人都有点把持不住。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余歌拿手巾给纪崇基洗着身子,“我以为要说好久呢。”
  “不过就是说事,事说完了,就回来了,能说多久?”纪崇基抓住在他身上蠢蠢欲动的余歌,不叫他乱蹭,“大哥说,他因为担心此案一出,朝廷会派兵来剿,所以早就写了信让兄弟各寨派人来援,他一定会保我们到底的!他还说,从泚间之战可以看出,你是个有本事的,他会设宴欢迎你,叫所有弟兄都好好待你……喂,别乱动!”
  “嗯……这个,待会儿再说……”余歌忘情地体会着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间隙中水流荡漾,更令人敏感。
  余歌整个人腻在纪崇基的身上,纪崇基怎能坐怀不乱,很快也心猿意马,把正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两人很快缠到了床上,水淋淋地抱在一起。纪崇基在喘气的间隙,才得空说了一句:“现在可是大白天。”
  “白天、晚上,不都一样。”余歌急不可耐地整个人挂到纪崇基身上,颠耸着身体,让彼此的敏感相撞着碰触。
  “不,永言,永言……”纪崇基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忍不住,此刻忙把余歌从自己身上推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我们……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我以为的那种关系吗?”
  “哎?”余歌也愣了,跪坐在床上,看看彼此□的身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要问这个?”
  “不是……”纪崇基狠狠地抓了一把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和你上床,可是隔天你连名字都没告诉我,就走了;第二次见到你,还是和你上床,可是隔天我就走了,一晃两年没见……现在,我们又在床上,可是我实在闹不清,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这番话,余歌听了,又想笑,又想哭,千言万语说不出来,拿手摸着纪崇基面颊,道:“你这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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