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史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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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村江之战与壬申之乱(1)
历史上,中日之间第一次的战争,是在公历663年,起因如下:在第七世纪中叶,朝鲜半岛有三个国家,鼎足而立,百济、高丽和新罗,互争雄长,而新罗是最被欺侮的一个。《通鉴纪事本末·唐平辽东》一章里记道:高宗永徽六年,高丽与百济靺鞨,连兵侵新罗北境,取三十三城,新罗王春秋遣使求援。
于是唐高宗就开始对高丽、百济用兵了。《旧唐书》里写道:五年(显庆)三月辛亥,发神丘道军伐百济……八月庚辰苏定方等讨平百济,面缚其王扶余义慈……十一月戊戌朔,邢国公苏定方献百济王扶余义慈太子隆等五十八人,俘于则天门,责而宥之。
在《苏定方列传》里,《旧唐书》更写得生动:显庆五年,(定方)从幸太原,制授熊津道大总管(《新唐书》作神丘道大总管),率师讨百济。定方自城(《通鉴纪事本末》作成)山济海至熊津江口,贼屯兵据江,定方升东岸,乘山而阵,与之大战,扬帆盖海相续而至,贼师败绩,死者数千人,自余奔散。遇潮且上,连舳入江,定方于岸上拥阵,水陆齐进,飞楫鼓噪,直趣真都,去城二十许里,贼倾国来拒,大战,破之,杀虏万余人,追奔入郭,其王义慈及太子隆奔于北境,定方进围其城,义慈次子泰自立为王。嫡孙文思曰:“王与太子虽并出城而身见在,叔总兵马即擅为王,假令汉兵退,我父子当不全矣。”遂率其左右,投城而下,百姓从之,泰不能止。定方命卒登城建帜,于是泰开门顿颡。其大将祢植又将义慈来降,太子隆并与诸城主皆同送款,百济悉平。百济之战,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并未能真正的“悉平”。百济都城泗泚陷落之后,情况非常凄惨,到处断井颓垣残破不堪。苏定方奉诏凯旋,带了重要的俘虏领军归国,留下了郎将刘仁愿守泗泚,并以左卫中郎将王文度任熊津都督,抚纳残党,总共兵力不足万人。王文度没有能达成使命,病死了,只剩下了刘仁愿孤悬异域,坐镇荒城,这当然给百济一个复国的机会。百济的故将鬼室福信,一肚子的鬼主意,会同了百济的和尚,《唐书》里作“浮屠道琛”,《日本书纪》里作“僧觉从”,组织了起来,聚众占据了周留城,并且不断偷袭刘仁愿的部队,居然打起游击战,也被他们讨到了若干便宜。他们于是遣使日本。百济和日本之间,本来早有关系。日本佛教文化,大都传自百济,日本的飞鸟川的一个支流取名百济川,百济川边有百济寺,百济寺旁有百济村,专门安置由百济来的技工,而百济的王子丰璋,那时方在日本为人质。鬼室福信遣使献上了虏来的百名中国俘虏,同时要求把丰璋由日本接回去,拥立为王,并且请日本出兵相助。当年的日本,皇太子中大兄掌政,母亲是他拥戴出来的齐明天皇,已经六十余岁的老太太。他计取了政敌有间皇子之后,更红得发紫,为所欲为。一方面他运气也好,所派遣的部将阿倍比罗夫,东征北讨,所向必克,自以为武力强大,可以西向开疆拓土了。并且对任那府的桥头堡,始终未能忘怀,现在乘百济来乞援,正是规复的绝好借口,又以为唐兵好惹,连鬼室福信都能捉到百十个来,日本大军一去必然可以杀得痛快。庙议的时候,那些武将都摩拳擦掌个个跃跃欲试,很快决定了,毅然慨诺做丰璋的后盾,加入了这一次的国际战争。鬼室福信更是高兴,他索性引兵围刘仁愿于府城了。唐高宗闻警,于是“诏起刘仁轨检校带方州刺史,将王文度之众”,来救仁愿。刘仁轨是个文武双全的将才,曾经因为督粮,而粮船翻了,受了处分,倒过一阵子楣。这时东山再起,他果然连战皆捷,福信不得已释了围,两刘汇聚之后,虽然胆壮了很多,但究竟兵少,不能采取攻势,暂时僵持,密云不雨,等待大风暴的来临。日本庙议既定,中大兄开始动员,他计划得十分周密,有藤原镰足相佐,做得非常彻底,首先请他母后齐明天皇御驾亲征,以增加声势,调遣了全国各路军马,集中了所有大小船只,浩浩荡荡地兵发难波,直驱筑紫。在御船上,除了天皇之外,皇太子中大兄、皇子大海人、众妃嫔、宫人、侍从、巫女,一起都出征。巫女一路上祷告神只,祛祸降福,各种仪式举行得好不热闹,真是使尽了吃奶的劲,以博取这次的胜利。但是大概巫女不够虔诚,福未降而祸亦未祛,神未到,鬼反先来,这次出师不但不利,几乎招致了大难,中大兄的命运从此逆转了。齐明天皇已是六十八岁的老婆婆,禁不起舟车的劳顿和对战争的恐怖,早就奄奄一息。况且那时的旅行,受了大军的拖累,一切都是牛步化。正月初六由难波解缆西征,穿过一平如镜的濑户内海,到达福冈,驻扎在朝仓山下的行宫时,竟是五月了。南方天气已经很热,不幸的是瘟疫也跟着大军凶猛而来,营中不断有人死亡,终于老天皇也感染上了,一交七月便薨于行辕了。据说朝仓山上本来就有鬼,专摄天皇的灵魂,古时仲哀天皇就是被这大鬼吃了,这时碰巧齐明又死,军心震恐,认为是鬼来作祟,谣言四起,吓得皇太子中大兄不敢即位。但是出征的大事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只好暂时称制,硬着头皮,继续指挥下去。他最大的任务是把各处调来的兵勇,再加以训练,然后一批一批、一船一船地冒着对马海峡的大风浪,送到对岸去。除了兵员之外,粮秣武器也都不能缺,据纪录,随军前去的第一批箭,就有十万支。先锋部队,前军五千人护送了百济王子丰璋到了鬼室福信的据点周留城。百济的气势大振,然后中军和后军也都陆续渡海,总数三万二千人杀奔百济,后将军的阿倍比罗夫,就是所向无敌,日本第一勇将,这是空前第一次的大规模动员。在这当口,唐高宗也诏孙仁师去驰援,日本方面的记载孙仁师增援的军队是七千人。连同原有的驻军约有两万之众。两方面军力,唐军略逊于日本,于是决战开始,史称白江口之战,日本则称为白村江之战,《通鉴纪事本末》记道:
白村江之战与壬申之乱(2)
龙朔三年九月戊午,熊津道行军总管右威卫将军孙仁师等,破百济余众及倭兵于白江,拔其周留城。初,刘仁愿、刘仁轨既克真岘城,诏孙仁师将兵浮海助之,百济王丰南引倭人以拒唐兵,仁师与仁愿、仁轨合,军势大振,诸将以加林城水陆之冲,欲先攻之,仁轨曰,加林险固,急攻则伤士卒,缓之则旷日持久,周留城虏之巢穴,群凶所聚,除恶务本,宜先攻之,若克周留,诸城自下。于是仁师、仁愿与新罗王法敏将陆军以进,仁轨与别将杜爽、扶余隆将水军及粮船自熊津入白江以会陆军,同趋周留城,遇倭兵于白江口,四战皆捷,焚其舟四百艘,烟炎灼天,海水皆赤,百济王丰脱身奔高丽,王子忠胜、忠志等帅众降。
朝鲜方面的史料说:当时的“倭船”有“千艘”,而唐的水军只有百七十艘,《日本书纪》上对于唐水军数的记载也相同,据《日本书纪》追述当时的情形大致如下:“唐水军百七十艘八月十七日列白江口周留城下,日本水师后十日到,翌日八月二十八日,日本水师舍身突入唐阵,唐军从容左右迎击,纵火焚日船”,《日本书纪》最后写道:“须臾,官军败绩,赴水溺死者甚众,舻舳不得回旋。”日本三万多人完了。《旧唐书》的《刘仁轨列传》里,白江战的最后一段有:“伪王子扶余忠胜、忠志等率士女及‘倭众’并耽罗国使一时并降。”时为唐龙朔三年,日本天智二年,公历663年。准备了三年多的大军,在两天之内全部“沙蟹”。日本皇太子称制摄政的中大兄,这时真是走投无路,只好赶紧退回到难波,国内群心惶惶,兵败将亡还不算,最怕的是唐兵会不会乘胜追击,而日本国内已无一兵一卒,各地的豪族也都怨声载道,纷纷要和中大兄算账,中大兄为了权宜之计,只好把政权略略让开,那时左大臣出缺,于是就由皇太弟大海人来代领其事,分担了朝廷大政的责任。原因是大海人的人缘比较好,很有些安抚作用,他兄弟二人本来感情很厚,中大兄所生的长女次女十三四岁时,都配给了弟弟为妃,近亲结婚,在日本皇室里原是常有,兄弟又是翁婿,关系格外密切,而况那时中大兄虽然已有妃嫔五六人,但所生的都是女多男少,很显然的大海人也将以弟继兄,成为皇位第一承继人。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果然,这一危亡局面,由他兄弟二人苦撑,安稳度过了。但是另外却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件。桃色纠纷,变生肘腋。日本文学作品《万叶集》,汇集了日本诸名家的诗歌,至今传诵不绝,其中有位女作家,额田姬,她所作的长歌三首短歌十首,最脍炙人口。据考她是个妖艳绝伦的女巫,开始在宫廷里侍奉时,才得十几岁,她很早就和大海人皇子秘密发生了关系,还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女巫不能结婚,大海人没有敢硬把她纳入后宫。在百济战役的时候,因为女巫职位,也随军出征,在漫长的旅途中,她又和皇太子中大兄堕入了情网,但是这一三角恋爱没有揭穿,只有额田姬心里明白,中大兄、大海人兄弟始终蒙在鼓里,尤其在军书旁午中,他兄弟二人也都无暇来眷顾这位多才多艺的佳人。她曾经吟歌道:
空闺帘动疑君至;只是秋风不是人!
这种欲明又暗的关系,维持了好几年,到了天智七年明朗化了。天智七年正月,中大兄正式即天皇位为天智天皇,额田姬虽然名不在众妃嫔之列,但属于天皇的禁脔已是很明显了。五月五日,天皇率领了皇太弟大海人,以及诸王众臣到蒲生之野去狩猎,额田姬也参与盛会,大海人远远望见了额田姬,连连挥舞他的长袖,要她注意,她立刻吟歌一首遣人递过去,歌曰:
跃马紫野,驰驱标野,耳目众多兮,君毋振袖!
过去的一段恩爱,现在结束了,妾身已邀天宠,请您别再转念头了!等于是一封绝交书,大海人焉得不妒火中烧,于是在猎后的宴会席上,吃得大醉,夺取了卫士的长枪,大发酒疯,就在御座前,把地板刺了一个大窟窿,这一严重的失仪,天皇当然不能忍,按律当斩,藤原镰足再三苦求,算是赦免了。但是从此裂痕深在,再也合不起来了。天智八年,藤原镰足病逝,兄弟二人之间再没有人敢来斡旋拉拢,两方面的感情,于是越离越远。天智天皇本来子少女多,并且男孩常常不育,按日本旧来惯例,继承皇位的人,母亲的出身至关重要,尽管是长子,但是妈妈若是个乡下大姑娘,而非贵胄小姐的话,就不能做皇太子,偏偏天智天皇正宫皇后以及贵族出身的妃嫔没有一个有男孩儿,只有一个宫女,名唤宅子娘的,替天智生下了一个白胖小子,取名大友皇子。长大之后,更是又帅又棒,《怀风藻》里描写这位皇子的风貌,写道:魁岸奇伟,风范弘深,眼流精耀,顾盼炜烨。
唐风风靡日本(1)
世界上公认日本民族是善于模仿的民族。不管是打火机也好,照相机也好,都能仿得真、学得像。有时比原来东西还巧些。他们不但对品物模仿,连风俗习惯也一样模仿。人家吃西餐,他们也吃西餐。人家穿礼服戴高帽子,他们也穿礼服戴高帽子。人家打麻将,他们也打麻将。人家的女孩子穿热裤,他们的女孩子也穿热裤。人家裸体往街上走,他们更彻底一点,裸体上教堂去行结婚礼。人家不道德,他们就更不道德。人家出卖盟友,他们会出卖得更彻底些。唐朝初期中国和日本的关系越来越深了。中大兄皇子虽然在朝鲜白村江之战,被我唐兵以寡击众,三万精锐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但他和他的心腹大臣藤原镰足却不敢怀恨,反过来自知差劲,加紧地来学习了。他们派出去一批批的遣唐使和留学生到中国去吸收中国文化,这批人知道使命的重大也虚心肯学。那时行旅还方便,只要能渡过对马海峡,便有中国驻军接应一直陆路送到长安。可是到唐军撤退后,新罗统一了朝鲜,这条快捷方式便被截断了。日本遣唐的船只便不能不绕道而行,必须横渡大海,在苏、扬登陆。这条路不但远,也险。中国海的风浪来得很大,不是遭逢海难船破人溺,便是被吹到南洋去,因此变成一个充满了未知数的甘冒生死的旅行。但是为了文化交流,两国之间的志士仍能往来不息。其中最值得大书特书的,是由中国到日本去的鉴真上人。鉴真是扬州人,俗姓淳于。在唐朝,扬州是重要的港口,一切得风气之先,出海远扬使人无限憧憬。鉴真十四岁就出了家,二十一岁时登坛受了具足戒。他专修戒律,在扬州开座讲授,前后把《大律》及《大疏》讲了四十遍,《律钞》七十遍,《轻重仪》十遍,《锡磨疏》十遍。他精通三学三乘,穷究真理。除此之外,还建造了很多寺院、佛像,并开设了无遮大会,救济贫病,亲自抄写的佛经共三万三千余卷,是一位饱学虔诚德行很高的高僧,四十余岁时已名满大江南北。日本慕名特别派遣了兴福寺的两位和尚荣叡、普照渡唐,敕令他们先去留学,学成之后再邀鉴真到日本来传授戒律。荣叡、普照奉敕行事,他们苦修了十年之后,才敢去见鉴真,报告来意,鉴真答道:“以前就听说南岳的思禅师,转世到了倭国为王子,兴隆佛法普度众生,最近又由贵国长屋王送来袈裟千顶,在缘边有诗,词曰:山川虽异域,风月仍同天,以此寄佛子,来共结善缘。
老僧情愿到贵地去结这份善缘。”他毅然接受了邀请。但是纠众东渡并不是一件简单事。租赁一条肯冒险的船已经不易,船大人少也不能起航。他第一次想与朝鲜的僧人共同组织团体,结伴同行。但是到了出发前,朝鲜僧人忽然刁难起来,诸多勒索,只有作罢。第二次他鉴于外国人不好惹,联合了各行业的信徒一百八十五人。其中有画家、雕刻家、玻璃工人、刺绣工、碑石工等美术工艺人,并且带同了得意弟子祥彦、法进、思托等都是当时已有名望的后起之秀一同起航东指。不料遇到了大风,还未出海船已翻了。鉴真几乎淹死,多少经典、佛像、佛具都漂失了。大量的食品、药材、香料等也都沉入海底。这次计划又失败了。但是他东渡弘扬佛法的痴念并未为之打消。他想由陆路南下到福州之后,再乘船北上。那时出入境也已经有了限制,到处更免不了有小人进谗。不管是多么清高的高僧,在人地生疏的福建,他不过是个老头陀,一纸小报告加上了莫须有之罪,官厅便禁止了他的行动。预备同行的日本和尚荣叡,还锒铛地下了狱。这次的计划又告失败了。到了唐玄宗天宝七年,鉴真六十一岁,他再度偷渡,出海之后海上现出了蜃气,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