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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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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

由银拂叟向天伦为首的十人,进入石窟之后,金鞭叟田五常、天池钓竿姜超然、南山樵子陶石田三人,和少林寺达摩院长老智虔、戒律院长老智成、白衣殿长老智难三位大师,毫不停留的往左上首一道门户中走了进去,左上首洞窟内是白衣圣教的「道院」。

银拂叟向天伦、竹筇叟易南轩和离火门罗道长、四川唐门的唐世贤等四人,却在大石窟中留了下来。他们并没和上官靖等人招呼,装作互不相识。沈雪姑、管巧巧、丁瑶、刘媒婆等四人已迅快的走向右上首洞窟门口(郎寰仙境)。上官靖率同李小云等八人(扮成灰衣道士),则退向下首。金鼠传达了竹逸先生的话,早已悄悄退走。

这一段话说来话长,实则只是上官靖等人进入石窟之后,银拂叟等人就已紧跟着走入,前后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在此时,上官靖已经听到左右两边洞内传出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来,那是铁甲武士交叉巡逻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多少时间巡逻一次,但可以猜想得到,大概一盏茶的光景,就出来巡逻一次。

心念方动,只见左右两处洞窟中,同时走出八个手持厚背挂刀的铁甲武士,两人一行,步代整齐,朝中间行来。他们当然很快就发现洞窟中的四个外人(银拂叟等四人),和站在中间的上官靖(他们总巡伍致中),右上首的沈雪姑(柳琼枝)等人。

一时之间,弄不清情况,走在最前面的四人(左首二人,右首二人),脚下不由得微一停顿,八道目光一齐朝上官靖投来。上官靖把折扇交到左手,探手人怀,取出那钟形金牌,在掌心竖立,以内功发出话声,朝他们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退下去。”

那十六名铁甲武士听了上官靖的话,一齐举刀当胸,行了一礼,立即左右交叉而过,从左首出来的往右首洞窟,从右首出来的往左首洞窟走去。上官靖看他们果然各自回人洞去,才放下了心,若是他们不听指挥,动起手来,这些人身穿铁甲、普通刀剑伤不了他们的,只有自己的青阳剑才能奏效,那就不知要费多少的手脚呢?

就在十六名铁甲武士堪堪回人下首左右洞窟之际,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云板之声,这云板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好像整座洞窟都在敲着云板一般。管巧巧吃了一惊,说道:“这是道院发出来的紧急警号,表示已有外敌入侵,接应行宫的人都要出动了,沈大姐,快叫上官大哥小心应付。

沈雪姑立即以「传音入密」朝上官靖道:“靖弟,这是他们紧急警号,整座洞窟的人即将出动,铁甲武士共有七十二人之多,你要小心应付。”

上官靖点点头,道:“小弟会应付的。”左上首这团同窟,是白衣圣教的道院。

门口是长方形一道门户,进入洞窟,里面却是一条宽阔的甬道,成半圆形,渐渐由左向右,两边都是光滑的石壁,并无岔路。直到南道尽头,迎面出现了一道宽阔的石阶,两边壁间,各有一支古铜风灯,灯光相当明亮。

石阶共有一百单八级,登上石阶,就豁然开朗,迎面是三橄高约三丈的大殿。殿前是走廊,两根大石柱中间,高悬一方朱红匾额,写着「白衣圣教道院」六个金字。六扇丈许高的雕花石门,只有中间两扇敞开着。门前走廊上,就站立着四个中年灰衣道士,他们当然是「道院」值夜的人了。

从下面上来,石阶有一百单八级之多,金鞭叟田五常、天池钓叟姜超然、南山樵子陶石田和少林寺智虔、智成、智难三位大师一共六个人,他们纵然是武林中顶尖高手,但究竟不是飞鸟。飞鸟可以一下就飞过去,人的轻功再好,一百单八级的石阶,也要起落纵跃,才能上得去。

何况这六位高手,都是久负盛名的人,不肯有失身份,因此他们并没施展轻功,纵跃如飞,只是拾级而登。这一来,站在两扇敞开石门前面的四个灰衣道士,当然很快就发现了。左首一根石柱后面,就高悬着云板,于是云板声音就这样响了起来。

悠长而响亮的云板堪堪响起,从中间两扇敞开的石门内,就已涌出来十几个灰衣道士,连同站在门前的三个,有一个还在撞着云板,各自亮出钢刀,一起往石阶下面奔了下来。这时金鞭叟田五常等六位高手,拾级而上,才走到石阶一半。

十几个道士已经飞奔而下,拦住去路,其中一人大声喝道:“你们从那里来的,还不站住?”

田五常洪笑道:“你们这些兔思子,老夫懒得动手,快去叫三个值坛的妖道出来。”

为首的灰衣道土左手一挥,怒道:“上。”其实他应该喝「下」才对,因为他们站在田五常等六人的上首。此人喝声甫出,十几个灰衣道士立即挥起手中钢刀,朝六人迎面扑攻而下,但他们遇上的可不是等闲人物,尤其在兵刃上,先就吃了亏。

三位少林大师手中拄的是八尺长的镔铁禅杖,金鞭叟田五常的探日鞭,也足有八尺长,天池钓叟姜超然的钓竿也有八尺长,钓竿上的天蚕丝却长一丈八尺。只有南山樵子陶石田的开山斧柄长四尺,连同斧头,也快有五尺光景,何况他这柄精钢大斧,却有八十斤重,属于重兵刃之一。六个人中有五个人使的兵刃都有八尺长,稍为挥动,十几个灰衣道士就近不了身,别说要拿下了。

唯一一个兵刃较短的南山樵子,却是一柄沉重的五尺大斧,你钢刀和他磕上,就震得你虎口生痛,立脚不住。就这样一片刀光堪堪劈落,就响起一阵当当金铁大震,十几个灰衣道士,接二连三的朝左右撞出。石阶上动手不比在平地交手,在平地交手,被震退一步,并没怎样,但他们是站在石阶上往下攻。

身后的石阶一级比一级高,只要被震后退,就没路可退,脚下一绊,跌个元宝翘,坐了下去,还是运气好,如果你想往旁跃退,再站立不住,脚下一绊,那么你就只好顺着石级往下滚了。这十几个灰衣道士,如论身手,当然也是一流的,因此有人被震,往后跌了下去,就很快的站了起来。几个被震得站立不住滚了下去的,最多也不过滚下二、三级,就一个挺身,又站了起来。站得起来的人,当然不肯就此罢手,又挥刀攻上。

走廊上撞云板的灰衣道士,眼看十几个兄弟还不是六人的对手,云板自然就撞个不停,也越撞越急。刀光和鞭影、杖影相接,不断发出当当大响,也不断有人震得翻翻滚滚,十几个灰衣道士依然旋仆旋起,奋力抢攻不懈。

就在此时,殿门前有人沉喝了一声:“住手。”喝声不响,但全部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第五六章在劫难逃

此人出来之后,云板声已经候然停止,他喝声出口,十几个灰衣道士的攻势,也及时停住,一齐往两边退开。金鞭叟等六人抬目看去,只见大殿前石阶上并肩站着两个身穿大红衫的汉子,左首一个年约四旬出头,浓眉如帚,面目深沉。右首一个,只有三十来岁,脸型尘瘦。

四旬出头的红衣汉子等十几名灰衣道士退开之后,他目光徐徐掠过了六人,才拱拱手道:“六位能够深入敝教道院,当是非常之辈,请到上面奉茶。”他面目虽极沉,但话却说得很大方。

金鞭叟田五常收起挥日鞭,回头笑道:“三位大师,咱们上去,请。”

智虔大师等三人一齐合十道:“三位老施主请。”六人登上石级。

红衣中年汉子抬抬手道:“请。”

金鞭叟等六人也不和他客气,一齐进人石门。三间大殿,居然十分宽广,足可容纳五百人聚会,中间是一神龛,黄幔低垂,看不见供的是何方神圣?此时大殿上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那两个红衣汉子是陪同金鞭叟等六人进来的。随着十儿名灰衣道士也鱼贯走入。他们只是在下首(入门处),分两边抱刀站定下来。这意思极为明显,他们守住出口是截断退路,不让六人有夺门而出的机会,金鞭叟等六人却连正眼也没看他们一眼。

那红衣汉子直到此时,才目光一抬,抱抱拳道:“六位夤夜光临敞教道院,不知有何见教,现在可以说了。”他现在的口气比方才倔傲多了。

金鞭叟田五常洪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红衣汉子傲然笑道:“在下任乘风,忝任敝教总值。”伸手一指另一个红衣汉子,说道:“他是五师弟缪放,在下也想请教六位的大名,不知如何称呼?”

管巧巧曾说:教主门下有五个弟子,除了被制住的二弟子总巡伍致中,已死的三弟子束化龙、四弟子万成章,这两个该是大弟子和五弟子。金鞭叟哼道:“老夫田五常。”

天池钓叟接道:“老夫姜超然。”

南山樵子道:“老夫陶石田。”

智虔大师怀抱禅杖,合十道:“贫衲智虔,他们是贫衲师弟智成、智难。”

“哈哈,终南三老,少林寺三位智字辈的高憎。”任乘风点着头,沉笑道:“果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只不知夜闯敝道院,所为何来?”

智虔大师道:“贵教作为,远的不去说他,最近火焚万松山庄,劫持所有的人,再以迷迭散迷失神志,以供驱策,老朽就是被迷失神志,派往少林寺作为内应的人,贵教中人乔装香客,准备大举袭击敝寺,结果并未得逞,直到最近,敝寺才知道贵教以行宫名义,隐迹于此,穴处洞窟,自是包藏祸心,别有阴谋,敝寺不得不问,老朽据闻,贵教道院有三位值坛坛主,任施主是否可以请三位坛主出来?老朽等人有事相请。”

任乘风身为总巡,一向目空四海,本是极为狂傲的人,但今晚来人都是极负盛名的高手,倒也不敢作主了。略为抱拳道:“六位既然要会会敝教三位坛主,且容任某进去禀报一声……”

话声未落,空听殿后有人接口说道:“咱们已经出来了。”随着话声,从神龛后面已经转出三个手持拂坐,身穿月白道袍的道人来。中间一个年约六旬,其余两人也都在五旬以上。

六人之中,少林寺这三位大师,平常很少在江湖走动,但金鞭叟、天池钓叟和南山樵子,却都是老江湖了,他们面对着这三个白衣道人,竟然是江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金鞭叟田五常洪笑一声道:“三位就是白衣圣教道院的值坛坛主了?”

中间一个道人领首道:“不错,正是贫道三人。”

南山樵子道:“请恕咱们眼生,三位总有个道号吧?”

“贫道三人从未在江湖走动,诸位自然从未见过了。”中问道人微微一哂道:“贫道玄清子,他们是玄载子,玄仁子。”

天池钓叟道:“三位坛下,不知有多少教徒?”

玄清子浓哼一声,道:“诸位夜闯本教道院,自然是有意赐教而来,何用多问?”

天池钓叟洪笑道:“咱们今晚确实要分个胜负存亡,所以必须先问个清楚,三位最好把你们道院里所有的人都叫出来,免得有漏网之人。”要犁庭扫穴,自然不能有人漏网,这话听得三个坛主都不禁勃然变色。

“好狂的口气。”玄仁子怒声道:“你们以为可以稳操胜算吗?”

玄清子朝他一摆手,深沉笑道:“这样也好,今晚是一场难得一见的盛会,让本院道友一起出来观摩,也未尝不是好事。”说到这里,朝任乘风道:“你去要院中道友都出来观战。”

任乘风躬身领命,从身边取出一个金哨,就唇轻轻吹了三声。哨音短促尖锐,这三声当然是集合道院中道友的信号了。方才一阵紧急的云板声音,道院中所有灰衣道士自然全听到了。他们之中,除了今晚值班的人,其余的人虽然听到云板声音,但没听到总巡集合的哨音,他们只有待命,是不能出来的,这时听到哨音,从神龛两边鱼贯走出两行灰衣道土来,每行二十三个,一共是四十六人。道院共有准弟子灰衣道士七十二人,昨晚跟踪上官靖的两个已死。今晚值班人大门处的有十六个人。他们走出大殿,任乘风面向神龛,双手向两边一挥,这四十六个灰衣道士就向两边退去,分左右站成了两排。

玄清子仰首大笑一声,目光掠过左右两排和站在入门处的六十二名灰衣道士,徐徐说道:“本院道友们听着,方才那一阵云板声音,你们都听到了,你们可知道今晚闯进本院来的是什么人吗?现在你们都看到了,哈哈,这六位可不是等闲人物,终南五老的金鞭叟田五常、天池钓叟姜超然、南山樵子陶石田,三位穿黄色衣的则是少林寺达摩院长老智虔大师、戒律院长老智成大师、白衣殿长老智难大师,他们来意,当然是为了要和本座三人一决胜负,这是一场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决战,所以本座要你们一起出来,以资观摩,你们要用心观看。”六十二名灰衣道士同声应了声「是」。

玄清于这才目光一抬,朝金鞭叟等六人打了个稽首,道:“咱们不用多说,六位远来是客,要如何赐教,主随客便,六位请划道吧。”

金鞭叟田五常早已看得不耐,闻言洪笑道:“不错,咱们确实不用多说,江湖上人了断过节,自然惟有诉之武力一途,来,来,玄清子,老夫先领教你高招。”

“阿弥陀佛。”智虔大师口中低喧一声佛号,合十当胸朝金鞭叟施了一礼道:“田老施主且慢,白衣圣教隐迹嵩山脚下,志在少林,已非一日,贫衲又曾受迷香之毒,差点迷失本性,成为背叛少林,欺师灭祖的罪人,出家人最重因果,这一场,且让贫衲和玄清坛主讨教才是。”

金鞭叟大笑道:“田某身受魔教之害,算起来比大师还多,既然大师先行出手,田某理当退让。”说罢拱手一礼,果然退后了两步。

玄清子冷冷一哂道:“谁先谁后,都是一样的,贫道就先接你智虔大师几招……”

“且慢。”玄载子倏地跨上一步,道:“道兄主持天坛,为本院三坛之首,这一场理应先由贫道出手。”他主持的是地坛。

第一场交手,双方都不知对方路数,试探重于较技、由他出场自然比天坛坛主玄清子适宜。玄清子自然听得出玄载子的口气,他先出场,至少可以先试探对方武功,这就顿首说道:“也好。”随着话声,往后退下。

玄载子手中的拂尘朝前面一拂,稽首说道:“智虔大师要如何赐教,是否要使用兵刃呢?”

智虔大师等人临行时奉有方丈谕令,魔教余孽在嵩山脚下建立巢穴,数十年来,少林寺竟然一无所觉,直到白衣圣教气候渐成,才被上官靖发现,可见他们图谋少林,已非一日之。魔教死灰复燃,对天下武林,虽是最大祸源,但真正成为心腹大患,威胁最大的,却莫过于少林寺。因此,对四位大师谆谆告诫,佛门虽戒杀生,但伏魔卫道,杀一魔头,可以消弭一场浩劫,佛门也并不戒杀。这就是在暗示四位大师,对魔教余孽,不妨痛下杀手,不必姑息。

智虔大师手拄禅杖,缓缓说道:“老衲一生所学,全在这一枝降魔杖上,自然是要使用兵刃了。”

玄载子听他故意把禅杖称为降魔杖,心头不由大怒,厉笑道:“很好,贫道一生练剑,那就恕贫道亮剑了。”话声甫出,呛然剑鸣,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支寒光闪烁的长剑,抱剑当胸,说了一声:“请。”

智虔大师依然手抱禅杖,凛立不动,只以单掌当胸,说道:“坛主请。”

玄载子喝了声:“大师接招。”右手长剑忽的平推而出。

平推,就是剑尖向左,剑刃向外,横剑推出,这原也算不得是攻敌的剑法。但他长剑堪堪推出,智虔大师和他相距不过七八尺远近,陡觉一道森寒剑风从他剑刃上发出,横澜般朝身前涌来。智虔大师心中不禁暗暗冷笑,忖道:“原来你是故意卖弄,练剑数十年的人,都能把真气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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