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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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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容道:“不错,我娘死了已经十年,如今既已知道了杀害我娘的凶手就在老子山,我要去查证一下。”

范子云迟疑的道:“这个只怕不妥吧?”

夏玉容披披嘴道:“这有什么不妥?哼,你不肯陪我去,我一个人也会去的。”

范子云道:“不是我不肯陪你去,而是此事必须仔细查证,方能下手。”

“对呀。”夏玉容道:“查证总不能坐在慈云庵查呀,我先前不知道会使「阴极针」的人,像是大海捞针,没有一点线索,如今你被「阴极针」禁制了经穴,她是老子山的人,把你劫持到老子山去的,这就是证据,我要邢氏交出使「阴极针」的人来。”

范子云道:“夏伯父并不知道伯母是死在「阴极针」下的,我觉得此事应该先让夏伯父知道了,再和夏伯父一同去老子山,较为妥当……”

“爹?”夏玉容披披嘴道:“他还会记得我娘?”

“不……”范子云道:“这是一件大事,无论如何,总该让夏伯父知道了,才是道理。”

夏玉容脸上有些不怿,说道:“这事我要坚持,决不能告诉爹,你不肯帮忙,我绝不勉强,但你总不能妨碍我的计划。”

范子云一呆,笑了笑道:“玉容姐姐,你说得太严重了,我怎么会妨碍你的计划呢?”

夏玉容轻哼了一声道:“我说妨碍,已经很客气了,其实应该说是破坏才对,你想想看,你如果去告诉爹,不是破坏了我的计划了?”

第三十章同仇敌忾

范子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该让夏伯父知道,也是由你去告诉夏伯父,并不是我去说呀。再说,你既然坚持不让夏伯父知道,我自然不会说的了,你要去老子山,我也义不容辞,当然要陪你去了。”

“嗯……你……”夏玉容这才回嗔作喜,盈盈秋水瞟了他一眼,披披嘴,轻笑道:“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

刚说到这里,何嬷嬷已经笑逐颜开的走了进来,说道:“范公子,小姐,请用晚饭了。”

夏玉容道:“何嬷嬷,饭菜好了,该让如玉她们来叫一声就好了,怎么要劳动你呢?”

何嬷嬷笑嘻嘻的道:“是我不让她们来惊吵你们的,你平日很少有人和你谈心,范公子来了,你们可以好好的谈谈。”

夏玉容粉脸飞红,说道:“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

“哦。”她忽然低哦一声,又道:“何嬷嬷,我找到了杀害我娘的凶手啦。”

何嬷嬷身躯一震,睁目道:“小姐-…”

夏玉容没待她说下去,就抢着道:“是邢氏的师姐,也就是用「阴极针」封闭子云弟穴道的人,等我替子云弟解开禁制的穴道,子云弟答应陪我到老子山去。”

何嬷嬷道:“方才堡主不是说禁制范子云穴道的人,已经离去了么?”

“她离去就找不到她了么?”夏玉容咬着银牙,切齿的道:“走了和尚,走不了庙,她既是邢氏的师姐,我就向邢氏要人,她非交出人来不可。”

“小姐要到老子山去?”何嬷嬷道:“这是一件大事,你先要禀报堡主一声,让堡主作主,你不可莽莽撞撞的找上老子山去。”

夏玉容不耐道:“我知道啦。”

何嬷嬷道:“那就快去吃饭了,饭菜都快凉了呢。”她走在前面领路,范子云、夏玉容跟着她身后,走进用膳的小客室,中间一张八仙桌,早已摆好了满桌的菜肴。秋月、秋桂和如玉就站在一旁伺候,如玉看到两人进来,不待吩咐,就装好了两碗饭,放在桌上。

夏玉容抬抬手道:“子云弟请坐。”

两人对面坐下,何嬷嬷这才朝如玉等三人挤挤眼睛,说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侍候了。”如玉等三人应了声「是」,悄然退去。

夏玉容道:“何嬷嬷,其实你该叫她们留一个在这里,你年纪大了,该去吃饭了。”

何嬷嬷笑道:“小姐不说,老婆子还不觉得饿,小姐这么一说,老婆子也确实饥了,那我也去吃饭了。”话声一落,不待夏玉容开口,踮着小脚,急匆匆退了出去。

夏玉容自然知道何嬷嬷这是有意的,她好让自己和范子云单独相处,一时粉脸泛红,低垂着头,只是用筷拨弄着碗里的饭粒。范子云吃了几口菜,觉得每一碟菜肴都烧得十分可口,不觉抬目道:“玉容姐姐,你这里的菜肴烧得可口极了……”他这一抬眼,发现夏玉容低垂粉颈,赧然不语,口中轻咦一声道:“玉容姐姐,你怎么不吃呢?”

夏玉容抬起头,羞涩一笑,道:“我不是正在吃么?你觉得菜肴可口,那就不用客气,多吃些。”她夹了一筷鸡丝,低头吃着。

范子云道:“玉容姐姐,小弟听说九华神尼精于剑术,你是神尼门下,剑术一定很高了。”

夏玉容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只是师傅她老人家的记名弟子,学到的也只是一点皮毛而已。”

范子云道:“至少比小弟强多了。”

夏玉容道:“听你口气,你一定也是练剑的了?”

范子云接道:“小弟从前没练过剑,学的只是指剑,后来到了夏家堡;夏伯伯送给我一本「九宫剑法」,我练了一些日子,也只是刚刚学会而已。”

夏玉容问道:“指剑?什么叫指剑呢?”

范子云道:“就是以指代剑。”

夏玉容道:“那是什么人传给你的呢?”

范子云道:“家师。”

夏玉容问道:“你师傅是谁?”

范子云一时不好实说,只得支吾的道:“家师不愿人知,从未告诉我姓名,所以小弟除了叫他师傅之外,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

“瞧你,连自己师傅是谁都不知道。”夏玉容嗤的轻笑一声,但接着点点头道:“我听师傅说过,许多隐迹山林的高人,都不肯以真姓名示人,你那师傅,也一定是一位隐姓埋名的高人了。”

两人边谈边吃,范子云吃了三碗饭,夏玉容只吃了浅浅一碗。饭后,如玉给两人沏上香茗。夏玉容站起身道:“子云弟,你穴道受制,不能施展武功,自然要早些解禁才好,现在刚吃过饭,不宜运动,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初更时分,我再替你疗治好了。”一面回身朝如玉吩咐道:“如玉,你领范公子到前院休息去。”

如玉应了声「是」,随手点了一盏灯笼,躬身道:“范公子,请随小婢来。”一手提灯,走在前面引路。

范子云拱拱手道:“小弟告退。”

夏玉容嫣然一笑道:“你很多礼。”

范子云随着如玉穿行长廊,越过:—个小天井,从右首一道月洞门进入另一进屋宇。这是一排三间房舍,自成院落,院中小有花木,十分清幽。如玉当先跨上石阶,伸手推开两扇雕花长门,脚下一停,低低的道:“公子请进。”

范子云跨入室中,如玉跟着走上,点燃了灯烛,一面说道:“这一间是起居室,左首一间是书房,右首是卧室,公子可要入房安歇么?”

范子云道:“不用,我要在这里坐一会。”

如玉道:“小婢给你沏茶去。”

范子云道:“这里有烧水的地方么?”

“有。”如五笑了笑道:“是何嬷嬷和小婢二人来收拾时,何嬷嬷想到公子可能要喝茶水,到厨房去烧,路远不方便,所以搬了一个小炭炉来,随时都可以烧水沏茶,何嬷嬷固小婢伺候过公子,才派小婢到这里来的。”

范子云看了她一眼,点头笑道:“几个月不见,你人长高了,也更出落得标致了。”

如玉脸上一红,忸怩的道:“公子说笑了,小婢要是没公子,只怕早就没命了。”忽然轻「哦」了一声,低声说道:“小婢把公子被人禁制经穴之事,去告诉了紫玉姐姐。”

范子云道:“你怎么去的?”

如玉道:“小婢时常去找紫玉姐姐,现在小婢是小姐的人了,翟总管也不敢难为小婢了。”她忽然神秘一笑道:“小婢看得出来,紫玉姐姐很想念你,才会时常跟小婢提起你,所以公子被人禁制了经穴之事,小婢自然要去告诉紫玉姐姐了。好啦,小婢给公子沏茶去。”她一个轻盈的转身,就往里行去,一会工夫,端着一盏新沏的茗茶送上。

范子云道:“谢谢你。”

如玉噗哧一笑道:“这是小婢份内之事,公子怎好说谢,不把小婢折煞才怪。”

范子云间道:“这慈云庵里,一共有多少人?”

如玉道:“除了小姐、何嬷嬷、和秋月、秋桂,还有一个打杂的田老爹,和掌管厨房的沈嬷嬷,烧火的阿花,一共有八个人。”

范子云道:“会武的呢?”

如玉道:“何嬷嬷好像不会武功,秋月姐姐和秋桂姐姐的武功很高,其余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范子云道:“你呢?”

如玉脸上一红,说道:“小姐要小婢跟秋月、秋桂二位姐姐一起练,小婢总练不好。”范子云随手拿起茶,轻轻喝了一口。

如玉道:“公子穴道受禁,身子要紧,还是去休息一会的好。”范子云也确实感到有些累,这就点了点头,起身道:“也好。”

如玉急忙趋步过去,推开右首一间房门,进去点燃起灯火,说道:“公子可以进来了。”范子云跨进房去,只见房中收拾整洁,卧榻上铺了一条凉席,和一条摺叠整齐的薄被。

如玉伺候着道:“小婢给公子宽衣。”

范子云道:“不用了,你也去歇一会吧。”

如玉道:“不成啊,小婢要守在外面,公子放心休息好了。”

范子云道:“我也只和衣躺一会就好。”

如玉道:“不要紧,等会小姐来了,小婢会来叫醒公子的。”说着返身退出,随手带上了房门。

范子云和衣躺下,一时哪里睡得着觉?他想起自己这次回到夏家堡来,还没和师傅见过面,不知师傅近来如何?想到师傅,心头不禁又泛起一个疑问,师傅到夏家堡来担任总教习,不知为了什么?同时也想到紫玉,她要在夏家堡当使女,必然也是有为而来。

那么夏伯伯到底是正直君子?还是伪善的人呢?照自己看,夏伯伯对自己不错,也不像是个坏人,那么为了夺取武林盟主,那些所作所为,难道都是邢夫人在幕后支使的?邢夫人住在老子山,似乎掌握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实力,难道夏伯伯真会一无所知?还是夫妻两人设计的预谋呢?

还有,夏伯伯和叶玲两人说的话,也不对,叶玲说十二金钗是由老子山的副总管一手训练的,夏伯伯则说十二金钗是邢夫人师姐的弟子。如果十二金钗是副总管训练的,则属于邢夫人的人,但如果是邢夫人师姐的弟子,则并不属于邢夫人的人了。

还有,就是夏伯伯要把玉容姐姐许配给自己,而且今天他已当着玉容姐姐说了出来,此事似乎已成定局。他只觉脑中一片紊乱,事情想得愈多,也愈复杂,自己毕竟处世未探,阅历不够,对每一件事几乎都感到左右为难,无所适从。

时间渐渐逼近初更,范子云刚跨下榻来,如玉已经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看到范子云,就含笑道:“公子醒了,小姐已经来了呢,她叫小婢不可把公子吵醒了。”

范子云道:“我只是躺了一会,根本没睡熟。”举步走出起居室,夏玉容、何嬷嬷、秋桂都已来了。

夏玉容为了便于疗伤,换了一身淡青色的紧身劲装,还用青绸包起了秀发,看去更婀娜动人,清丽绝俗,秀美之中,另有一股子俐落的英气。他从没看她穿过紧身劲装,何况又在大热天,衣服单薄,一个曲线玲珑美好的身材,更隐约可见,一时只觉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她一眼。不,眼睛盯在她身上,看得不禁呆了,忘了说话。

夏玉容被他看得脸上一赧,站起身,迎着说道:“子云弟,我叫如玉别吵醒你,结果还是把你吵醒了。”

范子云经她一说,才惊觉自己失态,口中「哦」了一声,忙道:“小弟根本没有睡熟,只是躺了一下,为了小弟之事,倒教姐姐操心。”

夏玉容娇婉一笑道:“爹叫我给你解禁,其实就是爹不说,你被人禁制了经穴,我也要替你解呀,只是我从没给人使用过指功打通经络,不知是不是做得好?”不待范子云回答,接着说道:“时间不早啦,那就该动手了。”

范子云道:“多谢姐姐。”

夏玉容回身道:“何嬷嬷跟我进去,秋月、秋桂,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她伸手从秋桂手中取过彩虹剑,当先举步往卧室中走去。

范子云、何嬷嬷,跟着她身后,走入卧室,如玉不待吩咐,已经关上窗户,还拉上了窗帘。夏玉容看了范子云一眼,柔声道:“你也该宽了长衫,躺到木榻上去了。”

如玉立即趋了过来,伺候道:“公子,小婢给你宽衣。”

范子云脸上一红,忙道:“不用,我自己来。”他脱下长衫,如玉伸手接过。

何嬷嬷道:“公子,快请躺下来,小姐好动手呀。”范子云走到榻前,依言躺下。

夏玉容跟着走了过来,粉脸微酡,说道:“我从没试过,真有点害怕。”

何嬷嬷道:“这就是堡主的不对了,他要你替公子解禁,又知道你从未施过,就该留在这里才是。”

夏玉容道:“我们做的事情,爹几时过问过?”

何嬷嬷道:“那你就不用怕了,堡主既然说过,只有「拈花指」能解,那是错不了的,你小心些施行也就是了。”

夏玉容道:“子云弟,我听爹说:你是手阳明、太阳、少阴和足阳明、太阴、厥阴、另外还有任、督、阴维、九处经络的穴道被禁制了,对不?”

范子云躺着道:“是的。”

夏玉容又问道:“爹说的用「拈花指」点度穴道,打通经络,不知是只点被禁制的穴,还是要打通整条经络?你知道不?”

范子云坐起身遭:“譬如手阳明经,本来被禁制的只是「天枢穴」一处,如果是普通点穴手法,只要解开穴道就好了,但这种「阴手禁穴」手法,禁制的是经穴,一处穴道受制整条经络都遭受到闭塞,夏伯伯说要打通被禁制的经络,不是说解穴,所以我想,应该打通整条经络才行。”

何嬷嬷气鼓鼓的道:“这老虔婆真是心狠手辣,要不是小姐会「拈花指」,公子岂不永远被禁制了经穴?”

“嗯,那就要打通九条经脉了。”夏玉容点点头,含笑道:“你躺好了。”范子云依言躺下。

夏玉容沉吟道:“手阳明经有「天枢穴」?”

范子云道:“那是支脉,从「缺盆」下「络肺」、「下膈」、「属大髓」即「天枢穴」了。”

夏玉容道:“你对经穴比我熟悉多了,唔,这人心思果然恶毒得很,她点你「天枢穴」,就是要你弄不清经脉所属,就会运气入岔了。”接着娇声道:“好啦,你不要说话了,我要出手啦。”

她缓缓吸了口气,右腕抬处,伸出纤细像玉管般的食、中二指,功运指尖,轻轻在「商阳穴」上点落。然后出指如风,循臂而上,再由「缺盆」而下,点到「天枢穴」,手指稍微停得一停,才缓缓收回指去。

她究竟只是一个女孩儿家,功行尚浅,点完一条经络,檀口已经有些轻喘,一张粉脸,两颊通红,略为舒了口气,问道:“子云弟,你可有什么感觉么?”

范子云在她点到「天枢穴」的时候,但觉穴上像用艾针灸一般,有一缕热气透穴而入,整条经络,就似春冰解冻,有着说不出的舒畅之感,心知禁制已解,睁目道:“玉容姐姐,你的「拈花指」,果然灵异,小弟手阳明经的受制穴道已经解开了。”

“真的。”夏玉容欣喜的道:“这样就好,我这就给你点度手少阴经。”说完,立即骈起纤纤玉指,从「极泉穴」开始,循着右臂往下,一直点到「少冲穴」。要知这手少阴经至「少冲」而终,和手太阳经相交,因此夏玉容点完手少阴经,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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