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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染--人体素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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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停下了脚步,奋力按了按自己脑两侧的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还有……”甫张开口,尚国桥就缠了上来,他把脸贴在吴桐的鬓角旁,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怎么着,等不及啦?”

吴桐认得这是美院不远的一条小巷。这小巷是个背静的地方,是几家住户的后墙,连个窗户都没嵌。两米高的墙在晨光中,长长地拖出一面黑影,铺在小巷里,衬得分外阴森。尚国桥把吴桐压在墙上,探手就往他牛仔裤的前端伸了进去。吴桐身子一僵,闭眼不语。一片黑暗中,他定睛向前窥望,全神贯注。阑起眼的那种黑暗并非纯粹,丝丝缕缕的光线和亮点跳跃不定,吴桐尽量把意识抽离,却无法如愿。他听见尚国桥把头埋在自己颈边,大声喘息,他听见拉链的声音,那人冰冷的手指探进自己的绒衣里。

习惯。吴桐反复地咀嚼这两个字。

“滚——我操你妈的,滚,滚,我操你妈,我操——!”吴桐拼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猛地把尚国桥推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他浑身抖得像是筛糠一般,连手指尖都在发颤。

尚国桥迅速地拉上裤子拉链,恶狠狠地目光似乎要在吴桐脸上烧出个洞来。吴桐昂首站着,双手紧握起来,他能听见自己因用力过度,而使指关节发出的“铿铿”声。随着这声音。吴桐略略镇静下来,他的胸膛依旧起伏不定,出气极粗,但是吴桐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尚国桥,我操你妈,你他妈的滚蛋,要不我就TM的把你的软蛋踩爆。”

隔着晨雾,吴桐远远地看着尚国桥的身影急急地从胡同口闪离。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向后靠在墙上,慢慢下溜,下溜,直到整个人蹲在地上,把头紧埋在了胳膊里,纵声大笑。笑声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渐渐止歇,“蒋雷,真他妈累,累死了……”

26

“小雷,”门一响,蒋妈妈便迎了上去,蒋教授迎头推门就进来了,话也没有半句,阴沉着一张脸进了客厅。

蒋妈妈心里一沉,忙对上儿子,才抬眼,已看见他灰蓝T恤上的污渍,“怎么啦,啊,小雷,流血了?让妈妈看看,快点。”

蒋雷无奈移开了胳膊,他半张脸肿得厉害,嘴唇已经破了,上唇的皮肤被撑得透明,鼻下尚留着血渍。“妈,没事,真没事!”蒋雷躲着母亲的手,左右招架个不住。

“蒋雷,你给我进来!谢兰,你别管,让他先进来。”蒋教授的声音四四方方地咯人。

蒋妈妈好几年没听到丈夫直接唤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蒋雷趁机挣开母亲的手,笑着轻声道:“妈,我先进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蒋妈妈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却又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好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柔声对蒋教授道:“你先喝口水……”

不料,蒋教授正眼也不看她,“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把那茶杯震得“咯咯”发颤。

“怎么了,怎么了,”蒋妈妈脸色唰地灰白了下去,丈夫横眉立目,儿子却是一脸镇静。那拍桌子的巨响还隐隐回荡在屋内,两人却均是一言不发,屋内气氛凝滞不动,沉闷得让她的手心沁出汗来。

“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怎么了!”蒋教授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你还问我他怎么了?你知道咱们这好儿子在外面多风光,多煞气啊!”蒋教授怒极反笑,“学人打群架,打到警察局,啊!带着人家16,7的小孩胡闹,你知道我在外面光挨人家家长的训,就挨了半个钟头!”

蒋妈妈低低一声惊呼,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好半天才匆促地道:“他,他以后不了,啊,小雷,”蒋妈妈哀求地望向儿子,“跟你爸爸说啊,说以后不了,啊……”

“爸,我以后不会再打群架了,我会去那些孩子家道歉。”蒋雷肯定地道。

可他这话,听到蒋教授耳里,却不啻于火上浇油,“你这是避重就轻!”

蒋妈妈越发心惊肉跳,凭借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次蒋雷多半是惹了大祸。可她不敢问出口,从接到警察局那个电话开始,一切就脱离了正轨。

“爸,”蒋雷顿了顿,抬眼正视着父亲,“对不起,爸,可是,没办法。对不起……”蒋教授如受电击般从沙发上直跳了起来,抡手就把儿子打得后仰过去。

蒋妈妈尖叫一声,颤着手站了起来,神经质地重复着:“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啊!说话啊,怎么了这是?!”

“他,他跟个男的在一块,那男的还是个男妓!”蒋教授高声道,“你知道什么是男妓吗?啊,那警察还给我解释了一下,他们教育了我半天,问我干吗让自己儿子去当男妓?我让自己儿子当男妓,你知道这谁说的吗?就是咱们的好儿子,他跟警察说那男妓是我儿子,啊,哈哈,咱们的好儿子蒋雷,我真没白养你这么大!你生下来的时候我早该把你掐死!……”说到后面,蒋教授已是声色俱厉。

蒋妈妈自从听到第一句“男妓”的话时,已摊坐在了沙发上。好半天,才动了动嘴唇,话没出口,眼泪已经下来了,“小雷,你告诉妈妈,真的吗?啊?小雷,你别吓妈妈,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蒋妈妈无法说下去,两手捂住了脸,呜咽出声。

蒋雷无言以对,哑着嗓子,缓缓地道:“妈,对不起,对不起你……”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蒋妈妈,她伤心已极直至心灰意懒。二十三年来的企盼在这刻全部消散了。她慢慢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蒋雷忙站起来搀扶,却被她一把甩开,她缓慢地走了进去,倒在了床上。

蒋雷心中悲恸,他早知道会是这么个局面,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实际面对时,还是让他心力交瘁。屋里一片死寂,三人均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如三座雕像,僵直无声。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蒋雷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个不停。电话声却打破了这僵局,那刺耳的声音惊起了蒋雷父子。蒋教授接起电话,只“嗯”了几声,便即挂掉。

“去学校。”他连看也懒得看儿子一眼,起身拿了车钥匙开门走了出去。

27

从五楼的窗户向外张望,蒋雷远远能看到网球场依然挤满了人,明媚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溢满了每个角落,但这间背阴的屋子仍是晦暗如一。蒋雷轻轻在手心里呵了一口气,曲了曲指关节,他似乎听见了生锈的机械转动时发出的那种“喀喀”声。老爸停了车后,便一言不发地阴着脸上了五楼,一路上目不斜视,连熟人的招呼也不管不顾。“这次算是气狠了,”蒋雷暗自苦笑,晃了晃椅角,索性趴在了窗台上。这帮领导把他一个人塞这屋,说是研究讨论就一股脑地走了出去,眼看这都将近2小时了,也没人稍个信儿。拿过纸杯抿了口矿泉水,蒋雷觉得肚子里更饿得厉害了。

“还在这儿坐着呢?”

循声望去,姓尚的败类一摇三晃踱了进来。

“尚教授,”蒋雷站了起来应道。

“不错啊,”尚国桥咧着嘴拉把椅子一屁股粘了下去,“闹出这么大乱子,你知道给学校带来多坏的影响吗?”

蒋雷勾勾嘴角,低着头并不吱声。

“留校查看!”尚国桥哼道,“那个女生记大过处理,你说人家多倒霉,跟着你吃挂落,这都快毕业了,可销不了喽!”

蒋雷仍是不言不答,任他一人唱独角戏。尚国桥只觉一拳拳都击在了棉花里,上不着下不落的,便又“哼”了一声,挪近身子,低声问道:“你没被开除,你知道仗得谁吗,”见蒋雷神情有所触动,他冷冷一笑,“你以为靠你爸吗,别做梦了!”

蒋雷面色一黯,抬起了头直视过去。

“怎么样,其实吴桐那孩子确实挺老实的,我在浴池碰见他的……”尚国桥眯起眼,堆起笑来,脸上的肉挤在颧骨上,衬出一副龌龊的笑脸来,“他今儿一早找我来,求爷爷告奶奶跪着求我,你以为你怎么躲过的,啊!”

蒋雷闻言也是一笑,站起身来,笑道:“那得多谢你啦,尚教授,”

尚国桥瞧着蒋雷脸色不对,料想他也不敢如何,更挺直了腰板,喝道:“你好好做毕业设计,争取一个好成绩,才能……”

蒋雷不待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讲完,毫不迟疑已一脚飞踹在了他的椅子上,将他连人带椅踢飞了出去。尚国桥的头更由于惯性作用,重重砸在了椅背上,疼得他禁不住哀叫起来。眼见蒋雷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尚国桥忙爬了起来,嘶声嚎道:“蒋雷,你,你打老师!”

蒋雷点点头,又是一拳飞了过去……

等众人听到动静赶到时,正见蒋雷一脚踩在尚国桥的肚子上,慢悠悠地道:“尚国桥,我操你妈!”

……

从胡同里出来,吴桐找了家早饭铺,匆匆扒拉了点东西,便赶到了音像店。当时李小克他们虽带的人多,但还没进到店里,便被沈东伟和哥们拽了出去,这场架打得天昏地暗,可店里竟然没伤着一点,也算奇迹了。

吴桐默默把铁门撩高,一个人坐在店里,等待。他不敢给蒋雷打电话,也不敢联系院儿,他只能坐在“好再来”里,默默地等。

一天很快过去了,没人来,他的电话也始终没有响起。晚上6点,吴桐扣上铁锁,回家去等蒋雷。他知道蒋雷多半不能过来,他也知道自己能再见蒋雷的几率小于10%,可是他只能等了。

终于,第三天中午,院儿来了。她见到吴桐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蒋雷被退学了。眼看三个月后就能拿到学士位的蒋雷,由于殴打教授,聚众打架,被退学了。”

28

“这几天东伟过不来了,”院儿叹了口气,坐回到柜台后面。

“他没事吧?”顿了顿,吴桐又问,“院儿,你还好吗?”

“我?还行,被记了个大过,不过总算能混到毕业,”院儿笑了笑,“我从叔婶那儿搬出来了。”

吴桐心知她叔叔婶婶一定是把这次的事全盘怪到了她身上,却也只能陪着叹气,好半晌才站起身来道:“你在店里顾一下,我去取趟货,也耽搁了好几天了。”见院儿含笑点头,吴桐便扯了外衣走出店门去。

“吴桐——”远远走了100米开外,吴桐忽听身后院儿大声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店门口,吴桐才站稳脚跟,便问道,“落了什么?有什么要一并带回来的?”

见他回来,院儿倒没话了,良久才低声问道:“吴桐,你会和蒋雷分手吗?”

吴桐一愕,下意识反问:“怎么忽然冒出这句?”

院儿扯出一抹苦笑,“蒋雷给退学,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是他真不是……也有你的原因,但是,不全怪你……”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院儿抬头望望吴桐,眼圈一红,轻声道:“我说不清楚,你明白吗……”

望着眼前焦急的女孩,吴桐心里一酸,柔声道:“我不会分手的。”

“哎?”院儿一惊抬头,脸上已转为欢颜,“我还以为……咳,这样才对啊!”

吴桐微微一笑,“院儿,不骗你,如果再来一次,我绝对躲蒋雷远远的。”眼见院儿又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吴桐笑着抢先道,“不过现在我决不会分手的。”

“这才对啊!”院儿立时笑出了声,一巴掌“呼”了过来,打得吴桐哀叫一声,“那个,吴桐,我也知道自己管得有点多,”伸伸舌头,院儿嘴上说得客气,脸上却透着股放了心的劲儿。

吴桐笑着挥挥手下了台阶,临了转过头正色道:“院儿,真的得谢谢你,按说我该请你吃大餐。”

院儿脖子一梗,高声笑道:“哎,哎,说了就得算啊,我告你吴桐,你和蒋雷想拿小破饭馆糊弄我,我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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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吴桐打开了大门,蒋雷赫然就在门外。

“你……”吴桐一脸呆滞,但还知道闪身腾出地方,让蒋雷和他那个超大的皮箱一并进来。

“我来申请避难!”蒋雷笑眯眯把皮箱往地上一推,搓着下巴琢磨起来,“你说再添个衣柜吧,我看过她们女生宿舍的那种,就是布的,也不大,带拉链的那种……”

正自说得热闹,被吴桐一脚截断了话头,“你这是怎么回事?”指着趴在地上的那个皮箱,吴桐脸色阴沉。

“简单说,我被老头扫地出门了,”见吴桐脸色发白,蒋雷心知肚明他又起了什么想头,也不点破,只是踢了个板凳过来,把箱子拉开,一件件地往外掏衣服。只片刻,吴桐的床上已是满满当当的了。

“怎么样,我估计穿到9,10月份没问题吧,”蒋雷笑道。

“那冬天怎么办?买吗?”吴桐问道。

“买什么,”蒋雷理所当然地说出一句让吴桐吃惊的话来,“回家拿去啊。”

“回家拿去?”吴桐彻底呆住,从认识蒋雷开始,这人的想法就让他跟不上,人都被赶了出来,居然还要回家拿衣服?

瞧出吴桐的疑惑,蒋雷笑着把床上的衣服一股脑往箱子里一塞,拉开门,拽住吴桐道:“怎么着,咱们出去逛逛吧?”

吴桐见这人似乎全然不拿被退学,及离家当一回事,心里也七上八下地打鼓,不知道这个人卖了什么关子。又怕他只是强装笑颜,心中郁闷没法消减。故而也只得穿上外衣,顺着他两人顺着马路直逛到了闹市区。

“我老爸老妈就我这么个儿子,其实我活到23,也没逆过他们的意思,”两人一人手里一罐青岛啤酒,往便道边上一坐,眼前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看来倒也别有一番乐趣。“我记得有一年圣诞节,我跟几个朋友赶热闹来外面吃饭,靠,找了整个大街找不着有空位的饭馆,最后一人举个汉堡抱罐啤酒,就这便道上解决的。后来想想,也挺有意思!”蒋雷笑道。

吴桐伸胳膊捅捅他,“别走题!”

“啊,对,我说到我爸妈就我这么个儿子了吧。”见吴桐点头,蒋雷续道:“总之,我没觉得和你一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就是给老头老太太点接受时间罢了。”

吴桐一呆,不知如何接话,他不是那么打算的吧?果然见蒋雷又道:“我不能抛了我爸妈,也决不会不管他们。就两个字,磨和等,总有松口的时候。就是一辈子不答应,爸妈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不能不顾他们!”大口喝了一口啤酒,蒋雷长长呼了一口气,“耗上一辈子,咱们也就过那么一辈子。其实我估计也用不了那么久,有个几年也就差不多了吧!”

吴桐已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个人该说他无赖好,还是说他有招呢。蒋雷转回头咧嘴一笑:“哎,我说你那个身份证也得办了吧,”不待吴桐答话,他又自顾自接伸了个懒腰,接道:“准备准备,这就回家磨你爸妈去!”

“蒋雷你……你干吗非打他,忍忍不就毕业了吗?”

“你傻啊!”蒋雷站起身来,甩了甩胳膊,“他能叫我毕业,我留校查看,什么都捏在他手里,他随便寻个茬就能叫我回家。那我何必忍,还不如先打了,省得以后后悔!有本事还怕饿死,想文凭,哪里没有?!”说罢将啤酒喝了个干净,蒋雷回头道:“走吧,回家啦!”

29

“今天挺热的,20度。”长长伸了个懒腰,蒋雷从床上支起身来。

“你怎么知道,今儿连地还没下过!”吴桐笑道,从椅背上取过外衣披在身上,“公司不去了吗?”

“我昨天上来前就听楼下大妈念叨来着,”蒋雷推被下床,光着的脚按在地上,激得他一哆嗦。

“避难的第一天还习惯吗?”吴桐嘴上嘲讽,却勾起脚腕,把拖鞋踢到了蒋雷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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