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时刻 -莫里斯·勒布朗 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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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不虚传,真不愧为名声显赫的刑警队长。”警务司长高声赞扬他。
“犯罪嫌疑人必定为奥利贝·博萨,他的杀人动机必定为铲除情敌。这样看来案子与政治暗杀没有关联,这就太棒了。诺拿卢曼,感谢你将我们从困境中救出。
警务司长似乎在炫耀自己精明强干的属下似的,进而转向总理大臣说:
“我马上签署命令逮捕奥利贝。总理大人,这样的话,您就不必为此事操心了。”
那两位大从似乎如释重负一般,脸上洋溢着笑,并相互握手。
“奥佛地的民进党可要臭不可闻了,万万没料自己党中的顶梁柱居然被夫人的情人枪杀……一贯宣扬要揭露政府腐朽的奥佛地,到头来如何呢?这个事件,足以表明那些政府的反对派都是一些大限来时自顾不暇的家伙。丑闻!绝对丑闻!……”内务部长兴高采烈地说。
“很抱歉,”在一旁的诺拿卢曼猛地插话。“很抱歉,请允许我打断一下,我刚才所讲述的仅仅是我自己的推理分析。我从未讲过奥利贝·博萨就是本案的真凶,并且,目前也无法断言姬露德的情人是他,由于,这一切没有一星半点证据。”
闻听诺拿卢曼所言,正打算迈向门口的内阁总理大臣及内务部长双双停住了脚步,脸上带有明显的恹气。
“可这事都是你讲的!”
“我所讲述的不过是对案情的推理分析,仔细想想,倘若奥利贝·博萨与奥佛地太太之间仅是同属一个马场的会员或仅是一般朋友呢?我刚才所讲的那些推理便全都不成立了。”
“目前该如何去做呢?”警务司长很是不满地问道。
“派员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倘若他企图躲藏或外逃的话,便速将他抓捕。还有,我仍有几个问题打算询问奥佛地太太,给我一些时间,只有证明那些推理分析没有破绽才行,没准还会有新的情况。”
尽管这位刑警长讲得慢慢悠悠,然而在场的人都听得出他讲得条理清晰,并且话里也是信心十足。
总理大臣允许了诺拿卢曼的请求,讲:
“可以!但是,只给你48小时,多上1分钟都不行!”
“非常感谢你!总理大人。”
诺拿卢曼彬彬有礼告辞后,转身走了,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就给48小时?这么短的时间能干吗?”
但是,此时的诺拿卢曼又有了亚森·罗宾的神勇。
“都来吧!越是困难重重,无路可走,我越能绝处逢生,最终取胜,就让我行动起来。”
诺拿卢曼满怀激情,斗志饱满地前往施博地尼路。
奥佛地太太身着一件黑色丧服,只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她便是一名寡妇了。
从外观看去,她神情肃穆很是稳健,流露出非常得体的悲痛,让人很难看出她会为了一位毛头小伙而始乱终弃,难以自持。
她把诺拿卢曼请到了沙发上,并示意他不要讲那成套的悼词,她缓缓开言道: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无可奈何的诺拿卢曼,只得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她:
“你丈夫突然死亡,即便想要隐瞒也不可能瞒太长的时间,到了明天,报刊杂志的那帮家伙就会蜂拥而至,他们打算了解你们生活的全部,还要将触角伸向你家中的每一个地方,你需要保护好自己……,我所讲的意思你懂不懂?我是为帮你摆脱困境才来找你的。”
“我没什么事值得掩盖!”
“真的吗?奥佛地太太,我现在假扮成一名记者咱们演练一下。很自然我会前往腊佛耳马场去做调查,我想会从那个地方探听出您与一位青年常在博荣尼森林幽会的事!”
“刑警队长先生……”
“你用不着恼羞成怒!这都是真实的。”
“……”
刹时间,奥佛地太太变得面无血色。
“有个名字是奥利贝·博萨你该很熟吧?”
奥佛地太太瞪大了双眼,里面充满了慌恐不安。
“奥利贝·博萨在一家美术院校上学。”
诺拿卢曼平心静气地说道。
奥佛地太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流露出惊惧的样子,但她强要遮掩这心中的不平静,特意耸了耸肩。
“依你这样讲,我与他一起散散步,就被你断定我俩是情人关系啦?”
这架势分明是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才不得不反扑。
“也许是这样,然而媒体……”
“到了那时,我便对他们讲奥利贝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先生他公事繁忙,没什么时间留在家中,因而,我找个朝气蓬勃的画家和我谈谈天,为我凭添了人生乐趣,不过这样!”
“那么,他爱你爱你非常深?”
“他年幼无知,也许爱情与友情根本分不清!”
“无论如何,从奥利贝的角度来看,你先生的存在无异于雷池,这你总不会矢口否认吧?”
“真是无稽之谈!你对他知之甚少,那个小孩怎能这般心狠手辣呢?倘若你疑心他为犯罪嫌疑人,那你有些过于天真了!”
“虽然到现在还没人对他产生疑心,但是奥佛地先生确实疑问过!”
“他说什么……?”
奥佛地太太国情绪激动而立刻涨红了脸。
诺拿卢曼感觉到她所讲的确是实情。这个奥佛地太太并未红杏出墙。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可当作奥利贝·博萨不是杀人凶犯的依据!”
她坚信那个博萨不会是行凶作案之人。
“原来是这样……”诺拿卢曼接着往下讲:
“你的丈夫曾授权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对你进行跟踪调查,那个私人侦探曾寄信给你丈夫,含蓄地指出你与博萨的不正常关系,然而那封信已被凶手拿走了。”
奥佛地太太不由地把手放在半开半闭的嘴上,吃惊的表情溢于言表,诺拿卢曼接着往下讲:
“明日的报纸必将对你大肆攻汗,指责你为谋杀的共犯,那时无论怎样辩白都无济于事了!”
“天呐!”她禁住尖叫出声了。
“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她最后向诺拿卢曼投以企盼。
然而,诺拿卢曼打算探知一下她是否仍在坚持奥利贝是清白的,接着问:
“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然而在一切没有最终搞清楚之前,奥佛地太太你是否还在坚信他是无辜的呢?”
她将头垂下,握紧了两只手,低低地说:
“不能完全排除可能……”
“咳,非常遗憾……”
诺拿卢曼在心中暗想:“一个支持博萨的人又抛弃了他……”
就在这一天晚上,奥利贝·博萨被捕于巴黎东车站。
他正要乘车前往日内瓦。
艾伦母亲的悲哀
巴黎的人们自从闻听了这很是拨人心弦的凶杀案后,立刻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国会议员奥佛地及私家侦探马休·葛萨特接连被杀,而这两起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为一青年,现抓捕在押……。
在街头巷尾充斥着猎奇心强烈的人们,他们疯狂购买报纸。
而政党的殊死争斗及即将对德开战的事情,已被他们丢到了某个角落。
那名叫奥利贝·博萨的青年,究竟是何许人也?
民进党的顶梁柱惨遭枪杀,会给国内政局带来何等影响呢?
警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了奥利贝·博萨,也算是功劳一件,但他们的态度为何谨小慎微呢?
报纸长篇整版地对也非常自谦的刑警队长诺拿卢曼作了报导,他便是屡屡侦破大案要案而名震四方的警方干将。
记者对他在报纸上大加赞扬,然而诺拿卢曼却为此陷入进退维谷之中。人人都渴望了解真相,如奥利贝·博萨为何会行凶作案呢?警方是如何侦查出他是真凶呢?对于这样的问题诺拿卢曼无从回答。
这时,刑警队长办公电话响了起来。
诺拿卢曼将办公桌如小山似的报纸推到一旁去,把听筒抓起。
“请问,是警务司长吗?您好。”
“我很明白,倘若那样,我也有相同的感受。”
“对,今早对他进行了问询,但是他矢口否认。对,到现在还是毫无进展,他总在叫嚷:‘我是清白无罪的,我要求见我母亲!’哪里像个月岁的人,非常幼稚天真,当然,长得很是英俊滞洒。”
“我下一步怎么做?目前我还无从知道要干些什么。”
“要是,上峰惟恐会出丑闻,我们一直竭尽全力不出丑闻,目前要证明奥利贝·博萨是杀人凶手困难重重,只有他供认不讳。”
“什么?因现在不掌握什么真凭实据,你可千万不要那么讲。”
“千错万错就错在了奥利贝·博萨对自己陷入险境一无所知,还要乘车外出。”
“是,司长,我明白了,我会竭尽全力。”
诺拿卢曼将电话挂上,不由得长叹一声。
刑警戈罗敲门之后,走进了办公室。
“戈罗,现在的情况如何?”
“头儿,他终于老实地开口讲话了!”
“那他都讲了些什么?还不赶紧告诉我。真是的,莫非还要我问你?”
“很抱歉。他讲奥佛地太太是他的一般朋友,还有,昨天上午学校不上课,他就去塞纳河边闲逛去了。他还到书店转了转,也没买什么书,书店的工作人员对他没什么印象,这就等于他没有证明不在案发现场的人证。
“关于他为何要去日内瓦,似乎是预先计划好的。由于今日在日内瓦的卢莎努举办印象派画家展,全世界的知名美术馆及画廊的杰作济济一堂,因而,他讲自己绝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观摩机会!”
“一切尽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根本无需编造谎话,那么有没有对奥利贝家进行搜查?”
“已对那里进行了搜查,这让他的妈妈惊恐万分,然而她没有试图阻拦我们进行搜查。我们不仅对奥利贝的房间进行了搜查,还在他家的各个地方进行了搜查,根本没发现凶器手枪及奥佛地的钱夹和葛萨特的文件!”
诺拿卢曼一边听取着戈罗的汇报,一边将眼镜摘下进行认真的擦拭,他瞥了一眼自己手下,他的目光里满是睿智的光芒,不过还透着几分严厉。
“戈罗,你要听清楚,现在我对你讲件事,你一定要严守秘密,绝不可走漏半点消息。
“我们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虽然不排除奥利贝是案犯的可能,但我预感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另外一个人。”
“你在讲什么呀,当初把奥利贝定为疑犯是头儿你的主张!”
“我讲他是疑犯,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夸张,我也没断定他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只讲有那么一种可能。
“我现在有些悔之晚矣,当初不如不讲他,我记得对你讲过,那些不过是种案情的推理分析,还没有真凭实据!
“那次警务司长把我召去,我不过想让他明白这起凶杀案与政治并无关联,因而把自己的推理分析讲了出来。孰料那天晚上奥利贝计划乘车外出。
“那时我的打算是先将他的行动监控起来。倘若他有外逃的企图,便将他抓捕扣押起来,我之所以那么讲目的在于争取一些时间,但没有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
“那目前该怎样做呢?”
戈罗不无焦虑地问,诺拿卢曼不由得笑出声来,单闭一只眼睛。
“该怎样做?无论奥利贝是不是杀人真凶,我们只能这条路走到黑了,没有别的路可走。”
突然,警务员从门外进来,汇报道:
“队长,有名叫艾伦·博萨的女土要求见你,不知该怎么办?”
“博萨太太?头儿,你绝对不可去见她!”戈罗说道。
“不,恰恰相反,我要见她!”
诺拿卢曼反而对警务员说:
“把博萨太太请进办公室。戈罗,你先回避一下。”
随后,他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满头灰发,又整理整理衬衣袖口,心中思忖:
“戈罗,保持冷静,她出现了。”
奥利贝的妈妈艾伦·博萨来到了办公室门口。诺拿卢曼马上起身,把她让到座位上。
这位女士透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度。诺拿卢曼打量着这位叫艾伦·博萨女士。
她的年龄在40岁上下,容貌异常的靓丽,怪不得奥利贝会长得那样标致,她的目光显露出黯然神伤,由于惊恐让她不停地战栗,热泪盈眶。
“夫人,您无需这么紧张。”诺拿卢曼和颜悦色地说。
“我非常理解你现在心中的想法。”
“我儿子在哪里?”
她用手抓着桌边,自言自语:
“我的孩子奥利贝他是清白的,我敢对天起誓。诺拿卢曼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孩子我了解……。我对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诺拿卢曼先生,奥利贝是个好心肠的老实孩子,他怎会干出行凶之事?他连想一想的胆子都没有,他绝对不可能去行凶作案。
“他是由我一手养育成人的,我们母子二人相依过活,求求你把他还给我。
“以你现在的地位,你只消轻描淡写的说上一句就把事情办妥了。你有这个能力,我仅有这一个儿子,我恳求你,队长先生。”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她的脸上滚滚而落。
“博萨太太,你莫要那样焦急,你的儿子被警方抓捕在押那是由于他有犯罪的可能,并非是什么人对他图谋不轨,阴谋栽赃诬陷他。侦查搜寻工作不过刚刚展开,谁也难以预料结局是个什么样子。”
艾伦女士拉下了脸上的薄纱,随身从包内取出块小手绢,缓缓擦拭脸上的泪水。
“侦破这桩命案的时间还很充分,你莫要性急,要耐心地等待,把我看作你的一个朋友。”
罗宾一贯对女士和蔼和亲、善解人意,一旦他遇上女人掉眼泪时,就会马上变得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你儿子爱恋奥佛地太太的情况,你清楚不清楚?
“这件事我是知晓的。奥利贝将他所有的事都对我讲,有次他与奥佛地太太不期而遇,进而对她产生爱恋,他都对我毫不保留地讲了。然而奥佛地太太是有丈夫的,因此,我绞尽脑汁让我儿子对她死了那条心。青年人往往如此,不爱便罢,一旦爱上某人就至死不悔。况且,我儿子做什么事情都不计较利害得失……与他的爸爸一般无二!”
“那么,你与你丈夫已经分居了吗?”
“对,是那么回事,并且我丈夫刚刚离开人世。他是个好人,不足之处在于心胸狭隘。我非常担心我的孩子与他父亲一个毛病。因而,你问及有关他的情况时,我的心中就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是否对奥佛地太太很是憎恨?”
艾伦迟疑了一下,方讲道、
“我绝不能宽恕她。她应当看一眼奥利贝就清楚他仍是幼稚的毛孩!也许是见到奥利贝朝气蓬勃,而觉得富于挑战和有乐趣!可是,她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将情感付诸在奥利贝身上呢?你说我这样对吗?那个女人把奥利贝从我的手中夺去,这一次又是你将他抓走了……”
艾伦痛哭失声且战栗不停。
这让诺拿卢曼只得讲一些宽心的话平静她,然而她依旧泪如雨下,并打湿了衣衫。或许她的心中是这样想的,儿子的命是怎样也无力挽回了,因而便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
“倘若你们……你们肯定打算判他有罪,让他把性命搭上。倘若你们夺去了他的性命,我也无法在这个世上独活……
“我那苦命的孩子不知当了谁的替罪羊,肯定是政界有人将奥佛地先生铲除掉后,抓我儿子当替罪羊!’”
“请你莫要情绪过于激动,我恳求你了!”诺拿卢曼向她苦苦哀求。
“倘若法庭认定他是有罪的,别管你向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