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youcan(not)redo-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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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到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最后喃喃出口的只有，“鲁路修，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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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动摇的表情鲁路修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眼中失去了坚定的信念被迷惘所占据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慢慢地撑起被压倒在床的身躯，鲁路修觉得肩膀还在隐隐作痛，站起身迈出几步至朱雀面前，但没有立即将话题进行下去。
　　早就察觉到了朱雀选择中的违和感，但却始终不知道问题所在，直到朱雀答应成为同伴后，鲁路修终于知道了症结所在。只有在自己清楚自己所追求的结果时，才能认清对方的错误，追求结果的人不知道自己所求的结果是什么，追求过程的人却没发现已走上了错误的方法，他们俩还真是讽刺，鲁路修自嘲地弯起嘴角。如果可以再早一点发现的话是不是不用走更多的弯路呢？不，他现在该庆幸的是他们在不可挽回之前发现了各自的错误，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朱雀之间只剩下了仇恨，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搭上朱雀的肩头，鲁路修轻轻晃动了还在动摇中的人，迫使对方回过些神来，“朱雀，你并不需要全盘否定你过去所做的，至少我需要你的力量，需要你在布里塔尼亚军中得到更高的地位，为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铺路。”
　　“可是……鲁路修，我该遵照怎样的准则行事呢？”抬起头，朱雀的双眸中充斥着不安，曲起一条手臂，将手覆在鲁路修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自从我失手杀死父亲的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为自己使用力量，一直以来我以布里塔尼亚的规则束缚自己，如果布里塔尼亚的规则本就是错的，那么我又该用什么约束自己……”
　　这就是时隔七年重逢后，朱雀变得看起来自律的原因，与其说是自律，更应该说是他找了一套规则强制约束着自己。鲁路修感到手上传来的力量，不具方才的攻击性，有的只有寻求援助的意愿，“朱雀，既然你如此希望，就让我当你的规则吧。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属于布里塔尼亚，而属于我了。你能够为了布里塔尼亚手染血腥，那么同样也能为我做到吧？”
　　强硬的语气让此时的鲁路修与Zero重合了，感受到了从对方眼中投来的惊异与希望，只见朱雀的嘴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不要紧，接受还需要一点时间，鲁路修如此想着，又继续道：“也许类似这次的事件仍会发生，在权衡损益后，我也许会采取同样的手段，但是我绝不会做一个让他人手染血腥，自己却独善其身的人，接下来的牺牲我会与你一起背负。朱雀，你会帮我的，对吗？”
　　鲁路修一番话后，沉默伴随着两人许久，放下了互相接触着对方身体的手，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对他们而言，这一次的允诺的价值与上一次截然不同，不知是为了共同利益的结盟，而是坚定了相同的信念之后，互相交托的灵魂的结合。七年前，他们作为可以交心的朋友，但还太过幼稚，不足以负担起这样的重量。然而如今，在两人都经历了从不认同到认同这个艰难的过程后，他们才有资格许下这个誓言。
　　朱雀的神情慢慢地柔和起来，温和的微笑再次洋溢在他的脸上，与此同时眼中的迷茫消散殆尽，留下的是坚定不移的信念，“我知道了，鲁路修，我不会让你走错你的道路，在你行差走错的时候我会阻止你，但是在你忠实地执行着我们的计划时，你就是我的行事准则，我会为了你倾尽我所有的力量。”
　　“朱雀，我想让你成为我的骑士。”终于，鲁路修得以说出这句话，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只要他与朱雀联手，那么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单膝跪下，朱雀右手握拳置于心口，“Yes，Your　Highness。”

　　YOU　CANNOT　REDO…4

　　C。E。2020年7月14日
　　自从成为Knight　of　Zero那天起，朱雀便遵从着鲁路修的每一个命令，包括在众人面前亲手将他刺死于剑下，于是当听到与鲁路修一同永生这个要求，朱雀没有经过太多思考便答应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忘了如何为自己的人生做下决定，将鲁路修最后的Geass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目的，成为Zero已成了朱雀人生的全部，事到如今让他再来决定是否要与鲁路修一同永生下去已经太难了。
　　连杀了鲁路修都能做到，一同活下去有什么难的呢？一瞬间这个想法从脑中闪过，却又很快被朱雀掐灭了。永远的生命，一个过于抽象的概念，朱雀发现他无法设想其中的意义，但如果这意味着要与鲁路修永远地纠缠下去的话，他可以接受。
　　就像两人曾经做过的那样，再次进入C的世界。按照C。C。的指示，朱雀得到了本以为已经消失于其中的另一个Code，他们此行的目的很快就达成了。两个已死的人却得到了永生，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然而在离开C的世界之时，他们发现自己所处的是皇历2017年5月29日，也就是他们回到了两年前的世界。那时鲁路修作为Zero刚成立了黑色骑士团，而朱雀也才刚因兰斯洛特驾驶员的身份晋升至准尉。
　　作为意识的集合体，C的世界可以连接不同的时间点似乎不难解释，再次进入C的世界，立即回到原来的时间线是鲁路修的提议，但是朱雀却有其它的想法，无论是偶然还是天意注定，既然回到了过去，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弥补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遗憾。
　　“喂，朱雀，你是认真的吗？干涉历史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接过，我们所处的未来说不定也会发生改变。”鲁路修摇了摇头，对这样的做法似乎心存疑虑。
　　“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结果吗？”在他们本来所处的时间中，太多的人死去了，虽然他们现在重获了和平，但如果真的可以改变的话，朱雀想得到一个不用牺牲这么多也能换来和平的可能性。就算是当作自己的赎罪也好，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他与鲁路修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你还是一样行动力过人啊……”鲁路修无奈地捋了捋刘海，轻叹一口气，“既然真要改变过去，那么就要在我们的过去增添一个转折点，这里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吧。”
　　然而如今回到原来的时间线中，朱雀却完全感觉不到曾经回到过过去的实感，因为未来没有任何改变，依然跟往常一样运作着。不知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起到可以改变未来的作用，还是就算过去再怎么改变，对现在的世界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其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自从鲁路修死而复生之后，他与朱雀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氛围，并且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打破。
　　在这个没有“零之镇魂曲”作为共同目标的情况下，怎样与鲁路修相处成了朱雀的难题，如果他们俩仅仅只是在工作或者床上的互相利用关系，那么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单视Zero的工作而言，鲁路修带来的帮助是莫大的。对朱雀而言用兰斯洛特去征服一个政府比用外交手段去达成协议要来得容易得多，每当有这样的想法浮上心头时，朱雀都不禁为他这种试图用武力破坏和平的想法感到羞愧。
　　这点上头脑聪明的鲁路修要比朱雀强得多，就算朱雀花了一年的时间从修奈泽尔和娜娜莉那边学习了不少东西，但与鲁路修相较还是望尘莫及。从黑色骑士团开始，鲁路修就擅长于周旋于多个势力之间，在背后出谋划策，每一个看似复杂的问题在他的计划下都能迎刃而解，因此朱雀也很乐于去请教鲁路修各种政治方面的问题。
　　朱雀很庆幸在工作上多了鲁路修这个智囊，也不介意他们在床上各取所需。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绝不止这一点，他们永远是对方唯一的朋友，与朱雀和娜娜莉三人在一起，是鲁路修对幸福生活的定义，而对朱雀来说，鲁路修曾是支持他多年来走过孤独与艰辛的精神支柱，这样的感情不可能会就这样简单地消磨殆尽。朱雀清楚地知道鲁路修对自己的执着，同样鲁路修在朱雀的心中所占的地位也早已是无法代替的了。
　　就像向鲁路修征求解决办法时，朱雀总能想起在阿修弗德学院时，自己抱着落下的功课跑去请教鲁路修的情景，虽是在互相面前带着面具的生活，但朱雀不可否认那是他觉得自参军后最愉快的时光。
　　如果就这样选择回到那时的生活那也可以，但是朱雀做不到。并不是因为他还恨着鲁路修，虽然仍旧不愿承认，但在得知鲁路修没死的时候，在心中涌动的喜悦压过了其他感情之时，朱雀便知道他对鲁路修那种纯粹的恨在执行“零之镇魂曲”之前就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真要说憎恨，更多的可能是“由爱生恨”的那部分，所以在鲁路修问起他是不是还在恨着自己的时候，朱雀迟疑了。
　　然而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朱雀更无法原谅，原谅就这样放下仇恨的自己。他和鲁路修是不能幸福地在一起的，原本被刺杀的皇帝和被抹杀存在的骑士，这个结局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因为一开始的行差就错，他们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牺牲，夺去了太多人的明天，然后为了弥补过错，他们又造成了更多牺牲，以至于他们手染的血腥多到“零之镇魂曲”也无法洗清，以至于要鲁路修的死和枢木朱雀用余下的人生来偿还。
　　可如果鲁路修回来那一切都不一样了，暴君没有死在行刺中，骑士也不再是孤独一人，他们有了其他的选择，但朱雀不能认同。造成了这么多的牺牲，夺去了这么多的人命后，作为罪魁祸首的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付出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这不是太可笑了吗？鲁路修已经死过了一次，如果说那足以洗清他的罪孽的话，朱雀不可以，对他来说舍弃作为普通人的幸福，守护更多人的明天，便是最好的惩罚，也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朱雀不知道该怎么与鲁路修相处。
　　于是，朱雀刻意避开工作以外的一切话题，对鲁路修的搭话敷衍了事，纯粹的逃避却别无选择，因为每当朱雀对自己有所放松想要回应些什么时，随即而来的负罪感便像千斤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窒息感就仿佛是因他而死的千千万万的怨灵伸出手将他拉入了罪孽的深渊。或许对于朱雀来说，最让他感到罪恶的便是他心底里还剩下的一丝渴望与鲁路修回到过去时光的愿望。
　　“朱雀，你这是真准备和我永远折腾下去吗？”
　　面对鲁路修的质问，朱雀沉默了许久，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造就了这样的结果。他不想鲁路修陪他自我惩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牵连他人，这是很自私的做法，但是朱雀竟找不到可以把自己与鲁路修完全分离开的办法，从以前开始他们的所作所为总能以各种方式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对方，而在得到Code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孽缘似乎又如刻印一般在心中划得更深，永远都无法从中解脱出来。
　　望着鲁路修的紫眸中透出的复杂神色，半晌后朱雀才从口中慢慢地道出一句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YOU　CAN　REDO…9

　　皇历2017年7月12日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那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望着学生会室空缺出的两个位置，米蕾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金发，嘴角意味深长地勾起一笑。
　　“会长是说鲁路修和朱雀？嗯……的确有点……”利瓦尔托着下巴附和道，“总觉得前段时间的气氛僵硬得很，这两天又变得出奇得好。”
　　“是吧是吧？”米蕾连连点头，“那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卡莲无精打采地接话。
　　“哼哼，这要问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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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别管我，你快跑！”
　　“可是……鲁路修！我不能就这样抛下朋友不管！”
　　“笨蛋，我们俩都被抓了不就正中她们下怀了吗？快走！我自有办法！”
　　先一步来到学生会室的鲁路修被藏在门后的利瓦尔和米蕾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在了地上，与学生会长相处已久的鲁路修的立即知道他又要成为那个女人心血来潮的玩物了，虽然没有放弃挣扎，可怜他那微不足道的体力值根本不能帮助他摆脱两人的牵制，这时朱雀也来到了门口。
　　听到米蕾一声兴奋的呼喊声，鲁路修不假思索地出声让朱雀先走，后者却进退两难，然而在接收到会长不怀好意的笑容时，野性的的直觉告诉朱雀这一次的事情很棘手。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但是太天真了！”对这样的事态米蕾似乎早就成竹在胸，“朱雀，放弃无谓的抵抗吧，我知道你的体力过人，但是我们有人质。”
　　“人质？”朱雀眨了眨他的大眼睛望向在地上垂死挣扎的鲁路修。
　　“卡莲，把亚瑟抱过来。”
　　红发少女将有着单个黑眼圈的灰猫抱上前，灰猫在卡莲怀里打了个呵欠，继续它的午觉，完全将这场人类间的无谓战争放在眼中。
　　“怎么会……亚瑟！”在看到亚瑟在敌方手中时，朱雀立即举手投降，束手就擒。
　　“不愧是朱雀，识时务者为俊杰。”米蕾满意地点着头，将压制鲁路修的工作交给利瓦尔，自己不知从那儿摸出两条绳子，“我有事情要问问你们。”
　　“米蕾会长，你究竟又想玩什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捆在学生会室的椅子上，鲁路修满肚子的不爽无法发泄，谁让他永远拿这位学生会长没辙呢？
　　反观朱雀，被困在离鲁路修一尺远的另一张椅子上，却仍一脸天然地望着对峙着的学生会长与副会长，似乎事不关己。事实上这一点捆绑与威胁对职业军人而言毫不具威慑力，但是好好配合米蕾会长的各种活动是朱雀一进学生会就受到的基础教育，并且被他欣然接受。
　　“鲁路修，你最近和朱雀之间发生了什么？据我收集的各种证言表明，你们的关系从僵持到和乐融融，经历了很大的转变嘛～”米蕾坏笑着道出了她策划绑架的用意，一别用眼角射出的余光瞪视着鲁路修。
　　“什么啊，会长，是你多心了。”啧，原来是这事，不愧是站在八卦先锋的会长，竟然让她注意到了。虽是这样想着，鲁路修还是若无其事地扯出了个微笑，回望着米蕾，用他最擅长的演技语气轻松地回答道，“我和朱雀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快把我们放了吧，不是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吗？”
　　“不愧是副会长鲁路修，演技满分，但是我可是有直接人证的！”
　　米蕾话音刚落学生会室的自动门打开了，出现在门外的人让鲁路修顿时方寸大乱，不禁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暗念，不愧是会长，可以准确地戳到我的软肋……
　　“会长，我把娜娜莉带来了。”夏莉推着轮椅走进学生会室，在内中情景时不住惊叫起来，“鲁鲁，朱雀，你们怎么了？”
　　“啊，夏莉，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如果不是被绑在椅子上，朱雀的打招呼会显得更自然点。
　　“谢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一直消沉着也不是办法，我游泳部已经复出了。”经历了丧父的打击，橘发的少女能重拾微笑实属不易，一直抱着愧意的鲁路修见到夏莉可以重新站起来着实松了口气。
　　“朱雀，不准岔开话题，让我们来听听直接证人的证词。”米蕾小碎步地跑到轮椅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