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和太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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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刘粲说，他要带着他去，还只带他一人去。
　　小黄郁闷了，这不是看他好欺负吗。
　　半夜。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小黄蹑手蹑脚地来到刘粲身边，准备替他更衣就寝。
　　在帮刘粲脱去外衣时，小黄鼓起胆子问刘粲，“明儿，我们真的要出宫吗？”
　　刘粲看都没看他，答，“当然。”顿了顿他又问了一句，“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了……”小黄咽了口口水，想了想说，“不过我们就这么出去，皇上那肯定会知道，不止是皇上那，还有华坤宫里的仙人也都会知道，到时候他们……”
　　“管他们做什么，他们要生气就生气，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关我的事。”刘粲冷哼了一声，说话的口气与白日里皇上提立贵妃时一模一样。
　　小黄默默叹了一口气，大约是知道他是阻挡不了刘粲的了，只希望此次出去莫要引起什么麻烦，那传说中的神器也千万别存在才好。
　　“那这回出去，是要去哪里？那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叉，我们是要去哪个地方？”既然已经无法阻止刘粲，小黄打算着，得多做些准备才行，虽然他帮不上什么忙，但能多做点事总是好的。
　　“我们去琼山。”刘粲说。
　　“为什么去琼山呀？”小黄问。
　　刘粲忽然回过头，瞪了小黄一眼，小黄一哆嗦闭了嘴，知道自己问的话太多了，低下头乖乖继续帮刘粲脱衣服，里衣脱完了，再帮他换上睡袍。
　　帮刘粲系上最后的腰带时，刘粲忽然问小黄，“小黄，你觉得那女人好看吗？”
　　“你是说丽妃娘娘吗？”小黄问。
　　刘粲不回话。
　　小黄想，应该说的就是丽妃娘娘了，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最后不怕死地点了点头。
　　刘粲凶狠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做什么，只是继续问，“那你能变出比丽妃更好看的样子来吗？”
　　小黄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也许能试试。”作为一只狸猫妖怪，小黄最擅长的本领也就是变身，不像是狐狸精之类虽能幻化成人却不太能改变造型，或只能变换出几种形态，狸猫妖怪能幻化出各种样貌，男女、体型、甚至鼻子大小都行。
　　这也是当初仙人选了小黄来冒充太子的原因，可惜这本领并没有真正派上用场。
　　小黄努力想出自己脑海中觉得最好看的女人的样子，随后转了个圈，刘粲再看他时，小黄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姑娘。
　　只能算是个小姑娘……一点美女的影子都没有。
　　刘粲皱起了眉，鄙视着小黄，“这就是你觉得最好看的女人？变个成熟一点的，这个不行。”
　　小黄很委屈，他的想象力没那么丰富，变不出来怎么办，况且，“你要我变身做什么啊？”
　　“别问，先变了再说。”
　　小黄闭了嘴，又绞尽脑汁想啊想，成熟的造型，成熟的造型，然后变成了一个咪咪很大的大姐姐。
　　这回又被刘粲否决了，不过否决的同时，刘粲给出了一点意见，应该穿得暴露点，才能吸引人。
　　于是小黄继续变，继续变……
　　慢慢地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
　　本以为刘粲该满意了，谁想到他却盯着小黄笑了出来，“我就在想哪儿出了问题呢，果然还是脸的问题。”
　　“脸怎么了？”小黄顶着他认为最好看的脸，不解地问刘粲，“不满意我还能继续变的。”
　　“不用变了。”刘粲走上去，捏了捏小黄的腮帮子，“变回来吧，你这只小妖怪，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这么自恋，变什么型都能从那张脸上看出是你来，难怪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不美了呢。”
　　小黄被说得脸红红，“怎么可能，我把自己的样子隐藏掉了啊！”不过他也没好意思继续顶着女人的样子了，一个转身，变回了他一直以来的平凡小太监模样。
　　刘粲大笑道，“你瞧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自恋，嗯？”
　　小黄很郁闷，决定待会儿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对着镜子研究研究，另外，他还是有点儿介意，刘粲让他变身是要干什么。
　　“你叫我变身是要做什么？”小黄问。
　　“□皇上。”刘粲轻松地走到桌边，拿起桌上一颗葡萄丢进了嘴里，“不过你变不像那就算了，我本来还想着，你要是真能变出比丽妃更好看的美人来，倒是可以在我们离开前，去戏弄戏弄老家伙。”
　　“你……不能那么叫皇上。”小黄忽然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居然想让他去做那种欺君的事……
　　“我想叫就叫。”刘粲眯起眼盯着小黄说，“你虽然不用去干这事了，不代表我今天没其他事吩咐你。”
　　“还有事？”小黄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知道的，太子的鬼主意最多了，他从小到大没少被差遣过，今天不知又是……
　　“你留下来。”太子立马给了小黄答案。
　　小黄听后一愣，随机脸红了。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准备，说上两句反驳的话，就被刘粲掀翻到了床上。
　　刘粲压在他身上，剥开了他的衣服，手也放肆地伸向他的下方。
　　“把那根变出来。”
　　小黄听话地变出了他作为太监不需要的那根。随后，供给刘粲……玩……
　　刘粲很满意，又是捏又是弹，随后将小黄翻了个身……



　　第　4　章

　　小黄和刘粲维持这种关系已经有半年了。
　　拥有法术的刘粲，比起普通人来学东西更快，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一些普通小孩不该那么早知道的事情。
　　刘粲也是个忍不下□的人，作为刘粲贴身太监的小黄自然而然地与刘粲成为了那种关系……
　　小黄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情况，事实上，发生在他身上的许多事儿，他都坦然接受了。
　　比如说，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已经身在一辆马车中，而身边坐着的，则是穿着华贵但不张扬衣服的刘粲……
　　他不敢想象刘粲是怎么把他、与他们的行李弄出宫，又怎么弄到马车的。他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腰还有点疼，小黄小心地揉了揉，这小小的动作让刘粲捕捉到了。
　　“醒了？”刘粲问。
　　“嗯。”小黄小声应了下，脸红了，接受归接受，第二天的时候，他见到刘粲总是会有点儿不自在。
　　“我们马上就到琼山了。”刘粲说着挑开了马车的车帘，看了看外头的天，语气悠闲地说，“挺好，过去正好赶上吃午饭。”
　　小黄却在看清楚外头景色的一刹那惊呆了，等等！外头那飞驰而过的景色是怎么回事呀！虽然他在宫内呆了大半辈子，但他还是只狸猫的时候有坐过马车，马车怎么可能那么快！
　　琼山……又怎么可能半天就到？他可是早打听好了，并准备了两三天的干粮的……
　　“那个……太子殿下，你找了个天将来当马夫吗？”小黄脑子里唯一合理的可能就是这个了。
　　“没有，出了皇宫以后，我随便找了一个。”刘粲口气轻松地回答，“那个人吆喝说他的马是最快的，不过我觉得也不怎么样，就帮了那两匹马一把。”
　　刘粲的答案明显不在合理范围内。
　　小黄想象了一下平凡的马夫看到自己的马突然急速飞奔起来的情景，怎么想怎么觉得可怜。
　　“哦，对了。”刘粲忽然转过头对小黄一笑，右手一晃……将小黄变回了原形。
　　“喵……”小黄本来就刚睡醒不太清醒的脑袋……越来越迷糊了。
　　“刚才为了方便带你出来，就把你变小了。等会下车的时候，你还是维持着妖怪的样子比较好，免得吓着了那个马夫。”刘粲像是在意隐藏身份似地解释着，顺手把小黄揣到了大腿上，撸了两把毛。
　　小黄很想说，这没有必要，外面的马夫已经吓坏了！却只能发出猫叫声。
　　刘粲头一次出门，心情很好地又捏了两下小黄的耳朵，接着就听到门外马夫颤巍巍的声音，“爷……要……要到琼山城门外了，你看是不是要停车了？”
　　撩开帘子一看，果然像是到了，便答道，“那就停吧。”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彻底停住。
　　小黄这才感受到，刚才的速度是有多么惊人……
　　正想蹿下车，刘粲忽然捏住了小黄的后劲毛，将他压制在了大腿上。
　　小黄不解地扭动着，“喵喵”叫了两声算是反抗。
　　刘粲眼眯眯，笑容灿烂地道，“你等等，还有件事没吩咐你呢。”
　　小黄心想，他都这模样了，还有什么事好吩咐？难不成又要他去找什么玉佩？
　　只见刘粲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指着身旁的行李道，“刚才出门的时候，行李都是我拿的，你这个当随从的羞不羞愧？嗯？”
　　小黄羞愧地蜷了起来……
　　刘粲很满意，他指尖一转，行李全都笼罩在了一层白光之中，下一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乾坤袋。
　　“行李，你来拿。”刘粲说着，将乾坤袋的两头分别系在小黄的两只前爪上，看着，就像是小黄在背那个乾坤袋似的。
　　系好之后，刘粲松开了手，小黄想适应一下乾坤袋，却在下一秒被压趴下了。
　　乾坤袋……好沉！
　　小黄努力直起四肢……结果又趴下了，还是那种四肢大张的难看的趴姿。
　　小黄郁闷，抬起头无奈地看向刘粲，只见刘粲满脸笑容，一副看他吃瘪看得正高兴的样子……
　　确定自己驼不动乾坤袋后，小黄一脸丧气地趴在车板上不动了。反正，他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耳朵忽然被人拎了两下，小黄依然一声不吭地趴着，屁股被人戳了两下，小黄依然坚持不懈地趴着……
　　那个人忽然戳了戳他的小鸡鸡……
　　小黄忍不住了，一个打滚翻过身来看到刘粲笑眯眯的脸后，却依然什么也不能做。
　　太弱啦，他真是太可悲了……
　　你能指望一只连普通妖怪都比不上的小狸猫妖怪做什么来反抗法力强大的上仙呢？
　　小黄从长久的生活中学会了不反抗，乖乖地露着肚皮继续躺着。刘粲又揉虐了两下他的白肚子，终于觉得厌了。
　　“起来吧。”刘粲的声音传入小黄的耳朵，小黄也没看到刘粲有动什么手脚，再次翻过身来时已经很轻松了，虽然还是能感觉到乾坤袋，但重量就和件小衣服似地，没什么负担。
　　小黄舒坦了，活动了下胫骨，抖了抖毛。
　　“爷……您要下车了吗？”在外头久候刘粲多时，都没看到人下来的车夫已经忍不住开问了。
　　刘粲懒得回答他，一把抓住小黄，掀开车帘便下去了。
　　车夫坐在赶车的位置上，笑容尴尬地要命，“爷……您走好。”
　　刘粲没有走，反而问马夫，“这琼山，哪个旅店酒家好点？”
　　马夫的笑容顿住，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刘粲皱起了眉。
　　马夫立马吓地直低头道歉，“对不起，大爷，大仙……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样子活像见了山寨大王，生怕说错了话惹了祸事。
　　“那就算了。”刘粲对马夫过度的反应感到不舒服，便没有再管马夫，径自朝城门走去。
　　小黄抬头望了马夫一眼，叹气似的晃了下脑袋，接着屁颠屁颠跟上了刘粲。
　　刘粲很引人注目，这一点，小黄在宫内没什么感觉，一出宫就不同了。进出琼下的人各式各样，经商的、豪门贵户、普通人，都会朝刘粲看上两眼，有的还干脆就盯上了刘粲。
　　小黄满身警备，想着要是遇上了什么坏人，得由他来提醒刘粲才是。
　　他不知道，他那一只猫驮着一个小袋子的模样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快进城门口时，小黄就突然双脚离开了大地，被人拖抱起来了。
　　“呀，这只猫好乖呀，还会自己背个小袋子！”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小黄的头顶传来，小黄仰起脖子一看，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娃。
　　“哎呀！它的眼睛是黄色的诶！好好玩！”长得水灵灵异常可爱的小女孩一点都不怕带爪子的动物，还把脸凑上去，在小黄脖子上蹭了一把。
　　小黄痒痒地“喵喵”叫了声。
　　“哎呀，好痒。”蹭了一脸猫毛地小女孩就更痒了，但也没嫌弃小黄，还是笑嘻嘻地把它抱在怀里。
　　小孩子的怀抱暖暖的。
　　小黄突然有了股……太子如果不是太子，是公主多好的心酸感。
　　“水铃，你怎么又乱跑了！”小女孩的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个子高挑容貌艳丽的姑娘，那姑娘身上还佩着一把剑，看得出来不太好惹。
　　“哎呀，你哪捡的猫！”艳丽的姑娘装凶瞪了水铃一眼。
　　水铃瘪了嘴，“路上捡的，说不定是没人要的。”
　　“没人要？你想养？”艳丽的姑娘皱起了眉，似乎在烦恼什么，“这可不行，带着你一个小麻烦就够了，我还有事呢，不能再拖一个小小麻烦。”
　　水铃不高兴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正当小黄忍不住想去舔水铃两口安慰她的时候，先前不见踪影的刘粲找他来了。
　　“小黄。”刘粲脸上有着些恼意，小黄见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立马从水铃怀里钻了出来，跳到了刘粲脚边。
　　“呀……跑掉了！”水铃吓了一跳，眼泪吓回去了，同时不解地看向奔向刘粲的小猫；“小黄？”
　　“唔，有名字了，是有人要的猫了。”水铃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艳丽姑娘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庆幸不用再多管只猫的同时，不禁感慨来人的相貌。
　　“不好意思，我妹妹抱走了你的猫。”艳丽姑娘为水铃道歉道，“不知道有没有影响你的行程？”
　　“没有。”刘粲冷淡地回答了两个字，就抱起地上的小黄朝城门走去，连声招呼也没有打。
　　水铃不太高兴地皱起了眉，“那个人好讨厌。”
　　“你别因为别人抱走了猫就说别人讨厌。”艳丽姑娘教训着水铃，忍不住多往刘粲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不觉得他讨厌吗？”水铃撅着嘴问艳丽姑娘。
　　艳丽姑娘轻笑了下道，“只是有点奇怪而已。”
　　另一头，刘粲与小黄已经进了琼下城，刘粲把小黄训了一顿，大致便是说，“带你出来不是让你给我制造麻烦”之类，倒也没真的给小黄什么脸色看。小黄想，这应该是因为刘粲头一次出门，看到那么多新鲜事物，心情特好的缘故。
　　一路走一路看，刘粲几乎在每个小摊子前都会停上片刻，一人一猫走得特别慢，走了半个时辰都没走到某个摊主所说的琼下最好的酒家——运兴酒家。
　　不过，倒让他们寻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悬赏？”刘粲对“悬赏令”下面的内容感到不太舒服……这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可以形容成——本来的一腔热血被浇熄了。
　　小黄仰着头努力看清悬赏令上的内容，上面写着，琼山被恶霸占领成了强盗的山寨，衙门悬赏招揽有能之士为名除害。
　　小黄不知道刘粲来琼山的目的，不过，这个悬赏令会影响到刘粲的寻宝吗？
　　恩，能影响到就最好了。
　　在“悬赏令”的布告栏前呆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官差，遇到一个了解事情经过的人，刘粲黑着一张脸来到了运来客栈，冷着脸地要了一个雅间，点上了满满一桌的菜。
　　小黄在进客栈之前就在一个小巷子内变了身，恢复了人形，轻手轻脚地一直跟着刘粲，哼都不敢哼一声。
　　菜上齐，雅间的门一关，小小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小黄和刘粲两个人。
　　小黄很安静，刘粲更安静，安静到小黄觉得压抑地呼吸都有些困难。
　　豁出去了，小黄开口问刘粲，“你来琼山……到底是为什么啊？”
　　“找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