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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好色慕少艾-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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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煮30分钟,捞出来浸凉,炒糖色儿,倒入沙锅中,加入料酒和酱油、生姜,小火焐2个小时。这么忙活了一天,他尝了一口,说太甜了一点。     
  看来做大厨也不容易。     
  饭做好以后,我一般先吃。因为七点钟以后我不吃东西,所以我在七点钟以前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后来发现减肥的功效不大。舒淇没有说清楚,她应该说七点以前也不能吃太多东西。     
  他不是每天都来,他如果来,我就用微波炉替他把菜热了。我不吃,他让我在旁边陪着,帮他盛饭。有时候我也在想,他老婆是不是在外地,他三天两头往我这边跑,怎么没人上门扇我两个大嘴巴?但是我不问,真的有人打上门,我就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扫地出门。     
  他经常在起床的时候,看着呼呼大睡的我,摇着我,说:“你怎么那么能睡?天天睡得像一头猪,小心变水桶了!”     
  “像猪有什么不好,猪是天下最有福气的动物。”我半梦半醒地说。     
  “什么?”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难道不是福气?”     
  “人怕出名猪怕壮,猪长太胖,它的末日就到了。”     
  “谁说的?猪从来就不怕壮,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它要是怕,那全世界的猪都减肥了。”     
  “那是它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它如果知道自己要被杀身取肉,就不会吃了睡,睡了吃。”     
  “人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什么样子,难道因为怕,就杞人忧天?”我伸个懒腰,彻底被他吵醒了。“《景德传灯录》上有个小故事,有个人问和尚,你修道用功吗?和尚说用功呀。人家问,怎么个用功法。和尚说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问的人说,人人都饿了吃饭,困了睡觉,人人都跟你一样用功?和尚说,其他人该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心里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困了也不好好睡觉,百般计较得失。你看,人还不如猪悟道呢!”     
  “我服了,睡觉你都能讲出大道理。”     
  唉,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无心参禅悟道,我只想修身养性,让自己对事物看开一点。“没办法,我比较善于找借口。”     
  “其实我是羡慕你,有大把的空闲时间睡觉。”     
  “你的工作也很随意呀,又不像上班族那么,天天打卡上班。”     
  我来到卫生间。舒淇美人还说过,每天洗脸很关键,要清洁,要保湿,还要美白。以前我化了妆,脸也不洗就睡觉,第二天一看,残留的颜色比新描画的妆容还自然呢。我故意化妆后睡觉,以期待化妆品跟我的皮肤完全融合在一起,就好像我天生丽质一样。想想,我被化妆品中的铅毒害了多少回!现在我知道了,即使没有彩妆,毛孔也会被皮肤自身的分泌物堵塞。我的毛孔粗大,我以为爹妈给的缺陷,原来跟我不会保养有关!小时候姐姐就说我油头粉面,教我买洗面奶洗脸,可我洗来洗去,天一热,照样皮肤冒油。原来,彻底清洁才不会堵塞毛孔,保湿才不会长皱纹,美白的女人才神采飞扬。     
  美丽是一项长期的工程,有的女人结婚生子,就懈怠了保养自己,男人面对黄脸婆,就有了花心的理由。当然,保养的过程不必展现给男人,听说有个男人半夜去拥抱他老婆,摸到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拉开灯一看,竟然是一块西瓜皮。原来老婆在敷脸,把他吓了个半死。所以我每次都等徐文清走了以后,修炼我的道行,只给他看美丽的结果就够了。     
  我的身材苗条之后,我开始热衷于勾引徐文清。我喜欢他掐着我的小纤腰,他经常夸我皮肤好,摸起来十分光滑。我不知道其他女人的皮肤什么手感,但我喜欢他迷恋我的样子。因为他的迷恋,我誓要保持我的美好身材。原来,一个人不光思想上需要沟通,心灵上有倾诉的欲望,人的身体也需要知己。人的心扉需要打开,身体也需要open。     
  以前,我的身体跟我的欲望是脱离的。我的脑子里有了情欲,身体却像一根木头,任凭别人摆布。他不知道我的需要,因而满足不了我的欲望。而当他需要的时候,我派我的身体与他交流,大脑却三心二意,所以感受不到情爱的快乐。     
  但是,我无意中唤醒了自己,情形就不一样了。以前我胖得像小猪一样,腰如小桶,双层下巴,脸蛋像泡发的面团。但现在的我,如花娇艳,光彩照人。男人的目光就像一把尺子,他不断修正女人的身体曲线,看着自己“胖不盈衣,瘦不见骨”的身段,我开始热爱自己的身体。我迫不及待想与人分享,我需要别人的夸奖,越是夸我,我就越发美丽。     
  我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醒了,它们张着无数的小嘴巴,每张嘴都叫着我要!我要!每张小嘴巴都与他的毛孔亲吻。每个毛孔都醉了,人醉了,身体开始麻痹,也许就是所谓的“死”过去了。醉了的人,触觉都会迟钝,减少了疼痛的感觉,多了厮磨的甜蜜。那么,离成“仙”也就不远了。     
  做女人不是生来就会,情爱也是需要学习的。我之所以开窍比较慢,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我觉得open自己,是一件很危险的。我不是一个自己满足自己的人,我不喜欢手指,也不洗橡胶。我不相信我一面快要死去,一面还能用手控制动作的频率。我也不喜欢女人,我自己柔情似水,不想找一个比我更温柔的女人,两个柔弱的女人面对这个多风多雨的世界,太凄凉了!我也不想找一个阳刚的女人,再阳刚的女人,也比不上真正的男人气势汹汹。我喜欢男人,坚硬如铁,而外皮柔软,贴合我的身体。     
  我喜欢男人,从小就羡慕别人成双成对,我觉得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个男人。我在球场边欣赏男同学,看着他们豆芽菜一样的身板长出了遒劲的肌肉,看着他们逐渐人高马大。这种时候,我希望自己柔弱纤细,希望自己的下巴尖细瘦削,脸色苍白透明,模样儿楚楚可怜。可惜,我不是楚楚可怜的女生,我长相粗线条,骨骼粗大,身材跟男人有一拼。我的性格争强好胜,我一度认为,不会有男人愿意陪伴我,愿意保护我。否则,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了那么久,为何总也找不到属于我的男人?看到每个长相帅气,身材挺拔的男生,我都会想象他的女人会是什么模样;看到郎才女貌的完美绝配,我都希望把他们做成蝴蝶标本,永垂千古!     
  徐文清不是我的男人,然而,有了他,我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我喜欢他光着屁股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完全没有什么挂碍。世上最亲密的就是男人和女人,父母和子女尚且隔着一身衣服,男人和女人却可以裸裎相对。     
  我不敢open自己,我怕放开了我的情欲,我必须仰仗别人才能收拾残局。我不愿意哀求别人,所以,即使我饥渴难耐,我也不会说“我要”,我一定要勾引他说要我。     
  “你跟以前不一样。”他说:“你以前躺着不动,像根木头。你现在虽然不动,但是你的身体需要。”     
  我看着他,不说话。     
  “你的身体会变得很软很软,不自觉地配合着我。”他梳理着我的头发,说:“楚楚,你越来越好看了,粉面桃花,很漂亮!”     
  我觉得成年真好。有的人羡慕孩子的无忧无虑,我却觉得身为小孩,生活得很无奈,什么都仰仗大人。而身为一个成年人,有能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安排自己的生活。我需要男人,所以我勾引徐文清,他不要我了,我就勾引别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老婆在家里是什么样子,我力求在他面前不要蓬头垢面,中国男人早就觉悟了。古代有个丈夫无意中偷看到妓女梳妆打扮,迎接恩客。他心想,为什么做妻子的白天涂脂抹粉,到了床上反而蓬头垢面?是呀,人人都把精力用在打扮给外人看,夫妻相处主要是在家里面,女人在家里不修边幅,对比之下,当然不如街边的女人吸引目光。唉,我要是设计师,就设计时髦舒适的家居服装,让每个家庭主妇都性感迷人起来!     
  不过,结婚的女人是很不容易做的,我还没有结婚,已经深有体会。妓女可以专注于某种技巧,情人可以制造浪漫,而身为一个妻子,既要上得床,又要下得厨房,每天换漂亮衣服,给男人制造新鲜感,可衣服穿脏了谁洗?老婆!徐文清就从来不做家务,他只管随心所欲地换衣服,每天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我就跟在他背后捡脏衣服,负责洗得干干净净,还得熨烫平整。如果他是我合法的丈夫,我早就大发脾气了,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呢?我一直忍耐着,我把他当成客人,家是我的家,我总不能叫客人收拾屋子吧?我想,等有一天我烦了,我们就可以拜拜了。 
  三十三、亲爱的,我们私奔吧! 
  我们最终决定去北京。 
  他说订机票,我说机票太贵,我们坐火车吧。他就买了两张卧铺票。     
  我是第一次坐火车,心情像放飞一样。火车站的人真多,每个人都有出门的理由。他拖着一个轻便的行李箱,人多,他怕走散了,紧紧抓着我的手。他还是第一次在人前牵我的手,我们每次出去就立刻上车,有时候打不到车,他在前我在后,偷偷摸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我从没想到,能在阳光下手拉手,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我希望他拉我的手时间长一点,看我们的人多一点,我想向世上的人宣告,我们是相亲相爱的。     
  上了火车,他把行李安置好,我们睡的是硬卧的下铺,因为软卧跟飞机也差不了多少了。我们的铺位面对面,就像学校的宿舍。我们就躺着看书,要不就坐着聊天。铺位中间有张小桌子,一直被我们霸占着,我给他削水果,去籽,切成一片一片;他给我泡方便面,在里头加榨菜,加辣椒。     
  我从没出过我们省,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我们省多山,火车绕来绕去,还不如汽车开得快。而且隧道多到什么地步,我打个比方,家里给我打电话,我刚一接,就没信号了。过了隧道,我打回去,刚接通,又钻山洞了。好不容易说上话了,刚说两句,又听不见了。出了我们省,地势逐渐平坦起来。我看着外面的田野,外面的池塘,外面的江河湖泊,看见外面劳作的人。看见了公路,路上的汽车,汽车里的人。     
  小的时候,我特别羡慕外出的人,因为他们可以离开狭小的空间,见识外边的缤纷世界。我特别羡慕在大城市有亲戚的小朋友,他们可以随父母到亲戚家造访,回来说外面如何如何好,有公园,有游乐场。而我家,祖祖辈辈就在这个小地方,我真担心自己也会困死在小县城里。等我长大了,我又害怕坐车,陡峭的山路,我一上客车就为我的生命担忧,我真希望自己出去了就不用再回去。但是外头虽好,始终没有我的落脚地。     
  我要到北京去了,那个地方不属于我,我只是去看看别人的生活。     
  北京真好!城市比我们省城整齐,马路比我们那儿宽,街道比我们的干净。北京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北京人习惯了外地人,不像我们小省城,外省人不多,看见了就大惊小怪,忍不住欺生。北京人见多识广,他们未必喜欢外地人,但是面子上不表现出来。这表面上的礼貌,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我喜欢北京,这是中国唯一一个没有语言障碍的城市,我们从小就学习普通话,但在家乡说普通话很突兀,在这里却是交流的必需。在别的城市,方言就像一堵墙,你永远摆脱不了身在异乡的感觉。在北京,大家都说一种语言,不会显得你格格不入。     
  我们找了一家普通的酒店,我们不是夫妻,但要了一个房间。我有的心跳,担心有警察上门查结婚证,可别把我们当成卖淫嫖娼的抓进去。进了房间,我才觉得安全一点。我顾不上休息,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他洗澡的时候,我裹着浴巾,趴着窗台看外头来往的车辆。他从卫生间出来,抱着我说:“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     
  “像什么?”我拉了拉窗帘,遮挡一下前胸。     
  他在我耳边说了西班牙画家达利的一幅油画的名字,“去!”我扬起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肚子。他抱紧我的腰,一只手伸进我的大腿内侧。“抬高一点。”     
  “唔……恩!”我嘴里拒绝,脚尖却踮了起来。他一只手抱着我的小肚子,另一只手扶着窗台……     
  完事以后,他把我抱上床,替我揩拭干净,钻进被子里搂着我睡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他问我在宾馆吃饭,还是在外头吃饭。我说外头吃吧。出了饭店,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这里没人认识我们,别人只看到我们的郎才女貌。我们过了马路,到万方西单商场的楼上,找了一家川菜馆。我没有胃口,叫他不要点太多。他只点了两三道菜,结果北京的饭馆太实在,一盘菜抵得过我们那边的两盘,甚至三盘,我不由感叹,北方人就是豪迈!     
  晚上,我有点认床,睡不着,我们看电视到半夜,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第二天早上,我们打车去天安门。天安门广场人来人往,我们逛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就觉得没意思了。我们从地下通道过了马路,好多人在金水桥上照相,背后就是天安门城楼。我也插进空隙照了一张。我们买了门票,上天安门城楼上逛了逛,拍张照表示到此一游。人太多了,根本无法细细品味,而故宫太大,门票太贵,时间太短,逛到最后也是草草收场。难怪徐文清说这些古建筑看着看着就不新鲜了。故宫再恢弘,能比得上外头的摩天大厦?一座紫禁城,原本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博大精深的文化,但是,现在弄得像赶集一样。光靠导游的一张嘴,怎么可能全面表现一座宫殿蕴含的人文精神?     
  现代人看故宫,也许就是一群群的古建筑,在几百年风雨的敲打之下,逐渐老去陈旧。它远远没有现代的建筑那么金壁辉煌。但是,试想一下,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木头来建造中国传统的木结构建筑,中国的建筑已经失去了从前的个性,趋于世界大同——都是钢筋水泥的丛林。故宫没有以前辉煌了,但那曾经是皇帝住的地方,以前的老百姓都不能住红墙黄瓦,只能灰瓦白墙。所谓特权,就是制造差别,有些东西只许我有,别人本事再大也别妄想得到。时代不同了,古老的生活方式在远去,褪掉历史的痕迹,故宫就只是一堆木头和砖瓦,所以看过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过去的生活也许没有现代好,不方便,不自由。但是,一座建筑,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段历史,它也传承着艺术,美这种东西,可以穿透时空,所以,有一种情绪,叫做“怀旧”。     
  其实,表达这东西,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我走在大街上,看到海鲜饭店,都是简陋的广告牌,上面画上鱼虾螃蟹什么的,表示这是一家海鲜酒家。如果我开一家海鲜酒楼,我希望有间方形的平房,房子外头的墙壁,刷上一层细纱,偶尔泛着微末的光芒,就像海边洁白的沙滩。屋里的墙壁粉刷成蓝色的基调,浅浅的,如同置身碧蓝的海水之中,玻璃窗送来习习凉风。大厅就有干净的玻璃缸,海鲜活蹦乱跳,游来游去,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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