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盲-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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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昕──”卓戚阳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虚弱的淡笑浮现在唇边。
恍惚中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仿佛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遇见他,自己也是受了伤,他面色担忧地拉著他回去上药。
那是,他第一次可获得的温暖。
“很痛吗?”
幽暗的光线里,皇甫昕的声音低沈而沙哑,色泽凄豔的温热液体,在掌心悄悄蔓延,心口瞬时抽痛起来,他打横抱起卓戚阳大步走出地下室。
“。。。。。。”
其实,他没必要这麽紧张的看他,这样的伤根本没什麽,或许他已满身创痍,看不清究竟伤在那,更不想去什麽医院,只是──
“我带你回家。”
皇甫昕紧紧抱住他,似乎想将他抱得紧点,他就不再那麽痛。
家。。。。。。
卓戚阳靠在他怀里,疲倦地闭起眼,他漆黑的睫毛非常长,给人一种想要落泪的错觉。
只是这个人就像一束阳光,唯一照到他阴暗世界的光,所以受伤了他也不在乎,也恳请他不必这麽内疚。。。。。。
昕总算出场了~~~~要爆发了等好久了~~~~>﹏<
(0。32鲜币)星盲(美强丑受)154
夜色沁凉如雾,窗外的星光悠悠闪耀。
皇甫昕将卓戚阳放到沙发上,拿出家里的医药箱,把冰冷的药膏挤在手掌里搓得发热,才碰触他脸上的掌印。
昏迷中的卓戚阳反射性地皱起眉,他的面容透著一丝虚弱的苍白,长长的睫毛静静的,半响才颤动一下,他看起来又累又疲倦。
皇甫昕愈加轻柔地将药膏涂在他的脸上,那错综交杂的掌印让他的心疼痛不已。
夜色深沈,皇甫昕轻柔地将卓戚阳抱到卧室,而他的呼吸平稳下来,竟然已经睡著。
他的脑袋松松地靠在枕头上,漆黑的发丝覆盖住光洁的额头,而那红得异常的掌印依然醒目骇人。
皇甫昕长身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将被子掖到他的脖子,望著他的睡颜,清澈的眸子里有星光般温柔的光芒。
似乎不愿再打搅,皇甫昕低下头吻住他苍白的唇,唇瓣是清凉温热的,他们靠得非常近,彼此的呼吸仿佛就在唇齿间。
浓黑的影子流泻在地板上,融合成一道阴影。
“我一会儿回来。”
皇甫昕低声呢喃了一句,幽幽睁开眼,眸子里氤氲著一层尖锐的冰冷雾气,他起身走出房。
窗外的风淡淡的吹,桌子上的白色花瓣在夜色里,绽放出莲花一样美好的香气,卓戚阳紧皱的眉心平复下来,他陷入了深深的睡梦里。
夜色魅香缠绕的Hugo House是这个城市最靡丽的俱乐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轰炸著人的脆弱神经。
迷离的灯光中,舞池里摇动著几个妖娆身影,他们身上的衣服跟随音乐不断在减少。
周围人看得眯起欲望肆意的眸子,一边喝酒一边笑著起哄。
这是一个没有光明的黑暗沼泽,里面展露出人类最原始的姿态,欲望,血腥,暗昧,在这里全被人彻底刨开。
黑木羽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晃动著手指间的酒杯,欣赏著舞台上的靡丽表演。
不知为何,今晚一坐下来,心口就一阵抽搐般的疼痛,似乎要发生什麽事,不过看著众人沈迷的神色,他又安慰自己别想太多。
这间俱乐部能发展到今天,他这个老板付出的代价比平常人多几十倍,也是在这间俱乐部,卓戚砚挖掘出在唱歌上很有天赋的席偌淮。
因为这个原因,席偌淮偶尔也会来这喝上几杯。
离他不远处,玫瑰红色的圆形沙发里,相原殉脸色铁青地看著不断喝著酒的席偌淮。
“先生我们回去好吗?”
好不容易将席偌淮从公司拉出来,却没料到他又跑到酒吧里买醉,相原殉心情复杂地劝解,要是被记者看到他在这,明天的头条丑闻又将是他的了。
“。。。。。。”
昏暗的灯光里,席偌淮似什麽也没听见一样地一杯接著一杯喝,卓戚阳不需要他,他身边已经有了人。。。。。。
那个人一定不会对他放手,会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吻住他,给他想要的一切,只要想到这些,内脏就揪在一起的翻滚,为什麽不看他一眼。。。。。。
激情的音乐,淹没了席偌淮痛苦挣扎,余下相原殉的哀伤叹息。
响彻云霄的口哨声伴著舞台上的舞者,情色味十足地脱下最後一件衣服,陷入最高潮。
台下的人,目光火热地盯住舞台上的美丽胴体,一浪接一浪地欢呼著。
皇甫昕走进这间俱乐部,眩亮的舞台灯无意间打在他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矜贵的光,就算在如此黑暗的地方,他的周身,依旧有明亮的光。
他环顾一圈,找到了目标人物。
黑木羽坐在角落处,喝著杯子里的酒,俊美的半边脸与扭曲在一起的丑陋左脸,依旧没有减少他的魅力,只见他身边围绕著五六个少年。
皇甫昕望著他,清澈的眸子里,萦绕著让人心惊的森冷黑气,他随手拿起吧台上的咖啡走过去。
绚丽的灯光闪耀夺目,舞池里的人依旧疯狂地摇动著身体,享受著音乐带给他们的欢乐,没人发现这边的危险。
黑木羽神色愉悦地跟旁边的少年聊天,不知说了什麽少年扑到他怀里,咯咯的笑起来。
皇甫昕不动声色地来到他身後,闪耀不停的灯光落在他清雅冷漠的面孔上,散发出一股幽冷的寒光。
相原殉碰巧转过头,满眼心惊地看著突然出现在此的皇甫昕,他刚要开口喊黑木羽。
“黑──”
皇甫昕已优雅地抬起手中的咖啡壶,一股脑地向黑木羽倒去。
“什麽啊──”
头皮突然一阵燃烧似的滚烫,黑木羽不明白怎麽回事的怒吼。
四周的少年惊恐地望著黑木羽,他的发丝全部潮湿,黑色的咖啡渍正顺著头发发滴落而下,他狼狈不堪地转过身。
皇甫昕雪白的手,猛然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向上一扯,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沁出,不到一会就染满雪白的手指,一大把头发竟被他暴力地拽落而下。
一直很喜欢昕後面都是写他,激动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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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羽疼得额冒冷汗,他反射性的去抓皇甫昕的手,皇甫昕望著他痛苦的神色,清澈的眸子里荡著一层妖媚红色。
音乐狂热,舞池里的迷离灯光,照在皇甫昕雪白的脸上,他压住黑木羽的身体拿起丢在桌上的银色刀子,刺进呀的胸口上。
那一刀恶狠狠地刺进胸口,又不给他喘一口气地拔出,狠狠扎进他的手背上,鲜血狂涌。
黑木羽痛得嘶喊著挣动,殷红的血珠,飞溅到皇甫昕雪白的脸上,四周响起一片尖叫,但依旧没人敢冲过去阻拦。
皇甫昕望著他,银色的刀滴著红色的血,他清雅的面孔绝美如莲,眼珠冰冷如雪。
“他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
“。。。。。”黑木羽胸口一阵剧痛,深色的衬衫上全是红色的血,扬起手就要甩开他。
皇甫昕似笑非笑地捏住他的下巴,轻轻的声音妖媚似雾,如风一样吹他的过耳际。
“这才算公平。”
黑木羽疼得意识模糊,额头沁满潮湿的汗水,望著眼中的狰狞怒气,他浑身颤抖地发出求饶的呻吟。
“我不会。。。。。再去打扰他──”
“一切都还没结束。”
皇甫昕浓密的睫毛下眸子冰冷异常,他缓慢地站起来,直到找到幕後指示者是谁前,都不会结束。。。。。。
周围的人吓得一哄而散,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他脊背挺直地走出俱乐部,俊美的身影如红色雾气一样消失在众人眼中。
围在旁边的人一见他走了,惊恐地跑到沙发旁,看著躺在地板上的黑木羽,他的胸口有朵靡丽的血色红花,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
远处,席偌淮惊愕地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黑木羽,望著离去的皇甫昕,面容苍白得像生病了一样,他刚才说谁受伤了。。。。。。
难不成是卓戚阳。。。。。。
席偌淮渐渐从晕眩中恍回神,他克制住浑身不适,挣开缠在身边的相原殉,缓慢的走出酒吧。
“先生!”
相原殉站起身去追,席偌淮背对他摇了摇手,拦下一张出租车坐上去,阻止了他的步伐。
望著他清冷的孤单身影,相原殉心里不是滋味地疼得发紧。
走出酒吧。
繁华的街道上行走著神色各异的人,来来往往的汽车,皇甫昕白色的身影被街道边的路灯拉得又黑又长,他悠悠仰起头,夜空漆黑得没有一颗星辰。
来往的人不停回过头,怪异地看著他,夜有些凉了,一道刺目的灼热车灯照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遮眼睛。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风卷入他的呼吸,好骇人的血味。
他缓缓睁开眸子,就著淡淡路灯,他雪白的手指间,白色的衣服上凝著一层粘稠血迹。
──这是那个男人身上的血。
夜色冷风吹乱皇甫昕黑亮的长发,他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在透明的肌肤上留下一抹黑色阴影。
这是一双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的手,很多了,无法回忆究竟有多少,总之已经不再干净了。
很想告诉卓戚阳,自己没有他想象中的完美,告诉他,自己也有许多遗憾。。。。。。
半夜,卓戚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仍觉得浑身不舒服地睁开眼,他习以为长地摸向床的另一边,枕头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
幽静的夜,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拉开床头的壁灯,柔和的光轻轻地洒满一室。
卓戚阳按住疼痛的额角,掀开被子,脑子依旧有些晕眩但比起下午好太多了。
他慢慢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客厅里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他打开旁边的灯,明亮的光线下客厅里没有一个人。
卓戚阳有些不安地望著窗外的深沈夜色,没有星光的夜晚,一股不安慢慢侵入到骨髓,转为不祥的预感。
想起皇甫昕平静得过於温和的脸,卓戚阳埋开脚步,门突然被打开,皇甫昕满眼惊慌地看著他,不知所措地藏起染血的双手,只是一会儿,他就镇定下来。
卓戚阳眸子漆黑地锁住他藏起来的手,没有出声,见他不说话比沈默还让皇甫昕难受,他静静看他红肿的唇角,清澈的眸子有温润如水的光芒。
(0。24鲜币)星盲(美强丑受)156
“你怎麽醒了?”
皇甫昕如往常一样,清雅的面容上轻轻滑著温暖动人的笑意,方才的震惊仿佛从没在他身上出现。
“。。。。。。”
卓戚阳看著他担忧的神色,心里微微泛酸,眸子漆黑地锁住他藏起来的手,没有出声。
“不舒服吗?”
他的沈默让皇甫昕不安地走过去,看著他红肿的唇角,反射性扬起手碰上他的额头,无论心里压抑多少愤怒,在卓戚阳面前都化为了深深的疼惜。
“。。。。。。”
卓戚阳慢慢仰起脸,窗外有风吹来,夺目灯光下,皇甫昕美丽的面容清雅如莲,雪白的手指间沁满红色的血渍,他嘴角上的血色褐了下来。
“你见了黑木羽。”
“有些事,需要跟他谈。”
看著卓戚阳没有血色的脸,皇甫昕顺著他目光低下头一瞟,手足顿时一片冰凉。
白色的衣服上赫然有片尖锐的殷红色血渍,这副摸样的确不像找人谈话。
“这麽晚。”
卓戚阳心里漫溢著一股辛辣疼痛,黑暗的夜色笼罩在他身上,没有星光,地面上的影子深沈而幽黑。
“恩。”
风吹不开身上的浓郁血味,一绺柔亮的发丝撩过皇甫昕脸颊,他心一惊地放下手,不想用染著肮脏鲜血的手碰触他。
“这个伤是──”
卓戚阳反手抓住他,抿紧嘴唇,目光静静地看著他手上的血渍,确定不是他身上的心才放下来。
“不过脏了而已。”
卓戚阳全身颤抖地把他拉到浴室,拧开水龙头细心的冲洗他手上的血渍。
“洗干净了就没事。”
白色的洗水池不到一会儿就被染红,很快被冲散到下水管,卓戚阳看著面前的红色血丝,意识逐渐恍惚起来。
他从小孤僻不受人喜欢,吃饭弄脏桌子会被挨打,说错话会挨打,不吭一声跑出去会挨打。
如果在挨打时反抗或是哭出来,那麽鞭打会持续到晕死,很多时候,他就像影子一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
期求别人不要注意他,不要看到他丑陋的脸,不要对他露出厌恶的目光。
──更不要对他好,给予他一丝丝希望。
皇甫昕,是第一个主动接近他这样的人。
从被他爱的那天起,黑暗中成长的他找寻到了一丝光,他不想因为他的原因,将皇甫昕带进黑暗的阴仄里。
空荡荡的风撩开皇甫昕额前的长发,他凝视住卓戚阳悠悠黯淡下来的眸子,清雅的面容在明亮灯光里,闪动著一层轻柔的光。
皇甫昕知道他情愿自己痛苦也不要看到他受一点伤,可他遗忘了,看到他受到那麽多伤,他的心中都是仇恨的怒气。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另一面,不想看到他被其他人碰,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皇甫昕没有後悔今晚做的事,只是卓戚阳不同,他凝视他冷漠的脸问。
“生气了?”
“没有。”
洗去血渍的手掌心有块淤伤,被边上的晶莹肌肤衬得乌黑发紫,卓戚阳的漆黑眸子里没有了往常的淡漠。
“小伤而已。”皇甫昕温柔一笑,抽出自己的手,晶莹的手,轻轻按上他额角的淤痕,“痛吗?”
相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卓戚阳的情况,早知道应该不听他的将医生叫来。
手指按住的伤处,以为不会疼但现在突然觉的疼得刺心,卓戚阳睫毛静静颤动,淡漠地说。
“我没事。”
“会有刺痛感吗?”
“。。。。。!”
“我待会叫医生过来。”
“我没事。”
皇甫昕屏息望著他,拭去他额角的汗,捏起他的下巴,看到他麻木的神色心口突然一痛。
“戚阳──”
卓戚阳一抬头,见皇甫昕瞬也不瞬地锁住自己,那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他凌乱的发丝,漆黑的眸子,诡异的红肿左脸。
他漠然放开他的手,逃也似的走出浴室。
两人好久没独处了+﹏+怀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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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昕走到客厅,来到卓戚阳面前,握住他冰冷的手,唤回他的注意力。
“想什麽呢?”
“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
卓戚阳坐在沙发上看著茶色地板,他漆黑发丝下的脸又红又肿,目光沈黯得没有一点光。
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与他计较,何况他的脸毁了,没人能比他清楚,丑陋的外表会失去很多东西。
拥有出色外表就等於有了一把利器,在任何场合都能无往不胜,甚至能当做武器刺伤人,他就是被这项利器刺得伤痕累累。
“戚阳──”
皇甫昕望著他苍白的脸,湿润睫毛下的漆黑眸子,喉咙处有被硬物哽塞住的感觉。
也许是吃过太多苦,不曾把自己的伤看在眼里,可黑木羽就算脸被毁了劣性依旧在,他并非圈里人,容貌上的缺陷并不能让他改变。
“如果将事情闹大,或者会有严重的後果。”
卓戚阳低声说,他不憎恨黑木羽也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如果风浪能够平息就让它平息下来。
皇甫昕望著他,纤长的手痛惜地掠过他额角的凌乱发丝,掠过他冷漠的脸,然後,拉起他的手,从衬衫里探进去。
卓戚阳惊慌地仰起头,皇甫昕目光温润地扣住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那里有片红色伤痕。
“你太逞强了。”
手心下的肌肤细腻如丝,冰冷的手,可以感受到他心脏处的激烈跳动;卓戚阳有些恍惚地愣住,心口漏跳了一拍。
“你遇到过类似的事?”在他面前,不怕他的目光,受过他的伤似乎都能逐渐淡化。
“虽然没被人恶意殴打,可这样的事怎麽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