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今朝缠绵-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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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手！混蛋！这是强Jian啊！”　
“强Jian男的不犯法……”他这么回答……到现在我都觉得没这条法律条文实在太不应该了！谁知道男的就一定不会被强暴？　
眼看着自己处于劣势，我只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抽出了枕边的美工刀——这种情况我不是没预料到，所以也有准备，只是我很怕会因伤害罪入狱所以一直没敢实际行动。　
结果，还没等我动手，佐宁就冲了进来……　

他把那个人揍得很惨，惨到连我都觉得震惊，不得不跑去劝佐宁住手。　
“居然敢在我地盘惹事！老子最恨这种人！”被我劝下之后他让那人收拾包袱滚蛋，在他背对我们准备走出大门时，佐宁忍不住又飞起一脚踹过去，然后突然就用我听不太明白的粗口喝骂起来，“小子嫌命长吖？！你条废柴再系我面前出现，睇我稳唔稳人鸡奸你——”　
转身突然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佐宁又立刻停了口，干笑一声解释说，“那我家乡话，情绪激动了有点控制不住……”　
“唔……谢谢……”我不住的道谢，却没想过，回家住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店里，只是觉得庆幸。现在想想，他那时肯定已经对我有了些‘意思’，所以才会不放心的凌晨四五点刻意跑来看看……　


第二十五章　

那天，受了惊吓的我也没法去继续补眠，便坐在店里和佐宁聊了很久，算是我第一次正正经经和他交谈。从前老觉得他像个混黑道的流氓，获救之后却突然感到他的形象似乎高大了起来，佐宁毕竟在社会上打滚了许多年，说起话来虽然不曾引经据典，但对于我这个大学刚毕业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人而言也相当有分量。他说PUB这种环境根本就不适合我，劝我在春节之后去认真找个设计类的本行工作。　
“就算是不要钱光打杂也得去设计公司，不可能一辈子做waiter吧？想往上爬的话，凭你大概也混不成PUB老板——这得靠人脉和手段……”佐宁晃了晃自己的拳头。看得出，这天下也是打拼出来的，最起码他的地方还没人敢来撒野。　

听到这话，我含含糊糊的应着，道理不是不懂，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有难度。设计这玩意儿，就靠工作经验，而且现在几乎都在靠电脑制图，那些快捷键几日不练都手生，更不消说我这种几个月都没碰的人，真要去应聘多半还是不行，若是不要薪水，倒应该有地方会欢迎这种白干活的，做一段时间自然就可以入行。不过，我手上也没积蓄，最基本的食宿问题怎么解决？　
突然发现佐宁的指关节因为揍人而擦破了皮，我转身到柜子里去找小‘创口贴’，再回过头时发现他正看着我挂在床头的便条——设计用快捷键条目。密密麻麻的两页，我平时都会抽空背一背，就算没有计算机练习手，练脑子也是一样的。　
“我那边有台机子，平时也没怎么用……”佐宁望着我，说可以在每天下午开店之前去他家使用，只要提前打个招呼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我又吓一跳，委婉的拒绝了。从不相信天上会平白无故掉馅饼的美事，这么现实的社会，一个做事有手腕有魄力的PUB老板，他会只单方面付出不求回报吗？我怕自己给不起佐宁想要的，所以也不敢接受他的好意。　
佐宁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要我注意安全，随便寒暄几句就走了。　

没过几日，他在PUB里划了个小区域做成情侣隔间，里面放上了三对计算机供客人使用。没人时，交班后的店员自然也可以去随意玩玩。别人都是上网聊天玩游戏，我却发现其中一台机子的配置特别好，所有常用设计制图软件一应俱全。　
当我发现的刹那，完全是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惊，想要道谢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佐宁根本没表示出一丁点为我考虑的意思，也闭口再也没提过邀请我去他家的事。他依旧是很酷的老板，我也只单纯的是普通店员……只能用加倍的努力和激昂的工作热情来回报他的好意。　
好意……是的，因为他没有任何‘不轨’举动，所以我也不好自做多情，只能将他的举动理解为可怜我这个漂泊在异乡的圈中人……　

春节时，歇业三天。佐宁邀请了我和另外两个不回家的老店员去他家里吃年夜饭，因为人多，所以我也不好再拒绝。第一次踏进他家门，发现那里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是很清爽的装饰风格，看起来很新，也收拾得相当干净而整齐，还有一间书房，柜子里摆放着不少书籍杂志——跟他的外型性格基本完全不符合……　
现在，打扫收拾的事情自然都是由我来做了，他马虎得很，连自己的衣服袜子在哪全部要问我才知道。　
“佐宁，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从书房出来见他翘着脚在那看电视，我就突然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一直都很纳闷，同居之后才发现他几乎是从来都不进书房，那他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干嘛还刻意准备一间？　
“什么？问啊。”他没回头，举杯喝着鲜榨果汁。　

“很想知道——前年春节，我们到你家来之前这里是什么样的？”看着他如猜想中一样猛然喷了水，我笑了。怎么没早一点想到呢？这套房子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样子，是全部按照我口味布置的，所以当时我一踏进来就觉得很顺眼。　
“还用问？肯定是又脏又乱罗，”他含糊的回答着，伸手把我拽进怀里，“还算满意吧？”　
“我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吗？”岂止满意？根本就是感动……他居然在那时就为我这个根本就不知道能否追到手的雇员默默做了这么多……　
“怎么不值得？早超值了！”佐宁在我耳边很大声的回答着。　
“你还真能熬……一直等到我正式工作才说。”　
“知道你不信一见钟情，我只能慢慢来嘛。万一说早了把你吓跑怎么办？”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就不怕中途我跟别人跑了？”我呵呵一笑。　
“绝对不可能！谁比得上我？”佐宁自信兼自恋的把头一昂，又补充道，“真要有的话——来一个我踢翻一个，看谁还敢靠近你。”　
“霸道！”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像抹了蜜似的，很甜……　


第二十六章　

坐在公司里画着图，效率极底——满脑子都想着佐宁。跟他同居也有一年多了，从没像现在这样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浓浓情意，居然从不知道他竟如此爱我！　
恰好在这时，公司里的行政助理过生日，她男朋友订下一束红玫瑰送到这里。很大一捧鲜花，多到几乎可以挡下那小女孩的大半张脸，整个工作室都轰动了，再没一个人有心思工作。我挺羡慕她的，想着如果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束花该多好。　
“……我也想在办公室里收到这个……”很冲动的，抬手就给佐宁发了个短信。　
“哦，知道了。”他这么淡淡的回复。我心里暗暗有些失望，想着那呆子连好听的话都不知道说两句。下午快六点的样子，佐宁却又打来了电话，他说自己在这写字楼外面，还告诉我待会儿出去就装做不认识，千万别跟他打招呼。我听得不明所以，挂上电话疑惑的进了电梯。　

刚走到大厅，整个人就呆了。只看着佐宁戴着墨镜傻傻的站在那里，双手环抱一大束夸张到无法形容的红玫瑰！估计至少也有个一百来朵……　
“好痴情的男人，我半小时前就看见他在这里啦！”　
“当他女友不知道有多幸福。”两个清洁女工慢悠悠走过去，边走边回头感叹着，我就在她们的讨论声中与佐宁擦肩而过。　
不能也不敢跟他说话，虽然很感动，但这毕竟是公司同事陆续走出的地方，我怕，怕被看见，怕被发现。佐宁也知道我的顾虑，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爱，只在看见我的那瞬间埋头默默亲吻手里的香甜花瓣。　

独自一人走到嘈杂拥挤的街上，向我们的家走去。心里很清楚，佐宁为了避嫌一定会等我走很久之后才会离开那里，可我就是忍不住老回头去看，每次回头时都希望他就跟在我身后。望着那没有佐宁身影的繁华街道，突然，我的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无法挪动，就站在路边发愣。　
其实，除了佐宁，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家人，也没什么真正的牵挂。只是胆小，怕再看见那种嫌弃、避讳的目光，可是，就算嫌弃又怎样？鱼鱼说得对，在这里除了佐宁没任何人值得我在意他的目光……最多不过就再次失业好了！就算继续做waiter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一想，我立刻转身就往公司回跑。拉开那扇玻璃门时，佐宁正准备出来，他看着我，满脸惊诧。　
“谢谢你。”我迅速的说着，然后伸手几乎是把花从他怀里抢了过去。　
“小诺……”他看着我，什么话也讲不出来。那眼神中，却明显的写着激动与深情。　
“让我也大胆一次吧……”捧着花束，侧身在他脸颊轻轻一吻。佐宁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能够回报的却只有这个。他是不会在乎别人目光的，我也就豁出去陪他了……若再那样畏畏缩缩，明明爱着又不敢承认——那我和石磊还有什么区别？！　

笑着和佐宁手牵手的离开，自从进了圈子之后，我心里从没像今天这般轻松过。即便是看到行政助理就在我们身后瞪大了眼，我也没想过松手。既然已经爱了，情不由己的爱了……那就别遮遮掩掩。哪怕明天就将要面对人情冷暖，面对同事的无数古怪目光……至少，此刻的我是幸福的，是最真实的。　
“我……我想永远牵着你的手。”佐宁轻声的，试探性的说着。　
“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没意见。”点着头，轻轻一笑。　
从前，我不是不相信‘爱’，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是怕自己信了，却又偏偏失去它。我不想再体验一次当初失去石磊时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可是，从今天起，我愿意试试，试着用最真实的自己去爱，爱他。不再顾虑别人……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中午，我溜出去跟佐宁一块儿吃了饭，刚回到公司就接到客户的电话，说下班之前就来看设计稿，图是画好了，不过为配合讲解自然还需要一些直观的东西，我赶紧到工程部会议室旁边的小仓库里去找墙面涂料的样板。　
进仓库之前会议室还没一个人，他们不用打卡坐班，来迟一些很正常。我在里面选着样板，陆续的开始听到说话声，起初也没在意……渐渐却觉得他们谈论的话题似乎和我有关……　

“不会真的是吧？”　
“怎么不是？！昨天我们走的时候不是都看见了吗？戴墨镜，抱着一束红玫瑰的那男的。”　
“听说就在门口搂抱热吻……”　
“啧啧……我们公司设计室的还真是开放啊！平时可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有上周跟大客户勾搭被辞退的那个……”　
只听到这几句话，我脑子就全懵了。不是没想到有这种情况出现，只是压根没料到流言蜚语会传播得如此之快。一上午而已，大概就是午餐时间瞬间扩散的吧？我靠在墙上，心跳得很快，手脚也直发软。要说不怕、没焦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听着他们言辞间的鄙夷意味，我立刻就联想到了当初老妈撵自己出门时的决绝、狠心……撑在桌上的手，微微战抖着。　
真的是，心惊胆战。然后，我突然就想到了佐宁，想到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爽朗笑容……下意识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小诺？说话啊——什么事？”他在那一端问着。　
“没事……”我轻声回答。　
“没事就挂了，你好好工作。”　
“佐宁！”在他挂机之前，我又急急的唤了一句。　
“恩？”　
“……我爱你。”很自然的，一句话从来没对他讲过的话，简简单单就这么飘出了口。　
“我也爱你。”他缓缓回答。听到之后，我就挂了电话。有他这句话，我才有足够勇气去拉开仓库的这扇门，才有勇气去坦然面对公司同事。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同样爱我的人，一个男人，很真心的男人。　
打开门，看着那一笑桌面色异样的同事，我笑了。其实这样也好，快刀斩乱麻，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我就立刻走人——不用再战战兢兢东猜西想的熬日子。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就是脸上浅啄了一下，牵了牵手……居然就成了搂抱热吻！再传下去大概还会出现‘晚上在公司里Zuo爱’之类的劲暴版本吧？　

“我是，”坦然的走过他们身边，回头淡淡一笑，“我是同性恋。昨天那个捧着花的，就是我最爱的人。”那语气和动作，看似洒脱，其实我的心都快跳出了嗓眼，直到走出会议室，才发觉自己的眼眶竟然已经湿润了。那句话，那句在心里翻来覆去萦绕了许久的话，那压在胸口都快变成了化石的真心话……终于，说出了口……　
我是个同性恋，一个堂堂正正的同性恋。我甜蜜的恋爱着——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分别！　

整个下午，我都没回座位，拿着个速写本一直在露台花园里画图。那些夸张的流言与我的实话实说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如果当事人在场其他人会很不自在。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们脸色不好，自己不看就成啊！就算老板想辞退我也得等手上这个单子做完，到那时也快到春节了，提成也不少，我就乘机好好休息一下。　
一面画图，一面哼着歌，心情似乎依旧很好，不像从前想象的那样会痛苦万分。有些事情，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满心只想着要快点回家，因为，家里有人正在等我……　



第二十八章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个客户，在同事的尴尬目光中我笑着和他们说了‘拜拜’，然后匆匆往家赶。在这难熬的一天里，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佐宁，想着他的好，想着他的爱——那是投入的，无私的，不计较回报的爱；是能够让我觉得安心和放松的爱……　
进了院子，远远就看见佐宁的蓝色悍马停在车库中，我三步两跳的跑上台阶，按响了门铃。虽然向来随身带着钥匙，但我们都很喜欢让对方来给自己开门，每当家门缓缓开启，迎面看着情人的笑脸时，就会由衷的觉得这是生命中非常幸福的一刻。　
我从来就没奢望过那种不切实际轰轰烈烈的爱情，只希望永远拥有这份小小的平淡却真实的感动……　

门，开了道缝，我正想着要给佐宁一个热情的拥抱——笑容却陡然僵在了脸上。站在门那端的，竟然是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中年妇人！正想退后一步看看门牌，确定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她却温柔的开了口……　
“蒲、诺？”疑问的语调，但那亲切的眼眸中却写满了期待。她盘着发髻，身着藏青色套装，是位看起来清雅而高贵的夫人。　
“呃……”我点了点头。然后木愣着被她拉进了屋里，直到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她应该就是佐宁的母亲。　
“很早就想过来看看了……小诺果然和照片里一样——是个文质彬彬的好孩子。”她一面说着，一面拉着我的手一起在客厅坐下，“佐宁在做饭，我们好好聊聊。看到我很意外吧？他说要给你个惊喜……”　
“伯母……”我呆呆望着笑吟吟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傻了，连客套话都不知该怎么开口。没想到他母亲就这样来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真的是很害羞呐……”她轻声笑了笑，柔柔的握着我的手，满脸慈爱，“别拘束，就当伯母是自己妈妈好了！我家佐宁脾气不好，一定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哪里，是他一直很照顾我。”我客客气气的回答着。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如果我妈也能这样亲切的对我，该多好……　

真没想到，烂脾气的佐宁居然有个这么温柔的漂�